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照×郡主】踏雪
*新墙头!(?)
*莫名奇妙的试个水x毕竟赶在活动最后两天又回坑了然后140多发肝出的大公主,从宣传物料开始就看对眼的角色还是得搞点有意思的东西x
*虽然写文写了一年多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写花亦山捏x日常可能崩世界观的私设如雷
*ooc警告,本文纯属娱乐,当做平行世界便是,莫要较真
*日常拖更很久才来x
宣京又下了大雪。
郡主抱着手炉,坐在亭中看雪。若是往年,每逢宣京大雪,郡主就总喜欢去雪中走一遭。南塘从不会落雪,兴许是小时候并未见过吧,即使在宣京待了好几年,也依旧对冬日的白色有着不灭的热情。
只不过今年,她的风寒倒是不允许自己到那雪中去了。
“怎么到此处来了?”
一袭红衣自后而来,郡主抬眸,便望见了宣照
想必是从练兵场归来的吧,战服外披着披风,依旧是盛气凌人。
一旁的仆从收了伞,抖了一地的雪。
“宣京今年的雪比往年都要大些,臣便想来看看”,郡主说着,接了另位仆从端来的药,随后便一饮而尽,苦味在口腔里逐步蔓延,郡主微皱着眉,拿起了一旁的方糖,自己确实是一如既往的无法忍受这苦味。
“云中郡主到还是喜欢甜的”,宣照见郡主服了药,未做过多的停留,领着仆从走进了雪中。
宣京今年的雪的确大的出奇,白茫茫的一片,模糊了视线。
昨日宣照来的时候,可未曾带上方糖啊。
郡主抿着嘴里的甜,又想起了往事。
两年前
那一年正值宣照大灭渠戎,也是郡主跟在宣照身边的第一年。
郡主天赋或许比不上宣照,但根据明雍时所习演的武课加上小时候在南塘的耳濡目染,兵法就意外的习得出类拔萃,不出一年,战功立了不少
虽不及宣照16岁大胜渠戎的战绩,但也是算得上一块璞玉。
本来就与宣照是旧友,郡主那一年里,连同花家,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归京的这些时日,便暂住在公主府里。
这到引得旁人不免说些闲话,讲什么这花家近日甚是得宠啊,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公主如此关照。
其实在明雍的早些年,郡主一直觉得自己同宣照对这天下的看法理念不同,定不会是那一条路上的人。可这人嘛,总会随着时间、经历而改变的,抛开别的不说,同宣照相处的这段时间,自己倒不自觉的开始承认她的想法有时确实是对的
宣照的人格魅力,还真是被拉了个满格。
好像一切的喜欢都要从这不经意中说起。
郡主第一次发觉自己这种奇怪的念头,还是驻扎在渠戎边境的军营里的时候。
当日的夜有些黑,月亮躲在云层里,郡主在练兵场训到深夜,直到军营的灯都熄了大半,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应当回去了。
可未曾料到,当日军营中混入了渠戎的奸细,也要说其大胆,竟然在练兵场动起了手,若不是正巧碰上宣照,那奸细的刀怕是早就捅到郡主身上来了。
“下次莫要再练到这个时辰,若不是本宫出来寻你,今日你便要葬身在这异国他乡了。”
边境的夜总是带些带些风沙的血气,正值秋季,天微凉。
郡主被宣照护在怀里,这个举动除了让她觉得安心之外,也同样染上了些燥意。
真该感叹宣家皇室的优良血统,才有了这样一个大景天下的昭阳。
如果一个人的衷心变成爱慕,可真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
尤其是喜欢上了一个你不能喜欢的人的时候。
即使大景风气平尊包容,同性之事也并非前所未闻。
但这可是大景天下唯一的嫡公主,是大景日后的王啊。
如果说渠戎的夜是燥热的,那宣京的冬日便是同样的让人迷失。
那年临近春节,郡主准备启程回南塘的前一个晚上,宣照叫了郡主去公主府后院的亭中喝酒叙旧
那天飘着小雪,宣照点了蜡烛,温了酒。
郡主怀里抱着她们从渠戎边境救回来的兔子。
这兔子又白又软,在公主府又被好生照料着,毛发顺滑,比刚带回来的时候精神了许多。
其实宣照本意是想把这兔子带回来红烧了,但是看着没几两肉,郡主又觉得它可怜,最后宣照还是把兔子留了下来。
“等养肥了再红烧便是。”
好吧,公主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烛火微光衬娇容,褪去往日的凌厉,此刻的宣照倒是柔和了许多。
郡主端起酒杯,小抿了些许。
真觉得烈火撩心。
“郡主对这兔子倒是喜欢的很,”宣照垂眸,便见这兔子在郡主怀里睡得舒服,“可有想好名字?”
郡主把兔子抱给宣照,窗外的飞雪骤然变大了许多,宣京的繁荣灯火渐渐褪去,几处零散的光亮也隐没在雪夜之中。
郡主喉头微动,起身走向宣照,微侧在她的耳旁:
“叫平安吧。”
她顿了顿。
“因为臣只愿殿下,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耳垂上轻落下一吻。
郡主清楚的记着宣照红了耳根,忘了是怎么结束的这场闹剧,唯有寒风把郡主吹醒了酒时,她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次月辞别时,来的只有宣连隐。
“公主殿下还在外办公,郡主要是急着上路,离开便是。”
郡主知道这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宣照下朝之后,一直未出过府邸,何来的在外办公。
回南塘后,收来的只有调令。
北境。明雍以北的北境,一片荒芜。
一去就是两年。
这事不能怨宣照,郡主明白,冒失之后总要有后果,宣照只是把她调走了,也许是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又或许——
是一种别样的拒绝罢了。
况且即使是宣照为她安了个罪名,杀了她,她也不得不认。
相比之下,她在取胜之后归来还能暂时歇住在公主府,当是应该感激不尽。
北境留下的创伤可不止这风寒,除了一些小毛病之外,右手所受的伤才是最为致命的。
若是平日提笔写字也就罢了,只要字数不多暂也无事,可这拉弓、提剑却是硬伤,拿都拿不起来,何谈去用呢。
自伤手之后,郡主又常年被被噩梦袭扰,好在伤后没多久,她便要从北境凯旋归来了,宣照知晓她的情况后,也没有为难她,将她调回来当了个文官。
春节后再去赴任。
说来有趣,公主近些年一直未曾婚嫁,也似乎并无中意之人。
“不过…若当真遇到能令本宫心动之人,便是强取豪夺,也一定要得到。”
或许是还未遇到能让她强取豪夺之人吧。
要临近春节了。
每逢宣京春节,宣照总是很忙。虽然近几年来渠戎被镇压,少有发生类似于之前上元节的黑火事件了,但仅仅是满宣京的人,就足以搞出不少乱子。
加上朝堂上杂七杂八的事,还有从北境归来的郡主,宣照竟出奇的觉得有些累。
她近些时日一直颇为惋惜郡主伤了右手,后悔起自己当年将郡主调到北境去了。
真该说这南塘花家的郡主是块宝。难怪早些年间凌晏如把她藏的好好的,悟性好,谋略也不差,领兵也有天赋,一点就通,若不是伤了右手,日后定能成一员大将。
唉,罢了,也当是她的错了。
宣照并不反感郡主干的事——至少是默认的,否则此时的郡主就不可能留在公主府了。
她倒是记得自己同郡主说过,若是有喜欢的人,即便是强取豪夺也要娶回来,她也不是没考虑过,但是也得看好时机啊。
前两年,是朝廷中最乱的时日。
宣照总有一种“宣京要变天”的预感,她要把权拿回来,才想法设法调走了郡主。
真该说郡主给了她好借口,如若没有那晚的事,她对郡主还免不了一同解释。
郡主回来的时日也巧,北境的大胜如推泼助澜般给了她收了尾,宣统帝前些时日定了皇太女,正是她。
总算是成了。
今年春节过后父皇便要退位了,若不出意外,这大景便是她的江山了。
她要一个百姓无忧无虑的太平盛世。
凌晏如…哼,总把他有法子。
宣照抱着郡主从北境带回来作为赠礼给她兔子,一边顺毛一边想。
“一定要冲出去!”
吵。
“少主,一定要冲出去!”
头痛欲裂的吵。
郡主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这个梦重复了很多遍,她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但还是本能的惧怕。
她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她拼命的控制自己不要睁眼,可是身体不听使唤
入眼,一片尸体成堆血流成河的景象。
那年银装素裹的北境,沾染了半边的血色。
她倒在地上,右手的伤口汩汩的往外流血,她颤抖着,呜咽着,她爬起来,又恍然倒了下去。
“少主!”
微霜…
不要…!
不要过来!!!!
剑光一闪,胸膛上是猩红一片,木微霜又一次如此痛苦的倒在她面前。
从绝望中惊醒,郡主一时找不到感知和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得大口喘着气。
今夜的宣京在下雪,外面的天是漆黑一片,公主府也早已灭了灯,她盯着屋中的黑,慢慢找回了自己的知觉。
郡主这才发觉有人握着自己的左手。
“你醒了?”
“殿…殿下…”
宣照叫人进来点了灯,又吩咐佣人送了温水给郡主。
“殿下怎么在此处?”
“回府的时候听到你屋中有声响,恐有什么不测。便直接进来了,现在看来,是郡主又做噩梦了?”
郡主点了点头又把身子撑的更往上些,宣照打发走了侍从,比郡主先开了口:
“郡主有何事,同本宫说说吧。”
她顿了顿,斟酌着说:“殿下前两年调臣去北境,臣自是知错,从未怨过殿下。只是北境艰险为臣所不知,到北境的年初,是严冬,虽然已经回暖但依旧冰封千里,是南塘从未有过的景象,部队抵达北境时,水土不服极为严重,却正遇到了北境敌围入侵。”
宣照握着郡主的手顿了顿,她记得那场战争,是首战告捷,但死了不少人。
她没怎么管,只是调了新的部队去。
“打赢了,但是赢的很难,也当是侥幸,我带着兵从侧面围剿时,恰巧撞上了敌人的埋伏部队。”
郡主又霎时觉得反胃,恐惧和无力感透进四肢,手是冰凉的,宣照似是发觉她的不对,便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
郡主闭着眼,叹气。
“我带的几百号人,连同从小陪我长大的木微霜,都死在那场战里了。”
宣照感到郡主靠在了自己头上,抬头一看发现郡主红了眼眶,心里一惊,想也没想把郡主揽在怀里。
“我就…就那样看着她,倒在我面前…我什么都做不了…”
宣照顺着她的背,“过去了,都过去了。”
“日后,本宫护你无忧。”
元宵节
今年的元宵节同往年一样热闹非凡,宣京的雪满天的落,春节的余波总是在上元节又结成巨大的热情,郡主和宣照走在街上,慢悠悠的逛。
“可有不适?若是不舒服,便同本宫回去吧。”
这是宣照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殿下…我已经裹得很严实了,只是风寒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郡主无语的瞥了宣照一眼,“都是要当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样…”
宣照也不恼,只是不厌其烦的叮嘱,“小事不注意…”
“殿下!我们这是在逛灯会啊!!”
郡主这声抱怨声音不小,只是往日闹腾的很,即便是这宣京的昭阳大公主,也倒是没招什么人注意。
“怎么年级越大越婆婆妈妈的了…”
“你嫌本宫老?”
宣照危险的眯起眼睛——这是她威胁的标志性动作,在旁人那里作用确实大的很,但对于是郡主这种早就把宣照摸熟的人,没用!
“反正也不会生气的嘛”,郡主朝她做了个鬼脸,宣照倒是笑了,没压住笑索性随着去了。
“对嘛,不要老是当冰山嘛。”郡主拉住宣照的手,慢慢的捏着把玩,“这次我送给殿下的兔子,可想好名字了?”
宣照盯着她,金眸里尽是宠溺。
“要吃糖人吗?”
宣照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郡主也没多想的点了点头。
“在这里等本宫回来。”
她松开手挤进了人群中。
郡主突然没来由的慌——在北境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她在原地烦躁的踱起步来,抬头便看到一盏花灯,上面画的是宣照十六岁大胜渠戎的那场战役。
郡主看着,不自觉的漾起了一抹笑。
该回来了吧。
郡主的视线随着人群前进的方向,便看见一袭逆流而行的红衣。
宣照踏雪归来,手里拿着两个糖人,一个捏的是郡主,一个捏的是昭阳。
“本宫想好了,那只兔子就叫…”
“喜乐吧。”
天空炸开了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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