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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村与城市之间流动的乡村男性:男性气质的认同

2019-08-31 11:07 作者:暗界之炛  | 我要投稿

文章来源:

蔡玲. 流动的背后:家庭关系与男性气质建构[J]. 中国农村观察, 2018, No.142(04):19-33.


男性在家庭中扮演的三种角色:儿子,中国家庭中一个重要的男性想象,男性的孝道与男性气质认同之间关系密切。丈夫,该角色时在与妻子的互动中形成的,通过“丈夫”的权力和妻子的顺从强化自身的男性气质;而随着女性经济地位提升,男性不可避免地面临夫妻权力位置的变动。父亲,该角色在男性气质中往往被认为是家庭经济的提供者,是“养家者”,但随着父权制性别分工模式松动,照顾孩子很多时候也成了父亲的日常行为表现。

 


乡村男性往往会在村子与城市之间流动,在这背后有对于男性气质的认同。Broughton提出,有三种男性气质认同:传统主义者(traditionalist),将家庭延续视为男性的主要任务与责任;冒险家(adventure),离开家乡到都市去追寻梦想,重视独立自主;养育者(breadwinner),侧重于父亲角色的重要性。

对传统乡土社会的成年男性而言,能否完成传宗接待常被作为判断履行传统孝道的标准之一,这不仅是对血亲的延续,而且还是一种光耀门楣的方式,在传统主义者的男性气质认同中,男性可能会为了延续香火而在没有太大结婚意愿时进入婚姻并生育孩子

而在婚配过程中,处于社会底层,集中在乡村、城市边缘地区的男性会因自身经济地位较低缺乏婚姻市场竞争力而迎娶家境条件较差的女性。某些在城里小有成就的男性,如果抱有“男高女低”的传统的婚配模式观念,则会对女性有更高的“妇德”期望,希望丈夫对妻子有权力支配,妻子服从丈夫,而这也会让这类男性选择一些自我意识不高或文化水平较低的女性作为伴侣。

由于乡村父权要求男性子嗣对家族、孝道伦理的重视和尊崇,使得其重要性远远凌驾于自己新组建的小家庭,当出现婆媳矛盾时,丈夫更可能会牺牲小家庭中的夫妻关系去换取大家族的和睦。虽然乡村男性受父权文化熏陶享受父权红利,但同时也在父权文化中受到伤害,因为权力结构之上,还存在诸如大家庭的辈分排序这样的权力控制,并非性别为男就不会受到压迫,在辈分排序上仍然存在着权力控制。

 

传统中的孝顺除了生养子嗣以外,还有“父母在,不远游”的观念,这意味着,儿子很难完全切断原生家庭的角色关系,孝道的实践被赋予道义上的要求,儿子远离家意味着背叛父系家庭,会背负“不孝”的污名,损毁男性气质,因而,当代离家到城里打拼的乡村男性常通过“汇款”的方式来实现“孝顺”—— 通过金钱帮助原生家庭让其有更好的生活条件来证明自己对家庭的贡献,达成“孝顺”,维持男性气质认同与想象。

 

此外,乡村的“轮伙头”家庭制度,强调成年子嗣特别是儿子在奉养父母上具有均等性义务与付出,其实目的与先前的生养子嗣、“不远游”有一样的目的——持续地巩固男性子嗣与父系家庭的联系(传统乡村文化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父母养育了儿女,但财产只分配给儿子,由此形成儿子奉养的义务)。

 


不过,到城里的部分乡村男性,也渐渐意识到男性气质并非只有“霸权式/支配式”的,他们松动了原生家庭“霸权男性气质”的信念后,也慢慢地学会了用协商、改变自我的方式去换取更美好的家庭关系。

(康奈尔:虽然霸权主义男性气质(hegeminic masculinity)只有少数男性符合,但却成了社会中的一种规范或荣誉,通过文化、传媒等方式展现着它的优越性。康奈尔认为,男性气质有支配性、从属性、同谋性和边缘性等不同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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