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二百四十六章 规划部长（2）
「里欧，怎么了？」
注意到里欧脸色比平时更糟的艾登小心地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的里欧抬起头。
「没什么，我看起来很怪吗？」
看着那个傻瓜担心的表情，连里欧都没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笑容。
「平时那么迟钝，现在脑子倒转得挺快。」
「啊？什么？」
「没什么。我没事。」
里欧不能告诉他们。
（要是他们知道我和革命军有关系......）
而他也不可能向他人寻求帮助。又有谁能帮到他呢？
到最后，他只能独自一人解决所有问题。
（可我该怎么办？）
里欧真的不喜欢革命军。
他们不仅强迫平民加入他们，还会将不愿加入他们的人批判为贵族的走狗。整个组织充斥着仇恨和愤怒，完全不是为了自由而战。
而且革命军还是在世界各地制造爆炸惨案的罪魁祸首，但他们却声称那是贵族诬告以抹黑他们的手段。
虽然里欧知道不这完全是谎言。
（但我还是不能苟同他们的做法。）
里欧加入革命军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家人被扣为人质，若非如此，他连认识他们都不想。
（当其他学生陷入危险的时候，我应该站出来阻止吗？）
虽然有这么想，但他很快摇了摇头。
（事实上，我也不在乎他们。）
里欧讨厌革命军，但更讨厌那些自命不凡的贵族。
（贵族死就死吧。）
可他一想到坐在一旁的艾登、泰丝和伊奥娜.....
（我也不能放任革命军这么做。）
里欧也很清楚他的同伴会是什么下场。
（他们是无辜的。）
别无选择的他只能做出决定。
（只能和革命军为敌了。）
而就在里欧下定决心时......
「......」
伊奥娜面无表情地盯着里欧。
当学生们对休学旅行感到兴奋时，一些教授却处于紧急状态。
「该死！」
雨果·布兰特一拳打在他的桌子上，而他的助教们害怕地颤抖起来。
「那家伙居然成了规划部长！」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完全无法阻止她们。
艾莉莎在最后露出的微笑仍然萦绕在他脑海中，那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
就因为这件事，索壬内部长期保持的派系平衡完全崩溃。
（那个该死的混蛋肯定会采取某些行动制约贵族。）
路德格已经是院长派系的人了。
（她不仅在会议上为他背书，还在奥术殿堂内公开支持他。）
雨果肥胖的手不停抓挠着头发。
（没关系。即使他坐在那个位置也还什么都做不到。）
职位越重要，工作就越繁琐，人员要求就越高。考虑到这个职位空缺太久，刚上任的路德格拿到的也不过是一摊烂摊子。
（他必须得填补剩下的空缺才能开展工作。那至少会需要几个月才能真正行动起来，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做好准备。）
换言之，在路德格行动起来前，他还有很多机会使绊子。
（你能胜任规划部长的工作吗？只要犯错误，我就可以召开委员会以资历不足为由迫使他辞退。在那之前......）
「不好了，雨果教授！」
正谋划该如何拉路德格下台的雨果对突然开门进来的人皱起眉头。
「那家伙不知怎么的。」
「什么那家伙这家伙的，赶紧说，我没时间和你闹！」
「路德格·切利希在搞事。」
「什么？」
不安感涌上雨果心头。
「他开始了？」
「是的，他现在正在实验室里查看预算是否合理.......」
「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雨果大喊着站了起来，而汇报情况的教授一脸委屈。
（我刚收到消息就来了。）
但他没有勇气争辩。
「我们怎么办？他好像准备很足。」
「所以呢？你就打算坐着等死？！」
（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又怎么办？）
即使是雨果也想不到任何好主意，而他满腔的怒火已经无法压抑。
（不能低头，那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身为派系领袖的他很清楚，没有什么能比被对手贬低更危险的了。
一旦下面的人开始质疑他的资格，他迄今为止建造的坚固金字塔就会像沙堡一样倒塌。
（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更重要的是雨果还没有彻底绝望，贵族派系依旧在索壬扮演重要角色。
虽然对手很难对付，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们走！」
路德格正在他的私人办公室内翻阅文件。
如今的他已经是规划部长，在他办公的地方也自然设有私人办公室。
（只是粗略扫过一眼就能发现很多问题。）
这些文件是路德格刚从各个实验室中获取的数据，而塞迪娜就在旁边一边抽泣着一边搬运文件。
戴着无框眼镜的路德格看着文件。
（自我审计评估一塌糊涂，预算数字也不准确。那帮人都在瞎搞。）
从各个部门的预算数字来看，他们应该是蒙着眼瞎填数字。
而由于人事组织混乱不堪，大多数文件都完全没有经过审阅就归档。
（一摊烂摊子。）
他能够理解为什么艾莉莎会希望有人填补这一职位了。
（虽然都是些小问题。）
但如果积攒起来就会成为索壬的大问题。
就像是船上的小洞，一个漏水还能堵住，到处都是洞就会使船沉入海底。
（不能视而不见。）
面对如此多的问题，路德格没有办法再像其他人那样厚颜无耻地放之任之。
虽然索壬这艘大船还没沉没，但不能保证未来也如此，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所有洞都补上。
（而且院长也会希望我这么做。）
这次审计就是杀鸡儆猴，所以路德格决定从名单上挑选出几位特别玩忽职守的人并交予艾莉莎处置。
（但我也只挑选几位相对邪恶的人。）
当他凝视着名单上那些熟悉的名字时......
砰.
「路德格·切利希教授！」
门被突然打开，板着脸的雨果·布兰特和三位跟在身后的贵族教授一起走了进来。
「欸？等，等一下！未经允许你们不能进来......！」
「让开！」
雨果推了一把塞迪娜，向后倒去的她倒在了堆积如山的文件上。
「啊，不！」
看着刚整理好的文件洒的满地都是，塞迪娜的眼泪快流了出来。
但随之一阵风将地板上的文件卷起并一张接一张地堆积在路德格地办公桌上。
（随风堆纸。）
塞迪娜睁大眼睛看着她从未见过的魔法控制。
有多少人能如此细致地运用风魔法呢？
雨果也是如此，他本想说些什么，但路德格的魔法让他无言以对。
「所以。」
将文件堆得整整齐齐的路德格眯起眼睛盯着雨果和其他教授。
「你们为什么未经允许就进入我的办公室？」
在难以形容的压力下，雨果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气势全失的他只能咬紧牙关说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路德格教授你一件事！」
「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烦请别人替你带话。」
「这是我必须亲自告诉你的事。」
「那有必要带人来吗？」
路德格稍微挥了挥手，塞迪娜就心领神会的走向助教办公室。
摘下无框眼镜的他拿出手帕小心地擦拭着镜片。
「你的基本礼仪呢？」
「什么？」
雨果一时被路德格的话弄糊涂了。
但随后，他的脸涨得通红。
「现在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
路德格有力的声音打断了雨果的话。
「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的。」
「......」
「我知道雨果·布兰特教授，乃至你身后的人在索壬就职的时间比我要长。」
擦拭好眼镜的路德格轻轻地将它放在桌上。
站在雨果身后的贵族教授很不高兴地开口说道。
「那么我们也应该得到相应的礼遇......」
「相应的礼遇？我现在不正在给你们吗？」
「什么......？」
「如果我没有把你们当成我的前辈，我现在的语气和用词要更严厉。」
教授们被路德格近乎挑衅的回答气到面色狰狞。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职位，你甚至连跟我们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我能够坐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有能力。负责二年级实战教学课程的米迪安·摩恩教授（Median Maureen）。」
当路德格准确地念出他的名字时，米迪安一脸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路德格一声不吭地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随着微风拂动，那张纸飞向了米迪安。
接过纸的米迪安睁大眼睛看着上面写的东西。
「你订购过一种魔力传导性极差的特殊金属，但总价似乎和上面写的数字不太相符。」
「那个，我......」
「你还是某个俱乐部的顾问，而那个俱乐部只由贵族学生组成。」
「那，那又怎么了.......」
「本来那个俱乐部应该因为毫无作为而被立即关闭。但奇怪的是它现在还存在。而且预算审计也有问题。」
他的话让米迪安的冷汗直流。
其他教授也感到震惊，但庆幸的是受指控的还不是他们。
「其他人的名字没被念到，所以松了口气吗？」
然而，路德格无意为他们着想。
在场的人不禁像被刺痛似的颤抖了一下。
「你们以为堆在这里的文件只是为了炫耀我在工作吗？」
「呃，那是......」
「虽然这些事很小，也很琐碎，甚至不需要在意。但也足以称得上是贪污腐败。」
前来抗议的教授们被他的话吓坏了，而雨果知道出了问题。
「路德格教授。」
「雨果·布兰特教授，请注意你的措辞。」
「......」
「现在我坐在这里，那我就是规划部长。」
路德格站了起来。
「而我要审查的人的名单上恰好有你们所有人的名字。」
尽管路德格只挑选了罪行最严重的教授，但令人惊讶的是在场的教授都在名单上。
「等着瞧吧。」
路德格的声音就像石头一样压在他们的胸口。
「我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