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 火星众神第二章下

但这里唯有沉默回答了她。夸特里亚是一个巨大的太空站，但并没有大到内部复杂到容易追失人的程度。它的内部结构并不复杂，一般人不会很容易在这里就会丢失某人。而没有父亲在身旁的她明白她应该感到非常孤独。仆人和其他人都没有消失了，但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感觉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看着她。尽管被暗中观察是一种令人不快侵扰，但林亚没有感觉到任何威胁，这里只有一种疲惫的悲伤。

'你究竟是谁？'她对着黑暗说：“你又是如何登上夸特里亚的？”

令人发狂的寂静包围着她，林亚握紧了拳头。

'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维塔利到底在哪里？"她问道， 一提到她父亲的名字，她就感到一阵强烈的悲伤。

林亚转过身来，因为她听到了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黑袍的贤者站在走廊中央，他的双手怀抱在身前，他的头被隐藏在密不透风的阴影下。只有一双银色眼睛的柔和光泽在闪闪发出，暗示其下的植入物。

林亚感觉到的那些注视着她的存在都因为惧怕这个人而退却了。她不认识他，但本能地警惕着这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你好，阿琼女士>，这位教会成员发出的是一种古老的二进制形式，她最后一次听到这种二进制形式是在希亚帕里的圣髑盒里。

<你是谁？>她问道，用同样的二进制形式来发出她的答案。<我们在哪里？.>

<你不认识这个地方吗？>

<我知道这儿本应是哪里>。

这位贤者叹了口气。<而我们是如此小心翼翼地从你的记忆中重构它>。

<这里很像夸特里亚>林亚承认，<但你忘了“虚空战争”遗留下的轨道碎片。>

<我们并没有发现你有过这个记忆。>

<它是夸特里亚的一部分，我现在甚至没有想到它，它只是......存在于那里。>

<记忆断层，没错，这就可以解释了，>那个人说。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你还不知道吗？我们曾对你寄予厚望。>

<并没有>林亚说，尽管她心中正在编织着一个可怕的怀疑。<告诉我为什么我在这里，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

<啊，现在我们可以告诉你了，>他说。<你在这里是因为你很特别，阿琼女士。这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在辩论和分享经验的集体神经矩阵。你不是这里唯一出类拔萃的人，啊琼女士，还有其他人。我们将确保你将为我们的持续发展做出持续的贡献。>

<所以这里是一个集体神经意识？>

<某种程度上，是的>。

<你的？>

<在某种程度上>这位贤者赞同了她的说法。

<我不想呆在这里，>琳娅说。<我想让你放了我，让我的神经通路重新链接我的身体>

<我们恐怕不能这样做，林亚，>他说。

<为什么不能？>

<一个意外，你看，>这位贤者说。<你的身体受了重伤，这是使你的卓越思想不至于永远消失的唯一方法。>

林亚在这位贤者的话语中嗅到了谎言的味道，但其中也有着实话。她受到过伤害，不是吗？严重的伤害。她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伸手想在墙上稳住自己，因为她的腿感到无力支撑。在她的指尖下，墙壁是温暖的——但这种温暖转瞬间就变成了灼热的炽热，林亚把她的手从墙上夺回来。

<我感到我被灼伤了>她说，感觉到有一段记忆在摸索着浮现。她把它强行压了下去，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种痛苦

“就像我们说的，你伤得很重，”他说。<如果我们现在把你的意识送回你的身体，过一会儿你就会痛苦地死去。相信我们，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将在这里生活下去，用你的知识、经验和求知欲来提升我们这个整体。那不是比死更好吗?>

<我想知道我在哪里，>林亚说。<这是谁的思想空间?>

她感到那些看不见的眼睛不愿意她继续下去。林亚忽略它们。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回避残酷事实或事实的人。

<我们可以告诉你，但是几个世纪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头脑最好是在没有我们的干预下认识到它的新环境。我们已经失去在过渡的冲击失去了不止一个如同你那般的心智，你必须相信我们，这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

<给我看看，该死的>

<很好，>他说。<我们将改变你大脑的感知中心来接收输入信息和辨别我们的环境。你的记忆也将被解锁，尽管我们必须警告你，你将非常不喜欢你将要看到的东西。>

<别拖了，给我看看>

贤者点了点头，朝墙走去。

他的双手仿佛是用铜线绑在一起的几十把手术刀做成的，他在墙上画出了一扇窗户的轮廓。强烈的光透了进来，这光芒携带着冷酷无情的真相。

林亚慢慢靠近灯光，感觉到那些看不见的人正在拖着她，他们无言地尖叫着让她后退。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刽子手的砧板，但她已经下定决心，她现在不能退缩。

她慢慢地靠近亮光，向窗外望去。如果没有记忆的框架和背景，她所看到的一切就毫无意义。

这些记忆就像钥匙在锁里转动一样容易，当她大脑皮层中爆炸的突触耀斑冲入海马体的门时，这些记忆在瞬间便回忆起来了。

林亚看到一具尸体躺在血迹斑斑的床单上，那便是她的尸体。头骨被切开，这是一具颅骨穹窿被切除的尸体。

在这样一个恐怖的时刻，林亚准确地记起了她在哪里，以及盖拉蒂对她做了什么。

这条走廊有十米宽，由绿色格子钢结构的壁柱构成。头顶上有一个拱顶，其上石像鬼好似在窥视着他们，水珠从生锈的铆钉和隐蔽的壁龛里半隐藏的雕像的嘴唇上落下。卡迪亚连队在他们的下面以战斗时的速度慢跑着，他们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路线。布莱恩·霍金斯上尉跑在圆柱的前面，手臂精确地摆动着，节拍与他们刚离开的燃烧室里的活塞头相匹配。尽管这里很冷，但他还是汗流浃背，制服紧贴着他的皮肤，他的呼吸随着每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肺里涌出来。在卡迪亚，他可以像这样跑上好几个小时。

但这不是卡迪亚。

他身后的九十三个人都累了，但都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他估计，他们全副武装已经在希望号蜿蜒曲折的结构中奔跑了大约15公里，尽管他也很难确定他们究竟走了多远。在机械方舟保持距离感是永远不可能的。

这使得制定一条可行的防御策略变得很困难，但困难对卡迪亚人来说就是肉和肉汁。前面，走廊左右分开，一个戴着兜帽的贤者雕像把走廊分成了一个v形的路口。

“有敌情，确保侧翼前进!”霍金斯喊道。话刚一出口，整个连队就一分为二了。偶数编号的人在左边，奇数编号的人在右边。第一批小队靠近走廊的金属墙，但不沿着墙走。因为一个弹跳的实心炮弹可以在墙上飞上100米甚至更远。偶数队他们的激光枪对准了最左边的通道，而奇数队也同样瞄准着右边的通道。霍金斯与偶数队的人一起就位，枪托紧紧地抵在他的面颊上。

排在队伍后面的小队采用了几乎相同的队形，他们的枪在后面掩护着打头阵的小队。

“安全”

“安全”

霍金斯喊道："后方小队，占据有利位置！"。

排在后面的小队立刻向上移动，像平常的训练演习一样迅速。他们经过时，霍金斯在枪炮掩护下跟着他们。当霍金斯走到纵队的前面时，其他小队已经在后面就位。

这是他们在前往训练甲板途中进行的第十次战斗演习。他们练习了走廊突击演习，在空荡荡的铸造神殿中清理房间，甚至还在一个装满了破碎的起重设备的巨大机库中进行了大规模的侦察

星舰是最糟糕的战斗环境之一。这些船是黑暗，陌生，狭窄的地方，经常被来自虚空的舷侧炮和猛烈地登船者冲破。在无情的战场上，它们变成了高强度的训练场地，而霍金斯不愿浪费这长时间在船上，而不充分利用周围的环境来锻炼他们的能力。

这群人沿着阴暗的走廊走去，溅着水穿过弯形甲板上聚集的水池。他们在机械天使和漂浮的头骨的注视下走过，而这些头骨在正在为他们的火星主人们做着神秘的差事。

霍金斯又做了两次练习——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扫过一个挂着铁链的格子房间。那里的天花板被热气遮蔽着，墙壁被厚厚的玻璃圆筒包裹着，并且其中还闪烁着闪电。

最后，霍金斯和他的同伴们到达了终点。他们的战斗速度一次也没有放慢，但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们还是松了一口气。

霍金斯带着他的人来到一个宽阔的平台上，俯瞰着达汉贤者的领地——训练甲板。这个巨大的空间位于希望号的中心，这是一个巨大的、不断变化的竞技场，机械方舟的武装部队可以在这里进行各种各样的战斗模拟训练。

达汉让卡迪亚人在这里经历了一些艰难的战斗。

但没有什么是他们应付不了的，但是这里还是有一些考验。霍金斯知道达汉根本不了解卡迪亚人

很少有人彻底了解。

毕竟，帝国中还有哪个世界是沐浴在恐惧之眼的可怕光芒中的呢？有哪些士兵在会走路之前就学会了拿激光枪呢？有哪些军团在离开他们的家乡之前就获得了其他军团梦寐以求的伤疤呢？

令人恼火的是，瑞伊的连队已经到了。他的士兵们坐在平台的边缘，看着下面的护教军在训练甲板最近的象限里，与一个模拟的兽人营地进行着战斗。

在远处，将近一公里远的地方，天狼星军团的泰坦们带着掠食时的优雅穿过预制的钢塔。他们导致的巨大震动在霍金斯那地方都可以被感觉到。霍金斯在胸前迅速地做了个天鹰礼，他想起了上次神机在训练甲板上行走时所造成的破坏。

幸运的是，看起来军团只是在进行机动演习。

“大伙们，停下，”霍金斯说。“休息一下，五分钟。”

大连队迅速分成几队，士兵们趁这个机会伸展酸痛的肌肉，用帆布包着的水壶解渴。

瑞伊中士走了过来，他红润的脸色告诉霍金斯，他已经把他的小子们逼得很紧了，就像任何一个好中士应该做的那样。

“很高兴你终于加入了我们，先生，”瑞伊说，从他自己的口袋里拿了水壶递给他。霍金斯接过它，指喝了几口——喝水太快肯定会导致严重的胃痉挛。

“大约十分钟。”瑞伊说，他比他的指挥官快得多了，而且他甚至没有露出一丝谦卑的样子。

“是这艘该死的船，”霍金斯说。“这里的重力真是该死，不像在脚下有卡迪亚岩石的地方奔跑。”

“达汉说这里的重力符合泰拉的标准”瑞伊回道

“该死的达汉，该死的引力，”霍金斯厉声说，尽管水的冷却作用和四肢休息的时间已经减轻了他的愤怒。“好吧，那这艘船给了你一条捷径。”

瑞伊挑起眉毛说道“这艘船吗，你确定？”

“你和我一样清楚，这艘船的内部结构是有自己的灵魂的。”霍金斯说着，又喝了一口。

“我们一路上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波折，这是真的，”瑞伊同意道。

“几个意想不到的波折?””霍金斯说：“这还算客气。不管我花多少时间研究数据板的原理图或造船师的蜡纸蓝图，希望号总能给我惊喜。一个不该在存在的弯路，一条没有出现在任何计划中的分支路线。”

“我得说，这确实是一艘古怪的老船。”瑞伊说着，笨拙地试图利用机械教来消除他话语中的刺痛。

霍金斯把瑞伊的水壶还给他，靠在栏杆上望着训练甲板。“很高兴看到我们意见一致，中士。”

瑞伊喝了一口，把水壶塞进他的装备里。

霍金斯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但拉玛盖尔贤者告诉我，根本没有任何信息被传回来。”

“我们应该感到担忧吗?”

“我想我们应该。”霍金斯说。他现在看见一个留着银发的短发的高个子男人沿着人行道的站台走得更远了。他误以为他是瑞伊的手下，但现在才发现他穿着简单的工作服和一件普通的软垫风衣，上面装饰着一种风格独特的犬科动物。卡迪亚人的五官一般都是紧捏的、凹陷的，但这个人的颧骨丰满、伤痕累累，就像一个野蛮的贵族或好战的巢都人。冰冷的眼睛来回扫视着，看着护教军在达汉的轰轰烈烈的指导下训练。

不，那不对。

那人对护教军毫无兴趣，他注视着泰坦军团。

“他是谁?霍金斯向那人探出下巴问道。

“不知道，”瑞伊回答。“他提起了衣领，我看到他脖子后面有个窝，他的手指上有金属尖头，这让我想到了泰坦驾驶员。”

“那他为什么不在那儿呢?”

“不知道，”瑞伊说。

霍金斯不去想那个人。他是谁有什么关系?希望号上有成千上万他不认识的人。多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吧，”他直起身子说。“让我们开始吧。瑞伊点了点头，转向那两连士兵，他们已经站在那里，把战斗装备放回肩膀和臀部。”

“连队!”瑞伊吼道，所有上级军士都知道他的声音

“达汉贤者布置了几个他认为可以考验我们的竞技场。我们要不要让他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那些人咧着嘴笑了笑，很快排成一队。他们能够迎接达汉的竞技场可能向他们发起的任何挑战，这已经成为他们的骄傲。

霍金斯走下铁楼梯，来到训练甲板。他抬头瞥了一眼那个有着银色头发和伤疤脸颊的人。感受到霍金斯的目光，他挥了挥手，向下面的卡迪亚人喊道。

“你要去战斗?”他问。“现在?”

霍金斯吼回去。“当你休息的时候，很少有机会战斗，为什么不多多训练呢?”

“你是个疯子!”

“我们是卡迪亚人，”霍金斯回答道。“你说得好像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