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霸伞】落秋思(六)
明明是他先动的手!眼看就要闹大了,貂貂当时害怕极了!

“方闻,别……你现在情况很不对劲,再继续下去……”
“热……”他压根不听,颀长手指已经挑开柳应肩上貂裘继而在侧胸摸索,肩部带扣也很快就被他给解开了。方闻浑身烫得离谱,头脑发昏,恰巧眼前这人皮肤温度低,便想以增大两人接触面积来达到降温的目的——就像夏天时他总爱借冰块消暑一般。
“这样……舒服……”方闻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将脸在柳应胸膛上来回磨蹭寻找最舒适的枕靠姿势,他似乎很克制了,可还是无法叫柳应忽略那引人遐思的喘息声。
柳应出于理智本想将人推开,可是方闻太不老实,脑袋在他胸前来回拱,而那些被头发撩拨过的地方跟着痒痒的,他心中也随之升起别样的情绪:“方闻……我……”
要怎么办?顺从本能直接将人推了么?
他并非不能忍耐,而是在咬牙坚持——毕竟要是在这儿把方闻给“收拾”了,到时候方殊辰找过来看见了,荒郊野外的,说不定直接丢海里喂鱼了,都时候都没人给自己收尸!
柳应将方闻乱拽他衣服的双手牢牢制住:“方闻,你先别这样,我们唔嗯——”
他……主动亲上来了?!!!
少年的唇湿润而柔软,似乎还带着一点果香,却因为不谙此道,只知道反复将唇瓣来回贴合,“啵啵”的,青稚而笨拙地示着好。
看来今天他俩之间必须玩完一个!
柳应认命地闭上了眼睛,钳制着方闻的双手不由收紧,整张脸快被亲了个遍,险些还被咬了也不躲避,大有任他而为的打算。
而边上的宠物貂则是不停地卧下立起,在两人身上到处嗅来嗅去的,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
鼬科动物有着极强的探索欲,方才也是多亏这嗅觉灵敏的小家伙带路,自己才能在方闻遇险前及时赶到,要不然……
“唔……什么东西……”
“方闻,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别闹……”柳应尽力通过平缓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可方闻还在乱蹭,叫他仅剩的理智都已经在放弃抵抗的边缘——他毕竟是个发育正常的男人,又怎会没半点反应呢!
来个人来帮帮忙啊!谁都行!

“闻儿你!姓柳的你把手放开!”
眼见两人“如胶似漆”,方殊辰直接将伞甩开从高处落下,气势汹汹的快步上前先行将衣衫不整的柳应扯开,将方闻护在怀中才看清他此刻发着低烧,无意识地低喃着,浑身打颤,像是溺水者无力地找寻着攀附物,压根……不能辨人!
“这是怎么回事……”方殊辰心惊于地上的两具尸体和方闻如今状况,目眦尽裂地逼问着柳应,“你杀了人?你还想对闻儿不轨?柳家好歹也是霸刀名门,如何会出了你此等败类!”
方才被他一掌推开的柳应还没缓过神来就又挨了这么劈头盖脸一番骂,整个人稀里糊涂的:
明明我才是被占便宜乱摸的那个!
再看向怀里的方闻,方殊辰真的慌了,一时间抱着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闻儿,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闻儿!我在这,你、你这是怎么了?”
“唔……热……好热……”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儿子变成这样决计跟地上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脱不了干系,只是一时气急攻心了想骂人发泄发泄——而柳应就站在面前,两个男的,方才挨那么近,甚至动手动脚的……单是给那混账一掌都算轻的了!
“方前辈,我……”柳应是想解释的,可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是方闻自己神志不清趴上来的,自己可是奋力抵抗、抵死不从,连裤子都没叫他脱成——
等等,怎么感觉真这么说了只会越描越黑?!!
明明他才是被勾引的那个!
“你还想作何辩解?”方殊辰侧身过去背对着他,不要让这般状态的方闻再被外人多看哪怕一眼,而声线重回沉稳,言语中隐约透出几丝杀意——
说错一句,霎时间便要被那如刀的锐利眼光斩灭,身首异处!
“我……”
柳应也昏蒙了头,被威压得手足无措,视线跟着思绪朦胧起来,一时脚下虚浮,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晕过去了。
“……没点出息!”方殊辰收回鄙夷的目光,继续温柔安抚怀中的人儿,“这个是珍珠,不能咬,闻儿的牙要磕坏的……”
这会儿的方闻跟个孩子似的,鲛绡飘带啥都敢往嘴里放,好在天然珍珠质地滑爽,多少能替他舒缓一下毒蛊入体带来的欲热之症。
“唔……唔嗯……”
目光所及之处有几棵可暂供荫蔽的苦楝树,方殊辰警惕地看向就在这时翩翩落在身侧的曲珮:“所幸出事的不是你至亲之人,不然像这样优哉游哉的,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方前辈真会说笑,在下少失怙恃,此生亦不会有妻儿,早就寡情薄义惯了,”曲珮很是随意地瞧了两眼地上躺着的人:“是在下所在追杀之徒,柳公子这刀使得真不错,可惜能从死人身上问出来的东西太少了……”他似哼是笑,又问,“方小公子可还算无恙?”
明知故问!若非碍于五毒中人自成一派的施毒与上蛊之法,方殊辰又心系亲儿安危,哪里还会顾虑诸多,说不定一念之差便会下死手……
“小公子这体质似乎极易招惹毒邪,不知可是尊夫人怀他时出过什么意外?”曲珮微微弯了嘴角,“初见时尚未察觉,如今我却是大概猜到了……多年之前,教中曾丢过一只‘特别’的情蛊。”他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笛子转过几圈,接着说,“此蛊能令受者产生依赖情愫,之后更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疯狂爱上对方,让男子也能变得如同女子一般,甚至不惜违背纲伦……或许,形容作是‘生子蛊’的前身更恰当些。”
方殊辰眼中神色逐渐晦明不分:“你想说这便是我家闻儿被盯上的缘由?这蛊难道还会继承遗传!”
“我仙教中人记得自己养的每一只蛊,蛊虫之间亦是存在一定联系的……方前辈或许可以回去问问尊夫人及其亲信,又或是你家中某位求嗣心切的长辈,保不齐真被在下给猜对了?”曲珮言语虚真参半,似乎很以视旁人苦恼表情为乐,倒也没有太过恶劣,“在下这便为小公子取蛊,这次过程可能会疼些。”
话音未落,笛音乍起。方殊辰能明显感觉到怀中人正因疼痛而在挣扎,不受控般对自己又抓又咬;催促一般的笛声一阵强过一阵,而方闻也因痛苦不住呻吟,断续间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方殊辰安慰无果,就听曲珮又说:“母蛊为了保命与繁衍将无所不用其极,莫受迷惑。”
“闻儿!”
方闻浑身痉挛,最终在呕出一口近乎紫黑的血后才安静了下来,像是完完全全睡过去了。
就像是心中巨石落地,方殊辰也是在这时才沉声道:“多谢。”
……
“父亲……”
方闻苏醒的时候已是隔日近午,窗外海雕腾飞,床侧那往日里不可一世的蓬莱男子一手支着脑袋正在看书,眼周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似乎是守了自己许久未眠。
“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就启程回蓬莱。”
“可东海擂……”
方殊辰搁下手头书本走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将那些被珍珠扣乱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整理平顺:“闻儿,在我跟你爹眼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狗屁的东海擂,让外人混进来了都不管,险害得你……身子可还有不适?”
“没有……”方闻欲言又止,脸上竟还添了几分忸怩神色,“父亲,柳……柳应怎么样了?那天我见着他了,我……是我先冒犯的他,你不要生气……”
“你怎么出来了一趟,光知道偏护外人了?”方殊辰似乎并不愿听他提起某个人,起身就要离开,“好好休息,莫要再这般胡思乱想。”
见人神色阴冷,方闻焦急地喊:“那夜我同柳应……我们有过!他……”
方殊辰面色阴沉,已然拔出伞中长剑,忿忿道:“他强迫的你?”
“是我主动……”方闻面容微红,愧疚得埋下了脸,“是我先亲的他,还扒……是我自己骑上去的,父亲你莫冲动!”
方殊辰痛定思痛,低沉而缓慢地吞吐着气息:“曲珮说,你的身体极有可能已经遭受蛊虫侵蚀,有受孕的可能……闻儿,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方闻再不敢言语,整个人都僵住了。
河朔霸刀山庄,柳二娘的书房内。
“岁知!岁知你快来!”
“别是三弟在外头惹麻烦了?”见自家夫人这样激动,裴献不由推测。
“我就要当姑姑了!”柳雅手里还抓着柳应送来的信,她自己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又展开了确认过一遍才说,“你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裴献当然不可能真的上手,只是搁下手里的笔,象征性地伸指轻戳了一下。
柳雅可没有昏了头:“不对啊!先前也没见柳遇泷那小子提他有相好哪家的姑娘,怎么出了趟门就当上爹了?那傻子……不会是巴巴地给人家接盘去了吧!”
“唉……”裴献开始头疼,又提议,“既然三弟承认有了子嗣,那该叫他早些回来将婚事安排上了……不然等弟妹肚子大起来了,难免入不得有些人的眼……”
“家里就要添个娃娃了,这小首饰小衣服鞋帽都得准备起来了……岁知,你说我这个会是侄子还是侄女啊?”柳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人不在同一频道,两人鸡同鸭讲似的,“嘿嘿最好是个女娃娃,这样我这个当姑姑的有事没事就能领着她买漂亮衣服穿还能给人打扮咯!男娃娃也行,只要别长得像柳遇泷那德行,唉也不知道我那弟媳相貌如何……”
裴献似乎有些面色不悦,当即就从背后抱住把人揽在怀里了:“这番说辞怎么跟夫人当初拐我来山庄时说的一般?”
“嗯?有么?当年不是你哭着闹着让我带你回来的吗?”
“……”
好嘛,记性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