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lay兴】沦陷(一)
白纸黑字的文件和一份份确凿的证据被宁恕当着全家人的面用力扬在了简宏成头上,纷纷扬扬的白纸如实漫天飞雪般飘落至客厅的各个角落,还有几张坠到中年男人面无血色的脸上,顺带留下几道象征耻辱的划痕。
“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在背后捅我刀子。不仅利用职务之便做假账挪用公款,还想搞垮我公司。”
即使语调中不加杂任何如图失控般的暴怒,可面对这个应被自己称作姐夫的始作俑者,宁恕依然感觉心底的怒火似要泵出胸膛。纵使他再看在姐姐的面上暂时放下对简宏成身为“杀父仇人之子”的芥蒂,也不能原谅男人这一次的卑鄙。
此刻被揭了老底的后者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马脚暴露如此之快。颤抖着嘴角愣是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只能向身旁的宁宥投去求助般的目光。当初被任职为宁恕公司的财务总监也是完全看在妻子的份儿上,或许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这次或许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简宏成,你信不信我送你去坐牢?”
掏出手机准备报案的那一刻,看着面前近乎瘫倒在地的男人,宁恕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
“别……小恕,别!”
宁恕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近乎失控般冲向自己,一边用尽全部的力气抱住自己的胳膊一边声泪俱下的跪倒在自己面前:“小恕啊,求求你放过你姐夫!公司……公司这不是还没垮吗,给他个教训就行了…~姐姐不能没有你姐夫啊!不然……这跟要了姐姐的命有什么区别啊!”
宁恕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位自己唯一的亲人,虽然依然站的笔直,可感觉浑身已经泄了力气,仅凭一口名为“可悲”的怨气支撑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被那人害得差点进去,都这个时候了姐姐仍不舍得让那个害他的人受一点委屈。
忽然间,他竟然笑出了声——明明脸上是笑着的,可却强忍着几近泛出眼角的泪水,声音如是一月寒冰:
“我刚才忘了,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什么都不是,这他妈就是个笑话!”妥协般甩开满脸泪痕的女人,留下一个扬长而去的潇洒背影:“姓简的,明早收拾东西滚出我公司。”
窗外的月亮圆的很,可那颗心却碎的厉害。
解雨臣没想到,宁恕居然也有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
二人自酒吧相遇,又因公司合作关系衍生了出如今床上“各取所需”的关系。凭心而论,以往都是自己主动把美人约到家,再不济想的很了就亲自去公司找人。他刚处理完公司的事儿,没想到这一会儿宁恕就已经打来了好几个电话。
没有来由般的心头一紧,赶忙回拨了过去。好在宁恕没有挂断,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电话那头嘈杂的很,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边欢腾的音乐和叮叮咣咣的酒杯碰撞声。
“稀罕事儿啊,宁总还有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
即使语气中依然不乏素日就有的玩世不恭,可听着那边有些“不太平”的声音,他解总竟然莫名担心了起来:“大半夜的哪儿玩呢?说说地方让我也乐一乐?”
“你……死哪去了,才接电话……”
得了,听着飘忽的声音就知道肯定喝了不少。根据他对宁恕的了解,这美人真的鲜少有喝多的时候。解雨臣顿了一下,身体已经先行思想一步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什么事儿啊,喝这么多?”
“没事……想上你算不算……?”
“还想上我啊?地址发给我,我把自己打包送到你面前,大发慈悲让你在上面体验一回。”
“害,就……咱俩第一回……第一回碰到的那个酒吧……”
可算把地址套出来了,解总二话不说直接抓起车钥匙捞人去了。好在那家酒吧的老板是解雨臣的熟人,以防万一,解雨臣还是打了个电话安插了一句。不禁回忆起二人初见那晚,吧台上坐着的美人惬意的饮着一杯琥珀色的百龄坛,那相貌即使是远远看上去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电话没有被宁恕挂断,解雨臣也默契的和他保持着通话。蓝牙耳机里的声音好似断了一下,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近乎自嘲的笑声。宁恕自以为混了这么久,不管论人脉或是金钱,他根本什么都不缺。可如今被身边的人背叛,亡羊补牢的烦心烂醉之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可以短暂依靠的对象只有解雨臣。
在解雨臣的一路飞车外加连哄带劝之下,那头的醉美人可算消停了下来。停稳车子踏入酒吧里,一眼就看到了醉趴在卡座上的宁恕。往日里那个稳重优雅好似对一切都运筹帷幄的人儿此刻却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罕见的脆弱。
朦胧中宁恕感觉自己好像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勉强睁开眼,入目的是解雨臣俊逸的面孔。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扯男人打的整整齐齐的领带,可手臂刚举起一半就因无力而垂了下去。
“回去……带我回你家……”
“得嘞,你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