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的凶宅————『碎月笔谈』第四章
「这巷子里好黑啊……」
「话说，你和紫欣小姐应该知道我哥哥长什么样吧，我已经十年没见过他了，那时候我才五岁……基本上不可能认出来了。」
银发的少女快步走在前方，虽然换上了碎月轻便的着装，但她依然将长剑无时不刻带在身旁。尽管渊玄和幽河紫欣的帮助是如此热情大度，但她们不经意间透露的些许细节……似乎事情没这么简单。
哪怕已经到了月麓城，清溦依旧无法完全信任这两人，但也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她们有恶意，于是乎——就看看这十年未见的哥哥要如何证实了。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黑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很阳光可爱……」
渊玄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清溦，一边慢吞吞在黑暗的小巷里前进着。哪怕她身为拥有修为的魔法师，也一如既往的怕黑呢。
渊玄只说到一半就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是真的没想到那个居住区会这么……虽然离市中心很近，但是居然这么恐怖，甚至不如住在乡下……」
「恐怖吗？其实还好吧。另外你刚刚说的，应该是小时候的清潇吧？阳光可爱什么的，怎么能用来形容十七八岁的大人……」
清溦一路从神都逃亡至碎月，途径过无数比这贫民窟小区可怕得多的地方，自然显得毫无压力。渊玄生来便在碎月群岛的富庶地区，这贫民窟已经是她眼中最可怕的地方了。
不过……哥哥真的就住在这种地方吗，那确实是有点……
「主要现在太黑了，我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了……」
「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吗？！」
一群老鼠大摇大摆地从二人眼前通过，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格外瘆人。渊玄慌乱之中踏出一步，踩在了路旁的垃圾堆上，却听到了老鼠尖锐的惨叫：
「吱」
「哎呀！」
「喵」
「原来是猫捉老鼠啊，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我……」
渊玄赶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踉跄几步追上了前方的清溦。黑暗中的清溦小姐面带微笑，似乎在努力憋笑，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渊玄小姐真是可爱呢。」
「呃……」
到底是夸奖我还是嘲笑我呢……渊玄尴尬的揉揉头，此时已经完全没了最初与清溦见面时帅气飒爽的感觉。
「渊玄小姐办事认真细心，但又有些笨拙可爱，如果我是男生的话，或许就对渊玄小姐心动了。」
「啊？」
渊玄顿时一阵脸红，低下头幽幽地说道：
「其实，其实我还刻意打扮成了男生的模样，留短发、穿男装……没想到还是没办法给人靠谱的感觉呢。」
「渊玄小姐大可以发挥其他的优势嘛~」
清溦突然凑近渊玄，少女的体香沁人心脾，脸上的笑容更显诡谲：
「笨拙可爱的男友谁不喜欢呢？」
「诶诶？好、好奇怪……」
被清溦这么一说，渊玄彻底不敢抬起头来了。足足十几分钟都沉浸在刚刚暧昧的尴尬之中难以自拔。几乎是下意识地跟着清溦在贫民窟的小区里兜圈——明明她才是负责带路的啊！
……
「渊玄？你不会是迷路了吧。我看你这会儿咋有点神志不清的感觉。」
「……嗯……啊？没有没有。呃……这是走到哪里了？」
「一直是你负责带路的，结果反倒是我在前面走，你跟着我，我在这一堆巷子里面转圈……」
「清溦小姐先别急，我现在马上看看。」
渊玄从皮包里掏出一份粗糙的月麓城地图，在黑暗中努力寻找着。
「呃……应该是真的迷路了……这片小区没有标注里面的详细路况……」
「时间已经很晚了，实在不行那只能先在小区里过夜了。」
「怎么可能啊！这可是治安混乱的贫民窟啊！」
「一年多来也在不少类似的地方“露营”过，我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但是……！」
正当两位少女在巷子里争辩之时，却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少年的哼歌声）」
巷子尽头昏暗的灯光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向着二人走来，那人的走姿看起来相当轻佻，不会是什么不良青年吧？
渊玄的神情略显紧张，一把将清溦拉到身后，却不忘继续争论道：
「我说的没错吧，这种地方真的很危险，我保护你。」
「嗯？」
清溦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微妙起来，三分困惑七分暧昧，左手按住渊玄示意她不要动武，随后对着巷子尽头大声说道：
「请问小哥，xx单元楼的4楼怎么走啊？」
接着又转过头对渊玄低声说：
「遇到陌生人不应该先问路吗？马上拔刀那自己不就成劫匪了？」
「啊？你去我家干什么？」
对面的青年身形一顿，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声音中就能听出十足的困惑。
「你家？」
「咳咳……不是我家不是我家，我已经搬走了。你们应该是新来的租客吧，误会了误会了。那栋楼的话，往前再走几十米，再右拐……再走几十米，一个大垃圾车旁边上去就找到了。」
「谢谢了。」
「不用谢不用谢。」
那青年一边客气的回复，一边继续步履飘然地向二人走来。昏暗的光线下什么都看不清，渊玄紧张的护住清溦，一直看着那青年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算是我们幸运，那位小哥挺好说话。在这种混乱的地方，遇到什么牛马都很难说。」
「呃，渊玄？」
「嗯？」
「你说啊，有没有一种可能。」
「？」
「只是一个猜测啊，你说刚刚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清潇？」
「？怎么可能？」
「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青年，而且刚刚从你说的那个地址搬出来，不觉得很巧合吗？」
「！好有道理！」
渊玄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冲回去叫住了刚刚的青年。
「喂！小哥等等，有事想问问你！」
「嗯？」
「请问小哥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从……唔」
渊玄一串连珠炮般的提问才刚说到一半，就被清溦给捂住了嘴。但对面的青年却更加困惑了，两个陌生人，先是找自己问路，现在又来盘问自己的住址姓名什么的，不会是什么新型诈骗伎俩吧……
「抱歉啊，真的不熟，我得先走了。」
「唔……」
看着青年匆匆忙忙走远，渊玄也被清溦捂得愈发着急，稍微用力便拽开了清溦的手：
「清溦！咋还不让我问了？」
「这样问只会把别人吓跑的……」
「等等，什么，清溦？」
渊玄还没来得及和清溦理论询问路人的正确姿势，那路人却重新走了回来。边走着还用力拍打了两下路边的照明灯，昏暗的光线猛烈闪烁，反而能稍微看清楚了一点：
「好耳熟的名字。」
二人向那灯下看去，那青年也正在端详着二人。少年的黑发勉强及肩，盖住脖颈的狼尾扎成了低马尾；与清溦近似的黑白色调男装沾染了些许污迹，不过总的还算整洁；而最醒目的莫过于他紫色的眼瞳——眉清目秀，和清溦别无二致。
所以说……难道这就是清潇吗？
而以那青年的视角来看，也是异常吃惊。那黑发的男装少女素不相识，但是银发的唤作「清溦」的女子……总感觉异常的眼熟呢。可是又稍微有点无法确定，在路上擦肩而过的女子，怎么可能是自己在万里外的妹妹？
「你好，我是宏道清溦，神土苍夏人。」
清溦向前一步，试探性的作了自我介绍。只有先坦白自己的身份，才能更好的让对方回答自己的问题吧。
「欸？」
「我从神土奔赴万里来到碎月，得知了幼时的哥哥“宏道清潇”也居于此地。前后找人帮助，终于得以来到哥哥的住址。」
「难道……你是我妹妹吗……」
少年的表情先是怀疑，又变成震惊，随后很快挤出一丝喜色，连点了几下头说道：
「没想到居然是清溦！」
「那你应该就是我的……」
「没错没错，在下正是宏道清潇，幼时同为神土苍夏人。」
清潇故意模仿妹妹，有样学样的做了个礼貌的自我介绍。不管怎么说过去了十年，且不提两人能不能像儿时那样亲密无间，现在连确定身份都成了难题……该怎么办呢？
先提点只有二人会知道的问题验证一下？
「那么，最后还有个问题。」
「请说。」
清溦也正准备问点什么，但没想到那少年却率先开了口：
「清溦小姐还记不记得，幼时我们尚在神土时，你最爱让我带你去的地方？」
「……应该是……神都的大图书馆文渊阁？」
宏道清溦实在回忆不起来五六岁的事情，实在太过久远了。不过依稀记得自己之所以会去那个「文渊阁」就职，应该是哥哥经常提到过。
「真的嘛？清溦小姐不再想想？」
清潇听到了文渊阁后，便断定了清溦的身份，毕竟这个名词只有常住在神都的人才能说得出来。但这家伙小时候可没有吵嚷过要去文渊阁呀！妹妹五六岁的时候成天都想往山野里钻，是自己天天唠叨让她多去文渊阁读书什么的，她才记住了这个事吧。
「应该没错的。我在哥哥离开后，很快就去了苍黎神学院读书，后来就在文渊阁做了兼职。」
「噗」
清潇几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强行控制住表情继续说道：
「妹妹啊，你可能是那时候太小，都记混了。当时你才五六岁，性子特别野，根本不像个女孩子。隔三岔五就逮着我，要我带你去城外北郊的那个大湖边玩，每次去都玩的一身泥，脸上有泥，脖子上也有泥……根本没点贵族千金的觉悟，然后我就数落你，让你得多去图书馆文渊阁里读书，你还不听，嚷嚷着就要玩就要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一半，清潇就像过节了一样笑得直不起腰来。但清溦儿时的糗事被一股脑倒了出来，沉睡的回忆突然复活，清溦的脸上可挂不住了。
但不管怎么说，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双方也终于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了。这对来自神土的兄妹，便以如此特别的方式重逢了。
……
「……所以说，就是这么个情况。紫欣小姐遇到清溦后，立刻就想到了你，于是托我带清溦来到月麓城，交给清潇你来照顾。」
渊玄简单向清潇说明了来意，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后，继续把紫欣安排的嘱咐一一说出：
「总之呢，你们俩都是来自神土的人，在碎月无依无靠，一同生活互相有个照应也好。紫欣小姐住处离月麓城不远，也可以经常帮扶你们生活。」
「多谢了。」
清潇礼貌的回应，但没有特别猛烈的情绪波动，反而似乎留了个心眼。
此时此刻说是高兴，那么与家人重逢固然高兴；但是却偏偏又和幽河紫欣那家伙扯上了关系，以那人的性格，自然动机不纯……真是让人头疼。总之得先想办法拜托这个叫渊玄的人。
而清溦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二人的对话上。清潇话音刚落，她便发问道：
「话说哥哥现在搬去哪里住了？」
「哦，说到这个。」
清潇的脸色瞬间嘚瑟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串哗啦啦响的钥匙：
「今晚刚刚好搬完家具，准备搬去西城区住了。」
「西城区？那可是富人区啊。」
「怎么啦，有问题吗？」
渊玄掰了掰手指一算，随后面色僵硬地说道：
「可是那里都是别墅啊，虽然远离市中心，地价确实会便宜一些，但少说一栋也要几十万吧……」
看着不解的渊玄，清潇更显得意：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来到碎月后，我便依靠神土老家带的资金和紫欣小姐的帮助什么的，度过了最开始艰难的时期。后来我找到了碎月宏道家族的帮助，便在月麓城就学了。这个寻求帮助的过程相当烦琐，但不管怎么说，总算在月麓城的贫民区租下来一套房子，暂且住下去了。
但这里环境实在太差，我就一边攒钱、一边到处打听房子的事。没想到上个月就打听到了西城区一栋别墅紧急贱卖的消息，据说是别墅里闹鬼什么的，房主被吓得没了半条魂，周边的邻居也担惊受怕，只好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这不就是绝佳的时机吗？哈哈哈哈……」
「所以最后卖了多少钱呢？」
「原价五十万，三万卖出了。」
「三万？」
渊玄的表情异常精彩，震惊之余又带了一丝好奇和羡慕。
「那么看来，这闹鬼一定闹的很厉害。不然也不至于这种程度的贱卖。」
清溦突然补充道。
「没错，我去购房时也有所耳闻，半夜有脚步声、东西被摔碎、窃窃私语声……用了各种手段都没找出问题所在，小区的安保也很好，不可能有人入室盗窃，总之整件事都非常诡异。但我可是受过科学教育的人，压根不信那些灵异的东西。他们害怕，我可不怕。」
「唔……我怕。」
「噗」
听到渊玄小声的吐槽，清溦和清潇几乎同时笑出了声。
「既然这样那我多讲点，这些年听过的鬼故事可不少呢，今天氛围到了刚刚好派上用场。」
「清溦你怎么能……！」
……
「既然闹鬼，我也就不去登门拜访了，刚好时间也不早了。」
渊玄和清溦清潇一同步行了许久，早已离开了贫民区，距离富人区也不远了。聊了一路的灵异鬼怪，又恰巧是凌晨深夜，渊玄已经是头皮发麻。
反正紫欣的任务都交代完成了，现在应该可以赶紧跑路回市中心休息了吧？
「嗯，总之还是非常感谢渊玄和紫欣小姐，这几天多劳你们费心。」
「紫欣小姐接下来还会寄信和二位叮嘱，我已经……呜啊，总之真的太晚了太黑了，改天再聊！拜拜！」
走到了西城区附近，周围的路灯设施尚不健全，道路两旁一片漆黑。渊玄仓促的道了个别，就像急着下班一样逃跑了。
而渊玄离开后，气氛也愈加尴尬了起来。十年未曾相见的兄妹二人，更像是陌生的男女，在深夜漆黑的公路上并行着，不仅找不到半点话题，连互相对视都不敢。就连刚刚还相当活泼热情的清潇，也突然矜持了许多。
到了月麓城的郊区后，周围也明显变得荒凉空旷了起来。西城区的别墅一座接一座连绵不绝，但都已经沉睡在了黑暗之中。偶尔有一辆汽车驶过，带起一阵微风后便绝尘而去，下午雨后的水潭倒映着月光，但很快连月亮也被阴云遮住了。
……
「呃——到了。」
清潇小声对清溦说，随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已经十一点四十多了，相当晚了啊。」
清溦已经有些困乏的睁不开眼睛，但此时还是精神一振。平整的草地、宽广的大院、碎月风格的双层小洋楼……虽然外观上比不过旧时在神土居住的府邸，但科技上的许多细节却是神土建筑无法比拟的。
「抱歉啊清溦，今天刚刚好是搬家过来的第一天，很多家具都没装好，房里堆了大大小小一大堆箱子……非常不方便，但还请谅解一下了。我一会先去收拾张床铺出来。」
「没事的，我随便打地铺就可以。」
「稍微等我一下啊，很快的。」
清潇匆匆打开院门，又赶去打开了洋楼的大门。
「吱呀——」
大铁门发出了难听的摩擦声。晚秋的夜风冰凉，忽地吹进屋内，刮起了几片废纸。
「叮叮呤呤」
窗边的风铃随风作响，在寂静的深夜中像是女子的呢喃，空灵清脆。
清潇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很显然压根没把这里当成鬼屋。清溦见状，便也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一路上孤坟破庙那里没睡过？还怕一个所谓的鬼屋？
少女疲惫地伸了个懒腰，随手关上了大铁门。哥哥早已不见踪影，电灯似乎也坏掉了，眼前是黑暗的客厅和堆积如山的纸箱，能隐隐约约听到清潇打扫卫生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发霉味儿，以及一丝丝……臭味？
她从随身的行李中掏出了一件厚重的斗篷——这便是她逃亡路途上的床垫。
就找个地方先休息着吧，去和哥哥说一下……虽然有些恍惚，好多事都没说，就已经要借宿在哥哥家里了，不过等到明天早上再说也不迟吧。
总感觉有些迷茫，我从神土一路逃亡至此，如今又找到了哥哥，然后呢？我又可以做什么？好像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上午的列车上，和渊玄聊到了校园的故事。如果去当一个普通的学生，做一个普通人，我的一生岂不是就在碎月平淡的度过了？
下午的列车上，渊玄似乎漏了馅，把紫欣的一些想法暴露了出来，如果按照她们的想法去寻找所谓的「机缘」，那我岂不是沦为了工具人？
无论如何，明天再好好想想吧，等到明天……
「啪嗒」
奇怪的脚步声突然在清溦耳边向起，似乎像是沾着水的赤脚在木质地板上走动的声音。但……很明显不可能是哥哥的脚步，哥哥不在这附近啊……
「啪嗒」
脚步声略微变得明显起来，似乎正在朝着清溦的方向不断走近，似乎是从不远处的浴室传来的。望向浴室的方向，矮小的浴室门半掩着，里面漆黑得像是通向异世界的黑洞。刚准备躺下的清溦顿时困意全无，只得重新爬了起来。
「清潇？你在浴室吗？」
清溦平静地向远处喊道。先确定一下哥哥那边的情况……
「……」
清潇并没有回应，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么安静的深夜，哪怕在二楼也该听到了啊……
真的闹鬼了？
「吱呀——嘭」
清溦再一转头，浴室的门已经紧锁。而那黏腻的脚步声依旧不曾停歇，伴着叮当响的风铃，似乎隐隐约约有着细碎的轻笑声，和风铃声交融在这压抑的凶宅中。
闹鬼了，那就得去驱鬼了吧。
做为神土的巫女，我虽然已经不信神明，但难道会信你这碎月的百鬼吗？
第四章终于写完了！有点折磨（）转眼间清溦就已经和哥哥相遇了，在新的住处的第一夜，新房就闹鬼了。兄妹二人会怎么做呢？真是让人期待呢！（指自己很期待自己会写出什么别致玩意儿）
总之会继续更新！敬请期待！（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多留点评论哦）（￣︶￣）↗
放一张新画的封面！临摹后改造了p站的kaze老师的画，原画在动态里了，是非常喜欢的一幅画！
还有上次第三章的插图，清溦小姐在来到碎月群岛前后的服饰变化，就这样啦！希望喜欢！(*/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