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前线第二季》第一百一十二章：愿为之战斗的努力
观望着那些防卫军的入伍新兵，未完全康复的他倒是把目光放在一辆坦克上，他以前是装甲兵……或许他想用这辆坦克再创造一个传奇铁蹄出来。
托卡列夫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些东西了，以至于她以为战争已经离开了这一代人，成为了上一代人的义务，虽然这样说也不对，因为上一代人中包括自和猫少
“您真的要返回防卫军吗？”
“还是对我不太放心吧，没关系的，这已经不是以前了。”
“那我更不能了，即便是曾经的传奇……战争中没有无敌之人。”
托卡列夫倒希望他打消这个念头，他不能再离开她太久了，尤其在情感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隔阂，她有时候像个搭不上话的外人，只能从与女儿的交流中得到慰籍，可能他真的已经与这个家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是否因为受了什么刺激，他开始在两种情况下飞速的转变，一时他会是那个托卡列夫记忆里的先生，另一时他就会立刻变成特定出来的'海因希勒'，一个除了有他的名字以外和他完全不像的个体。
托卡列夫能做的只是目视着他走向那驻军之处，那些行李连同背影是否随着大门的关闭一并消失，那是不知道的事，如果真的忘了他，也好过煎熬，可托卡列夫宁愿选择后者也不愿意那样一刀两断。
嘴上说着会按休假日回来和她相处，这不过是哄人的谎话罢了，卡雷德利亚那边也没有因为他的事情做出什么变动，说什么都不能拦住他了吗？托卡列夫回到车内，只是希望能对得起昨夜莫名打湿枕头的泪水。
“你如此相信他，说实话，我很担心未来有一日他的食言。”
“他不是会食言的人，只是病状的错而已。”
“我反而认为这是病状让他重获新生，将来的一日或许要付出代价。”
她还是选择送了我这一程，猫少从车上到现在一路上难以平复心情，他尤其讨厌那个车上的另外一个人，那是个老妇人，看起来和托卡列夫认识。
不知道是谁，但她说话很准也很刻薄，那个声音试图指示猫少去和那老妇人针锋相对，他没那么做，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海因希勒，这个名字和它包含的一切都没有如此令人难堪。
那会是另一个他吗？一个在持久的战争中变得性情多疑，连自己的妻子与女儿都有所忌惮，连一个电子邮件都要磨蹭许久才会打开，每次和她待在一起又想到还有这么一个自己，真是恶心。
请原谅我……猫少只是背对着她作那一声道歉，手里的行李不由得添加了几份重量，希望这不是对这伤人爱心所给予的惩罚，女儿和妹妹们也只是发来慰问，他试着回复一些，但那个声音又开始诱导他。
「你不会消停一会吗？！」
「我才是这副躯体真正的主人，你这样软弱的家伙就该离开！」
「那你尽可以来试试，我这所谓的软弱能不能让你屈服。」
“额……海因希勒？您还好吗？您刚刚的动作像是肢体出问题了。”
“不好意思，没什么，只是一些后遗症而已，不要紧的。”
“虽然您的身体情况都没有问题，如果真的情况也不要硬撑。”
猫少向两名士兵表达感谢，他确实不用强撑，因为他负责的恰巧是一辆指挥型'军旗'坦克，已经间隔不知多少年，他又一次驾驭起主战坦克，那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不过他还不能和那些士兵们一块训练，中途加入就没办法找出这些新兵们的能力情况了，往往表现出领导能力的人会被培育成基层指挥，尽管这也是一条漫长而血腥的道路。
那时候接受伦敦的职务就是个错误啊，明明是不适合自己的位置，搞得自己和夫人那样疲惫，啊对……这我也没有道过歉啊，要是现在门口开着，他一定会冲去和她说上数不尽的话。
这段感情已经有了一段隔阂，如同曾经彩色的照片只剩下了一层灰白模糊的灰尘，一切都成了身后的影子，那声音是不是另一个自己也不清楚，总是想寻找到底是哪里多出来那一点亏欠。
“这些威尔士的新兵不错啊，虽然没有很好配合龙骑兵主战，不过……”
“龙骑兵主战？哦！这是古斯塔夫师的威尔士新兵啊，你要不要去问问他们师长的想法。”
“谁？那个发呆的人吗？”
“就是他，龙德施泰特.海因希勒啊。”
那老妇人搭了一段车之后就下，并且念叨着归宿，她们之间并不认识，只是那老妇人说的话让两个人都感觉到心慌，原本只是想帮助一下，结果事与愿违了，希望他不要真的听进去。
又是搞砸了的一天，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如果送他一张录制我的钢琴演奏会不会好些？托卡列夫越想越感觉无力，她承认已经不了解现在的他了。
“托卡列夫，是你吗？”
“恩菲尔德啊。”托卡列夫降下车窗。
“海因希勒？海因希勒不在车上吗？”
“他回防卫军了，去当指挥……”
他？这不符合托卡列夫一贯的爱称，而且以往提到海因希勒德时候都会精神高涨，现在反倒是一些忧虑和阴霾，人类配偶真是麻烦，可不能让托卡列夫听见了。
恩菲尔德等了一会，才试探性的询问是不是另寻新欢？马上就被托卡列夫反对了，“好吧，我不是很懂和人类的情感交流，但是你为什么要悲伤呢？”这问题真不好，恩菲尔德明显看的出来托卡列夫的情绪更低了。
“那好吧，但你知道开战吗？就是最近沸沸扬扬的。”
“没有，我几乎无暇顾及那些新闻了。”
“很有可能今天他们就出发。”
“他们连动员都没有，怎么可能去开战……恩菲尔德。”
“可防卫军一直都在动员啊。”
一直都在动员吗？大概是因为陆续的数量，托卡列夫并没有感受到动员的紧迫性，自动化经济也并没有让人们感受到消费品缩紧，如果真是这样，他难道是想用这种行为来补偿吗？
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后知后觉呢？明明战争的气息越来越浓，自己也不考虑这一点，甚至许多事物都耽误了，托卡列夫责备自己的有些毫无根据，因为几乎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在跟随韦伯利于情报本部工作一段时间的恩菲尔德相当明白，战争计划准备比动员早了足足三天，几乎是卡雷德利亚踏着凌晨而来的消息，这自然没有引起太大声势。
防卫军的调动会根据叶雯的要求，做出一个主要方向和一个次要方向，很不幸，欧罗巴是这个计划的第一位，也似乎注定了英伦军区要首当其冲组成跨过海峡的第一批力量。
海因希勒和托卡列夫，他和她，浑然不知这些事情，刚送去的时候，还张口表示战争中绝无传奇的托卡列夫现在倒是希望有奇迹出现了，完全把恩菲尔德抛之脑后了。
“你害怕海因希勒会在战争中死去吗？要我说，你不必太固执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把它理解成一种固执呢？难道你希望自己心爱的人死在战场上吗？”
“那要问你自己，我没有心爱的人，因为我自始至终只不过是想让身边的人活下去而不是爱。”
恩菲尔德怎么会深入人类的感情？她和托卡列夫完全是天差地别的观念，对于恩菲尔德来说，即便海因希勒他是一个伴侣也并非不可替代，但活着好过死亡。
更何况，托卡列夫已经开始用他这个称呼替代以前的爱称，恩菲尔德很难理解，这就像是一个已经多年之久甚至定型的事物突然变成了不熟悉的感觉，那种难以理解的感觉会让人没法判断现况。
“我觉得你只是在自我为难，何必事事顺心呢？”恩菲尔德说到这里，托卡列夫像是全身不适一样松开安全带，她下了车走到街道上呼吸着寒冷的空气，一如曾经遇见海因希勒那时的温度。
“这些龙骑兵主战坦克不错吧。”
“还是差了些，我记得它们是空降坦克？”
“对，我们会用运输机空投它们，当然，敌人的防空火力是个麻烦。”
“对于直升机来说是这样，但那些防空火力应该不会太强，他们也肯定没有像样的空战经验。”
自己从来没记得有过一个师的指挥职务吧，而且还是一个被拆开的师，该师1/2的人员驻扎在挪威南部，海因希勒麾下的半个师大都是装备了狮心王和龙骑兵的突破部队，其中还包括一小部分空降兵和一个可空降的指挥型坦克。
海因希勒不打算再看下去了，新兵们表现的不错，但是他仍然有些不舒服，明明是来解决自己这些问题的，现在反倒是这些问题来解决他了，怎么想都不认为那些问题应该出现。
「我该说你可算有点长进，不过这些东西我都没见过。」
「你除了说话的声音，哪都和我不一样，你说我有长进……」
「你应该接受我说的一些话，尽管它挑战了你的底线，但你也应该先听取再决定。」
只要是对其稍微有了解的人就会知道，先听取再决定无疑是在破坏自己的大脑，好让这个声音更好的傀儡本应属于自己的身躯，宁肯因为争执而感觉疲惫也绝不妥协一分。
这样的对峙已经使他很难集中精力完整的考虑一些事情，那个声音在等他自己认输，或许是觉得这一有成就感的结果会让猫少心服口服，无论那声音是否真的了解他的内心。
休息……好想休息啊……强撑着的精神已经快走到尽头，那是Spiefire吗？只是看到一个戴着礼帽的人形站在显示屏下面，或许只是长的很像罢了。
“您的行李准备好了吗？海因希勒阁下，要出发了。”
“出发？出发去哪里？”
“我们将跨过英吉利海峡去完成解放欧洲大陆的使命。”
“为什么是今天……”
“您如果身体健康有危险的话，我会向汇报并让您在后一个批次挺进。”
“不必了，不能让士兵们见不到他们的指挥，我会去绿茵场集合的。”
一个接一个，士兵们提着枪和空降装具走进运输机，他们会被投向整个西欧，直到他们活着重新进入运输机，整个驻军基地的广告牌全部换成了开战的宣传画，解放、统一两个词语频繁出现在宣传画中。
「她来了，看起来是很急切啊，想好怎么道别了吗？」
排在直升机坪的队伍里，军官与士兵们完全错开，他们会先被送往南部的港口指挥部，直到先遣部队夺下法国北部的海岸线或伊比利亚半岛，这些军官才能真正踏上前线的冻土，在此之前他们要先团结一致。
她就在那里寻找着，直到猫少自己走出去和她会面，这大概是'最后一面'了吧，托卡列夫站在他面前，一切都像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刚结束的那样，只是两个人的手指上还没有婚戒。
猫少摘下了手套并把那枚戒指拿下塞到托卡列夫手中，随后，他拥抱了自己的妻子，尽管因为那个声音的出现，他拥抱的时间不是很长，“不要多想，这已经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义务了。”
说罢，他亲吻了托卡列夫的额头，绿茵场是不允许家属过来的，为了不让其他人感到不适，猫少很快回到了队伍中去，刚刚那一幕应该是没人看到，托卡列夫仍然站在那里，直到人流开始分批进入运输机和直升机中，她才离开了这个驻军基地。
战机中队飞过大本钟的上方，它们成阅兵式排列在天空中留下不太令人察觉的航迹云，恩菲尔德望着天，她忽然也有些对统一的期待了，无论人类是否能实质上归于统一，但这绝对是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了。
愿为之战斗的努力，无数无名战士将要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为自己和后世更加美好的明天的战争中去，所有人都十分清楚，只得排除万难取得最后的胜利。
又是曾经的法国北方，在这里，他曾经作为防线的一员抵御铁血工造的进攻，现在，他是进攻的那一方，和数不胜数的防卫军一同投入到这场有始有终的事业中去。
古老的帝国终将逝去，年轻的自由将沐浴在新生的太阳之下，只是这一切，并没有让人感受到朝阳而更像是一轮晚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