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6：面对牢笼
“这就是朗小姐的选择吗？” 苹果被诡术师咬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家伙明明只是在吃苹果，但她总感觉有着莫名的危机感。 “光是存在就会让人感觉不安的家伙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到？” 魏朗抬起头，看着诡术师，带着如往常一样捉摸不透的笑容，正看着她。 一个苹果被扔来，她顺手接住。 “据说在不同的宗教文化中，苹果象征着不同的意义呐，”诡术师又咬了一口苹果，“真是奇怪，明明都是苹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理解？” “你不是来跟我讨论苹果的吧。” 魏朗握着苹果，不自觉地用力，苹果甚至都有有些承受不起她的力量，居然有要碎掉的迹象。 即使再不愿意，也必须承认，眼前的家伙无疑只目前唯一的帮手，哪怕会有背叛的可能，但是只有这一个合作对象也是无可奈何。 “别拿食物发气啊，”诡术师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浪费食物可不是好习惯。” “为什么听你说这话有些别扭？”魏朗这么说着，还是松开了。 “听我这种极恶之徒说这话感到奇怪不是很正常吗？”诡术师倒是全然不在意。 “不过就算你签订了契约，我从诡术师的角度上，却觉得你还是那副样子呐。” “你想嘲笑我吗？”魏朗冷笑，“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这种圣人做的事情居然让我做呐。”、 “倒不是那样，”诡术师挑眉，“我只是觉得你有些浪费自己了。” “听着计划让我去死的家伙说这话真有些讽刺啊。” 魏朗难免有些怒火。 “我当然没有资格去讽刺你，”诡术师有些无奈，“我只是遗憾到现在都没有跟朗成功签订契约，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朗是否存在了。” “你是什么意思？”魏朗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火气。 “字面意思，”诡术师，“因为魏羽小姐想这么做，所以魏朗应该要帮他，即使献上生命也无所谓...你是这么想的，对吗？” “你！”魏朗气得站了起来，怒火刺激得胸膛中的心脏更加剧烈得跳动，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魏朗小姐，你要是一辈子只甘心当别人的附庸品，那我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诡术师看着怒火中烧的魏朗，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 “你是不是认为只要逃避一切，就可以活下去了，但是现在意识到原来现实是个死局，所以又在逃避自己的内心？” “你其实很想活下去吧，魏朗，不应该说，朗小姐？” ...... “被你看透了，” 朗瘫坐回原地，闷声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危险了。” “身为极恶之徒，我本是就是危险。”诡术师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苹果，他随手一抛，苹果核被扔进了垃圾桶。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样才算活着？” 朗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 而诡术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桌子上是一份计划书。 ———————————————— “所以boss，这次计划的目的是什么？” 维娜琪问。 诡术师坐在椅子上，膝盖上的黑猫在他的抚摸下发出满意的呼噜声，像往常一样。 诡术师只是沉默不语。 “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即使是家人，也会有彼此的隐私， 她作为追随者，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去履行她的职责就可以了。 正当维娜琪准备退下的时候，诡术师却开口了。 “没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们解释而已。” 他的头微微地下，一时间，维娜琪看不见他的眼睛。 “你就当这是一场实验就好，我也只是想要验证一些猜想而已。” “如果再成功几场，大概就能验证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了。” “这样啊，”维娜琪点头，不再多问。 “果然，你在困惑，对吗？” ...还是被发现了吗？ 诡术师捏了捏黑猫的耳朵，黑猫有些不满，却没有反抗。 “我想一想” 诡术师平静的样子反而是让维娜琪有些好奇了。 “再告诉你一些也无妨，”诡术师的手离开了黑猫，黑猫却反而黏了上去。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命运是绝对，当初之所以会选择你们，也不过是命运使然。” “那么，所谓命运，在boss你眼中究竟是什么？” 维娜琪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 boss总是能算到一切，现在，组织里面有一个公认的事实，认为boss确实如他所言，能看到所谓命运。 但是boss对这个能力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持有悲观态度。 而她也一直好奇，在能看到命运的眼中，世界，是怎么样的？ “这么说吧，命运本身就像是一座牢笼。每个人都困在各自的牢笼里面，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逃出牢笼，这就是结局既定，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产生了怎样的因果，结局都是不会变的。” “但是，反过来说，在结果到来前能做的一切，就是这座牢笼的自由活动空间。而我，就是在测试牢笼的自由活动空间究竟有多大罢了。” “那么说，boss是在测试所谓的自由活动空间，最终目的是什么？”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说。” 这下倒是维娜琪有些吃惊了。 之前无论他们有什么问题，boss都是尽量解释的，只不过别人能不能听懂就是另谈了。 正是boss这种大部分时候不摆架子，说人话的风格，大家才会如此忠心对将他视作领导者，因为换成别的成员还真的没有那个耐心和领导力，而且也乐意称作彼此为家人。 当然，客观原因还有打不过之类的就是了。 “因为我还只是在计划阶段，还没有成型，我不能拿家人的生命去做没有意义的赌注。” 说实话，维娜琪知道诡术师此时说的话是真的，他似乎是真的很重视这些被他视作家人的下属们。 但是她此时却不能说什么，毕竟现在诡术师是真的不会再告诉他什么了 他一直都是把成型完整的计划摆在她们面前，接着再进行调整，换言之，但他提出计划的时候，往往就有了十足的把握。 不过现在，她倒是更在意另外的东西 “有灵感了。” “世界是囚笼，每个人都是命运的囚犯嘛，很不错的题材。” “想画出来？” “我也想试着去画你眼中的世界，boss能看的世界，想想就让人觉得有趣。” “那就去画吧，你知道的，我也很好奇你会画生出怎样的艺术。” 诡术师笑着，他的确对着维娜琪的画满怀期待。 说不定，也有出于对理解者的渴望，尽管明知不是，也会有所希望，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