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公】BPBF 第17章 无界 绝对值
……
晃眼的红光透过眼皮将我从昏迷中拉起。四周，烈火燃烧咔啦咔啦的噪音和鼻头刺鼻的烟火味熟悉且令人作呕。还好，解放者就在手边，握住它就有了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我记得……我和骑士……”
渐渐适应强光后，睁开眼。
“醒了？”
“？！”慌忙爬起身后跳。面前的这个男人背着手，仍然是先前那副样子。
“这里是哪？骑士呢？怎么回事？”
灰烬遮蔽天空，烟火连接地与天，一眼望不到头的漆黑牛角头盔，以及……遍地，不再泛光的白色盔甲，和身着它们的尸体……这幅光景再熟悉不过。
“骑士？回到过去了啊，你亲眼见证的。”
“你亲手把我送回去的！我现在应该在另一条时间线和骑士……和骑士……”
“嘛，看来还没从幻境里走出来啊。”
它抬手一挥，后方密密麻麻浩浩荡荡的侵略者大军蠕动起来，翻过成堆的尸体，朝这里前进。到处都是盔甲的碰撞声，依稀看见，几具友军尸体因为已被战火烤得焦脆，侵略者的脚就那么踩了进去，它们又像是粘上了垃圾一样嫌弃地拔出脚，踹开，然后尸体又被继续踩踏……
下意识后退数步，心脏扑腾扑腾，汗水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下，也不知是因为战火的炎热还是因为紧张与恐惧。
它又一抬手，部队在不远处停止了行进。前面几排抬起枪上膛瞄向这边。“记得换麻醉弹，她还有用。在正式宣告胜利之前，还有最后的步骤要做。”那家伙喊了一嗓子，目光仍未从我身上挪开。
“稍微动点脑子啊，我们要是有穿越回过去的技术，为什么不把自己送回骑士还没那么强的时候直接把他扼杀呢？”
“这……这不可能，明明……”
“当初对你使用侵略者水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你送到另一条时间线，而是让你陷入了幻境，还不明白吗？”
“可是当时阿依莎还在边上监视！你不可能……”
“哦，那家伙叫阿依莎啊，抱歉抱歉，一抬手就爆浆了，根本来不及问名字。不过没有人会在意受污染的生物的名字的，不是吗？”
心头一颤！“不可能！”
“心理接受能力与承受能力还是太弱了啊，小，公，主。你中了套之后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了。失去了一位领导者，另一位仅剩的领导者又整日像个傀儡一样，军队残存实力也不强，碾死你们的难度对我们来说连反掌都算不上。几分钟前，你们的最后一支部队被我们歼灭在刚才我们踏过的土地上。”轻巧地一笔带过，好像这根本不值一提。
步伐又不免后退了几步，脑子已经因为过大的冲击不能思考，完全任由本能来决策。
逃。赶紧逃。要活下去。我只能想到这些。可是它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贯穿眼膜，穿透魂魄，沉重的气息弥漫在四周，沉淀在我的脚边，又聚在一起，结块了似的把我焊死在原地。就连胸腔也因为这份压迫不能大口吸气，否则肋骨就会撑开，心脏绞痛不已。
本能仍然在催促，要活下去，活下去，要逃，逃到哪里无所谓，没逃掉是什么结果无所谓，逃掉之后怎么办也无所谓，只是想逃。
它背着的手突然开始活动的瞬间，肌肉的下意识反应还是战胜恐惧打了个猛战使我得以脱身后退。从恐惧的僵硬中缓过神来的肌肉止不住打颤，可它也只是伸了个懒腰，高举并舒展双臂，好似在庆祝它的胜利。
趁现在脚一蹬转头就跑！
砰！
猛的撞到什么硬物上，头痛欲裂，手中的解放者一个松动脱离掉落，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向后倒去。
“哦呀哦呀，瞧瞧给小家伙吓的。”赫然，它站在我逃跑的方向，仍然在撑懒腰。
不可能……刚才连一丝微风都没有挂起，它怎么可能移动到我面前……
“小，公，主？”它弯下腰，把头凑过来。
“不……不要过来……”四肢不听使唤，各顾各地移动，但相同的目的是让我挣扎着远离这不可能战胜的怪我。
“你应该知道逃是没有用的。何况，你逃了又能干什么？果然还是被吓得不能思考了吗？”
它又上前一步，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又被追了上来。后面就是侵略者军团，但比起这家伙……
四肢已完全不听使唤，凌乱地蹬着，推着。
“那么就由我来代替你阐释你的不幸吧。嗯……”它边说边走，“你，反抗军领导者，在此之前是坎特博雷公主，无论何时都是领袖呢。”每一步都不紧不慢，每一步都掷地有声，“我也是领袖，算你的老前辈了，当然能理解你。唯一的想法只有让自己领导的人们延续并发展下去，并把所有人的幸福当作最终目标，刚开始干这行的都这样。”
它一跺脚，大地震颤，正后退着的我撞上凸起的岩石！
“任何生命体任何行为的最终目标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其一是为了个人幸福，其二是为了自身所属的团体的延续与发展，这点我们都再清楚不过。每一个合格的领导者都会把后者当作自己的幸福驱动器，这点你也应该清楚。”它看我已退无可退，便直接把头伸过来，近乎贴到了我脸上。可以隔着面罩听到它的呼吸声。恨不得把自己嵌进石里，只为再远离它一分。
“那么我们来分析一下，可怜的小家伙现在该如何获得幸福呢？哦，答案是无解，因为你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所属团体——你已经是忒提丝最后一个本土智慧生物了。一辈子累死累活争取的生存，已经化为乌有了。”它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它的双眼，“人生意义被否定的感觉如何？和失去一切相比，哪个更疼？哦，抱歉，我忘了你已经被吓傻了，没办法作出判断。”
“住口啊！”嗓音都在失控地哽咽，也是这么一颤才意识到，泪水和汗水已经混合在一起铺满脸部了。
……
“我们之所以发起侵略战争，根本原因就是母星遭遇不幸，又遇到了你们。要不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延续，我大可动用一些破坏环境的大杀伤武器，或者直接摧毁这颗星球。”它顿了一下，手从我的下巴离开，又转身背对我背起手，“那么，以此类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清扫了整颗忒提丝却唯独留下你们？”
“咕……”
“我期望着你的成长，年轻人，为了打破我尝试了190多亿年都未曾打破的禁锢，我们需要你的力量，需要你的进一步成长。你的力量将会为我们开辟出全新的未来之道。”
我会沦为侵略者的工具？！
“被彻底击垮，失去全部希望，被击垮你的人利用，感觉如何？”
“我……我是不会被你们……”
它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脚踝过肩一摔！腰部重重砸在另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还没完，又是拎起往平地上摔了第二下！只感到脊椎瞬间爆裂，五脏六腑乱七八糟！
“咕啊啊啊啊啊！喝！呃呃啊啊啊啊！！”每一寸身体的痛苦神经传递向脑部，明知浑身已不能动弹却条件反射意图挣扎，换来的只有肌肉进一步崩坏产生的更多疼痛！
“就算你想自杀也是没用的。”
它甚至都不屑于挥手，只一个眼神，先前感觉骨头碎裂的地方便传来更难以想象的苦痛！碎渣在血肉中搅动，每移动哪怕一下也是对身心的巨大折磨，而像这样的碎渣，体内有成千上万粒！某些稍大的碎块搅动起来更是摧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根本无法判断这个过程持续了多长时间，因为每秒的煎熬都让这一秒被无限拉长，世间万物都在远离我，但逐步复原的骨头却把我拉回，就这样半死不活，脚卡在鬼门关坎……
现在感觉破败身体已经复原重组，可浑身上下那些痛苦仍然历历在目，隐隐作痛，挣扎与尖叫也已耗尽了体力，在这种境况下恍惚的精神也全无思考的可能……
“如你所体会的，无论你伤得多重我也能瞬间治好你，就是掉了脑袋我也能给你接回来。你是无法逃避这份成为工具被我们利用的命运的。”它单膝蹲下，伸手在我脸上一抚，意识又清醒了过来，但仍无力气反抗。
“好好想想吧，你曾经借骑士和拉赫帝国的力量改变未来的举措确实值得感叹，但现在仅你一人根本做不了什么，这个未来已经确定下来了。你不可能改变已经确定的未来。能够为我们效力，是你的荣幸。”
“……”
“我给你充足的时间思考，但是请注意，给你时间的根本目的并不是想让你更加深切地体会绝望，我没有那么恶趣味。我说过，我很期望你的成长，而绝境恰恰是人成长的契机。那么现在，选择吧，是像某些剧里一样，借着心灵崩溃产生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力爆发，臣服于我们；还是拒绝臣服，错失良机，然后吃了麻醉弹被我们抓回去慢慢改造？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趁现在还波涛汹涌，此时爆发会是最有效的，你还有极微小的可能逃脱，之后可就没机会了。哦，抱歉，我的疏忽，你就是逃了也干不了什么。”
“……”
……
“我拒绝作出选择。”
「主」一抬手，向侧边撤出几步：“麻醉弹！发射！”
咻咻咻咻咻！
可一根根的针头竟纷纷悬停在了半空中！“这不还是选了前者嘛……后排跟上！”
咻咻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针雨形成包围圈，却始终突破不了那无形的防御！
“害，当初计划着用麻醉弹时也没人跟我提打晕会更方便啊……超侵呢？打来看看！”
吼！！！！！
巨兽跳过人群龇牙咧嘴扑了上去，谁知那些麻醉针头竟齐刷刷调转方向，一股脑齐射进巨兽嘴里！半空中的大只佬霎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痛哭挣扎，不出几秒就没了动静！再看那躺到在地的公主，此刻周边刮起浅蓝旋风，托着她直立起身！其眼中已被同样浅蓝的光芒填满，耀眼。
“……算了。全军听令！撤退！尽快！尽可能远！别伤着！我来解决！保重！”“得令！！！！”整个军团无一例外，绝对相信自家「救世主」的判断。
嗖！
蓝色半透明利刃突然从公主身后飞出绕过「主」冲向逃跑的敌军！却和先前的麻醉弹一样，没飞出多远就停在半空！利刃前半段也变得不再透明澄澈，而是被暗红的能量污染了一般！
“我说过，我也是领导者。”
“未来……仍然有可能性……”公主并没有理会「主」，只是在半空中凝聚起更多碎玻璃形状的利刃，“你这种肆意定夺他人未来的态度，实在是令人作呕。每个人的未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笑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话？你的未来已经注定了，再无改变的可能性。”
疾风只是挂得更迅猛了些：“我……我不认可这样的结局，我会亲手创造新的未来！我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主」岿然不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只有你拥有创造未来的权力一样……真的不懂你们啊，喊着一些空话就能振作起来诱发奇迹什么的……”
碎玻璃纷纷刺向「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弹开碎成渣消散！
风挂的更猛烈了些，处于风眼的公主缓缓升起。「主」也随即跟上。
“要说为了创造理想未来而作出的努力的话，我的努力远比你的多得多。”「主」终于松开背着的手，两臂伸直，一掌散发出暗红的气息，一掌浮动着暗紫的能量。旋风中逐渐渗入这两种色彩，与浅蓝交锋。
“如果你的这份爆发出来的力量来源于心灵的崩溃，那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是这方面我也远在你之上。”他的话语却全然不像周围的飓风，很平静，像是处于四面悬崖封闭的谷底。有个专门的词形容这种地方，“深渊”。那是风吹不到的地方。
“胜利绝对不可能会属于你这种随意玩弄他人命运的家伙！绝对不可能属于你这种高高在上主宰他人的家伙！真正的胜利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得来的！”愈发猛烈的蓝色风暴将这里包围，已无法看见风眼外的景象！
“我从未玩弄过他人的命运，我只是在主宰自己。”「主」略微靠近了些公主，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她，“我比你更值得赢。为了这个机会，从30年前开始，到原本应该是7年前结束的这段时间，我反复经历了八亿三千四百五十二万七千八百一十八次，你根本无法想象为了打破这该死的循环让我的文明延续下去我作了多少努力和多少尝试。我190多亿年的心血凭什么输给你的天赋异禀？”
暴风中的暗流又涌了上来，压制住蓝流！
“哪怕是现在你的情况也比我当时乐观得多。有几次循环里，我亲手毁灭过自己的一切，甚至自杀过，只为探索能让他们继续前行的方法。和本心背道而驰，很可笑吧？更可笑的是我当时的意识绝对清醒，我知道我在做的那些对我意味着什么——我是他们的领导者，是他们的「救世主」。否定自己的人生意义，毁灭自己的一切，这些事情都是由我自己对我自己做出过的，这可不是你这种被他人粉碎一切的人可以想象的。”
「主」手中的暗此刻比光更加耀眼，风暴中开始夹杂暗红的冰雹！不时有几块砸向公主，都被屏障挡开。
“我花了怎么多年探索，同时充实自己，我对痛苦，对幸福，对自己，对世界，对胜利，对「意义」，对命运，对一切的一切的理解都在你的百亿倍之上！我是他们的神明的同时，也是我自己的神明，是我自己命运的主宰者，是我们所有人未来的创造者！你哪来的本事和我讲命运，主宰，创造未来这一套？”深渊的石壁上崩坏出裂痕，滚烫的岩浆渗透出来，填满此处。
“我们明明也有同等的权力创造我们自己的未来，轮不到你们！”
蓝光竭尽全力和黑光对冲！
“战争是残酷的，小家伙。你们妨碍了我们通往幸福的道路，我们就毁灭你们，这再正常不过了！”
「主」那凝聚着可怕力量的手逐渐靠近公主，公主只得故技重施，用浅蓝屏障支撑！
“我……我不认同！只要还心存希望就一定能创造光明照耀的未来，这是骑士教我的道理！”
“唯心论在这里不起效！空话说再多也不可能比得上我的实干！更何况要说对充满希望的未来的渴望，我也同样是你的百亿倍之上！”
「主」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你赢不了我，无论哪方面都赢不了。”
“不可能！赢的希望一定存在！哪怕现在看不到……”
“看不到的希望和没有有什么差别！”
“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不能输！”
“口口声声未来未来，搞得好像我就不在乎我们的未来一样！”
咔啦！屏障无法再支撑此等的力量对抗，开始出现裂痕！
“领导者绝不会允许自己人的未来葬送在这里！！！”双方几乎异口同声。
咔啦啦！裂痕更加密集，周边的飓风也开始出现违和感极强的裂痕，好像覆盖在现实上的膜被撕裂了一样！
咔！如同镜面碎裂，屏障，飓风，「主」，公主眼前的一切，分离成数个部分，离她而去……
……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是恭喜你，通过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关。”
再次睁眼时，我跪倒在地，「考官」漂浮在半空，居高临下。
“骑……骑士呢？”“你的同伴们通过得比你早一些，正站在那里等着你呢。他们也有在看你的考试过程。”
“骑士！”再也抑制不住，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哽咽，“我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轻拍我的后背：“不怕，不怕……”有时候，稍微哭一下，展现一下我脆弱的一面给他，被他当小孩子对待一下，感觉也挺好的……
“骑……骑士……”“怎么了殿下？”“我们一直在追求的，希望什么的……真的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吗？”“那么公主觉得和侵略者对抗是错误的事吗？”“……不，不那么觉得。”“那不就好了吗？无论对方有多么强大，对方有什么苦衷，在战争中，只要自己做的事能问心无愧就好。不愧对同伴，不愧对自己。”他总是这样，平静地说出几句简短的，不需要过多思考就能理解的话语，用最温柔的话给予最强的力量，无条件地支持着我……
稍微松开些拥抱，和他四目相对。笨蛋温柔的笑，可以包容并治愈一切……
“小傻瓜。”“才不是呢！我长大了！”“那总不能说殿下是大……”“笨蛋闭嘴！”（小公主呢？小公主-_-着呢）
蝶流在一边翻腾舞动，编织出另一扇「门」。
“虫洞已经为你们打开了，你们小两口可以选择再亲热一会儿，或者直接进去。”
“……”“等等，啥？”“它说我们是小两口诶……”“哦。等等，哈？？？”“笨蛋啊啊啊啊……”
“总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嘛！”小公主不耐烦了，拽住骑士的手就往虫洞拖。
“好好好……”
我也和他们站到一起。
“那么，出发了。去我们未曾涉足的地方。”他总是这样，自顾自的领起头。
“3，2，1，跳！”“噢噢噢噢噢噢！”
……
“你好，先生。”「主」摇晃着酒杯，缓步走到洛氏身边。杯中暗红的液体波动着，但上表面始终波澜不惊。
黑红蝴蝶转眼环绕「主」的全身，上下翻腾，又聚成黑团包裹其身，却又瞬间散开。
“你的成绩很优异，走吧。”蝶群在半空中划出轨迹，“虫洞”在「主」的身边打开。
“还不急，有话没说呢。而且，他们只是因为身份特殊才需要试炼，给我来这套以回避话题行不通。”
“你想干什么？”
「主」转身看向一片虚空，那是刚才骑士一行离开的方向。“刚才大公主的试炼，是不是有点问题？”
“你只是觉得我把你捏得不够绅士吧。”
“哈，虽然也有点这个因素啦，主要还是……你应该知道的，这是勇气的试炼，而她并不是靠勇气通过的，而是借自己的成长性和你1：1还原的我的力量对冲打破的幻境。”
洛氏解释：“不过她具有「觉悟」。她知晓己方输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抱着「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决心前进。这份力量同样是我们需要的。”
“顺便问一句，你经历了190多亿年的沧桑，说与天地同寿都是在夸你年轻，你完全有能力放下自己的文明，超脱一切，成为真正的神明，为什么没有选择这么做呢？”
「主」稍微愣了一下，便释怀了似的，张开双臂，向后倒去。洛氏很配合地用蝶流在那制造了个沙发，酒杯中的液体在沙发上洒出了几滴。
“很可笑吧，我也这么觉得。”他坐起身，翘起二郎腿。
“在成为主宰自己的伪神的同时，我也早就成为被我自己主宰的囚徒了。不过……”他把酒一饮而尽，“我问心无愧。”
“葡萄汁好喝吗？”
“嘿，伙计，看破不说破。”
……
注：本篇中的幻境「主」一直在有意控制自身的力量处于正好能压制公主的水平，以便于其成长，只是幻境「主」以为这种对峙的终点是打破循环，而没有料到自己只是幻境的一部分。他没有输给公主的挂，而是输给了洛氏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