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原来很强

没多少时间了，邪茧的心智正努力抵抗着爱意毒药的影响，但她就快撑不住了。她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反抗上。

恨恨恨恨爱恨恨恨恨

听到邪茧的要求后，这条可怜的小龙往后退了一步，她用亮晶晶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她。邪茧怪不了暗焰，她知道自己可能看起来有点毛病，甚至有点疯狂，因为她还得试着排斥对甜蜜的渴求，不过……为什么呢？有必要这么做吗？看起来有必要……但实际上不是。街上有几个生灵也在盯着她们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过他们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哇，等会儿，”暗焰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中爱意毒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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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茧不舒服地往前走了一步，晃着头，脸上挂着微笑。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出汗，头痛的程度也加深了。“我——这不是第一次了，”她说道，尽管目前的状况很糟糕，但令她高兴的是这话的确不假，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对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撒谎可不好——等等，她现在不就是伪装成独角兽在欺骗她吗？也许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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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暗焰现在以为她是一只独角兽，而且她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忙：友谊地图的任务呀，还有她和奥瑟蕾丝之间的争吵。就算邪茧的情感并不会再有多大起伏，但要是暗焰知道了冷语并不是一位爱她的母亲，而是邪茧的话，她肯定会心碎的。邪茧很不想这么做，但她还是保持着独角兽伪装。“暗焰，请-请听我说，它已经起效果了，我撑-撑不了多久，根-根据爱意毒药的种类来看……也-也许效果会逐渐消失，但如果我们花-花的时间太长的话，这种效果有可能会变成永久性的，你不会想-想看到我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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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幻形灵把它从我-我的体内吸出来，就-就行了。”邪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但她从暗焰眼里看到的却满是犹豫。小马们都站在一旁看着她们，这有点不礼貌，因为这本来该是母亲和女儿间的私密谈—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邪茧又上前一步凑到了暗焰跟前，她颤抖着把一只蹄子放在了她的肩上，“我只想去—去除毒药影响，不会改变对你的情—情感的，这个不—不用担心。”

爱恨爱爱爱恨爱恨

暗焰摇摇头，她是条小龙，反抗是她的天性。邪茧怪不了她，而且她很欣赏这个特点，因为这种态度能让她以后走得更远！“没门！”暗焰喊道，“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被爱意灌醉的幻形灵了，你是想继续添麻烦吗？”

爱恨爱爱爱爱爱恨

邪茧用蹄子捂住嘴，“噢……关心其他生灵，你好体贴！但—但你先想想……他们在几天之—之内就能恢复……但—但对我来说，这……这有可能是永久性—性的，真……真的，暗焰，这……很重要，我可以帮……帮你们……”她使劲把自己的眼睛给牢牢闭上，紧到都有点疼了，然后喘起大气，蹄子放到胸部，其他几条腿晃晃悠悠的，但她还是因为给了这条小龙太大压力而感到心痛，都快和她现在的头一样痛了。

但这对暗焰来说很重要，关系到她来这里的原因，那这就意味着这对邪茧来说也很重要了。她得集中精神抵抗这种痛觉，“爱意……毒药……我……我懂……但要是……我继续宠你—你的话……就没……没办法了……”她发现自己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现在正盯着暗焰。

爱爱爱爱爱爱爱恨

她不想在暗焰面前哭出来，为了她的小龙，她必须变得坚强一点。不管是什么种族，年轻生灵都需要一个坚定的内心，不过她的眼睛里还是闪现着泪花——这双眼睛虽然是伪装的，但眼泪却是情真意切，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她朝暗焰微笑，然后突然给了这条小龙一个熊抱。

“帮……帮帮我……”

爱爱爱爱爱爱爱爱！

暗焰身子都惊得挺直了，“好……好吧，放开我就行。”

相反，邪茧把暗焰抱得更紧了些，因为这条小龙是真的很关心她，随后便恢复了原来的姿态。她的脑袋刚刚感觉都快要裂开了，但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她在放弃对爱的抗拒后，身子也停止了颤抖。

她放开暗焰，露出了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太棒了！我知道我有时候会很严格，但这都是为了你好。”她点点头，然后注意到其他生灵都在盯着她们两个看，“嗯？怎么了？难道当妈的就不能……”她看向暗焰，咯咯地笑出了声。“好吧，我对你视如己出，就像我以前的那些女儿们一样！甚至比她们更亲！”

离她最近的生灵是刚刚提供免费美味三明治试吃的小马，她仔细地看着邪茧，“抱歉，但你刚刚好像说你中爱意毒药了？”

“是的，但没什么大不了的，”邪茧说道。暗焰已经把她的包移到背上去了，但邪茧又给了她一个抱抱，然后依偎着她。“这只是种用来加强我对她情感的化学药品！她有一天会长成一条巨龙，到时候各类王国的宝库就任你挑选了，我的小虫虫！”她看着盘子里的三明治，“我不觉得这些是爱意毒药，要不然暗焰也会有反应了，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把它们丢掉？人工制造的爱意对还在长身体的小马可不好。”她的视线转移到暗焰身上，然后用蹄尖碰了下她的鼻子。“对小龙也不好，啵！”

“冷语？”暗焰把她从身边轻轻推开，问道，“我们需要集中精力来……”

“噢！这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尴尬？对不起，宝贝！”邪茧放开了暗焰，她不想继续在暗焰面前伪装了，但目前还是有必要的，不过要是那些幻形灵把这傻乎乎的毒药给吸出来，夺走了她的爱意……噢，她也有一个比较轻松的解决办法，没问题！但她要等一会儿才能告诉暗焰了。现在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她的心肝宝贝上。“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和奥瑟蕾丝的关系好好理一理。”

“嗯哼，也就是说要去努克……”

“对！带路吧！我们得步行了，就算强壮如你，我估计也不能全程只靠翅膀就能带起我这个成年雌驹，不过我们只需要走一会儿就好！”她们两个小跑起来，暗焰飞到了空中，这样邪茧就能以一个比较快的速度在地上跟着她了。“现在我们来谈谈奥瑟蕾丝……我应该对你的另一半有更深的了解才行。”

“你真的不用……”

“求你了，暗焰，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只是在替你着想！你是不是怕我对她有什么意见，就因为她是只幻形灵而不是条龙？我向你保证，我对这个绝对没什么偏见。”

“嗯哼……”

“爱就是爱，我的小虫虫！好吧，这话不对，因为爱的种类其实多到数不清，就算在同一个种族内部也是这样，不同种族处理情感的方式那就更不同了，它们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风味。小马们有时会习惯性地认为他们是所有种族中最有爱的，但这其实根本就不对。爱意在所有种族里头都是一样多的，而且所有的爱意的基础感受都是一样的，内核相同。”

暗焰瞥了一眼邪茧，“你懂的，我现在不确定我喜欢你的哪一面了……”

“噢，没有什么‘哪一面’，你现在看到的我是假的，真正的我还在睡觉觉呢，而且要是爱意毒药没及时移除的话她可能会一直这么睡下去！”听到这话，暗焰突然睁大了双眼，邪茧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不不不，宝贝，别担心！我说话没经脑子，对不起。我想让你知道，就算爱意毒药被移除了，我对你的爱也丝毫不会减少，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爱意毒药只是通过化学手段增强了本就存在的情感而已，我保证！而且就算真的我就一直那么睡下去了，也不坏嘛！这说明我喜欢现在的状态，想让它永久保持下去！”

“好吧，”暗焰扇起翅膀，她盘旋在冷语上方，然后一把抓起了她的躯干，将她抬了起来。“我要把你搬过去，不管有多远。”

“你这条小龙的力气可真大！你能行的，宝贝！现在，我们来聊聊奥瑟蕾丝……”

 

 

 

 

 

 

***

尽管她很想加快速度，但暗焰还是不能全程把冷语带回努克，不管她翅膀扇得有多用力。不过她确实赶完了一半的路程，然后迫不得已才把这只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小马放在地上，她们两个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幻形灵的聚居地。

“暗焰宝贝，你真的应该再和我多聊聊奥瑟蕾丝，”冷语边跑边说，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脸上一直都挂着个笑容，而且，看起来，有点，恐怖。“这样，如果你能说清楚你对她的感情，我确定——”

“才不，我不会听一只中了爱意毒药的小马！”

“亲爱的，求你了，我保证我只是在……”

要对付冷语还是有方法的。任何有关她的感情生活的事，冷语都会表达一下自己那冗长曲折的观点，而且作为暗焰的“母亲”，她只是在为暗焰着想，暗焰已经到了自己做决定的年龄了，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得独自面对这些问题，作为她的母亲，不管发生什么冷语都会照样爱她的。

冷语的速度保持得很好，四条腿能让她轻松地跟上只有两条腿的暗焰，不过就算这样，在她们看到努克的王冠外形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她们还得再沿着山爬上去才能到那儿，不过起码最后一段路已经近在咫尺了。

冷语终于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宝贝，你能……停一下吗？”

暗焰确实停了下来，她活动着疲劳的翅膀。“我们真的没时间……”

冷语点了点头，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但自从毒药生效以来她的微笑头一次减轻了些，“嗯，说的没错，我的小虫虫，你真关心体贴我，我看着都感到心情愉悦！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令我太开心了……我感觉我现在是全小马国最幸运的雌驹……”

冷语喜极而泣，而暗焰则以手掩面，“你知道吗，对绝大多数的龙族父母来说，只要他们的孩子到了想要屯物件的年龄，就会一脚把他们给踹出家门，而且我们基本上都是由帮派份子养大的，我妈自从把我推到岩浆里头后就再也没有和我见过面。”

“好吧！我希望我这个妈妈能比她做得更好！”冷语喊道。她没有继续流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母爱——她冲上前去再次将暗焰紧紧地抱在怀里，“暗焰，我永远也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龙族是免疫火的而且不需要呼吸。”

“这是态度问题！要是里头有只岩浆龟怎么办？”

“没那种玩意。”

“要是有其他龙呢？”

“确实有，他是我的哥哥盖博，我以前加入过他的帮派，而且当时有个大型的欢迎仪式什么的，我在那里还吃了个凤凰蛋。”

冷语把她抱得更紧了，“噢，太可怜了！当时就这样被迫加入了一个帮派！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抚养你的。你哥哥已经尽力了，不过有我在，你的生活会比以前更好，我会教你怎样在这个可怕的世界生存下去，明天就给你先上一课——”

暗焰在冷语的大力怀抱里挣扎着，她把这只独角兽从她身上推开，说道：“听着，我们要马上到努克那里去，没时间了。”

冷语低头看着她，点点头然后就松开了蹄子。“好吧！不过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她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你要知道妈妈还是爱你的，好吗，宝贝？这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情！”

暗焰正要问她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冷语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团蓝火，随后便从独角兽变成了一只蜕变幻形灵——她有着奶白色的甲壳，橙色翅鞘和一双又大又亮的蓝色复眼。

暗焰喷了下鼻子，“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惊讶。”

这只幻形灵把身上的鞍包调整到适合翅鞘展开的位置上，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真的吗？”

“嗯，有关幻形灵的事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能继续走了吗？”

“我们走吧！”这只幻形灵的翅膀发出嗡嗡的声响，随后便飞了起来冲向暗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轻轻地把她抓了起来，“我的小爱虫，”她一边带着暗焰，一边说道，“我给你看这个是因为，如果努克那里的幻形灵把我的爱意全给吸光了——我觉得他们分辨不出真爱意和伪爱意——妈妈我可能就会饿死。我没想着要吓你！如果被吸光了爱意，其他生灵只需要睡几天觉就好了，但如果是幻形灵的话……我们会先发疯，然后就会死掉，但是！补救措施也很简单，我只需要在伪爱被吸出体内的同时吸收真正的爱意就行了，简单得很！”

暗焰抗拒着冷语的蹄子，但过了一会儿后便放弃了抵抗，“好吧，随便你怎么说啦，快点就行，你才是那个带着——别舔我！”

“我只是在清理你的身子，暗焰小可爱！”

冷语并不需要飞很远，但暗焰觉得这简直是她一生中最长的飞行了，她们随后就到了努克的大门外。温特也在这里，他在看到她们两个蹄拉着手时，翅鞘张开并睁大了双眼，显得十分警觉，而且他的心情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搞什——你是谁？”他走上前厉声问道，“我还以为我知道努克里的每只虫虫呢……”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瞳孔突然睁大了，他立马张开翅鞘扇动翅膀反向飞回洞里，远离了她们两个，“爱意毒药！”

“我知道，”暗焰说道，想和冷语松手但并没成功。

“我是不会让她进入努克的，我们现在的状况已经够糟了，要是再让她进去，里头的虫虫怕不是要活吞了她来解气！”

“状况很糟……？”暗焰想接着说些什么，但又摇了摇头，“听着，你就让，呃……艾克迪西丝和奥瑟蕾丝，还有那群目前还清醒的幻形灵过来，再让他们带上内薇尔和……海尔灵？就是那个还有意识听从我们指令的虫虫，我们要马上把毒药从冷语身体里吸出来不然她有可能会永远……”

“噢，对了，”冷语把暗焰的双手捧到面前说道，“一定要带上奥瑟蕾丝！如果你哪天要和她在一起了，那我们就得好好聊一聊，而且还要好好规划一下未来。我知道龙族的寿命非常长，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生蛋？我想要孩子！当然这得借助于魔法的帮助，不过既然都用魔法了那奥瑟蕾丝也可以是那个生——”

“请！快！一！点！”暗焰求道，她现在已经不管自己的面子了。令她欣慰的是，温特只是怔了一小会儿，然后马上调头，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了努克。

如果说冷语刚刚清理她身子的举动已经够糟了的话，那等待幻形灵的这段时间就更糟了，尽管她很不想听她说话，但她还是被迫听到了很多怎样用魔法让龙族和幻形灵生孩子的方法。暗焰真的不想听这些玩意，她口鼻里边都冒出了团团烟云，吐出了火焰，但她得提醒自己冷语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她的本意应该不是这样的。

“暗—暗焰？”

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暗焰睁开了双眼，她看到奥瑟蕾丝向她飞了过来，速度不知怎的比艾克迪西丝和温特都还快，而且他们并没有带其他幻形灵。暗焰本来打算问其他幻形灵都去了哪儿，这样怎么给冷语提供爱意之类的话，但她在看见奥瑟蕾丝的眼睛之后便打消了这些念头——她的眼睛红了一圈，脸颊旁的绒毛也是湿的。“奥瑟蕾丝？”她在这只幻形灵落地后立马走上前去，问道，“发……发生什么事了？”

奥瑟蕾丝打算深吸一口气，但却又停下了。她把身子凑到暗焰跟前，轻轻地抱着她。“我……我待会再告诉你，”她说道，“等会再解释，我要先向你道歉……”

“噢……真是太好了！”冷语突然插了一句嘴。很快这只白色的幻形灵就站到了她们中间，将她们几个抱在一起，“现在知道了吧？你们两个只需要互相关心对方就行了！”

暗焰不满地哼了一声，她把手放在冷语的脸上将她推开，“请别再这么做了。”

奥瑟蕾丝看起来好像要把冷语给叫走，但她一张开嘴，双眼就突然睁大了，然后舔起了自己的嘴唇，“噢……哇……我现在正需要吃一些……”

听到她的话，暗焰一把抓住奥瑟蕾丝，扇起一边翅膀将她从那只中了毒的幻形灵身边拉开——奥瑟蕾丝很轻——自己站在她俩中间并把她俩隔了一大段距离，“没门，我们可不会让你喝这些玩意！”

奥瑟蕾丝肯定意识到她自己刚刚都说些什么了，因为她马上闭紧自己的嘴巴，将脸贴在了暗焰的脖子前面，“抱—抱歉！”她咕哝道，“别……别让我靠近她就行……”

这话说得倒轻松，因为冷语正追着她们赶呢。暗焰在空中的飞行速度比幻形灵要快，但想吃爱的虫虫飞得也不慢。“暗焰，你就是我虫生的光芒！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冷语嘴里又开始嘟囔起母爱之类的话来，暗焰把奥瑟蕾丝抱得更紧了些，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在玩老鹰捉小鸡似的，不过幸运的是，龙族还挺擅长这类追逐游戏。她一边在进行空中蛇形走位，一边低头对地上的艾克迪西丝和温特说道：“好，我长话短说，这位是情感顾问冷语，她当时也在船上，还记得她吗？”看到艾克迪西丝点了头，暗焰继续说道：“很显然她真是只幻形灵，我根本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进行伪装，而且我觉得现在也从她口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你可以感受到一整天的爱意，我的小虫虫！”

艾克迪西丝在原地焦急地踏着步，“好的，我知道你为什么要一个被爱意灌醉的幻形灵了，但是……暗焰，内薇尔马上就可以痊愈重返努克了，海尔灵也是……我不能强迫她们到那里头再待一阵子！”

“那另一种解决方法就只有让冷语保持现状，或者让她去感染新的幻形灵了！”暗焰指出了问题。

“是的……计划就是这样，”艾克迪西丝说道，她张开翅膀飞到空中，“我不会再让其他幻形灵受伤了，我来吸掉她身上的毒药。温特，奥瑟蕾丝，暗焰，冷语可以从你们三个的身上吸取爱意而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等会儿，你说什么？”温特跟着艾克迪西丝，问道，“艾克迪西丝，你还得领导这里的虫虫，你不能就这么牺牲自己，努克需要你，我来——”

“不！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再去牺牲另一个幻形灵了，这是邪茧才会做的事——”

“那倒不一定！”冷语提到。

“——而我们的努克就是要证明幻形灵没了邪茧也能行！”她冲上前去，从背后把冷语抱住，然后将这只奶白色的幻形灵推到了地上。她张开嘴巴，但还没等她吸呢，温特就飞过来把她给撞开了，想自己来干这事。待到艾克迪西丝重新回到冷语身边的时候，温特又想把她推开，而她相应地也去推着他，此时冷语也在极力挣扎，想从他俩底下逃出去。

刚开始的场景还挺滑稽的——不过随着艾克迪西丝和温特吸食的伪爱越来越多，他们动作的力度也越变越小，将自己的精力重新放在了压制冷语上。这时潜伏在他们心里的猎食本能掌控了他们的行为——他们眯起双眼，身子凑近冷语，把舌头伸了出来贪婪地吸食着爱意，与此同时，冷语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受到生命威胁，她拼了命地想从这里逃出去，程度已经与她对暗焰的伪爱差不多了。她的四肢抖动着，翅膀发出嗡嗡的声响，但动作的幅度正在减弱，身上包裹起一小团蓝火想要变形，但这用爱意驱动的魔法的动力来源已经快被艾克迪西丝和温特给吸完了，导致她无法变形。

奥瑟蕾丝抬起头看了眼暗焰，然后又低头看向这个场面，她睁大了双眼，“我—我们得下去帮他们！”奥瑟蕾丝喊道，然后就从暗焰旁边俯身冲了下去，“他……他们要吃光她所有的爱意了！她会死的！或……或者是喝下一口被污染的爱意，然后再……”

暗焰的心感觉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她跟着奥瑟蕾丝往下飞，并在她靠得太近前抓住了她，“奥瑟蕾丝，我觉得这里还有很多可以供她吸食的幻形灵！如果只有你一个去的话……”

“那就帮帮我！”奥瑟蕾丝喊道，她转身抓住了暗焰的手，然后以一种惊人的力量带着这条龙往前冲，就算是暗焰扇动翅膀想往回拉也没多大作用。“就我们两个，我们……会成功的，我们肯定会成功！”

“但是龙族不会爱！也就是说提供爱意的只有你，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别担心！”

“不！”暗焰紧紧地抓住了奥瑟蕾丝，脚蹬在地上，想把她从冷语那边拉回来。她喷出火焰，用她那强壮到足以在岩浆池里游泳的肌肉阻止奥瑟蕾丝，“你太珍贵了，我不能失去你！你属于我！”

暗焰耳朵里传来的声音差点就让她放走奥瑟蕾丝了，但她的本能却让她抓得更紧——不过奥瑟蕾丝马上转过身来张开了她的嘴巴，暗焰这才想到幻形灵其实还是有着尖牙的，只不过与蜕变前相比小了许多。奥瑟蕾丝把头往前伸，一口尖牙咬进了暗焰的胳膊。

这条小龙发出了痛苦的叫喊，立即松开了奥瑟蕾丝。她掉到地面，睁大了双眼，翅鞘打开，张开双翅。“Hhhzzzkkk!”她嘶鸣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狂乱，暗焰以前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我！不！属！于！你！”随着这声嘶鸣，她冲向了还被艾克迪西丝和温特压在身下的冷语，他们两个倒在地上，因为喝了太多的爱意毒药，已经没有力气再压住她了——但冷语也虚弱得没办法抵抗。奥瑟蕾丝在接近冷语的那一瞬间就把她抱了起来，两个独角相碰，闪起蓝光，将她的爱意传输给这只濒死的虫虫。

暗焰惊讶地看着她，嘴巴张得很大，一只手抓在刚刚被奥瑟蕾丝咬过的部位。她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动弹不得，整条龙就跟长翅膀前的石化一样僵硬，绝望无助，她恨不得把自己扔到最近的大鹏巢里头，任由那些雏鸟啃食。

但下一秒她就马上赶到了奥瑟蕾丝身边，紧紧地抱着她，“对不起！”她喊道。她感到奥瑟蕾丝起先是想着挣脱，但等到她发现自己根本移不动她的时候，这只小幻形灵放弃了抵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奥瑟蕾丝转了个身，好让自己能更好地看着她。她的嘴角略微向上扬起，看到这个，暗焰心花怒放，“我……我知道了……我也很对不起你——我最近一直——”

她话没说完，冷语的蹄子就伸了出来搭在她们两个的肩膀上，给了她俩一个拥抱——刚开始看起来是个拥抱，但暗焰接着就感到自己被一团蓝色的魔法光环给裹了起来，奥瑟蕾丝也是一样，然后再感觉到有什么在拉着她，就像静电一般传遍全身的鳞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各处逐渐汇聚到她的胸腔—心脏—她的灵魂——随后再是一阵拉扯。

她咬着牙，将奥瑟蕾丝抱得更紧了，这是冷语在从她俩身上吸取爱意。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而那只奶白色的幻形灵逐渐站了起来，用后腿把艾克迪西丝和温特从身边踹开，嘴巴里却还继续吸着她俩的爱意。她试着抵抗这股拉力，但冷语的这股力量比钢铁还强。她发出了阵阵满足的嘶鸣声。

暗焰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冷语这才放过了她和奥瑟蕾丝，停下了作用在她们俩身上的那股拉力。她们两个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在求生欲的迫使下，这回是奥瑟蕾丝紧紧地抓着暗焰，但很快她们就都失去了意识。

 

 

 

 

 

 

 

***

先是痛苦，然后再是饥饿。奥瑟蕾丝在蜕变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饥饿——因为在推翻邪茧后，索拉克斯国王挖到通往孵卵室的通道，她感到的是欣喜，而他和其他虫虫后来又向每只幼虫展示了分享爱意的方法，如何褪下自己的旧形态，随后便摆脱了饥饿。

但是，她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她没有选择去吸食，而是张开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品尝着味道。奥瑟蕾丝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对着的是一条橙色的小龙。她们都躺在一个小洞穴里的苔藓床上，墙上的一簇簇荧光蘑菇散发着光芒，亮度只有三到四根蜡烛那么大，但对于幻形灵的眼睛来说这几乎就和篝火一样亮了。入口抬头就能看见，旁边还放了两个书包。

奥瑟蕾丝感觉身体自己动了起来，这条龙躺在她身旁，头看向另一边。她靠着本能爬过去，蹄子动得比甲虫还轻。不一会儿她就站在那条龙的上方，深吸了一口气，闻到这股芳香后，她迅速翻动起眼皮：龙族的自信与自豪感，贪婪……还有爱意，甜甜的、丝滑的爱意……就等着奥瑟蕾丝将其一口喝下，填饱肚子，温暖心灵……

……但她认出了这条龙，暗焰，她的同学，她的朋友，就算她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达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也是如此。奥瑟蕾丝关上她的嘴巴，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她提醒自己现在饿着的肚子终究会停止叫唤，心里的疼痛最终也会愈疗，她的身体还是蓝色的，还有着绒毛，还处在蜕变后的状态，还能依靠自己产生爱意，所以，奥瑟蕾丝将蹄子搭在暗焰身上，轻轻地摇着她。

“唔，”暗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道。她的眼睛迅速睁开，随后便用手揉起了脸——虽然龙族的眼睛和幻形灵一样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但聚焦速度还是要慢一点。“啊……我们……我们下次别再那么做了。”

“嗯，我觉得也是，”奥瑟蕾丝咯咯笑着。暗焰坐起身，一只手还在揉脸，另一只则四处摸索，摸到她的书包后再将其拉了过来，靠在胸前。尽管奥瑟蕾丝就坐在她旁边，她还是把她的书包也给拿了过来。“你还好吗？”

“我没事，”暗焰说道，她转头看向奥瑟蕾丝，咯咯地笑着，不过她的笑声很快就停息了，因为她注意到她的胳膊上多出来一道伤痕——几块鳞片已经弯了，有的甚至出现了裂痕，但是这些鳞片还是起到了保护作用，因为底下的皮肉并没有破裂开来。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随后看向了奥瑟蕾丝。

奥瑟蕾丝也看着她，“我……对不起，我不该——”

“我活该这样，”暗焰打断了她的话，把书包紧抱在胸前，头转向一边。她闭上眼睛说道：“我……我就是条贪婪的蠢龙，我一直都和你待在我……同一间寝室里头，但这些愚蠢的本能就是让我觉得这间屋子是我自己的巢穴，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宝藏，而你则成了我宝藏的一部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了一小撮火焰。“对不起，你不是谁的财产，你是一个独立的生灵，我也知道这点，但我就是……”

奥瑟蕾丝不安地动着蹄子，她之前也这么怀疑过了，接着在吞了好几下口水之后，她说道：“我……我一……一直在吃你的情感，”她闭上了双眼。

“哈？”

奥瑟蕾丝转过头去，不安地搓着蹄子，“不仅仅是你，还有加鲁斯，约娜，沙坝，银溪，其他同学，甚至是教授们的情感我也吃过……我是学校里唯一的幻形灵，因此也就没谁能注意到我在干些什么。我一天只吃那么……一小口，不足以对哪个生灵构成实际的伤害，他们也发现不了……而……而且像这么做的幻形灵不止我一个……”她的声音略带颤抖，“但……但这就意味着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谎言，蜕变从来就不是真的蜕变，我还像以前那样糟糕。”

整个场面沉寂了好几分钟……然后奥瑟蕾丝听到了暗焰偷笑的声音，随后又从偷笑变成了大笑。她睁开双眼，看见暗焰将自己的书包抱得更紧了，她盘腿坐在地上，整条龙都快笑得人仰马翻了。“你……你这是？”她问道，“这不好笑！”

“哈，这可好笑了！”暗焰一边笑一边喊道。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眼睛看向奥瑟蕾丝，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奥瑟蕾丝……我们早就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干些什么啦。”

奥瑟蕾丝惊得张大了嘴巴，不过这样也确实能让她尝一口空气中真诚的气味。“什么？”她问道。

“嗯，我认为这最早还是沙坝提出来的，他知道幻形灵是用舌头去吸食情感，而你在我们身边的时候又经常这么做，所以就这么推测了。我们本来是要当面质问你的，但加鲁斯坚持让我们别这么做，他说这关乎到你的过去，而且银溪也解释了他这么想的原因：加鲁斯以前的生活比较贫苦，直到那次暖炉节后才有所好转，”暗焰转过身去正对奥瑟蕾丝，她把包放到一边，和奥瑟蕾丝的靠在一起，“我们就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没有伤害到任何生灵，而且你也不可能因为这几年的温饱，就一下子忘掉过去长年累月挨饿的痛苦经历。”

奥瑟蕾丝再次不安地搓起了蹄子，“但……但其他生灵怎么办？”她问道，“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幻形灵还是在这样做，这很可能就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

“不，”暗焰说道，“罪魁祸首是一些用爱意毒药去毒害生灵的混蛋，而且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有了一条线索……”

“啊，这么快就开始谈正事了？”她们头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奥瑟蕾丝和暗焰抬起头，看到了幻形灵冷语正从洞穴顶端的一个洞里爬进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还用念力带着一根淡紫色的木头。刚爬到里面，她就展开翅膀朝她们滑去，一下子落在了暗焰旁边，她眯起自己的蓝色眼睛，对暗焰说道：“我先强调一句：你不是我女儿，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当我女儿，还有，我恨你。”

暗焰露齿而笑，“所以爱意毒药已经消失了，对吧？”

“对，而且我恨你，你个可爱的小虫虫——”她停顿了一下，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又瞪了一眼她拿着的紫木头，然后才看向暗焰，“可能还留有一些轻微的症状，不过只要我去抵抗，这种状况终究会消失，还有：我恨你。”

奥瑟蕾丝看了看她们两个，随后把目光转移到冷语身上，“所以……你是个幻形灵？但又不来自于努克……等等，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们？冷语也不是个幻形灵该有的名字，你到底是谁？你当时为什么不帮克拉维柯？”

冷语坐了下来，轻轻敲着她的两只蹄子，陷入沉思，“这么和你说吧……虽然我蜕变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得和索拉克斯扯上关系，我没靠过虫巢，全凭自己一个生活。我的真名不叫冷语，但我们还是就这么叫，这样简单点，而且我没帮克拉维柯的原因是我当时正忙着向薄暮镇长告知爱意毒药的作用，如果那个傻瓜蠢到喝醉，那他也活该任由那些小马摆布，说实话，这些小马的解决方法估计也只是对着他唱首歌，告诉他暴饮暴食不好，然后就会把他给放走。”她变回了独角兽形态，因为在幻形灵形态下可翻不了白眼，“我就该把他送去喂蝎尾狮，还有，我恨暗焰小可爱——啊！就是那条龙！我讨厌那条傻龙！”

“好吧，”暗焰低声说道，想要站起来，“我们还得去——哇啊！”她的双腿摇摇晃晃的，然后整个身子便朝后倒去，还好奥瑟蕾丝赶紧过来把她给接住了，不然她可得狠狠地摔上一跤——但奥瑟蕾丝的情况也不大好，因为刚刚的迅速动作，她的腿现在也在颤抖。

冷语看着她们两个说道：“嗯……算了，你们现在哪儿也别想去，我吸食了你们两个的爱意，先等你们恢复了再说，而且，你们已经昏迷好几个小时了，太阳早就下山了。”她耸耸肩，变回了幻形灵形态。“你们不如先睡一觉。一般来说我都会自己去解决这种事，但是，有友谊地图的参与就麻烦了，我敢打包票，如果我仅靠自己去解决这档子事，凶手可能就会跑掉，或者用什么方法把我变成石头，再或者又给我下毒之类的。按照命运的抉择，这事只能由你们来解决，所以……我还是待在上面吧。”她抬起头看向出口，“努克……和其他幻形灵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头一次……”她看向她的紫木头，“给老娘闭嘴。”

奥瑟蕾丝和暗焰分开站着，一同以一种困惑的眼神看向这只较为年长的幻形灵，“这是根……木头？”暗焰问道。

冷语把木头抱在胸前，“是的，还有，我恨你。”她张开翅鞘飞回入口处，开始从洞里边往外爬。“我觉得你待在这里会更舒服一点，小龙。奥瑟蕾丝，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走。”

奥瑟蕾丝差点就跟着她一起上去了——她觉得她还有足够的力气爬上墙——但她还是没有这么做。她歪了一下脑袋，这样她就能同时看见冷语和暗焰了，“不……不了，”她说道，“我的意思是……也许明晚再走吧，今晚的话……我……我想待在这里。”

冷语回头看向她们俩，脸上露出了微笑。“很好，那就晚安吧，我的小虫虫！我恨你！”

话刚说完，她就赶忙从洞里回到了大厅。奥瑟蕾丝又转头看向暗焰——她正坐直身子，手里攥着书包，直勾勾地看着奥瑟蕾丝，“你没必要留下来的，”她说道，随后沮丧地叹了口气，“也……也许你就不该这么做，要是待在我身边……我又会把你当成我的宝藏的。”

奥瑟蕾丝陷入沉思，她知道这点……她心里其实很清楚，但与此同时……这几周以来挡在她们俩之间的厚屏障终于出现了裂隙，有光从中洒进来了……而且在奥瑟蕾丝看来，尽管她很想飞到大厅，感受上百个幻形灵嗡嗡说话的声音，与那些虫虫们相伴入眠……但是如果没有暗焰和她一起到虫巢里头的话，就跟聆听残缺不全的音韵一样。而且暗焰和这么多生灵睡在一起大概也会感到不舒服……但奥瑟蕾丝睡她旁边还觉得挺舒服的。

所以奥瑟蕾丝摇了摇头，“不……我想留下来。”她笑着说道，独角亮起光芒，随后她的书包便飘到了前面，她从里头拿出了一些书，“我们还有作业要做呢，在我们睡前就做一点点。”

“但是——”

“我要留下来。”

“这真的好吗？不过——”

“你要是还说话，我就再咬你一口，这回来真的。”

暗焰发出了一阵笑声，“好吧，那就，”她说道，看向自己的胳膊，摸了摸鳞片开裂的地方，“这都不算来真的？嗷。”她抽出了自己的书本，还顺带拿出了一些宝石。她咬一口红宝石，放口里嚼了一阵子，看着手里还剩下的另一半说道：“呃……只要我是在吃东西……你也可以吃，我先这么说一句。”

听到这话，奥瑟蕾丝睁大了双眼，翅膀在翅鞘底下稍稍振动了一下，“好—好吧，”她说道，随后便坐了下来，眼睛同时看向她的书本和暗焰。暗焰趴在地上，手托着腮，看着自己面前的书本，一边读着书，一边懒散地摇着尾巴，嘴里还吃着红宝石。

奥瑟蕾丝尝了口空气，尴尬，还有一丝迷惘。本来这味道并不好，但这两种气味很快就被龙族贪婪的味道冲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甜味，就和暗焰一直以来在朋友身边发出的气味一样，还有一小点……羞愧，但正在减弱。随着这种气味的消失，奥瑟蕾丝也在贪婪中闻到了其他东西，一种全新的、一直就存在于此的气味，只不过是被羞愧给压住了而已……

她惊讶地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奥瑟蕾丝知道这种味道，每个幻形灵都知道。她又舔了舔空气来再次确认一下，没错，她感到它沿着喉咙慢慢滑进了她的肚子里，温暖着她的心。里头还伴着龙族贪婪，而这不但没有让味道变坏，反而是添了一丝风味，让奥瑟蕾丝尝到了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辛辣味……她不由自主地向暗焰靠近，又吃了一口。

爱，真正的爱意，朝她涌来，不容置疑。突然，暗焰以前做的那些事，她一直以来在她身边的表现，一切都清楚明晰了。

暗焰看向她，“所以，呃……我该怎么……噢，着火的钻石，我不管怎么提问，听起来都很奇怪。”

她还不知道，奥瑟蕾丝意识到。她自己还没发现，不懂她内心的情感。奥瑟蕾丝差点就笑了，但还是忍着压了下去。她摇了摇头，“很好，”她说道，“这样……很好，我们就先把这事放在一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