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被告】第四章 恐懼時刻
随缘更新
台版原著小说,在不影响原意的情况下会修改一些中文比较突兀的表达或病句。
台版的人名译名有些区别,为了方便阅读,我会把主要人物的人名改成和中文版电视剧一样的翻译。

車子越來越接近佛統府,索拉雅僵硬坐直身子,手心冰冷,心裡又生氣又害怕,她正在動腦筋,想著能幫自己逃出去的方法。現在她確定了,她是因為某個目的被騙來的,她想不通,涵力有什麼陰謀,或是涵林非常非常記恨,瘋狂之余讓哥哥來騙他渴望的女人?
「不可能,涵林一定沒那麼野蠻。」索心裡想著,「如果是涵力就不奇怪,外貌、態度都像是那種野蠻的人。」
「涵力先生,」她勉強自己跟他溝通,聲音也放得輕輕的,「你這樣強迫我去,你覺得我會可憐你正在病重的弟弟嗎。我在他面前故意說些夾槍帶棒的話,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涵力大聲地笑,笑聲響遍了整條路,連在田中騎著水牛的小男孩都回頭看。
「妳是在威脅我嗎?真可笑,妳說得自己好像從來沒講過那些傷人的話。要我重複給妳聽妳是怎麼罵他的嗎······妳說,他自不量力,在農村鄉下種田養牛,出生在土地沙灘,竟然還有臉來愛像仙女一樣的妳。」他充滿嫌棄的眼神從頭到尾灼傷著索,使她全身突然潮熱起來,因為她很瞭解珊薩妮那種瞧不起人的眼神,她咬著嘴唇不回話。
索拉雅想,如果告訴他真相,他會相信而放過她嗎?索拉雅害怕就算她向涵力·郎西門說出真相,或許他會把她帶去某處囚禁起來,然後再回去騙姊姊來。如果是那樣,後果將不堪設想,但就算她隱瞞真相,等涵林本人出現,自然又會把事實告訴哥哥,那麼珊薩妮一樣很危險,涵力應該不會放棄報仇這件事,索拉雅沉思著,覺得很痛苦。
她只能想到這樣的解決方式,見到涵林,好好懇求他,讓他勸勸哥哥,放棄使用這麼流氓的方式對待自己。涵林是個溫柔的男人,雖然比較任性,但索拉雅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這樣惡毒的陰謀者,他可能與這個計畫沒有關係,索拉雅心裡充滿希望。
「跟下等、沒有文化的涵林結婚讓妳覺得很恥辱的話。」他的聲音变得兇狠且大聲。「我們有好戲看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索拉雅緊張地睜開眼睛。「你要對我幹什麼?涵林在哪兒?為什麼你不帶我去找他?」
「我要對妳幹什麼?」他強硬地笑,「我只是想證明一下,當嬌生慣養的妳暈倒的時候,妳會不會接受不懂人話、低賤下流的老公?」
「涵力先生!」
「是嚇到還是太興奮了?」他挑高眉毛。
「你這個混蛋!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會像你這麼惡毒、無恥、流氓······」索拉雅渾身發抖,泣不成聲。生氣、厭惡、恐懼和嫌棄等各種感覺混雜在她心裡。
涵力殘酷地笑了笑,斜視了她一眼。
「哦!每個上流社會的人說話都是這麼好聽啊?聽好了,珊薩妮小姐,快到目的地了,妳的任務是坐好、安靜地,絕不要讓別人懷疑,要不然妳一定會受到更重的懲罰,我說到做到!」
現在車子駛向大河上橋,索拉雅絕望地看著四周。路上空蕩蕩,讓她覺得這世上只有她和他兩個人而已。
從一邊到另一邊,紫紅色的河上跨著一座白色混凝土的大橋,出現在最後一絲夕陽中。
好幾次索拉雅想開門跳車逃出去,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那個想法,因為心裡清楚是不可能的。車開得飛快,她很有可能受重傷或喪命,就算拚老命去搶方向盤,也不會有好下場。怯懦感只讓她敢放話嚇他而已,她最多只能安靜地坐著,但是心臟都已經快要跳出來了。滿懷恐懼感的眼睛環顧四周,心裡有股微小的念頭,希望會發生奇跡,能讓她左手邊的涵力·郎西門在她面前停止呼吸。
但是索拉雅期待的奇跡並沒有發生,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車繼續往前開,好像車輪沒有摩擦馬路的速度。兩邊都是已經收割了的稻田,在模糊的紫色中只剩幹黃的稻草,外面開始變涼,成群結隊的鳥兒飛過。
「鳥兒都飛回自己的窩了,但我呢!正離家越來越遠。」索拉雅灰心地告訴自己,任眼淚在臉上風乾,讓那種人看到我的脆弱一点用也没有,他鐵石心腸的怎麼可能心軟,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那時候我真的不能自保,就是命一條而已。
車開著越來越接近目的地,房屋、商店慢慢變得稀少。當快到大佛塔時,車速緩緩地慢下來,但索還是不敢跳下去,以現在的速度跳車還是有可能摔斷脖子。她張開嘴巴,想呼叫靠近的人救她離開這個流氓,但還是絕望地把嘴閉上,涵力連看都不看一眼對她說:
「還是不要叫好了,白費工夫,沒人想給自己找麻煩,飆車救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這附近沒有員警,如果妳自認妳的魅力大到可以吸引哪個笨蛋來救妳的話,那妳就大聲喊吧!不過我不能保證妳的安全。」
車子經過佛統大佛塔,索拉雅將雙手放在腿上,當她看著在朦朧黑暗中的光亮金色佛統大佛塔時,眼淚不禁掉下來。她祈求佛祖保佑她能夠平安無事。車子已經經過了宗教聖地,索拉雅歎一口很長的氣,想通了,自己的命就在佛祖手裡,聽天由命吧!
天黑了,涵力打開車前燈問:「餓嗎?」
索拉雅抿嘴不答,淚眼充滿恨意。
「不餓就好,因為我不放心停車讓妳吃飯,少吃一餐不會死吧!」
「那還問幹嘛?」索拉雅忍不住仇恨,說出強硬的話。
車裡不夠亮,看不清楚涵力的臉色,但是他哼哼的笑聲使恐懼感又衝擊了她絕望的內心,因為那是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得意的笑聲。
他不回答問題,繼續開車好像沒聽到似地。
「如果我告訴他真相,我不是他要找的人,他會不會放我回去呢?如果他放了我,我就有回去告訴珊薩妮小心的機會,她就不會上這個人的當。如果他不放我呢,如果他抓住我,然後再去騙姊姊來,情況就更糟了,兩位長輩一定更煩惱,就只有我一個不見,他們應該不會太在意,畢竟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索拉雅覺得前途未蔔,憂心忡忡歎著氣,但她轉念一想,「不管怎麼樣,他們算是養我長大的親人,即使不是親生也照顧得像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們現在可能很著急,也應該報警要人來找我了吧!我的天!希望員警能追上我!」肚子此時已經餓得咕嚕作響,索拉雅咬嘴忍住:「我寧願餓死,也不求這個狠心的壞人,等一下他也應該會餓,我等著他下車去買東西吃再逃跑好了。」
風很大,幾乎睜不開眼睛,索拉雅坐著,全身冷得發抖,她身上只穿了比較薄的檸檬色絲綢襯衫,臉上的皮膚也覺得刺痛,好像被幾百支針刺到臉上,她用手摸摸臉蛋,手指也凍得發麻了。
涵力突然不說話就停車,索拉雅全身立刻往前沖,嚇了一跳!那個地方十分偏僻,滿月的月光照亮了兩邊的馬路、田地,樹叢之間,看到一群群黑影,這裡好安靜,連小昆蟲小動物都沒有,只有從遠方農民茅屋視窗透出的燈光。
當索拉雅正擔心著這男人為什麼要突然停車時,心裡也打量著逃跑的路線,涵力打開後座拿出一件東西來,接著扔到索的大腿上。
「喂!穿上!你這種皮膚金貴的脆弱貴人很容易凍死的,臭味就忍著吧!沒辦法,下等人的衣服都是這樣的。」
雖然沒看,但索知道被扔過來的應該是件毛皮外套,溫暖的感覺立刻湧上她心裡,擴散到全身。但索拉雅立刻驅趕了那股感覺,嫌惡地推開那件外套,任其從腿上掉到地上去。「我不冷!」她強硬地說,哼哼滿不在乎。
涵力熄火,他從車上座位跳下去,再走過去拿備用的油筒加油,車子安靜,沒人說話,然後他收回油筒,回到駕駛座點了根煙。
索拉雅扁著嘴,掃視周邊的情景後悶悶地歎了口氣,如果她現在跳車跑走,會發生什麼事情?估計不到五分鐘他就能追上她了。月光那麼明亮,馬路在照射下一覽無遺,開闊的路上她無處可藏。
她回頭恨恨地看身邊的人一眼,看他輕鬆抽著煙,對她不理不睬。誰知道他心裡正在想什麼陰謀?打什麼壞主意,現在只有她和他兩個人,微風、月光和周邊的寧靜可能隨時引起任何不好的念頭與想法。
「但他那麼恨我,他不會使用那種方法欺負我吧!」索拉雅自我安慰。「他應該會採用別的方式報復我,他可能把我抓去給涵林。但涵林對我沒有想法,說不定涵林還會送我回家,求求老天爺!請您讓涵力回心轉意。但是如果涵力已經心理變態,他能不能意識到他帶過來的珊薩妮·索帕安德是涵林的女人,跟他没有关系!」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命運很悲慘,她咬緊嘴唇,因為神經緊張,頭都痛了起來。她盯著這膽大包天的男人,索拉雅決定拚了命也要保護自己的名節,如果她還有呼吸,涵力就休想動占她一點便宜的念頭。
有一輛大卡車開著燈過來,稍微減慢一點速度就過去了。涵力把煙蒂扔到馬路上,這個動作使正在盯著他的索拉雅惶恐了一下。不知不覺地把手握緊,準備好面對下一秒要發生的事情。但什麼都沒有,涵力沒有要靠近或對她採取任何動作,他把雙臂交叉在胸前,輕鬆地躺著,打算睡個覺的樣子。
「好啊,睡著就好,等你睡著了,我就會搭便車逃走,我不光要逃跑,而且還要帶員警來跟你算帳,抓你進監獄去。」索拉雅得意地咬嘴,希望周邊有一支鐵棍或木棍,可以打暈涵力,讓他睡得更快更香。
「我不睡,别想跑。」他抬起頭來平靜地說,「老天爺絕對不會幫妳這罪人的。」「誰說我要逃跑?」她大發雷霆地說,「我正在找棍子重重打你的頭,讓你早點去見閻王!」「別白費功夫了,我的頭硬得狠,怎麼打都不破。」
「你大可以給我一根棍子試試看。」
他聳肩說得強硬,「我從來不給別人找麻煩,為何我要受罪,反而是妳!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輪到妳承擔自己的罪過,我懲罰妳不僅僅是要替弟弟報仇,而且還防妳去害其他笨男人。」
「懲罰?你要對我怎麼樣?」索拉雅發抖地叫,「為什麼你不帶我去找涵林?我相信,涵林是個君子,一定會原諒心愛的我,他不像你那麼野蠻,我根本沒想到,就因為我同情他,所以想來看他,結果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妳只是想看看他有多慘,妳心裡會更自豪,不但證明自己夠有魅力,還能夠害死一個男子漢。」
「我不要這樣硬碰硬,」索拉雅在心裡提醒自己,「只有一個辦法,在還來得及前趕緊去見涵林,懇求涵林去勸他哥哥放過我,但是······涵林是否生病也不清楚,難道他沒事,只是讓哥哥來騙姊?」
「涵力先生,你說涵林正在重病中,那麼現在你帶我來坐在這邊幹嘛,浪費時間,你不怕你弟弟等不及就先死了嗎?」
「我不怕他死,因為我最害怕的事已經發生了」。他的聲音嘶啞得仿佛來自地獄。「他已經過世了,在我懷裡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