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盖如故 第三十七章 温周
小白文笔 私设如山 ooc预警
观影人员:皇帝与一众大臣(没有晋王一众),江湖各派(没有莫和赵),叶白衣,温客行,周子舒,顾湘,曹蔚宁,张成岭,毕长风秦九霄韩英毕星明等人。
时间:周子舒创立天窗第8年
私设1:温客行的身世,
私设2:朝廷现状。
有些台词会更改。
{}是观影内容。
‘’这是心理活动。
【】弹幕
ps:原剧剧情不会太多描写,尽量会用台词展示。因为人物太多,所以每段剧情播放后,可能不会把所有人的反应都描写一遍。
第三十七章
{顾湘得知罗府被五湖盟偷袭,红露丧命,喜丧鬼被俘,艳鬼不知所踪。只有食尸鬼救下了一些小丫头。顾湘不明白,红露从来没有杀过人,他们凭什么杀她。而她明明答应了温客行要护她们两周全。据食尸鬼所说,罗府出事时,无常鬼三人就在附近,却没有出手相助,猜测就是这三人出卖鬼谷,向外透露了罗府的存在。}
【就冲高崇对薄情司出手,他就洗不白】
【他们的正义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的遮羞布】
【都是杀人放火,谁比谁高尚】
【名字高尚点。或许鬼谷应该改个名】
【不,是会扯旗子的叫正道】
【红露没了,她明明那么无辜】
【食尸鬼挺好的】
【三个叛徒!】
人是很难承认自己的错误的,尤其是观念上的错误。有时候一旦坚持已久的观念发生动摇,这个人差不多就废了,他的自信心会全面溃败,整个人会变得优柔寡断,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决策。
如果没有红露和云栽,高崇永远不会质疑自己突袭薄情司有任何问题,毕竟薄情司手中的人命也不少,哪怕是所谓的负心汉,但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负心者罪不至死。但红露和云栽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无辜者,她们甚至是被救助出来的受害者,红露之死无疑是在揭示着他们站队不站对,是非不分,以偏概全。
年轻人总是更怜香惜玉些,看着光幕上那些无助哭泣的弱女子,五湖盟的弟子们也无法说出她们是妖女这些话,纷纷露出了自我怀疑的神情。
沈慎却不以为然:“入了鬼谷做了鬼,又能干净多久?我们乃阻止罪恶的发生。”
张玉森连忙喝止:“五弟慎言!”
鬼谷的人还没说话,女侠们不乐意了,“五湖盟果真是正道之光,如此正义凛然真是令人侧目。只是朝廷法律尚且不能定无罪之人,你们又何德何能敢凭恶意猜测就定一人生死。”
高崇这话可不敢当,朝廷的人还在那呢,“女侠慎言,五湖盟绝无此心。”
沈慎却反驳,“与邪道为伍便是这等下场,薄情滥杀无辜,残忍无道,我等乃匡扶正义。”
艳鬼不屑地说道:“我薄情司手中性命皆为证据确凿的负心汉,我等敢说手中无一无辜性命,你沈大侠敢说吗?沈大侠的刀难道就很干净?若没有记错,沈大侠可是追杀泰山掌门一行人数日,最后泰山掌门被害难道就没沈大侠一分责任?若不是你苦苦相逼,他受伤未愈,又数日没有休息,说不定还死不了呢。”
薄情司的姐妹阴阳怪气地附议,“我等弱女子手中的性命可比不上沈大侠,沈大侠武功高强,以一敌百。我们啊,几十人加起来一次也只能给一个姐妹讨回公道。还是沈大侠厉害,一人便能杀得泰山派十几人走投无路。”
沈慎气结:“那喜丧游戏上的性命怎么说?如此肆意妄为,难道不是邪道?”
“除了邓宽是局中人,其他人你们自己清楚是什么货色。不过我们承认我们是寻仇的恶鬼啊!你以为所有人都稀罕那正义之名吗?不过,我们的肆意妄为是邪道?你呢?你以为你们扯着仁义的旗子,站在正道的路上,你们真的就是正吗?与鬼谷在一起的都是恶,难道站在鬼谷对面的就都是正了?正道就没有恶人吗?利益之争非要扯上正邪,恶心!”
“你!”
高崇阻止:“好了五弟,莫逞口舌之快。”至少在薄情司一事上,他们确实理亏。正邪或许真的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理所当然。
薄情司的女子们冷哼:“哼!虚伪的武林正狗!还不如我们恶得明明白白的。”
看到红露真的没了,顾湘又愤怒又自责,“早知道当初就让她们走好了!”
“哪有早知道的事。”周子舒勾起一抹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温客行冷笑:“无常鬼,黑无常,白无常。”他虽然想让鬼谷与正道互相残杀,最好都没了,但对薄情司和喜丧鬼,他依旧存在一些怜悯和感谢。
那边不以为然的三鬼齐齐打了个冷颤。
听到薄情司那边的话,周子舒取笑他,“你们鬼谷中人还真是直率,没想到江湖中还有那么简单的人。”虽然是简单,不加掩饰的恶。
“我应该说……谢谢?”作为鬼谷谷主,温客行总觉得这句话不像在夸他们。
周子舒哑然失笑,“哈哈哈哈。”
“阿絮!”温客行恼羞成怒。
周子舒捂嘴忍笑,“好,我不笑了。话说,你不觉得薄情司其实可以稍微换一下思路吗?”
温客行不解,“什么意思?”
周子舒解释,“薄情司本就是为女子寻仇,何不做干脆点呢。比如每次复仇后可以大肆宣扬负心汉的事迹,既能让自己的复仇更名正言顺,也能为薄情司及里面的女子们博一份同情。你知道世人多虚伪,给他们一个散发正义之心的点,他们自然就会对薄情司多几分怜悯和容忍。正义不止是他们的旗子,有时也是他们的枷锁。”
其实就他的角度,温客行复仇能用的方法也不止同归于尽一个。很多时候,舆论是一个很好的工具,甚至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赵敬这些年不就赢在名声好吗?只要师出有名,谁也不会计较这个名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连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或许温客行也能想到,只是说他当时的心态太偏激,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
皇帝给了周子舒一个赞赏的眼神:他果然适合官场!
温客行若有所思。
{大雨中,完全不知罗府被袭的温客行瘫坐在桥上失魂落魄地吹着玉箫。顾湘撑着伞焦急地寻找着他。
终于:“主人,主人 ,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温客行放下玉箫,自顾自地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不知所措的顾湘吓坏了,摇着他的手臂哭道,“主人,你怎么了?罗姨的别院被五湖盟突袭了,好几个姐妹都死了,红露也死了。罗姨打不过他们被抓了。你快醒醒告诉我怎么办!主人!”
温客行看着笑得神经兮兮,“ 你哭什么?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你替我哭啊?”
顾湘崩溃,“主人,我的话你听见没有,主人!”
温客行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他起身说道,“阿湘,他就要死了。他活不长了。我眼看机关算尽大仇将报,天就快要亮了,可他却要死了。早知如此,我跟着他做什么?”
阿湘疑惑:“谁,谁要死了?周絮?”
温客行用玉箫一下下地敲打着手心,悲吟:“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世事蹉跎,死生契阔,相见恨晚,叹奈何……”伴随这话音落下,玉箫重重打在桥梁上,瞬间支离破碎,就如同温客行此刻的心一般。他纵身一跃,踏着桥梁,飞过房顶没入冰凉的黑夜。}
【可怜的温温,心疼】
【还谈情呢,老巢都没了】
【老温要的不就是鬼谷和正道互相厮杀吗】
【薄情司对他而言终归是不一样的】
【可怜的阿湘跟了个恋爱脑的主】
【既然让他看到了人间又为何要夺走他的光】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不合时宜,相见恨晚】
【有着那么多回忆的玉箫就这样没了】
【败家温】
人们瞬间便理解了‘恋爱脑’是什么意思,并觉得这个词十分的贴切。看着光幕上哀戚的温客行,大概也只有薄情司的姑娘和那些女侠为之感动。对于利益至上的江湖人来说,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甚至于鄙夷温客行作为堂堂鬼主为了一个男人浑浑噩噩,意志消沉,哀哀欲绝。
“什么鬼谷谷主,也不过是个沉溺儿女私情的庸人。”有人嗤笑。
王海看着他似笑非笑,“贬低一个比自己强百倍的人很有成就感?他是庸人,你是什么?烂泥还是蝼蚁?”
那人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能耍横,“不与你这鬼谷狗腿争论。”
王海也不生气,“哼,你想做狗腿人还看不上呢。”
范怀空有些心疼地看着光幕上的温客行,“本不该如此的。”
智音师太突然想起那位温润如玉的圣手,感叹,“恩公也是爱妻如命,他们父子可真像啊。”
范怀空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看着虚空怀念,“甄夫人有一次采药受伤可把圣手吓坏了,跟个毛头小子一样,那手颤得哟,眼睛更是红得跟兔子似的。那会儿在下正好在神医谷求药,见此状几乎不敢相信那是平日风度翩翩的圣手。”
智音师太叹息,“恩公最是看重妻儿,要是让他知道甄衍受到的这些罪,一定……”会后悔吧。
慈穆大师合掌念了一句佛号,说,“恶因结恶果,一切皆为孽!圣手之孽,我等之孽!只是苦了孩子!”
看着自家谷主这失魂落魄,疯疯癫癫的模样,群鬼再次确定:以后鬼主夫人最大!
温客行脸一黑,手紧紧握着扇子,开始考虑把在场所有人都灭口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使者也真是,什么都往外放,他不要面子的吗?整个江湖人有头有脸的都在这呢,连朝廷的人都有!!!
周子舒吐槽:“怎么?被人看到你仪容不整,失魂落魄,生气了?你个臭美的孔雀。”
“阿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温客行打开扇子半遮着脸,眼神里全是揶揄。
周子舒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谁是那不体面的玩意,信不信我抽你。”
温客行故作委屈,“哎哟阿絮,小可为你又是淋雨又是伤心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
周子舒不客气地回怼,“我当然心疼,我心疼他,我心疼你干嘛?怎么?你觉得我们两现在是不合时宜还是相见恨晚?”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方才还一抽一抽地痛,就仿佛是装进了一个刺猬。
“不合时宜倒是谈不上,多少有点相见恨晚吧,要是能再早点重逢就好了。”温客行半说笑半认真。
周子舒却不认同,“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提前两年,我对晋王还没失望呢,搞不好把你也牵扯进去。现在啊,刚刚好!”
温客行一想也是,“世上安得两全法。”
看着砸玉箫飞走的大阿温,温客行再次感叹:“我比他幸运。”
周子舒摩擦着皇帝先前给他的玉佩,心如刀割:可那些痛苦本就不该降于你啊!
他扯出一抹几乎看不到的苦笑,“世事蹉跎,阴差阳错。”朝廷上肆意妄为的世家,江湖上贪得无厌的豺狼,若不是他们……
温客行看出了他的心疼和怨恨,安慰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若是我爹在皇室长大,或许就没有我,若是我在神医谷平安长大,或许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模样。我可能是张成岭,可能是曹蔚宁,甚至可能是穆云歌。谁知道呢?”
周子舒却说,“我也是将军之后,若你爹在皇室长大,生了个可能不同模样的你,或许我们也会有另一种生活。你若是能在神医谷长大,或者跟着我们回了四季山庄,你最差也是个男版的阿湘吧,既调皮又乖巧,或许有些刁蛮,却有着赤子之心。”
顾湘摸着脸颊羞涩地低头。
温客行却不愿想那虚无缥缈的可能,“也就是可能而已,可能是更好,也可能是更差不是吗?”
周子舒也只是那么一说,他当然知道要活在当下,只是难免为这人的遭遇感到不公。他轻笑,“或许在某个时空里,你是王爷,我是将军,你是大夫,我是患者。好像也挺好的。”
温客行想象一下,然后笑道,“那阿絮你肯定是个不会配合医嘱,三天两天把自己弄伤弄病的患者。”
周子舒想想也觉得好笑,“有可能。”两人相视而笑。
{丐帮大智分舵院子里,泰山派新上任的掌门青松带着弟子们跪下请求黄长老能为泰山派做主为傲崃子讨回一个公道。黄长老假仁假义地说铲恶锄奸本就是丐帮的本分,如果五湖盟若真的是欺世盗名,包藏祸心,即便是千般艰难,丐帮也要将他扳倒,各种大气凛然的话,把泰山派一众单纯的弟子忽悠得团团转。泰山派离开后,黄长老叮嘱心急的桃红绿柳扳倒五湖盟要耐心,并让他们办一件事与他里应外合。
【表面谦虚,心中狂喜】
【青松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嫩了】
【为啥一直是这个长老,帮主是死的吗】
【听着好恶心啊,明明是为了利】
【武林正派不都是这个强调吗】
【呃,其实我们生活中这种人也不少吧】
【高崇真的危险了】
青松作为新的泰山掌门却向丐帮一个长老下跪,这无疑是在明晃晃地打五岳剑派的脸,把丐帮放在五岳剑派之上。
众人来回打量着五岳剑派和丐帮,有人幸灾乐祸,“五岳剑派小一辈可是一个叫得出名的都没有,真是后继无人了。”
身旁的同伴扯了他一把,“慎言。”又压低声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后继无人也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如今能编排的。”以后就难说了。
丐帮帮主狠狠地瞪了一眼黄长老,然后向着五岳剑派诸位掌门拱手道歉,“丐帮与五岳剑派并存不悖,唇齿相依,各位掌门高风亮节,大仁大义,乃我等楷模,丐帮绝无轻蔑冒犯之心。”
傲崃子给他回了一个礼,说道,“此事怪老夫走得匆忙,青松一时没能适应掌门的身份,仍行晚辈之事,此乃我等教导无方。”意思是下跪的是晚辈青松,非掌门青松,绝没有泰山派低丐帮一头的意思。
青松愧疚地想双膝下跪,被于丘峰及时拉住。
丐帮帮主暗暗松了一口气,与傲崃子寒暄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丐帮这次也是进了漩涡中心,情况还比不上出了一个张成岭的五湖盟,可不能再树敌了。
五岳剑派这边也再次意识到若是再不想办法,五岳剑派的荣光就真的要在他们手中湮没了。
崇山派掌门向恒当机立断:“出去后,成年的弟子都放出去游历,不能再闭门塞听了。天赋不高的可让他们做点其他合适的事,即使在江湖上,也不是一味靠武力便可。”
衡山派掌门莫安城说,“这些年我们五派之间的联系和交流也少了许多,往后要多往来,通讯的方式也要改进。不能再出现一派出事没了,其他四派还浑然不知的情况。”
“所言甚是!”
“就这样办!”
温客行满脸尽是轻蔑,“呵,武林正道。”
周子舒则是客观理性许多:“虽说武林中鼠辈众多,但也不乏光明磊落之人,清风剑派,泰山派等甚至你们瞧不起的华山派在当地的名声其实都挺不错,更别说少林寺,有些天灾人祸什么的都会出来救济百姓。”
温客行感到十分意外,“于丘峰那老贼?阿絮你确定?”
“你啊,想问题太片面了。人都是复杂的,于丘峰别看懦弱又贪婪,感情上更是一比糊涂账,但其实对弟子,对周边的百姓还挺好。以前兵荒马乱的时候这些大门派也是守过城的。五岳剑派的弟子其实大多谦虚低调,就是武功不太行。”关于这些门派,周子舒都是从卷宗上看过的。
一旁的皇帝也附和,“子舒所言甚是,比起那些根基不深的小门派,这些大门派反而会约束门人,与当地人和谐相处。他们数百年盘踞那地,轻易不舍得离开,也无法迁往别人的地盘,门人更多也来自当地百姓,所以会自然而然地与百姓共进退。”
温客行没想到这些武林正狗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十恶不赦,沉吟片刻后,耸肩说道,“是我太片面了,原来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周子舒笑道,“但其实也不耽误他们中有人贪婪,以及觊觎所谓的神功秘籍就是了,所以说人性复杂。而且尾大不掉,传承至此,他们内里或许早已是千疮百孔,藏污纳垢,也是时候修枝剪叶了。”
温客行摇着扇子喝着茶,“拭目以待。”
ps:下周六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