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尚存

五十一名军团士兵聚集在地窖中。

所有的火龙都不尽相同，尽管只有克拉斯克和他的战士们穿着冥府型终结者动力甲。其他人穿着MK IV和V的动力甲，他们都将其漆成绿色，这很适合他们的军团，每个人的盔甲上都披挂有一件火蜥蜴皮。扎乌尔穿着黑色的盔甲以表示他在其中身为牧师的职位，在他们当中还有一个人穿着与火星机械教相关的红色衣袍。终结者们都把他们的火蜥蜴皮披在肩上，而其余的人则披着一件厚厚的斗篷。尽管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盔甲有着明显的不同，但它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每片肩甲的边缘是弧形的，对映着他们的斗篷或肩披的鳞状纹理；军团里的头盔虽然型号各异，但都有着呼吸格栅，或在某些情况下会被塑造成像夜曲星上火蜥蜴头部的形状，扎乌尔则是个例外。他的战盔就像一个死亡的化身，就像一个毫无一丝血肉的头骨。

虽然在地窖的反衬下显得相对渺小，但火蜥蜴们看起来仍然令人生畏，随时准备着应对战争。许多人因此而发牢骚，并认为被选为驻军是剥夺了他们本应将得到的荣耀。但毫无疑问，他们现在周围的环境与夜曲星上相比已经足够怡人了。

在普罗米修斯上有几个神器储藏室，而火铸窟(The Igneous Vault)则是其中最大的，它曾属于伏尔甘。聚集在那里的战士们的脚步声在华丽的墙壁上响亮的回响着，尽管脚下满是灰烬。在地窖当中的工艺品和艺术品有着别样的美感。雕像被雕刻成长长的金属框架，金银的细丝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描绘着古代夜曲星上的无翼蛇(wingless serpents)在火海中遨游和争斗，黑曜石制的饰物反射着从一千盏自动灯上捕捉到光使整个场地都变得敞亮。

这个世界的血液流淌在深谷当中，俯视着一幅在曾经天蝎平原上生活的部落人的画像，他们被锻造进了地窖的金属地板中，这两者都是原体那无与伦比的创造天赋的具象化表现。

她先对着一个站在其他人旁边穿着红色衣服的人说话。

“锻造之父，您为何把我们呼唤于此？”他问道，他的声音回荡了几秒钟，随后渐渐陷入了沉默。于传统的重力武器相比，西恩更喜欢他军团所锻造的刀剑，他喜欢别着两把收鞘的剑并握住剑的鞘。这给了他一种掠夺性的气质，就像一个总是渴望着战斗的人。他也是守军的旗手之一，因此他期望可以带领着连队的旗帜投身到战争中去，西恩不知何时又开始做白日梦了。

拉赫兹·奥贝克耐心地等着，皱起了眉头。还有几个人也同样投出了反对的眼神，尤其是克拉斯克和他底下的战士们。

“你知道我们站在什么地方吗，阿克尼翁·西恩？”特凯尔问。

“啊，兄弟。是一片汪洋当中。”

“傻瓜！”嘶嘶的对扎乌尔说，“问题不止于此。”

西恩瞟了他一眼，但仍然无动于衷。

出于对周围环境和锻造之父的尊重——他们的头盔要么锁在盔甲上，要么干脆抱在怀里。扎乌尔没有屈尊回头看西恩，相反，他感受到了塞卜杜瓦尔的热情目光。自从他们成为军团的战士以来，他们都给自己取了个独一无二的称号，但他们之间存在着类似血亲的联系，而不仅仅是剑锋兄弟。

赛卜杜对着他的兄弟低下了头，眼睛逃避着他人的目光，仿佛他在地下室里看到了不能被人发现的东西。

你知道吗？你看。

“这是些我们原体的遗产，”特凯尔向西恩解释道，他的声音使扎乌尔摆脱了他的想法。“这是他伟大作品的灰烬，这个地窖曾经满是这些伟大的圣器，是银河系中无人知晓的奇迹，都是由我们父亲的用锤亲手创造出的，他指示我要在他陨落后确保它们没有落入恶人之手。”

在场有些人摇了摇头，对他们的锻造之父被命令所做的事而感到震惊。另一些人，比如克拉斯克，则重重的跪在地上，尽管穿着终结者盔甲让行动变得困难，去触摸和抓握住剩下的余烬。

就连西恩似乎也表现了忧虑，尽管他尽力想去掩盖这一点

“为什么连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呢？”赞都问。

“父亲似乎对此并没有透露过多，我只知道他认为应该告诉我的事情。”特凯尔展开他的双手，其中一只是五根手指的机械义肢，“就比如这个地窖，它其中所存储的物品和它的用途。”

赞都摇了摇头；他们没有了原体的智慧领导。“我们本可以用这些武器杀死荷鲁斯，结束战争。”

“我想这就是他所担心的问题所在。他不想杀了他的兄弟们，尤其是荷鲁斯。”

“但他们可不会这样想，”西恩插嘴道。

“叛徒们很快便会开始杀戮，”扎乌尔悲伤地说。

赞都提出的问题尚未得出答案，全场却一片沉默，他们都盯着伏尔甘遗产的残骸，好像他们不得不再次忍受他的死亡。

特凯尔敏锐地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

只有拉赫兹·奥贝克仍然无动于衷，他望着特凯尔，眯起了眼睛，知道锻造之父一定是会把圣杯的灰烬带到这里来的。

你还以为他们可能会拒绝接受事实，不是吗？

“我们遭受着苦痛的折磨，”特凯尔说，“你们早已经受过了考验，在这种时刻还沉浸在痛苦当中没有任何意义。我是遵循着理性和逻辑的，但我知道我们所处的情况，以及我们因使命而要必须去做的决定，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没有任何理由或逻辑。但我们必须做到，因为如果自作主张，就等于自我鄙夷。”他环顾四周，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五十名军团士兵，仿佛在衡量他刚才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提到的荣誉和责任。“驻扎在普罗米修斯，作为这里的守护者，你们不止是一个地方看守而是一名战士。当下面的世界熊熊燃烧时，你们都做了什么？”

“我们看见了，”克拉斯克说，他的声音里所带的痛苦之情与火铸窟里的其他火蜥蜴军团战士产生了共鸣，伴随着动力甲运转的声音他站了起来。

“是啊，”赞都说，“我们看见了死亡守卫降落到我们的星球上。”

“使命必行，”奥贝克紧紧的抓住的赞都前臂补充说。

“你们不仅仅是守军，”特凯尔慢慢地摇着头说。“你们不该这样称呼自己。”

“我们是无疤者(Unscarred)，”扎乌尔回答，看着战斗兄弟们又点了点头。

“无需荣耀，”西恩说。

“无畏死亡，”赞都严厉地地纠正他说。“我注意到你还戴着荣誉标志，兄弟。”

“携带它们是我的权利。”他的愤怒被点燃了，西恩皱着眉头说。

“你真是太自负了，阿克尼翁·西恩。”大家都转向了泽布·杜瓦尔。有那么一会儿，就好像原体已经回来了一样，这个军团成员就是他的化身。瓦尔笑了，在打他消了眼睛里的幻想，但西恩并没有反抗，特凯尔继续。

“伏尔甘给了我一项神圣的职责，”他说，着重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这是他去往伊斯特凡五号之前的最后一命令。他预见了这场战争的结果，他也害怕。并不是因为他的灵魂，他的身体，甚至是他的儿子们，而是因为害怕它们会给人类造成的不可磨灭的伤痕。他担心他所创造的奇迹圣物会带来的毁灭，这是为了确保伟大远征成功的成果，不是用在手足相残的战争中用来对付军团成员的杀伤性武器。

“他吩咐我销毁它们，但我并不是原体，我也没有他那样的决心和意志力。我恳求他不要让我毁灭一切，我们父亲同意了我的建议。”

“那......那么，这些并不是全部吗？”扎乌尔问，指着脚下的灰海。“他的一些作品还能继续流传下去吗？”

特凯尔严肃地点了点头，仿佛这些神奇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西恩微微笑了笑，这给人一种和忧郁和嘲弄的笑。“在这个地下室里，”他说，“你让我们站在这个充满灰烬墓里，同时告诉我们你的职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我想要说服你。”

“说服我们什么？”

奥贝克已经看到和听够了，他向前迈去。

“够了，锻造之父。告诉他们你希望我们做些什么。”

特凯尔微微一笑。“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来完成伏尔甘对我下达的最后一项命令。”

“听您吩咐，”赞杜说，他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现在只剩下了七件文物，但我们必须把它们藏在远离普罗米修斯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人能够找到它们了。”

“如果它们很危险，锻造之父，那何不也将它们也一同摧毁呢？”西恩问。

“因为当这场战争结束时，银河系和我们的军团，如果它们幸存下来，这将会需要他们。”因为我不能把他们全部摧毁，所以我请求原体允许我保留几件。

“我需要兄弟们都武装起来，”特凯尔告诉他。“你需要一个不同的目的，不再需要留下来作为无疤者，再一次让自己觉得配得上你作为战士的名字，这就是我们尚且拥有的所有荣誉。” 没有任何人反对。

“我可以代表连队说话，”奥贝克说，“也可以说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伏尔甘和军团，尽管我承认我并不愿意让普罗米修斯的防御力量减弱，但每个战士都拥有自己的选择权。”

“兄弟，你说的倒好听，”赞都说。

特凯尔向奥贝克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它们就会为在伊斯特凡五号的军团服务，并在那里迎接属于它们的荣耀和毁灭。

“那么，”特凯尔说，“拔刀出鞘，那么谁来和我一起接受考验？” 只过了一会儿，地下室里便回响起了金属相互刮擦的嘈杂声，五十把锤子、刀和链锯剑被争相擎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