2020白矮人10月忠嗣军短篇《新月升起》

By Callum Davis

    成队的黎曼鲁斯坦克在一声排空的巨响中消失了，一道闪光在艾默瑞克的视网膜上留下了残像。没有巨大的爆炸火球，没有金属撕裂时发出的刺耳尖叫。它们毁灭的是如此彻底，除了冰冷地面上焦黑的灰烬外再无痕迹。

 

    王座啊。艾默瑞克看着勃艮第第63团的其他坦克打乱了队形，分散开来试图减少进一步攻击受到的损失。他所在的忠嗣军小队正计划阻止那些攻击坦克纵队的怪物，靴子在覆盖希什雷亚区的永久冻土上嘎吱作响。

 

    几百米外的高地上排列着许多新月状的大炮，巨大水晶的中央闪烁着明亮的绿光，闪电在它们的表面洋溢、噼啪作响。

 

“ 他们准备再次开火了，” 队长凯图斯在全队的音阵中喊道。 “ 快！”

 

    这些死灵构造体就那么凭空出现了，当时艾默瑞克所在的连队正在装甲团上方巡逻。艾默瑞克小队正在攻击的炮塔并不是唯一一个向战车纵队发起攻击的死灵造物，还有更多的炮塔现身开火，连队的其他人计划将它们拿下。

 

    连队一起向炮塔进发，第63团虽然散开了队形并尽其所能的采取规避措施，但位于山谷中的它们极易受到攻击。一些风暴兵小队声称他们看到大炮从天而降，其他人则说它们从地下升起。艾默瑞克两种情况都没看到，那并不重要。

 

    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摧毁它们。艾默瑞克想到。

 

   “ 注意了，” 凯图斯说到，“我刚和瑞万小队失去了联系。一旦我们完成任务，我们可能会被派去摧毁他们的目标炮台。”

 

    另一个。艾默瑞克要紧牙关，手中的热射枪抓的更紧了。“ 更多人交代到这些可憎之物手里了，” 他自言自语道，“神皇啊，赐予我净化它们的力量。”

 

    他觉得祈祷使他更加坚定了。自从他成为一名风暴兵，内心中就有了某种不安和偏执的感觉。铭记帝皇并祈求他的帮助。每当艾默瑞克赞美或感激那位人类的救世主和保护者时，他的武器和盔甲就会变得更轻。这些祷告让他想起完成帝皇伟业的正义，以及他那为止奋斗的力量。

 

    小队走近了一系列的巨石和峭壁。“注意埋伏，” 凯图斯命令道。小队放慢脚步举起武器，每个人都警惕着小队周围的一片区域。站在后方的人大步向后退去，武器指向队伍后方。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攻击它们，风暴兵们都能把它放倒。

 

    但他们没人料到敌人会直接从他们中间出现。

    事实也正是如此。那群生物在一声尖锐疯狂的恸哭中出现，又劈又砍。尼萨是第一个受害者，杀死他的死灵从稀薄的空气中大步走出，一只手爪穿透了他的背部，另一只刺透了他的颅底。曾经佩戴面罩的地方刺出了一柄邪恶的利刃，散落着破碎面甲的鲜血和脑浆从上面滴落。尼萨通过了忠嗣学院的训练，在上百次的任务中战胜过叛徒、兽人和钛星人。他死在了那个瞬间，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到砍倒他的敌人。

    法里尔是下一个，战友们靠得太近，使用热熔枪过于危险。他拔出热射手枪准备开火的那个瞬间，死灵一刀砍向了他的脑袋。还在头盔中的头颅砰的一声落到坚硬的地面上。

    艾默瑞克举起自己的热射枪向这头金属怪物开火。血从死灵的装甲骨骼滴落，它穿着一件斗篷，看起来像腐烂的肉和皮肤。它盯上了艾默瑞克，但风暴兵不停地开火，热射枪激光的纯粹力量将怪物击倒了。

    空气中弥漫着热射枪开火产生的恶臭，艾默瑞克所能听到的只有人群的呼喊和尖叫以及死灵刺耳的恸哭。

    艾默瑞克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帝皇，请引导我瞄准，安抚我的灵魂。他一边想一边将武器对准了另外一只丑陋的怪物，它正把那堆曾经是法里尔的肉塞进自己的金属下颚，血液和匆忙咀嚼的肉滴穿过死灵的身体。艾默瑞克厌恶地撇了撇嘴，他不停地射击，直到将那个怪物击倒。血肉斗篷被烧焦，怪物也随后完全消失了。“滚回你来的地狱吧。” 艾默瑞克啐了一口。

 

    凯图斯队长用自己的动力剑凶狠地砍倒了最后一个死灵，这个疯狂的生物被从肩到腰劈成两半。五名队员死亡，他们被砍碎的身体散落在各处，红色的血喷溅到白色的霜岩上。“带上你们需要的，” 凯图斯对他的小队说到，“将所有的热熔炸药都拿走。”

    艾默瑞克检查了一个残缺的躯干。尸体的头不见了，身上有三处严重的伤口，死灵的刀刃刺穿了那里。他拿走了那名风暴兵的手榴弹和热熔炸弹。

    伦尼特拿走了法里尔的热熔枪和热射枪，鲁特格将热射枪换成了阵列热射枪，其他的风暴兵也装上了备用的手榴弹和武器。

 

 

    小丘的顶部沐浴在死灵大炮怪异的绿色光辉中，走近的艾默瑞克能看到光亮从大炮金属框架上的凹槽中微微渗出。虽然穿过武器的能量脉冲必然是巨大的，这本能的告诉他应该感到温暖，但他感到更冷了，因为他暴露在高地上面对刺骨寒风。

    他和剩下的队员更加小心地向前推进，希望找到防守者。碎块、巨石和峭壁之间没有任何痕迹，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些火炮是在这里建造或被拖到位置上。

    艾默瑞克不知道敌人是从哪里突然出现或以某种未知的方式一直在那里，他头盔显示器上的战术读数显示那里除了大炮外没有任何敌人存在的迹象。它们离第一门大炮只有50米远，艾默瑞克第一次对它们的巨大尺寸有了概念，他甚至还没有装载大炮的多脚平台高。凹型构架被牢牢地固定在平台上，看起来能够绕一圈。

    无论第63团怎么规避，只要我们不能摧毁这些大炮，坦克就不会有机会继续战斗下去。艾默瑞克思索着。这些造物的块头太大了。

 

   “ 我们得有策略地部署炸弹，否则它不会倒下，这些夹钳太牢固了。”凯图斯说到，“ 艾默瑞克，设置爆破。剩下的人把你们的热熔全给他然后警戒。我们已经见识了异形的能力，他们可以随时从任何地方出来。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保持距离，不要让他们轻易地同时干掉我们多个人。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艾默瑞克和其他队员齐声回应道。

 

    他拿走了其他队员的热熔炸药，这些爆炸物每一个都是笨重的设备，而现在他有了很多。艾默瑞克一瘸一拐地走到第一门炮跟前，爬上平台。像这样接触异形技术让他极度厌恶，但他还是继续坚持下去。完成任务，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新月形的大炮用四个夹钳固定，每边两个。他手里有一打的热熔炸弹，这里还有三门大炮，他不知道其他小队是否从摧毁任务中幸存下来，或许还有其他地方他们必须去摧毁，他将不得不节约使用。艾默瑞克将热熔炸药放在同一边的两个钳夹上。

 

  帝皇啊，但愿这些足够能把它炸倒。他这样祈祷着，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是否可行。他对死灵的冶金技术一无所知，他也不想去了解，它的邪恶不言而喻。

 

    他启动了装置。

 

“ 我用这些设备将您的愤怒带给我们仇敌，神皇。”他将第一颗炸弹粘在了夹子上。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某种安静的嘀咕。他接着挂上了第二个，“愿这些怪物的毁灭象征您正义的复仇。”

 

“ 炸弹安置完毕。”他对小队的其他成员喊道。

 

    他站起来跑向下一门大炮，然后引爆身后的炸药将异形造物化成一堆扭曲的金属和瓦砾。艾默瑞克听到了武器开火的声音。当他开始向第二名大炮安置炸药时，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队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上千盏小绿灯像昆虫飞舞一般向他冲来。

 

圣甲虫；钻孔机；拜血虫；嗡嗡炸药。

 

    他已经听够了那些恐怖故事，他知道它们能干什么。艾默瑞克匆匆地安置下一个炸弹然后跑开，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离开，冲出爆炸，希望大炮的毁灭能够阻止圣甲虫。他不敢回头看他的计划是否奏效。

 

    多重的爆炸声塞满了他的耳朵，离他最近的一枚炸药爆炸后产生的热浪席卷了他全身。

 

帝皇啊，请让它们毁灭。

 

    他跑着。

    仍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仍然不敢回头看。

 

    然后他听到了，扭曲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声响；第二门大炮的呻吟慢慢栽入地面的呻吟；轰隆轰隆的撞击。大地在震动，几乎要将他掀起来。

 

   “ 赞美！”

 

    他到达了第三门大炮面前，又放置了两枚炸药。希望用同样的办法炸掉大炮，然后压住猛扑而来的圣甲虫身上。他急匆匆地开始工作，用正确的语调飞速地念完了短句，速度远超本来的用时。

 

    帝皇，请原谅我的放纵。

 

    炸弹埋好了，他抬起头来。尖叫声更响了。

    太迟了，圣甲虫逼近了，他到不了下一门异形大炮了。他所能做的唯有不计代价地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以他最好的方式回敬帝皇。他站了起来。

 

    手持引爆器的他举起手中的热射枪向飞掠的生物开火。

    他看到有些异形造物被武器逼停了，但那仅仅只有象征性的数字。

 

    圣甲虫离他只有二十米远了。

 

  “ 帝皇在上，我将我的灵魂献给您，我将我的生命献给您。”

 

    圣甲虫离他只有十几米远了，他能辨认处它们多节的腿和带甲的外壳。

 

 “我予您一切，也欠您一切。最后，我感激您的牺牲，感激您的伟大，感激您的力量。”

 

 他按下了引爆按钮，万物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