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第七节
我坐了好久的火车,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农民、军队、书生、还有几个洋人,在我的视角下,每个人都是灰色的,可以用颓废来形容,像我一样漫无目的,像我一样踽踽独行。
6月9日,进了广东,我看到的除了平民,还有从全国各地奔赴至此的野军,他们大多身强体壮,却聚在街边赌博、卧在台阶下抽大烟、蹲酒楼外喝酒,虽摆出一副豪迈样子,但在我看来都是些地痞山贼之流。
进了广州城,见了刺客总部的几位导师,才知道他们也在积极备战,跟我们那边一样准备和革命军一同起义,都没把我这么个菜鸟放在心上,随便指了个部门给我打发走了。原本我还想去见一见陈炯明先生,后来见陈府门前一大堆来投奔的,索性就放弃了。
“沙俄分区部”,这是跟起义最沾不上边的部门。当年阿古柏侵入新疆时,沙俄接机从广州往南疆输入了大批物资和技师,现在这里隶属沙俄刺客分区,其实说不上一个部了,因为那里只有部长一个人。
之前我还在疑惑为什么只有这个部门设在总部外边,是的,这个部门原本设在一间公寓里。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里,当部长——一个友善的高个子俄罗斯人为我推开门时,我惊呆了。屋子里到处都是书,大部分房间里三面都有满当当的书架,就连厕所和厨房里也堆着书,俄文的、英文的、中文的,各式各样的书、笔记本、简报,整整齐齐地占满了整间屋子,让人觉得分外压抑。
“请坐,抱歉,我好久没整理过了,”他摘下眼镜,敏锐地看着我,“那么,您有什么事?”
“额......这里是‘沙俄分区部’吗?”
“什么?”
“诶呦,对不起,可能是我......找错地方了。”说着,我就要欠身往外走,这里怎么看都是个学者的房间呐。
“您找谁?”还没等我发话,他接着问,“谁派你来的?你们来干什么?”语气逐渐尖锐,不等我反应,他已经把我怼到书架前,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手上有把枪。
我左手掏出了一摞推荐信,还解开了暗弓的保险,准备在他开枪前就射穿他的手。
“嗐,早说啊,”他一看见信封上的章,立马放开了我,“还想着总部要是再不来人我就回家了。”
“那个......”
“哦,初次见面,我是部长——若瑟夫·列克谢维奇·乔克拉瓦耶夫。”
“您好,尹华中。”
“幸会,”他放松地往凳子上一坐,“诶呀,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我了呢。”
乔克拉瓦耶夫是沙俄刺客总部(‘是伏尔加格勒刺客总部。’乔克拉瓦耶夫订正)派来调查1872年从缅甸送往莫斯科的一批金器的下落,以及以此衍生出的各种惊悚新闻。
“你是不知道,1872年,沙皇派人从缅甸运一批祭祀用的黄金器皿,到了广东,突然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广西传出有活人变成丧尸的新闻,我就是来研究这个的。”他给了我一份资料,但是上面全是俄文,我一点都看不懂。
他接着说:“如果那批金器落入敌人手里,就麻烦了。”
“那么,现在有线索了吗?”我问。
“早就有了,”他拿出另一份英文资料,可惜我英语不好,也看不懂,“当时有个村医留下了一段话‘1910,缅甸,预言第二章’,于是我去看了看缅甸的文献,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
“波纹,”他又拿给我一份中文文件,可惜我不认字,也看不懂,“缅甸也有一种波纹,和我家祖传的功夫很相似,我猜这是村医想出的消灭丧尸的方法。”
(未完待续)
对袖剑的补(瞎)充(扯):老式袖剑是由达芬奇改良的,全靠肌肉控制,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危险的滑膛、接触不良、误触,而且制作工艺非常复杂,导致老式袖剑稀有且不易控制。导师自己改良的袖剑装上了用戒指连接的线轴装置(所谓直跳式,其实就是......圆珠笔的原理啦),而将肌肉控制系统单拿出来作为保险(唯一的缺点就是为了防止其他骨骼或肌肉的误触,袖剑必须紧紧地绑在皮肉上),既方便了操作,又节约了制造成本。使用时,将戒指戴在中指上,袖剑包在手臂上,握拳以打开保险,拳头向外折一次再收回即可弹出剑刃;用毕,再握拳并向外折一次,即可收回剑刃并自动关闭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