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文书三创]四十三年后,无声铃鹿与大和阿尔贝开始改变悲剧 part14:一切崭新的开始
“应该没有什么东西遗漏的吧?”
“嗯,没有了。护照和签证都在,东西也没有什么漏拿的了。”
“那就好。”
[他]回应着麦昆,而麦昆也看着他从烤炉了取出热腾腾的纸杯栗子蛋糕又装好,也就是这时,屋外传来了一声短促的鸣笛。
“刚好,阿尔贝也来了。”
“……走吧。”
“……嗯。”
[他]关好了水和煤气,和拖着行李箱的麦昆关上电闸,好好锁上中华眛菜的大门,然后,和靠在车窗上看着他们的阿尔贝对上了视线。
“这就是你的车子了吗?”麦昆询问着阿尔贝。
“嗯,也是我现在的住所。坐到后面吧,我不太喜欢在开车那会有人坐副驾驶。”
“行。”
[他]和目白麦昆走到房车旁,打开门之后就走进了房车内部,而房车的内部也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看起来还真是厉害啊。”
“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就行,想看什么或者用什么的话也不用和我说,就是别打开那个大红箱子就行。”
“知道了。”他们两个人坐到了床边。
“那我开车咯。”
摇上车窗的阿尔贝发动车子的引擎,而房车也缓缓开动,在无人的深夜里驶向通往新生活的渡口。
“这就是阿尔贝平时住的地方了啊……”[他]打量着房车内部的装潢。
“……亲爱的,你看看那边的柜子。”
坐在[他]旁边的麦昆扯了扯他的一角,而他也顺着麦昆的手指看向了在一旁的小展示柜。除了一只火红的指尖陀螺和些许马娘的手办模型之外,在柜子里的基本上都是微缩版本的各种奖杯或者奖章,从个人到集体的都有。而在最显眼处的,是一张被定制的鎏金相框精心框起来的温泉旅馆门票的票面,票面上还印着两个马娘的Q版头像。
“原来阿尔贝在他的那个年代就已经是训练员了吗……”
“还有那么多奖项……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很厉害啊。”
“不足以挂齿的小事罢了。”在红绿灯前停下车的阿尔贝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发出感慨的两人。
“不足以挂齿……还真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啊。”
他有点无奈的回答着阿尔贝,只是头逐渐低了下去。“如果这也算是不足以挂齿的话,那以前的我又算是什么呢?”
“算是一个并不算棒的好人。”
阿尔贝重新踩下了油门,由红转绿的红绿灯也慢慢的被房车超过。“你已经不需要再去纪录过去的那些悲剧了,所以,你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把你自己切成两半,纯白无暇的那一半去过崭新的生活,至于血淋淋的另一半,就让它留在过去的深渊里好了。”
“是啊,亲爱的,过去的那些事情,就让它彻底成为过去吧。”
麦昆也轻声的向[他]说着,她那双洁白的手也无声的紧握住了他的手。“而且,现在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
[他]的双手也无声的紧握住麦昆的双手。“这次的我,是怎么也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了。”
“……还真是情意绵绵啊。”
阿尔贝自言自语着,只是双眼依旧专注于眼前的路段,但比平时更加上扬的嘴角已经说明了他的好心情,就连那两只在车头滑稽摆动着的滑稽玩偶也像是迎合着主人一样欢快摇摆。
说实话,在看到目白麦昆和[他]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阿尔贝自己的内心里也有着波澜。过去的他并没有感受过[爱],自然也没有感受到其他的情感,但是,现在的他早就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那绯红的内心早已经被各种情绪所充斥,他自己也已经品尝到了他所渴望过的幸福。所以,他才想让别人也拥有幸福,虽然这对他来说可能会有些虚伪且动机不纯,但这的的确确是出自他内心的想法没错。
“不管怎么想,想怎么做,那就大胆放心的去做吧,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家的人。”
“嗯,不只是我和你爸爸,你的姐姐们,还有所有你爱着和爱着你的人,都会在你的背后支持你的。”
[……放心吧,爸爸、妈妈,现在的我,就是这么做的。]
他熟练的调转方向盘,房车也转过九十度的弯,直直的朝着东方奔去。
……
咔——
阿尔贝拉下房车的手刹,在把车锁解锁之后,他就摇下车窗,看着在窗外的成田机场。天尚未亮,整个成田机场也笼罩在霓虹灯的彩光之下,但阿尔贝很清楚,这个看似黑暗的地方,通向真正的光明。
“到了,成田机场,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嗯,谢谢你,阿……”
[他]向阿尔贝道谢着,但他的话语却被他自己硬生生停住,因为在被打开的车门外,几十个穿着西装的健壮男子正朝着房车奔来,手腕上的纹身清晰可见。
“阿尔贝,那是……!?”
“是家族的人吗?!”麦昆的声音里带上了惊讶和怒火。
“不用担心,我请过来的人罢了。”
阿尔贝的声音依旧如往常般张扬,而让[他]和目白麦昆更加惊愕的是,那几十个西装男子像是仪仗队一样分成两队迎在房车左右,只剩下一个光头直面着阿尔贝的方向。
“很准时嘛,德川组的喉舌。”他挪喻的看着那个光头。
“别废话,你什么时候解除那几个炸弹?”那个光头的脸色阴晴不定。
“诶,不急,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只要他们两个人平安抵达中国,我自然会把那几个小玩具无害化。我想,你们应该没勇气去用两个人的命去换德川组所剩无几的资产。”
“……好,你最好说到做到。”
光头恶狠狠的看着阿尔贝,又转头看向[他]和麦昆。“两位,还请迅速一点。”
“大和阿尔贝训练员,这个德川组……”麦昆迟疑的看着阿尔贝。
“对,就是那个黑道德川组。我和他们做了点小交易,让他们帮你们包了次机,也就是说,这是场只有你们两个的航班。”
“可你是怎么……”
“能打点罢了。而且,在我的那个时代,我也只是个和德川家家主还有北岛家家主交情不错,偶尔再混混道上的普通训练员罢了。”
“……”
[他]无言的看着阿尔贝,而阿尔贝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大恩不言谢,但是,还是谢谢你了,阿尔贝,感谢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
“我说过的,帮你们过上新生活,就是我这个未来人的职责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副驾驶位置上的手提箱了拿出了一只连着耳机的项圈递给麦昆。“AI同声传译器,里见财团四十五年后的得意之作,可以完全翻译并模仿出别人或者你用另一种语言说话时的样子。在学会中文之前,就用这个来和人交流吧。”
“……那就请收下这个吧。”
麦昆接过传译器,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了那袋装好的栗子蛋糕。“这是[他]刚烤好的栗子蛋糕,虽然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但是,请一定要收下它。”
“嗯,谢了。”
阿尔贝拿过栗子蛋糕。“还有,答应我件事。”
“……你说吧。”
“中国一个有可以转播国内赛马娘比赛的频道,等我给你们发消息的时候,就去看相应的比赛吧。”
“……我答应你。”
“我也答应。”
[他]点了点头。“再见了,阿尔贝,希望你能实现你的理想。”
“也希望你们的新生活过得愉快。”
“谢谢。我们就先走了。”
“那就再见了,记得报个平安。”
阿尔贝看着他们拎着行李箱走下房车,在德川组成员的簇拥下朝着成田机场走去,而在他手中的栗子蛋糕还在微微发热。
“……真好啊。”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某人发了消息之后就又放在了仪表盘上。然后,他久久的看着天空,手也打开袋子,拿出一只栗子蛋糕。
“……那么,我开动了。”
他轻轻咬下一口蛋糕,细腻甜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绽放。他敢肯定,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栗子蛋糕。
“……真好吃。”
“————”
钢铁的造物无声的划破天际,向着未来奔去。
滴。
line收到消息的声音传到阿尔贝的耳中,他转头看向手机,屏幕上也显示出了那条信息的内容。
[玩偶已经做好了。——纱织]
“……”
他小心翼翼的放好刚吃了一口的栗子蛋糕,然后,又一次了发动车子的引擎。
……
“你很漂亮。”
服装店内,白发的女性轻轻抚摸着眼前玩偶的脸颊,无神的眼中依稀流露出怜爱的情绪。虽然这只是一只按照阿尔贝的要求而制作的Q版玩偶,但这只玩偶无论是样貌还是神态,基本上都和玩偶的原型没有两样,这是她自己在制作时的私心。当然,她相信阿尔贝并不会介意。
咔啷啷——
红宝石门帘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她看向声音的方向,而那双鲜红的赤红眼眸也与她对视着。
“……这个就是目白麦昆的玩偶了吗?”
他拿起那只玩偶端详着。“做的还挺漂亮的嘛。”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那个东西,你有装进里面吗?”
“是的,在填充棉花的时候就已经和棉花一起装进去了。”
“那就谢咯,纱织小姐。”
阿尔贝放下了玩偶,而一只发条鸟也在此时飞进了服装店。它盘旋着又飞到阿尔贝的面前,纤细的双腿也抓住了玩偶的马尾,然后,慢慢的又飞出了服装店。
“您专程让我制作这只玩偶,是为了什么呢?”她看着阿尔贝。
“为了让没有小蝴蝶抓的孩子能抓蝴蝶玩。”
阿尔贝笑看着纱织。“另外,决胜服的面料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请进来看吧。”
纱织点了点头,阿尔贝也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随着她的脚步走进了服装店的里屋。在这里,各种各样的制衣材料都有序的摆在那里,而在最中心的工作台上,几匹黑色与红色的布料正像是金字塔一样堆叠着。
“嗯……”
阿尔贝走到工作台前,将每一匹布料都展开些许之后仔细抚摸着。纹理、薄厚、质感,布料的每一个属性都被阿尔贝感知着,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他跟随姐姐学习的成果。
“……很合适的面料,有些地方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
“如果这让您满意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纱织平静的说着,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只不过,我有些许疑问。”
“疑问?不妨说出来看看。”
“您给我的决胜服图纸,似乎并不完整。”
她拿出一卷图纸打开,其中的繁杂设计也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眼中。除了标准的上衣和裙装设计图之外,整个图纸里占据最多篇幅的地方则是各种在细微地方的设计,但是,这份图纸虽然看上去虽然已经是完成的状态,但在更深入的地方,比如衣服的花纹和衣服的内衬部分,则是给人一种“这里还可以更加完整”的感觉。很明显,这并不是一份完整的图纸。
“不,它已经完整了。”阿尔贝看上去漫不经心。
“我看得出来,还请不要欺瞒我。”
“你能从一块木炭上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吗?”
阿尔贝突然反问着,而纱织也是一愣,然后,眼睛直视着阿尔贝。
“……这是您的刻意留白。”
“没错。”
他打了一个响指。“[从余烬中被重塑,且尚未燃起烈火的木炭],这就是我对这件决胜服最直观的,能让普通人也可以理解的设计概念。这件决胜服的主人还只是一块木炭,所以,我用了黑色为主体,在加上些许的红和黑来代表她从灰烬中重生和可以燃起火焰的特质。当然,它还有着更深层的设计语言就是了。”
“……Shrouded。”
纱织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出了一个单纯,而阿尔贝也微微一愣,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为什么要说出这个单词?”
“……不,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的胡言乱语罢了。”
纱织有些混乱的摇了摇头。“有的时候,我会像刚才那样说出些我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词语,这些词语有时候甚至还不是日文,而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奇怪语言……还请见谅。”
“没关系。”
阿尔贝摆了摆手。“那么,来帮我裁布吧。”
“……我知道了。”
……
“哈……哈……哈……”
我大口呼吸着,双手也撑在膝盖上,麻木的双腿和弥漫甜腥味的口腔都在提醒着我体力的所剩无几,可在视野里的那个身影却在继续往前跑着,像是一个完全不会疲惫的机器人。
“为什么……她还能继续跑……明明……已经……已经快三个小时了……”
双腿尝试着再次迈动,但那个身影已经越来越远,然后,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不见。
“……该死,还是……还是没有追上去……”
“你在试图追逐美浦波旁吗?”
机械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我停下脚步,而站在树枝上的鸟先生也直勾勾的看着我,嘴里还衔着一支用细绳绑起来的试管。
“……鸟先生?”
“事先提醒你一句,美浦波旁的训练方法是如同古斯巴达战士般的苦修,而且,这种训练方法对自身的损耗极大,几乎是在用自己的职业生涯来换取自身实力的增长。即使如此,你也要跟上去吗?”
“……给我滚开。”
我对它说着,脚步也再一次迈进起来。但是,几乎被消耗殆尽的体力让我的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只是刚跑几步,我就已经感觉到了疲惫,一如往常。
“别逞能,米浴,你现在已经超负荷了。”
“你想阻止我吗?!”
干燥的喉咙向着它发出嘶吼,可它没有回答,只是飞到了我的肩膀上。
“但你想逞能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不过,你得喝下我衔着的这瓶药剂。”
“……你想干什么?”
“这是魔女的秘药,喝下去之后,你会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但是,能支配这份力量到什么时候,就看你自己的毅力了。”
“……”
“怎么了?在迟疑了吗?”
它直勾勾的看着我。“难道,你就不想追上美浦波旁吗?”
“……”
我渴望变强。
美浦波旁很强。
所以……
“……我必须追上她!”
左手强硬的从它的嘴里扯过了药剂,我咬开试管塞,然后,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极度的酸涩感混着微微的甜味粗暴的涌进我的口腔,又被喉咙蠕动着吞进食道里。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早就已经品尝过比这恶劣千百倍的东西了。
“很好,你喝下去了。”
它的声音依旧还是那种机械般的毫无波澜。“那么,跑起来吧。”
“……”
我没有回答,只是双腿又一次迈动起来。没有疲惫,没有劳累,双腿不再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而是一种极度的轻盈。
现在的自己,似乎真的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双腿迈动着将那个弯道拐过,但那个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陌生的道路仍在我的眼前。
“跟丢了吗……”
“那么,你还要追下去吗?”
“……我必须追下去!”
“那就先追上我吧。”
它突然从我的肩膀上飞出,又像是蜂鸟一样悬停在空中。“不然的话,你又怎么能追上美浦波旁?”
“……那就给我等着吧!”
……
“……还是睡不着吗……”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但两面都已经灼热的被褥让我更加难以入眠。哪怕现在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可比疲惫更严重的东西却扯住了我的神经,让我没办法入睡。
依旧是失眠,和以前一样折磨着我的失眠。到现在,自己能够正常入睡的次数已经变得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我就只能靠着闭上眼睛的黑暗来伪装自己已经睡着。至于安眠药?呵,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养成对安眠药的抗性了。
“……”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帽子,细嗅着在其中的淡淡发香。但是,这已经是过于遥远的东西了,就算还有味道的残余,也没办法让自己安心起来。
[也许,自己就不应该把他的衬衫烧掉吧……]
突如其来的想法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然后,又被自己亲自否决。
[不……自己为什么要留住那种东西,那个把我抛弃掉的胆小鬼的东西……啧,一想起他就想吐。]
我从床上坐起,淡淡的呕吐欲望彻底压制住了自己的睡眠欲。果然就不应该想起他的,他和那个男人一样惹人讨厌……
“黄金船,就这样结束吧……”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啊!”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无聊的游戏……该结束了。”
“……喂!”
“你这个让人厌烦的家伙!别跟上我!”
“……”
那日的情景像是背景音乐一样又一次在自己的脑海里放映,即使这是一年前的东西,即使自己极力去淡忘,可到了现在,也一如刚刚发生一样清晰……而又让人作呕。
[……妈的,自己为什么要想起这种东西……]
我走下床,从床头柜里拿起水杯喝下一口水,淡淡的灯光和阳光照到窗台,告诉着我夜还未彻底结束。
“……”
我拿过床头柜上的镜子,眼眶处也依旧没有黑眼圈。明明已经被失眠症侵扰,但脸上却完全不会出现哪怕一点黑眼圈的痕迹,真是讽刺。
“……真是有够无聊的……”
小鸟扑打翅膀一样的声音响起,我盯着从窗台照到地上的灯光,而那个灯光也照射着地面。可忽然间,灯光却变成了阴影,扑打翅膀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
一只黄色的小鸟飞到我的房间里,然后,把它抓着的东西丢到我的怀里。
“……这是!?”
我拿起那只玩偶,那只玩偶的样貌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随之而来的……
还有那浓郁的,属于她的气味。
没错,和这只玩偶的的样貌一样的,和她一模一样的东西,能够给我带来安心感的东西。
浓郁的气味将我的头脑冲昏,即使只是Q版,但神韵和样貌都和真人一模一样的脸占据着我的视野。她不愿意接近我,不愿意被我接近,就连对我的语气也满是厌烦和嫌弃,但是,但是,以她为原型的玩偶,如今却在我的手中,落在我的怀里……
脑子早已经顾不上任何东西,手臂也紧紧把玩偶抱住,连喉咙也不自觉的吐露出音节。
“……麦昆……哈……麦昆……麦昆……目白麦昆……麦昆……麦昆……”
身体躺到床上,鼻腔疯狂的索取着那让人安心而上瘾的味道。但是,这还不够。
抱着玩偶的手只剩下一只,而另一只手,则是和往常一样,和那些时候那样……
“哈……麦昆……麦昆……麦昆……麦昆麦昆麦昆……”
还不够,还不够,还想渴求更多的安全感,还想要更多的安全感,更多她的气味,她的痕迹……
“麦昆……哈啊啊……麦昆……哈啊啊啊……”
自己的温热传到玩偶的身上,玩偶不再是玩偶,而是麦昆本人,一个被我抱在怀里的麦昆本人……
“麦昆……麦昆……麦昆麦昆麦昆麦昆麦昆麦昆麦昆麦昆麦昆啊啊啊啊啊——!”
神经和身体一起被冲击着,我彻底瘫倒在床上,然后,双手环抱着那只玩偶,闭上眼睛。
啊啊啊……这种久违的安心感……太好了……
……
“啊嚔——”
“怎么了?是感冒了吗?”[他]关心的看着我。
“没有,只是鼻子有点痒而已。不过……”
我放下手里的字典,看着在窗外的天空和云朵。“我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惦记我一样。”
“是你家族里面的人吗?”
“不太可能吧,我是秘密出逃的,家族那边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来着。等等,该不会是……”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但在下一秒,[他]就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放心吧,那些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了。”
“……是啊,那些事情,已经是过去了。”
我看向那副让过去的我魂牵梦绕的面庞。“现在的我们,也应该过好现在的生活才是。”
“嗯……”
他也看了一眼窗外。“……突然离开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祖国,还要去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陌生国度,麦昆,你会感到害怕吗?”
“害怕……果然还是会有一点的吧。”
是啊,就算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可内心的害怕情绪是不会作假的。但是……
“但有你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不会害怕了。”
……
“哈……哈……”
“继续跑,米浴,我仍在你的面前。”
“别太给我得意忘形了!”
我继续全力奔跑着,而鸟先生也一直飞在我的面前,然后,又一次拐过一个弯道。
“别在这里给我绕弯子!”
脚步保持着现在的速度,身体也拐过那个弯道。没错,保持现在这个速度,自己的身体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也就是说,只要可以保持这个速度,就一定可以把它抓住!
“给我……乖乖停下来!”
前方是一段长道,但是,这并不是适合追击的地方,当我加速的时候,鸟先生也会一起加上。但是,在弯道的时候,它的速度并不会加快。所以,现在的我要做的,就是等到下一个弯道!
这么长的直道,已经够我加速了!
眼睛死死盯着飞翔的鸟先生,身体也一次次的越过在街道上的阻碍,脚步也在估算完距离之后开始了加速。没错,这是场狩猎游戏,但是,现在的我……是追猎的猎人!
呼吸变得急促,脚步加速迈进,此时鸟先生也开始拐弯!
“该结束了!”
脚步的加速度加到最大,双腿的肌肉也在紧绷之后爆炸一般弹射,鼻腔中的味道变成花香,右手也在此刻伸出,然后——
一把握住在视野中心的黄色!
“抓住你了!”
“干的不错,米浴。”
被我抓住的鸟先生发出了声音。“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猎人的潜质。”
“少给我废话……”
我停下了脚步,但就在这时,已经不再注视着目标的眼睛却看到了新的东西——
那是美浦波旁。
[总算是给我逮着你了!]
内心代替着喉咙发出怒吼,可还未等自己的双腿开始迈进,自己的视野却开始发黑,身体里无穷无尽的力量也突然消失不见。
“这就是你现在的极限了。”
鸟先生的话语在耳边回荡,但自己已经无力去回答。双腿开始发软,然后,我的身体往前倒去。
“不过,做得不错,米浴。”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和后衣领被吊住的感觉一起传到神经,但是,脑子已经没办法再去处理了。
意识,开始和视野一起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总是赢不了啊喂!”
牌桌一头的少年发出了无奈又不解的喊叫,而在牌桌另一头的阿尔贝也只是帮着他收拾牌桌上的牌,顺带翻出了他完全没有用上的陷阱卡。
“这就是六十烙印的缺点,有的时候废件上手或者动点太少的话,的确没办法打。”
“话是这么说啊!可为什么我上手就是断罪追放锁鸟烙印之兽和分离,你上手全是阿尔贝啊圣女之类的啊!我们两个人的卡组构筑不是完全一模一样的吗!”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
“啊啊啊啊啊——!我不服!再来一场!”
“抱歉,想再来一场的话,还是明天吧。”
阿尔贝把自己的卡牌收拾好,在那个少年不甘的眼神中慢慢离开了牌店,然后,一如既往的看到了那个跑来的橙色身影。
“还真是准时啊,铃鹿。”他看着走到他身边的铃鹿。
“训练员又在打牌了吗?”
“嗯。这次是和我爷爷打。”
他慢悠悠的把卡盒收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顺带一提,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在飞往中国的飞机上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呢。”铃鹿的脸上轮流出安心的表情。
“你一直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不是吗?”
“……是啊。即使没办法改变真正的过去,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在现在过上幸福的新生活。”
“那你呢?你又打算过上怎么样的生活?”
“我……”
铃鹿看着阿尔贝。“果然还是继续奔跑下去吧。”
“还真是符合你的个人风格啊。”
他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现在的话,陪我去找个人吧。”
“……什么人?”
“一个猎人。”
…
“啊啊啊啊……好无聊啊……想和训练员一起出去玩啊……但是训练员得明天才能和我出去玩啊……”
我趴在床上,抓着手机和被子胡乱翻滚着,被无聊占据的心里渴望着消遣。
“习也学了,步也跑了,游戏好像也没什么能玩的了……好像除了和训练员一起出去玩之外,也没什么可以消遣时间的了……训练员也真是的,喝咖啡练武写小说,完全不像是个大人,反而像是个老年人嘛……”
我翻了个身,继续胡思乱想着。
“训练员……等等,训练员会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比如打游戏什么的……但是,看他平时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兴趣爱好嘛……”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一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诶?铃鹿入队的时间不是比我早吗?想知道训练员有什么兴趣爱好的话,我去问问铃鹿不就知道了吗?”
嗯,一定可以知道的!
我打开手机上的line,在联系人一栏里找到铃鹿之后就点开了聊天栏,开始打起了字。
[铃鹿铃鹿!训练员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我按下了发送键,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铃鹿发来的消息。
[训练员的兴趣爱好的话……]
[还是有的。]
[什么什么!快说快说!]
[嗯……]
[好像就只有一个打牌来着。]
[训练员居然赌博吗?!]
[不是赌博!]
[是一种叫游戏王的卡牌桌游!]
“游戏王……”
[是不是在动画里让那些怪兽和其他人对打的游戏啊?]
[这个……]
[我也不清楚。]
[如果想知道的话。]
[还是得让帝王自己来吧?]
[好吧,谢谢你了,铃鹿。]
手指滑动着退出了line,然后,我开始思考了起来。
游戏王……这个游戏好玩吗?玩这个游戏的话……是不是就能更了解老师了啊?
“嗯……去搜搜看吧?”
我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起了和游戏王有关的东西。
“姆……游戏王ocg,游戏王动画……诶?master duel?原来这个游戏还有线上游玩的手机端吗?”
视线聚焦在屏幕上出现的游戏图标,然后,手指毫不犹豫的按下了下载键。
“好!今天就从玩游戏王开始!”
……
“……唔……”
我睁开眼睛,久违的安稳睡眠打消了身体的疲惫,连着怀里抱着的玩偶所传来的气味一起让我感到安心。
“真好啊……”
我坐了起来,阳光从窗外传来,顺带照亮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
“……今天的话,就久违的填下坑吧。”
左手依旧紧紧抱着玩偶,右手则是拿起手机,然后,登陆了那个网站的聊天室。
[小小黄金 加入聊天室。]
[我超,小黄金!]
[你可终于来了!]
[金金,饿饿,饭饭。]
[快点填坑啊混蛋!上次那篇把校园大姐头反向80大作战的文你还没发结尾啊!]
聊天室里顿时翻涌起了因我而起的浪潮,我笑了笑,开始打起了字。
[急什么急什么,今天心情好,所以,我要填坑了!]
[我超!]
[好好好!]
[速速!碗已经准备好了!]
[这次是在聊天室实时写还是发文章?]
[这次直接在聊天室写!@尼禄的罗马城 帮我记录一下!]
[好。 @小小黄金]
那个像是助手一样的家伙一如既往的发着简短的应答,而我也继续打着字。
[各位安静!我要开写了!]
……
“……啧……”
意识开始从黑暗中苏醒,只不过,身体并没有感受到和以前一样的酸痛,如同浸在冰水般的凉爽感遍布全身,让我感受到了意外的舒爽感。
“醒来了吗?”
鸟先生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睁开眼睛,而在枕头边上的鸟先生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这里是……”
“你的宿舍。”
它回应着我,我也在此时坐了起来,而映入眼帘的景象也证实了鸟先生说的话。
“……我的身体,还有那会……”
“我说过的,魔女的秘药会让你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但是,秘药能持续多久完全取决于你。在你把我抓住的时候,你的身体也到了极限,所以,你才会在那个时候倒下去。”
“……美浦波旁呢!?”
“很抱歉,她并没有注意到你,所以,我把你衔回来了。”
“别开玩笑了,就你还能把我衔回来……”
我看着鸟先生。“……但是……谢谢你能给我魔女的秘药。”
“我是为你而生的鸟先生,所以,帮助你就是我的责任。”
“……我去洗澡了。”
我下了床,在鸟先生的注视下走到淋浴间里脱下衣服,然后,开动了花洒。
冰凉的水幕冲到我的身体和头发上,这让我放松下来,就连思绪也开始胡思乱想。
鸟先生……它似乎总是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我很确定,这个自称鸟先生的家伙绝对不是真正的鸟先生,但是,但是……如果它真的是鸟先生的话……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啊米浴?]
条件反射般的疑问打散了胡思乱想,我也只好专注于洗浴之中。抹上洗发水和沐浴露清洗全身,又仔细的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关上喷头,用毛巾把身体擦干净,然后……
“……我是不是忘记把衣服带进来了……”
……
“各位乘客请注意,本次航班已抵达XXX,请各位乘客有序下机,领回自己的行李——”
广播声在舱内回响着,我收起字典,和[他]一起走下飞机,拿回自己的行李之后就离开了停机场,朝着候机楼的方向走去。
“第一次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感觉怎么样?”
“嗯……到处都是陌生的文字,空气和日本的比起来似乎也不太一样,但是,感觉不错。你的感觉呢?”
“对我来说,还是回归故土的熟悉感更多些吧。”
他露出了微笑。“只不过,老爹他估计还没起床,估计也没办法接机了。”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果然还是得先回趟老家那边吧?毕竟现在按照时间来说的话还是五点,应该也够我们到老家那边了。唉,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出租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啊。”
他不停的念叨着,而我也组织着话语准备回答他。只不过,还未等我顺利将话说出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那是一个有着如水琉璃般精致容颜的蓝发马娘。
“————,——”
她向我开着口,但她说的却是中文,我听不出来。
“怎么了麦昆,突然停下来什么的……诶?”
“果然,现在的麦昆还没办法听懂中文呢。”
她朝我笑了一下。“欢迎来到中国,麦昆。”
“……阿尔丹姐姐!”
“诶诶诶?!”
“呵呵,你就是麦昆的训练员了吧。”
阿尔丹姐姐看向呆愣住的他。“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目白阿尔丹,是麦昆的姐姐,也是目白集团在中国分公司的副总裁,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你好,目白阿尔丹小姐。”[他]向着姐姐打着招呼。
“哼哼……麦昆的丈夫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啊姐姐!”
我有些害羞的驳斥着阿尔丹姐姐近乎暴论的发言。“但是……阿尔丹姐姐是怎么知道我来到中国的?”
“因为有人给我通风报信啊。”
她笑了笑,那双纤细的手也摸出了手机,在屏幕上点划几下之后就展示给了我,而在上面的,是由中文转译成日文的聊天记录。
[——大和阿尔贝——]
[麦昆和他已经登机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就能到。]
[嗯,我会在那边等他们的。]
[谢了,阿尔丹小姐。]
“……”
“不用漏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哦,麦昆。不只是我,家族里的大家,包括奶奶,其实都知道这件事情呢。”
阿尔丹姐姐直视着我。“那位叫大和阿尔贝的训练员,可是个连奶奶都能说服的厉害人哦。”
“……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啊。”
我笑了一下。“帮我感谢他吧,姐姐。”
“我会的。现在,就开始过上你们的新生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