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蓝的天空下（八）
昨天考试稍微耽误了一下，(๑•̀ㅂ•́)و✧ 例行公事，承蒙厚爱，不胜感激 —— “咳······” “桀桀桀这就不行了吗？刚才不是把我切得碎碎的吗？” 高近两米的身影把在地上半跪着的升格者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脸上异化的机械结构经过重生已经完全恢复成了一张长相略显阴柔的人脸，与这副看着就让人猛掉san身体搭配起来更显得违和了。 这家伙不仅长得像昆虫，居然还能像昆虫一样脱鞘！而且刚才的那一击里的帕弥什全都被它吸收了，尽管体型缩水，但是攻击性不减反增，速度还快了不止一个档次。还没来得及恢复过来的他自然有些难以招架，甚至还硬生生吃了他一刀。 它高高扬起了前肢，就要砍下！ 但是那锋利的刀刃硬生生停在了白衣人的后脖子处。 “啸——————————” 很突然地，它发出了一种震耳欲聋的类似于悲鸣的声音。 “呼”的一下，死神的刀刃从他的脖子上撤开了，它的离去还带起了一阵风，掀得他破烂的衣服猎猎作响。 走了？怎么回事？ 升格者用已经有些卷刃的阿波罗撑着自己勉强站起来，然后用帕弥什的力量简单恢复了一下伤势。 等等！它去的方向！是······ 身体比脑子更快，这个想法刚刚出现，他就已经冲出了近十米。烈风掀掉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一头有点偏白的柔软金发，以及一张被一副“T”形面具遮去了大半的面容。 身为升格者能力被进一步强化的自己都打不过这家伙，她又怎么会行！ 快一点啊！要来不及了！！ “想去哪里？” 带着些磁性的低沉男性声音响起，但在此时的他听来这声音不亚于死神的低语。 “轰！” 推进力瞬间失效，他的身体被迫刹停。他借力旋身，提起了阿波罗，摆出了戒备姿态。冯·内古特的身影从面前狼藉的战场上缓缓走来，仍旧是一身得体的黑西装，若是多一根手杖，就更像从上世纪的油画中走出来的绅士了。尽管刚刚结束战斗的地方硝烟还未散尽，但是他的步履仍旧不紧不慢，从容得就像在自己家后花园散步。 “果然不在红潮那种环境之下就无法完整做出那样的作品，多余的情感也成为了累赘。尽管只是诱饵，但是不够完美的造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代行者自言自语着，又像是在与对面的升格者对话。白衣的人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只是随着他的靠近而握紧了阿波罗的提柄。 “啸——————————” 已经开始战斗了！我必须······ “‘客人’不告而别对主人也是很失礼的啊。” 似乎是已经洞察了他的想法，周围的重力瞬间变化，迫使他直接跪了下去。全身的机械零件都在嘎吱作响，甚至连眼皮都难以抬起，本来就没有愈合得很好的伤口再次裂开，略显浑浊的蓝色循环液喷泉一般飞溅而出，在冯的鞋子前积成一滩。 “老实说我还是更希望你能自愿加入我们，但是你和她一样，无论问多少次都是一个答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既然你的意志并不能接受这份力量，那么就只好抹除你的意志了。” 代行者朝被重力控制而动弹不得的升格者伸出了手，猩红的电流在他的手上和升格者的身上同时闪烁。 “你······休······想······” 一瞬间，升格者身上的红色电流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似乎有另一股力量在反抗着代行者对其身上帕弥什的控制。“我······不······能······让······你······夺······走······记忆！”明明动弹不得，他的话语里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坚定。“你意识海的重置进度可是与你的话语不匹配。”代行者的声音听来有些好笑。 “啸————————————” 一声混合着疯狂与悲意的吼声传来。冯·内古特微微移动了一下视线，随即失笑：“看来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好，估计待会儿收拾完你这里就可以收到一具新鲜的实验载体了。” 语冰！！！！ 意志驱使着他站了起来，挥刀冲向代行者。但是那双淡金色的蛇瞳只是一动，重力再次翻倍，这次直接把他压到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呃······” 刚才那一下子情绪的波动直接让他的意识海破防了，重置度一下子就蹦到了56%，数据跳动的速度还在变快。 不行······她的脸······好模糊······ 记忆里的场景飞速褪色，对周围的一切感觉在淡化，就连高重力下自身机体的压力警报都在渐渐失真，黑暗离他已经不远了。 “轰！” 啊······是那次······离开她的那次······赶在爆炸之前把他们都送上了运输机······奇怪，明明就要死了······那时的安心感是哪里来的呢······ “轰！！” 又是一声，这次动静很大，他感觉到地面都在震动，仿佛那场爆炸就近在咫尺。 等等，震动？！ 他勉强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笔直光线在还有些混沌的视野里一闪而过，那种锋锐的气息，熟悉到令人有些怀念。 “（哔——）冯·内古特！小瞧人（哔——）的也要有个限度！（哔——）的派个一模一样的垃圾算什么？！” 熟悉的声音，但是是有些陌生的语气——至少印象中那人说话很少带着这么多限制词。 “呼”的一声，是某种重物砸过来的声音，然后限制着自己的压力突然消失了，在“轰”一声巨响之后，他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然后以落入一个带着浓重硝烟味的怀抱停止。 “回报你上次的迟到，「朱丽叶」先生。” 视觉模块终于在线了，他首先对上的是一双夜蓝色的光镜——那人的眼睛好像不是这个颜色······尽管违和感很重，但是他还是张口略带着些颤抖地叫出了那个差点就要失去的名字。 “语冰······” “虽然那家伙暂时下线了，但是我代她回答应该不过分吧——是的，我在。” 我在。 那个人给了自己肯定的回答。 “真的是好久不见，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库洛姆？” 随着这份提问，那些模糊的、褪色的、冰冷的，全都在一瞬间鲜活起来，仿佛自己从未失去过。但是，相逢并不喜悦，他也记起了自己所害怕的······ 她从人类，变成构造体，变成授格者，他都是帮凶，甚至主犯。 从接受了升格网络的一瞬间开始，自己就没有资格再去见她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一切都等那家伙醒来再说，我不擅长讲道理，也不想和你讲道理。” 面具被人轻柔又不容抗拒地拿下，终于露出了几乎没怎么变过的脸——说是几乎，因为那双原本像天空一般纯净的苍蓝色光镜，左眼已经被帕弥什侵蚀，变成了无机质一般的苍白，像是雨前阴云密布的人造天幕。 “有什么，就留着对那家伙说吧。我得先解决这个最大的麻烦。” 说着，尼斯林把人放在了一旁的一处建筑阴影里，然后从腰上抽出电量还算充足的unit3，狠狠钉进了他的左肩，把他固定在了地上。对上那人有些震惊的眼神，尼斯林的语气瞬间冷了下去：“为了那家伙的愿望，我不能放跑你，任何可能性都不允许。强行拔去它就会让你陷入麻痹，你现在哪里都去不了。好好体会一下她当初所体会到的痛苦吧。”“等等，你要独自面对他吗······”库洛姆稍微一动，左肩那里就疼得撕心裂肺，而尼斯林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是冷的。 “想要做些什么，就试试看能不能让那些碍事家伙走开，不要妨碍我的战斗。” 尼斯林说着回过身，面向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冯·内古特，缓缓迈开了步子，同时抽出了最短的unit1和最长的unit4。 “那么，代行者，先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吧。” “去，解决杀了你弟弟的人。” 冯只是这么说道。只见一道快到只能看见残影的身影一闪身便杀向了授格者，刀刃的寒光因高速而被拉长几乎成一条直线。尼斯林冷笑一声，步速甚至没变，直接迎向来势汹汹的敌人，前行的速度和对面简直截然相反。 但是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当两道身影交错而过时，在场的各位只是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哀嚎。先前攻击了库洛姆的异形升格者倒在了尼斯林的身后，右肢整个不见了。 尼斯林满面笑意地一脚踢开落在自己身侧的断肢，然后甩手把左手的短剑插进了背后袭来的家伙的核心部位，精准程度让人怀疑她是否背后长了眼睛，再一扭腰腾空旋身，便把身型足有自己两倍大的家伙，惯在了地上。 “砰！” 机械的节肢挣扎了几下，便僵住了，污浊的体液漫开一大滩。尼斯林拔起短剑，甩干上面的体液，朝着代行者露出了一个有些嘲讽的表情。 “让我猜猜看，这个家伙，是在仿照着枢蛉后吧？可是，照冯先生的品味，这产品怎么着都不应该是这种扭曲的造物啊，这可不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做得出来的——既弱，又丑的东西。” 听着这句阴阳怪气的语气，冯的眉头跳了一下，除此之外看不出其他表情。 “嘶嘶嘶嘶······你说什——” 嘶哑的声音从那具已经半死的身体里传来，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刀从上空降落的蓝光彻底贯穿了脑袋。“可悲的家伙，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扔进了什么样的深渊，还不如像你弟弟那样完全疯掉。”说着，她从尸体上跳下，缓缓走向冯。 “那么，认真一点吧，帕弥什的走狗头子，想要呼朋引伴的话，别伤到他就行，我奉陪到底。” 夜蓝色的光镜里，却没有任何与语气相符的轻蔑之色。她在离代行者十米的地方站定，像是要做出什么决定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她突然伸手，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拘束器，摔到地上。 “「Unicorn system」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