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世》1（69）

第六十九章：穿梭千年阴阳颠

殷商满脸愤怒的看着獠阴，顿了一下，又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獠阴无视殷商的眼神，直向善渊看去。善渊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然后转身看向獠阴，直接用行动告诉他，这张符咒只对他獠阴有效。

獠阴掐着腰，当下就不干了，直跺脚道：“就我，为什么就我，我有那么弱吗，弱到凡人随便一张符都能降我了。我刚刚不推，你俩是不是就打算瞒我，你俩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背着我干什么了，使眼色了，跟你们讲，别想骗我，我预感最准。”

“没，我和上神什么都没干。我是看上神没打算说，我怎么好张口，你冷静点，你没觉得你自打戴上面具，脾气就上来了吗？”殷商在他面前面对这道屏障来去自如，直接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爷脾气本来就大！”獠阴没好气道，紧接着再蹲下身查看符咒，他嘴上说是那么说，脑子还是清醒的，说他妖界的狼小爷弱简直是无稽之谈，只能是，也必须是有别的原因！

被烫过后，他也不敢拿了，就蹲在地上看。这符不似寻常符咒画的字符，不知是云族独创还是云落九也背着他有什么秘密，毕竟上次那徒手扒皮的功夫，就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了。

正想着，他视线里出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捡起了符咒。獠阴起身，随着视线飘去，正是善渊把符咒拿在手里看。

獠阴闭眼松了松面具，重新戴好，看着符咒道：“像不像鬼画符，好几个堆的，不然怎么可能治得了我，咱仨就我有鬼画符，这符咒专门对付我的。”

“不是专门对付你。”善渊扔下符咒道，“是专门对付身上有鬼画符的人。”

獠阴细想，这时候的云落九定是不认识他的，他把满身妖气的都能认成鬼，证明这里死人很多，而且身上都有鬼画符，也证明在他眼里，身上有鬼画符的人都是死人，都是鬼。

他在这个幻境里，对于幻境里的人来说，他才是鬼。

殷商蹲在地上，也捡起了符咒，又随手一扔，道：“发没发现，这里的东西我们本来都碰不到，都是虚幻的，唯独这张符，我们是可以真实拿到的。”

獠阴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他即使不能像他俩那样拿起来，也是碰到了。

“那证明我们真的是鬼，你俩是普通的鬼，我是有鬼画符的鬼，这是对于这里的人来讲。这张符咒专门对付我这种有鬼画符的，对你俩不管用也正常，符咒本来也不是万能的。”獠阴看了看屏障里面，云落九早就走的无影无踪。

既然落九随手就能画出一张专治身上有鬼画符的，证明这附近一直有很多身带鬼画符的人或鬼。他明白，如今的幻象对谁来说，都是前尘往事，该发生的他一点也阻止不了，如今有幸能得见落九前世是什么样子，就已经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了。

獠阴决定不再纠结留恋这点事情，和善渊殷商往回走，看看那条街上会发生什么。

三人一路无话，但心里仿佛都知道了这些曾经存在过的凡人是怎么个下场了。

“善渊，你可知千年以前有冰城吗？”獠阴想起那石头上刻的不生不灭虚无之道。

人间有很多座城也不是一直存在的，比如三千年前三百年前可能是另一座城，后来这座城废了，又建了座新城。这是一件会改变当地风水的事情，龙族都会记录在册。虽然青龙族早就消失，但抹不掉他们对大地龙脉之间的特殊联系，有些变动善渊是能感受到的。

善渊沉默了一会，一直微微蹙眉，才道：“千年以前不是冰城，另一座，在冰城之下。”

善渊这人很少说完整的话，可能是一个人沉默了太多年，冷不丁需要天天张嘴说话，有些不习惯。獠阴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解释道：“你是说那时候不是冰城，是另一座城，现在早就被掩埋在冰城地下，也就是咱们现在身处的幻境？”

善渊点了下头，殷商接道：“冰城之下叠着古城，一层挨一层的？”

獠阴被他的话提醒到了，回头直指着他道：“此话有理，咱们现在这地上可能又回到冰城，不是桃源了。”

过了这么多年，这块地上连着地下，也未必只有冰城和这座古城，经过千百年变迁说不定已经积压了多少座了。

三人走了一段路，那繁华的街市便又出现了，街里还是像方才一样，闲玩游逛的人们来来回回转悠，丝毫不知道他们脚下的危险。

獠阴走到一个客栈门前，心里忽然萌生一个想法，道：“既然我们现在是做鬼的，那自然要遵守做鬼的规矩，别白给人家扮鬼一回不是？”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殷商打量着这客栈，思绪可跟不上獠阴飘那么远。

獠阴看着眼前人，一个蛰伏多年，一个从未出过妖界，一个个还不如他了解人间那点子事，便无奈抿嘴，又卖关子道：“你们听过一种只接待死人的客栈吗？”

那两位没接话，显然是不知道人间事的。他看见这间正常的充满阳气的客栈，却容不下他现在这个所谓的鬼，就想到了死人客栈。

接待死人的客栈，绝不会在城内出现，大多在荒地深山。因为人间有一种人是专做来回拉运死尸的，叫赶尸人，他们会把客死他乡的人送回家乡。

因路途遥远需要休息，赶尸人就会带着尸体住那种死人客栈。这种晦气的地方，阴气极重，都在离人烟远远的地方。

獠阴给那不染凡尘的两位讲了一遍，便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我打算去找死人客栈，咱们去住住，方才落九的表现明显这里有很多鬼。就是说曾经真实存在的这座城，应该有很多鬼魂，有鬼就有死人，我们去那种死人客栈看看有什么情况，说不定看尸体能看出这里经历过什么，我觉得一定有天大的事。”

獠阴在等着善渊点头同意，就听他说了句：“可以。”

“我们刚走回城里，岂不折腾？”殷商算计着，这样浪费了很多体力和时间。

“不着急，我们往反方向走，不走刚才落九那条路，顺便还能再看看城里的古怪。”獠阴心中自有主意，便一副信誓旦旦，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大概是得了善渊的同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做法。

再次路过那肉包子摊时，他也浑然不觉饿了，心中想着别的事，就顾不上这些。他们很快走出了熙熙攘攘的街市，周围是一片荒凉地，这幻境连城内与城外的连接都不给，獠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他思索了半天，直到看到脚下出现一张熟悉的符咒，才发现这哪里是荒凉地，分明是又转回去了。

“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反着方向走的。”殷商碰了碰面前那道无形的墙。

从一个地方直线出发走着走着又转了回去，这证明什么，证明这地方是圆的。

果不其然，善渊跟他所想一样：“地下是圆的，所有都是圆的。”

所有都是圆的，这后半句的意思，獠阴没想过，但猜了个七八分，从他在桃源地下再次遇见婴儿蛇开始，不过要确切证实还是要接着往下走。

獠阴戴着面具，忽然觉得呼吸越来越沉重，便打算摘下面具，试试能不能穿过这道屏障。

他是这么想的，戴上面具能看见这座千年古城，摘下面具这里就是废墟，什么也看不见。那他就不是千年古城里的鬼了，说不定可以安然无恙的穿过这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堵在原地。他想起在雨师妾那里时，那道把他和善渊隔开的屏障是不是也是这东西，但雨师妾已经浑身长满了鬼画符，这种符咒她怕是也碰不得。

善渊看他的举动，似乎立马就知道了他的想法，阻止道：“戴了就别摘，能摘的时候再动。”

嗯？早知道这么麻烦，他还不戴了呢，獠阴在心里嘀咕，摆出一副那你看着办的样子，怎么着也得想办法让他过了这屏障再说。

善渊看着有点无奈，直接弯腰捡起被他扔下过的符咒，随手捻了捻，那符咒就化作一缕烟飘散了，随之一声琉璃破碎的清脆音，獠阴面前的屏障就瞬间土崩瓦解，随风消逝。

就善渊随手一抬的事，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动手，非得溜他一圈，逗狗呢？獠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看着沉闷闷的善渊直瞪眼，眼里充满不解和质问。而善渊还是若无其事的表情，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毫不在意，直接就走了。

獠阴扯了扯衣领，冷笑了一声，跟了上去，他有理由怀疑善渊这人做事脑子有问题。

他能跨过屏障，脚下轻快了不少，觉得全身舒畅，心底压抑的情绪也释放了许多，面对未知他现在又满怀期待了。随着三人的脚步，周围环境也随之变化，很快他们就走出了荒凉地，两旁开始出现树木和山坡。

 

我的三月不提了，反正到了四月初回到天津，我心里依然憋着一股劲，突然就坐不住了待不住了，到今日定时这个文章已经是12号了，还没完全释放出来。

中间有两天出去玩耍，还要找时间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释放完毕，然后让自己稳稳坐住。

这跟小孩子想出去玩是不一样的。我也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