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学习自我修炼之《弹珠汽水瓶里的千岁同学 8》8卷 (十一)2023-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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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周来的某一天,放学后,我时隔多日地用钥匙打开了屋顶的门。
明明退部之后经常来这里的,但最近啦啦队和班里的戏剧都十分忙,对这里真的是久疏问候了呢。
今天是久违了的两边都没有活动,我打算在这里读一读如这秋天一般的山本文绪的『蓝,另一种蓝』或是躺下听听音乐。
而且——
我怕不知不觉中自嘲地笑了起来。
总之,为了直面自己的内心,我还需要时间。
脑海中转动着,我推开了门。一股无比怀念的气味扑鼻而来。
走到屋顶,抬头一看,消防水箱附近怡然自得地漂浮着缕缕云烟,就像云朵一样。
这么一说——
我不禁苦笑起来。
自从夏季学习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闻到这股LUCKY STRIKE(好彩烟)的烟味。
虽说味道和记忆会有直接联系,但是十年后在居酒屋里突然想起藏老师——想想这事就够烦的了。
或者说,那个时候我可以很坦率地感怀万千?
试着想一想,这或许也算是感伤的一幕吧?
脑海里开始发散,我的身体和往常一样爬上了楼梯。
「哦!那边的男高中生。」
懒洋洋地伸直双腿的藏老师手里夹着香烟,朝我挥了一下手。
「什么意思啊。」
我轻笑一声,坐到了他身边,开口问道:
「话说,你到底有多喜欢藏T?」
听我这么一问,藏老师哼了一声,揪起自己身上的藏T。
「你这家伙,不是应该明白什么叫做飘飘然嘛」
「干嘛不直接说喜欢啊。」
听我这么一说,藏老师眯起眼睛,仿佛想起某个遥远的日子一般,吐出一口烟。
「很青春,我也很喜欢班级T恤。」
「诶?」
我没想到他这么说,不禁连玩笑和幽默都给忘掉了,做了一个很直白的反应。
藏老师有些自嘲地轻轻扬起嘴角。
「一年可以穿一次这东西,这也是为数不多的让我觉得做老师也还不错的瞬间之一。」
「是想起了清纯年代?诸如此类的事情?」
「人过三旬,就算是不喜欢也能理解了。」
「原来是这样」
「然后——」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那算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藏老师轻笑一声,满脸喜悦地回答道:
「你在说什么?」
此君果然是装傻充愣的一把好手。我耸了耸肩。
「就你说的“那边的男高中生。”」
藏老师不会没有目的地说出这种话来的。
既然说出了口,一定还有其他深意。
我从他的表情就感觉到了,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
噗~噗~藏老师喷出两个烟圈。
「最近似乎显得相当值得嘉奖呐?」
「学园祭就在眼前了,好好地度过青春吧!」
听我这么一说,他有些嘲讽地淡淡说道:
「难道不是说被剥了一层皮吗?」
「藏老师一说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讲荤段子了。」
似乎他就没打算回应我的玩笑。
一段轻浮的时间经过,藏老师又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随后他伸出手指去戳着烟圈中间的空洞,继续说道:
「——或者是度过了一个夏天吗?」
「嗯?怎么说?」
「这样啊」藏老师略显为难地垂下了眼角。
「你已经不能做大家的英雄了吧?」
「————」
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的一句话,令我的胃部一下子蜷缩起来。
当然的了,我根本不会将这个夏天发生的一切逐一向班主任汇报。
所以他应该对我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明明就是如此,可为什么那句话却毫不避忌地直直地刺向了我的内心。
根本没有时间做出任何辩解,或是开个玩笑回避开来,藏老师先行开口说话了:
「一看你们我就知道了。」
他将LUCKY STRIKE的烟蒂在随身携带的烟灰缸里捻灭,继续说了下去。
「所谓的十七岁的夏天,就是这种东西吧。」
我心里最直白的那个疑问猛然间脱口而出:
「藏老师你也是这样吗?有这样一个十七岁的夏天?」
「这个嘛,怎么说呢。」
那几乎就等同于肯定的反映了。不知为何,我心里感到有些发痒。
这个从一开始相识的时候就是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一个学校教师的藏老师,确实也有过17岁的年龄。
他那时看到的夏天的天空,是和我们一样同样的蓝色吗?
他那时看到的秋天的天空,是和我们一样同样发生了变迁吗?
「……或许是害怕吧。」
或许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成年人与孩子之间的感伤击中了吧,等我回过神来,话已经出口。
「都将我抛在了一边,大家都渐渐地变了。」
夕湖、优空、七濑、阳、明日姐——
曾几何时,那些理应在我身边并肩前行的女孩子们,不知何时,都从我身边走过,渐渐成熟起来。
即便是回头伸出手来,我的那颗心依然是在空转。
我划呀,划呀,却只会越来越焦躁,完全无法和她们咬合。
「哎呀,哎呀。」
藏老师有些无奈,点燃了第二根香烟。
「我还以为你有点男人样了呢,结果没想到本质上还是一个披着皮的樱桃男孩呀!」
注:樱桃男孩,是指没有和女性交往过的男性的俗语。
「喂,我说啊!」
藏老师津津有味地吸了第二口香烟,呼地一下,吐了出来。
「——其实改变最大的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你自己吧?」
「是吧?」藏老师有些挑衅地看着我继续说道:
「已经不是大家的超级英雄了,站在那里的是男高中生千岁君吧?」
哦,原来如此呐。
藏老师的话语,终于将卡在我内心深处的那个违和感的本体指了出来。
——不是作为千岁朔(英雄),而是作为千岁朔(一个男人)。
不是大家都已经改变了。
不,当然,大家也发生了改变,这一点也是毫无疑问的,但在最前的最前,有一个前提是——
最一开始,想要扭曲自己的人是我吗?
动辄会说——
并不是我在原地踏步,而是在大家前进的道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傻傻地在后退。
「我并没有否定任何东西。」
仿佛是抢先下手一样,藏老师喃喃说道:
「这也可以称之为“成长”。」
成长,我在舌尖反复转动着这个不太匹配的词语。
就这样,反复咀嚼了几次,但还是像一块已经失去味道的口香糖,寡淡冷漠。
就像是在说,现在的我根本搞不明白一样,差一点就将它吐了出来。
突然间,我回忆起和藏老师在这里曾经的一番对话。
是否可以相信是正确的呢?
难道我——
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话语滴落而出:
「那个夏天里,或许是遗落了圆规吧。」
藏老师的嘴角突然扬了起来:
「女人吗?」
「现在这种时候你说这种话,会遭受世人痛骂的吧?」
「要根据时间和场合来选择嘛,要说女人并不讨论女生的话,应该还凑合吧?」
「你想说什么我大概明白了。」
「有些感伤,只有男人称呼“女人”二字的时候才会发生。」
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现在我加入吧,不过,藏老师也为你口中的那个“女人”陷入迷途过吗?」
藏老师有些感怀地眯起了双眼。
「——选择女人这事,也许和选择你小子的生活方式很像呢。」
生活方式,这个词眼让我格外在意,但姑且还是先自嘲一下吧。
「前不久我刚挨了一顿训,说是“你是不是错误地以为只有你自己才是可以选择的一方?”」
「措辞罢了,女人也要选择男人」
我也知道,对自己班主任说出这种话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的问题无论到哪里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也不希望他能告诉我正确答案。
然而,我还是想问一问眼前这位曾经有过十七岁的男人。
「那,你觉得该怎么下定决心才好呢?」
「这个嘛」藏老师微微垂下了目光,像是在回忆,低语道:
「能做的也只有搜集了吧?」
简短的一句话。他手里的香烟就像线香烟火一般,渐渐变短。目送着香烟消散,藏老师继续说了下去:
「说出的话语,他人对你说过的话语;
展露的笑容,他人为你展露的笑容;
流过的眼泪,他人为你而流的眼泪;
相似的事情,并不相似的事情;
看到的事情,他人看到的你的事情;
在意的事情,引起他人在意的事情;
陪在他人身边,他人陪在你的身边;
训斥过的言辞,遭到他人训斥的言辞;
被人原谅,不被人原谅,
原谅他人,不原谅他人——」
这一串罕见的饶舌般的话语,听起来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将这所有的一切回忆全都搜集起来,一样列举,一一思考」
说着,藏老师将烟蒂收进便携烟灰缸里,茫然地望着天空。
「和某人在一起的时候,能做怎样的自己呢?」
「不」,藏老师像是做出总结一样说道:
「——站在某人身边,想保持怎样的自我呢?」
我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选择某人,就意味着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
与某人相伴,意即想保持怎样的自我吗?
——喀拉。
内心的深处,怀念的声音响起。
我发现,自己似乎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或者说,自己似乎忘记了的某件重要的事情。
就像,那一天看到月亮。
就像,沉在波子汽水瓶中弹珠。
就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找出了一些话头一样,藏老师正准备再次开口——
嘎吱——
一声寂寞地声音响起,屋顶上的门打开了。
「千岁……?」
接着就传来七濑寻找我的声音。
藏老师将香烟和便携烟灰缸塞进口袋里,扭身站了起来。
「混球同学的肮脏课外补习到此为止。」
紧跟着他顺势瞟了一眼七濑那边,嘴角突然扬了起来:
「殉于女人的空缺让女人来弥补,这才是好男人的做法吧?」
*
镜子啊镜子。
——假如,我是明日之风的话。
*
走下消防楼梯顶,目送着藏老师走出屋顶之后,我开口说道:
「有什么事吗?」
「没有啦」七濑就像即将散落的樱花一般,淡淡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总感觉今天来这里的话能遇到你。」
「是吗?」对这句听起来有些耳熟的台词,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社团活动呢?」
「今天小美咲必须要去自己班里看一下,所以我们就简单做了些运动,很快就结束了。」
「预选赛很近了吧?」
「嗯。」
「状态呢?」
「现在的我大概有点厉害呢。」
「要是七濑你这么说,那就是真的厉害了。」
我的脑海里回忆起五月份体育馆里的比赛。
那一天的比赛,有个家伙偷走了七濑的篮球鞋。
那天美咲老师就曾说过。
『只是,偶尔——她会挣脱桎梏。』
实际上,在那之后的比赛,即便是在我这名门外汉看来也是敏锐得令人瑟瑟发抖。
第一次见到东堂舞的时候,就感觉她是一名天赋异禀的选手。
从简单地接球练习、拉伸运动,甚至都没有运球仅仅是处理球的方式就已经彰显出高手的独特氛围。
说老实话,我从一年级开始就对七濑抱有相同的印象。
所以在看到她的连续三分得分的时候,我还记得自己心里的那股微妙的信服感。
七濑悠月能打成那样也是必然的——这就是我最直接的感受。
原以为那是偶然才能触及的区域,不过她要是能常态化地扯下桎梏,那她成为一名匹敌东堂的选手一点都不奇怪。
我走到了栏杆边上,手搭在上面。
横贯操场和教学楼之间的大道上,以及停车场里那边,学园祭上点缀校门用的拱门以及为了体育祭赶工制作的造物正在有条不紊地顺利进行着。
突然发现自己和藏老师说话用去不少时间呢。
眼前无垠的天空已经完全布满了傍晚的气息。
遥遥在望的群山之中,呈现出一抹温柔的牡丹色,在那牡丹之中,披上了一条象征着夜色开始的深紫,描绘出一幅美丽的渐变黄金时刻。
注:这里的渐变黄金时刻以及后文的蓝调时间都是摄影上的时间段。有兴趣请自行求教什么都知道的百科全书
就好像是空气本身都被染上了淡淡的抚子色,笼罩着整座城市。
注:抚子色,微微泛紫的粉红色。抚子是石竹科石竹属花卉的总称。虽然抚子花的花期很长,从春天开到秋天,但在平安时代的装束“袭”的组合色中,抚子袭被当成是夏天的颜色。
说不定坐在我身边的七濑也在想着相同的事情。
她喃喃自语道:
「我喜欢秋天的黄昏,四季之中最美的景色」
「嗯。我明白,可能是因为空气清澈吧。」
「或许……是内心清澈吧?」
「有一点不太对劲吧?」
「为什么?」
「因为在现在的我眼里看来,很美。」
「这话说得挺不像样。」
「一些不太像样的谈话的余韵吧。」
我略带自嘲地轻轻耸了耸肩。
抑或者,这微微泛红的空气让我有些中毒了吧。
藏老师离去之际留下的话语依然还挂念在我的脑海中一角。
本打算开一个玩笑改变一下气氛,结果突然发现,七濑正撑在栅栏上,手托着腮望着我。
四目相对之后,她突然有些成熟眯起双眼,声音犹如下一瞬间就会被秋风卷走的落叶一般,开口说道:
「你的心是清澈的。」
「诶?」
「要比任何人都要清澈,也正因为如此,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沉滓也会引人侧目。」
「七、濑……」
宛若镜面的双瞳之中,映照出晚霞的抚子色。她继续说了下去。
「若是有人看见那一点沉滓,或许可以不负责任地揶揄过去。」
这措辞、这语气,都让我情不自禁地将她和某人的影子重叠到了一起。
「于是说着,“清澈的心灵里有些沉滓”,然后就将自己的沉积的内心送到了高阁之上。」
「动辄如此呢」七濑微笑着,笑容之中缀点着些许温柔。
「可比所有人都要在意那点沉滓的人,或许就是你自己。」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心脏哦。」
「可是我是知道的。」
说着,七濑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地用手捂住了我的胸口。
「沉在这里的,其实是波子汽水中的弹珠。」
「——」
仿佛心脏被直接触碰到一般,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七濑顺势转过身去,将身体靠到了栏杆上。
「呐,你看?」
说着,她抬头望向瞬息万变的天空。
我也做出了一样的动作,砰的一下,她调皮地伸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们似乎和天空连在一起了呢。」
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包裹起来。
染满视野的美丽的渐变线,化作半透明的纱幕覆盖住周边。
宛如初恋的晚风撩动着七濑的长发,灼烧着我的喉咙,麻酥酥的。
高档洗发水的清香,就像是真夜中的收音机一样,沁人心脾。
似乎想要在两人孤单的天空中轻轻捞起那一点沉滓,七濑开口问道: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我能问一下吗?」
为了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就靠在同学的身上,我开口回答道:
「是一些不能说给七濑听的话呢。」
「小七」
「嗯?……」
「现在不是七濑,也不是悠月,更不是七濑悠月。只是小七。
这样的话,可以吗?」
那样的话——
我觉得……
或许这就是七濑为自己准备的借口一样的东西吧?
就像是化身为舞台之上的,一瞬间的王子和公主一样。
既不能说给七濑,也不能说给悠月,更不能说给七濑悠月的话语,只能诉说于小七来听。
「小七……」
就像在河边呼唤那个人一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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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将自己的事情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下,然后将藏老师告诉我的话语,用一种不过是旁人的事情一样的温度告诉了七濑。
不管自己做出了何等繁琐不堪的排兵布阵,最终结局都是一些浅薄的小把戏。纵然对方是晚霞之中装扮一番的小七,我依然想要在自己的心中划上一道界限。
等到我全部讲述完毕之后,七濑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
「选择生活方式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自嘲,些许自省,甚至听起来还有些自责。
我还没有来得及被后悔拖住脚步,七濑抢先一步笑了起来,笑容梦幻,像是用一只手遮住了月光。
「藏老师说的事情我有些明白了呢。」
说着,她沿着屋顶的栏杆走了起来,边走边说:
「打算在某人身边如何自处,这听起来就像是非常美丽的恋爱借口呢」
「借口?只是这样……?」
我和她并肩走到一起,反问她。
「抱歉,现在的小七嘴巴很毒。」
七濑有些为难,歪着头思考一阵说道:
「不过,就算是七濑悠月的话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吧。」
一步、一趋,暮色渐淡,夜色渐近。
「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总觉得稍微有一点性情中的理由似乎也可以呢。」
「你是指……」
我忍不住插嘴问道,七濑停住了脚步,声音轻抚过面颊,轻声低语。
「——选择一个看似不存在的,绝对可以展现自我的对手。」
这话仿佛就像是对藏老师的对答。
「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时候都是美好的,也不能永远都是英雄。」
七濑低声吟诵着,轻轻地垂下了眼帘,寂寞地望向我。
「假如就连你这清澈的内心,偶尔也会沉淀下来,」
「那——」,她终于将手轻轻地贴到了我的脸颊之上。
「那至少,我希望在你下定决心面对的对方面前,稍稍袒露一些吧」
她的指尖温柔地触碰着我的双唇。
「懦弱的你,优柔寡断的你,那个不是千岁朔的你——」
「娜娜……」
注:小七(ナナ)是台译名字,发音就是娜娜。这里用了なな。
我的嘴忍不住想要张开,但七濑掩住了我的嘴,结束了我的话语。
「——让你的身、心,都耽溺于这个夜晚之中,安然入梦。」
随后,我们一直静静地彼此凝望,直到那恋恋不舍的渐变被虚假的蓝调时刻浸染、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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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周就要迎来学园祭的本周五放学后。
啦啦队和话剧的排练工作都已接近收尾阶段。
今天作为后者的收尾工作,方才借用了第一体育馆的舞台,进行了一次正式登台前的最终彩排。
因为需要排练到我们自己满意为止,所以直到最终的放学铃声响起,我们才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彩排。
七濑自不必多说了,夕湖、我以及大家都在这短暂的排练期间里,演技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曾经是那么珍惜,可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
随后,五班的同学沿着走廊走向教室时,夕湖说道:
「我很期待学园祭呢!」
阳嘿嘿一笑,接着说道:
「像这样就不用太担心了,反正班上的话剧总会有办法的。」
听到她们的对话,优空恬静地垂下了眼角:
「啦啦队也是呢,我们的『宴』这一部分也完成啦。松了一口气呢。」
健太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得意之情,哼了一声,接过了话茬:
「水筱她们终于也掌握了『宴会』这一部分的舞蹈了。」
听他这么一说,水筱不禁莞尔,笑着说道:
「师傅,不敢当,不敢当呐」
海人将手并在了脑后说道:
「不过总觉得有些寂寞,祭典的喧嚣是要持续到下周吗?」
「哈——」荠抬手捂住了嘴角。
「不过嘛,这种事情正因为有了结束才会显得特别吧?」
七濑目视着远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同感」
我静待时间流逝了一阵,随后低声喃喃道:
「……亚十梦君,你也说点什么吧?」
「闭嘴!」
听到我俩的一问一答,大家忍不住乐喷了。
和希紧跟着我继续调戏着亚十梦,海人也加入其中,健太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不过也不是显得可有可无。
还要再次入睡几次吗?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优空走了过来。
她挠着脸颊,歉意满满地开口说道:
「抱歉,朔君。这周末我可能去不了你那里做饭啦。」
「收到!是吹奏部的事情?」
「嗯。校外祭正式登场前练习时间要比往常多一些。」
「加油!期待你的演出。」
听到我们的对话,走在我们附近的七濑说道:
「小内,要不这周我替你代班?」
大概是听到了我们对话内容了吧?
我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
「干吗要问优空啊。」
然而七濑却果断答道:
「这才对头呀。就算问千岁你,你也会说自己会随便做一口饭,没问题的吧?」
「差不多一样吧。」
「但是从小内的角度来说呢?」
说着,她向优空递出了征询意见的视线。
优空有些为难,笑着说道:
「朔君要是自己做饭的话,就会以碳水化合物和肉为主了,蔬菜和鱼就不好说了……」
「你看吧!」七濑耸了耸肩。
「工序复杂的饭菜我也不会做啊……」
听我这么一答,七濑的视线再次回到了优空身上。
「我也练习一下配菜这些呢,怎么样?」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现过红叶的事情。
也是征询了优空的意见才进入我家厨房里做饭。
事态发展和那时一模一样,我不认为当时同样在场的七濑对此毫无察觉……
优空也没有展现出特别在意的模样,爽快的回答她说:
「嗯!那就麻烦悠月酱啦,不好意思了。」
将双手交叠在胸前,七濑突然温柔地垂下了目光。
「好,我被委托了呢!」
「咦?那个,难道你在学我……?」
说着,两人四目相对,吃吃地笑了起来。
看来我是多虑了。见状我也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何时开始,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会轻易动摇了。
七濑也正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做出提议的吧?
「呵呵——」优空捂住了嘴角说道:
「那作为报偿,体育祭上悠月酱和朔君的便当都交给我来准备吧?」
「真的?非常感谢啦!我很期待哦!」
「嗯!」
就这样,我再次茫然目送着女孩们向前走去,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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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啊镜子。
——假如我是优柔之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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