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主黑喵
晚上六点,沈梦瑶练完舞回到休息室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袁一琦还没有过来。
一般来说六点应该已经下班了，沈梦瑶又一次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
晚上除了参加酒会没有其他的事，她就让助理下班了,现在休息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沈梦瑶抬起头,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两秒过后前倾身体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
练舞时会出汗，加上今天也没有别的通告,所以她就没化妆。现在想想,是不是得化个妆才行？
思考间，手指蹭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从袁一琦办公室拿出来的那个毛毯。
毛毯上有似乎有花纹，她也没仔细看过，忽然伸手抓住毯子两边将它打开。
噗。
上面是一只小黄鸭的图案，还挺呆萌的。
没想到袁总喜欢这种。
没等她再想，门口响起敲门声,她将毯子搭在椅子上,扬声道：“请进。”
她以为来的人是袁一琦,没想到是安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化妆箱的化妆师。
“沈老师。”安以朝她礼貌颔首，“麻烦您换衣服收拾下准备出发，袁总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好的。”沈梦瑶点点头,十分配合。
这看起来似乎要参加什么正式的场合，又不是十分正式。
换衣服的时候拿出来才看到是一条抹胸式设计的长裙，细节之处看起来十分精致，沈梦瑶在换衣间将裙子换上。恰到好处的收腰设计极好的勾勒出身材,加上最近练舞沈梦瑶瘦了几斤，线条更紧实了，这么一看腰肢更加盈盈一握。
还在化妆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又一次被人敲响了，沈梦瑶正闭眼上眼妆，只能听到她们在喊袁总。
她听到袁一琦嗯了声，而后脚步声越走越近，似乎是站在自己身后，然后披散在肩上的头发被人拢了拢，收了起来。
她以为是造型师在弄头发，待熟悉的冷香钻进鼻腔时，打破她的猜测。
待化妆师将眼妆上好，沈梦瑶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高挑的身影，紧接着是袁总那张脸。
眼神有一瞬间的停滞。
她见惯了袁总穿正装的样子，以为今晚也会穿西服出席，没想到她也穿了长裙。
大红色看起来十分张扬，妖冶却不俗气，沈梦瑶以为很少有人能将红色穿出高级感，很容易就变得很俗气。
可袁总显然就不是那一挂的，她五官精致长着一张高级脸，平时淡妆都极其漂亮，更何况她稍微打扮一下。
此时，那张脸微低，垂眸看着自己的头发，白皙修长的手指与茶色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
那一双手轻轻拢了拢头发，问道：“发尾要不要弄点卷？会很好看。”
对沈梦瑶来说直还是卷并没有什么区别，她以为袁总会让发型师弄头发，结果刚说完“随意”就见袁总从桌上的工具箱里拿出卷发棒，看起来十分熟练的样子。
“袁总，你……”沈梦瑶下意识躲了下，化妆师差点把眉毛给画歪了，她可消受不起袁总的亲自服务。
“放心，我会弄头发。”袁一琦以为对方在嫌弃自己的手艺，她如是说道，说完又准备上手。
“不是……袁总你让发型师弄就好了，不用麻烦。”沈梦瑶看到被抢了活儿的发型师只能在一旁围观，眼里求事做的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不麻烦。”袁一琦说，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想帮她弄头发，把她打扮得更好看一点。
在袁总心里，或许早就没了上下级之分。
见袁总坚持，沈梦瑶也不再说什么了，反正自己说的也没用。
袁一琦果然手法娴熟，沈梦瑶并没有起疑，现在的女孩子自己会烫个头发染个色很正常，虽然她自己并不会。
发尾只是用卷发棒烫了一小段长度，垂下来时弧度刚好，袁一琦摁了些精油在手上，又仔细给她将发尾抓上精油。看起来不会太蓬松，卷的弧度看起来比单纯直发更有层次感。
沈梦瑶确实很意外最终的成品。
发型师很少给她做这种弧度的卷发，大多都是波浪卷，看起来十分成熟。这个年纪倒也罢，她还未二十岁时就已经顶着大波浪卷发拍过杂志，加上奇特的妆容，被不少黑粉群嘲，自然就对卷发并不是很热衷。
“好看吧。”袁一琦在镜子里对她眨了下眼睛显然也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收拾好，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袁一琦从安以手上接过披肩，抹胸裙露出圆润的肩膀，外面又冷，不披个东西绝对冷到怀疑人生。
沈梦瑶以为袁总是给自己准备的，正在思考换衣间里有没有披肩时，袁一琦抖了两下披肩，将它打开，然后披到沈梦瑶肩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打得沈梦瑶措手不及，“袁总？”
“车里和会场都有暖气，但是外面冷，还是要保暖。”袁总如是说。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可见袁一琦已经转头让安以再拿件披肩，她想想还是没说话。
安以从包里拿出来一件带毛的披肩，还有一件白色的西装外套。
“袁总，您要哪件？”安以本以为袁总让她准备是给她自己准备的，没想到扭脸就给了沈梦瑶，剩下的是她随手拿的、又觉得适合沈梦瑶的披肩。
带毛披肩好看是好看，也很保暖，就是配上红色显得太富贵了些。
袁一琦啧了下，还是选了西装外套。
做人要低调，倒也不必穿得那么富贵。
迈巴赫疾驰在公路上，沈梦瑶端坐在真皮座椅看着窗外，路边黑漆漆的，更清晰倒映出车厢里的景象。袁一琦从扶手箱里拿出一套茶具，悠哉悠哉泡起了茶。
不一会儿，淡淡茶香飘散在车厢里，缓解了似有若无的尴尬感。
袁一琦才想起来，“吃饭了吗？”
沈梦瑶摇摇头，下班想着酒会的事，连吃饭这事都忘了，现在提到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那先吃点再去。”袁一琦担心沈梦瑶饿到，正要让司机去餐厅就被沈梦瑶拦下了，“不用了袁总，我还不饿。”
袁一琦看着她，知道对方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时间，就也没说什么。今晚带沈梦瑶出席，想替她找合作的机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袁总的私心。
坐在副驾驶的安以敲了敲隔板，袁一琦将隔板降下来，一只平板电脑递了过来，“袁总，这是今晚出席的人员名单。”
袁一琦接过平板看起了名单，里面的名字大部分她都不熟，名字后面的括号标注有导演、编剧、还有明星，十分复杂，看到一半她就将平板递给沈梦瑶。
“你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
对于未知的场合，沈梦瑶心中多少有些忐忑，现在袁一琦主动将名单交给她，她自然也就接了过去。
作为出道多年的演员，上面的名字绝大部分都是她所熟悉的，接触过的、又或是听到过作品的，不过更多的还是知名度很低没什么作品的人员。正如袁一琦所说，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在滑到最后时，看到一个男人的名字时，她动作顿住，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好一会，捏着平板边缘的手指紧了紧。
她将平板交还给袁一琦，没说话，只是对她笑了笑，显然是不想说。
态度有点反常，袁一琦正想问她怎么了的时候，车子停住了，刹的有点急，让袁一琦短暂忘记了这件事。
前车不打转向灯突然变道，司机只能急刹车避免撞上去。
听到报告后，袁一琦“啧”了一声，“总有些开车不怕死的。”
迈巴赫在公路上行驶了十分钟，在酒店门口停下，袁一琦看向窗外金碧辉煌的建筑，提醒她到了。
安以和司机先一步下来为她们开门，车门一打开，寒冷的空气立刻钻了进来。
下车时忘记将披肩一并拿出来，冷空气顺着领口钻了进去，沈梦瑶不由得瑟缩了下。
正要转身回去拿时，就见到袁一琦已经拿着她那件披肩从车的另一边走过来。
“谢谢。”沈梦瑶伸手想要去接，袁一琦却没给她，而是主动将披肩披在她肩上，而后朝她微微一笑。
这一幕被后车下来的人看在眼里。
袁一琦没有去注意周遭的人，而是对沈梦瑶说：“进去吧，外面冷。”
体贴又温柔的话语落入后车那人耳朵里，而后袁一琦带着她往会场里走。
走进会场里，安以没有跟着进去，而是下班回家了，她知道袁总一定不希望自己去做大灯泡。
宴会厅里已经聚了不少人，端着酒杯相谈甚欢，她们两人走进来瞬间吸引住里面男宾的目光。
袁一琦觉得，比起自己，他们看的是沈梦瑶，且眼神里十分震惊。
她心里有些莫名其妙，表面上从容不迫的样子，那只手也悄悄揽上沈梦瑶的腰。
碍于公众场合要给袁总面子，当事人并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只能任由袁总拿捏，好在袁一琦也只是虚虚揽着，没有越距的举动。
“沈老师，好久不见啊。”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袁一琦不知道他是哪位，只能不动声色看着他们握手。
可是很快她发现，男人与沈梦瑶打招呼似乎只是为了给自己递名片。
“袁总，您好。”他拿出一张名片，谄笑道：“久闻大名，今日一见，真人果然比照片上更好看呀。”
袁一琦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原来是某杂志社的主编，皮笑肉不笑的与他聊了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
会场里温度适宜，可袁一琦无意间触碰到沈梦瑶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凉凉的。
她看了眼穿梭在会场里服务生，转头对沈梦瑶说了句：“你在这等我下，我很快回来。”
没等沈梦瑶说话，袁一琦就已经快步隐入人群里，她张了张嘴，将话咽了回去。
站在门口进来的位置太显眼，她正想找个人少的地方等袁一琦回来，就听到身后一道年轻的女声。
“沈前辈。”
她转过身，站在她面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她经常能在荧幕上看到她，陌生的是她们从未见过，更没有对话过。
宋心雅五年前从国外留学回来选秀出道，三年前从组合单飞，单飞前在组合里人气就居高不下，单飞后一路好资源保送，到现在人气如日中天。
这样的明星对已经处于过气阶段的沈梦瑶来说太过陌生，她不知道宋心雅主动向她搭话的原因。
没等她出声询问，对方便迫不及待再度开口。
“你和袁一琦在交往吗？”
“……”
听到这个问题的沈梦瑶,脑袋瞬间飞过一排乌鸦，饶是沈老师也无语了。
这到底要怎么看，才能看成她和袁一琦在交往啊？
“你误会了。”她刚说完,就看到宋心雅明显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十分愉悦的表情,心满意足的走了。
留在原地的沈梦瑶一脑袋的问号：“？？？”
很快,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宋心雅会这么问？一般来说，不会有人见两个女人走在一起就觉得她们在交往,即便还搂了腰。
她站在原地思考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袁一琦回来，她才从刚才短暂的交流里回过神。
“在想什么？”袁一琦一边问,一边将手上从服务生那里要来的暖手宝放在她手心里。
“刚……”沈梦瑶想问宋心雅的事，刚说一个字就止住了，盯着手心里小小的暖手宝，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袁一琦歪了歪头，一脸疑惑。
沈梦瑶摇摇头,“没事。”
“好吧。”袁一琦也没继续问,紧接着说：“我看到那边有点心,我带你过去。”
她还是没忘记沈梦瑶还没吃饭的事。
点心的花样繁多，袁一琦挑了一盘看起来很美味的蛋糕端给她，沈梦瑶却是摇头，“快上节目了,最近控制饮食，不然上镜不好看。”
“……”袁一琦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人纤细的身材，锁骨都能放下鸡蛋了，还在这说控制饮食,一阵无言。
“你已经很瘦了。”她抓着沈梦瑶的手，将盘子放在她手上，“再瘦就不好看了，观众会以为公司虐待你。”
沈梦瑶张了张嘴，在袁总强烈注视下，只得默默收下蛋糕并且吃了一口。
“这才乖嘛。”袁总弯了弯眉眼，十分愉悦的样子。
“袁总”一道男声斜插进来，袁一琦循声望去，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有一些眼熟，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男人很快自我介绍：“我姓朱，从事电影行业，以前和小沈合作过几部电影呢！有机会也想和您合作。”
他说着将名片递了过来，袁一琦接过后扫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全名后才想起来在哪看过。
沈梦瑶有几部主演的电影就是他导演的，每次开场都有朱导的名字，他长得也很有辨识度，看起来总让袁一琦觉得他贼眉鼠眼，以至于看了一眼就留下印象。
“哦，朱导。”
“对对对是我。”男人笑道，很快又把目光挪到旁边的沈梦瑶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肆无忌惮，“小沈，好久不见啊。”
对比起来，沈梦瑶表现的并没有那么热情，只是朝他点头，笑容里的客套与疏离饶是袁一琦一眼都能看出来，沈梦瑶对这位朱导并无好感。
“你从风娱出来后，想找你拍戏都难喽！”朱导说着，伸手去拍她的肩膀，动作十分自然，表现得很热络的样子。
几乎是触碰到的一瞬间，沈梦瑶的瞳孔睁大，身体僵直，脸色都变了。
“干什么你。”袁一琦瞬间拧起眉毛，没有犹豫，直接钳住男人的手腕，将他的咸猪手从沈梦瑶肩上移开，表情也是沉得可怕。
“没、没啊……”朱导见刚才还表现得“热情”的袁总立马变了脸，心里有些发怵，讪笑道：“不好意思，和小沈太久没见面了，我有点激动……”
袁一琦完全没有从男人脸上看出一丝激动的情绪，好像碰一下胳膊摸一下肩膀都是极其自然又习以为常的事。
加上沈梦瑶情绪的变化，这让袁总非常生气。
当着自己的面吃沈梦瑶的豆腐，这不是摆明了虎口拔牙么！
“你叫她什么？”袁一琦阴恻恻的问，手上暗暗发力，看到男人因疼痛瞬间变了脸色，倒吸了一口凉气。
已经有其他人朝他们看过来，朱导额头泛起细细的汗，脸上强笑道：“沈、沈老师……”
不想把事情闹大影响到沈梦瑶，袁一琦这才勉为其难松开手，松手的瞬间，男人的手腕五个发白的手指印异常清晰。
“滚。”袁总抬了抬下颌，发出危险的信号。
男人马不停蹄的滚了。
袁一琦转身看向沈梦瑶，抬手在她后背安抚性的轻轻顺了顺，直到她的身体逐渐自然，这才停下。
她很想问些什么，可是知道就算是问了，沈梦瑶也不一定会说，张了张嘴，最后温声说：“我在呢。”
尚未完全回神的沈梦瑶眨了下眼睛，慢慢抬眼看着她，样子有点呆，突然的反差让袁总觉得可爱极了。
视线逐渐聚拢，沈梦瑶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叉起一块吃了一口。
香味很浓，奶油厚薄均匀，吃起来不会发腻，也不会过甜。
她吃了两口，中途袁一琦也没说话，盯着她吃蛋糕的动作。
沈梦瑶给过她开口的时间，可是对方没说话，她以为以袁总的好奇心，肯定会问自己是什么情况，可是竟破天荒的没有。
尽管心里好奇，可袁总迟迟不开口，她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表现得十分从容。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不问你？”不知怎么的，袁一琦竟从她缓慢的肢体动作里读出了那么一丝情绪，也就这么问了。
“没有。”沈梦瑶极快否认。
快的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袁一琦轻笑一声，“好吧，我挺想问的。”
“但我知道你不一定会告诉我，所以不问喽。”袁总摊了摊手，像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沈梦瑶的心事从不肯与别人说，至少到现在她还没有能聆听的机会。
酒会过半，过来与袁总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都是希望能与她合作。但袁一琦自然能听出来潜台词，就是跑到她这拉赞助的混子。
也有小部分是真的想结实这位后起之秀。
头疼的是袁总有些后悔来之前没有多做功课，以至于大多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靠不靠谱。一开始都保持一个态度，后来她开始跟着沈梦瑶的态度走。
沈梦瑶倘若对他笑得十分客套，惯例的社交辞令，说明这人能pass；要是笑容变少、话变多，说明这人是有分量的人物，袁总就会主动向对方推荐沈梦瑶并表示有机会一起合作。
袁一琦觉得很神奇，明明沈梦瑶本人并未表过态，她却能从她待人的态度里读取出真实情感。
“我一直想和沈老师合作，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中年导演摸了摸剃得锃亮的脑袋，露出很遗憾的表情。
沈梦瑶知道这位导演，以前她在风娱时，确实有邀请过几次，但沈立伟嫌弃他没有名气每次都拒绝了。
她从风娱出来那年，这位导演凭借一部电影拿了奖，这才开始受人关注。那部电影沈梦瑶在电影院看过，画面拍得很美，可故事压抑又真实，当时沈梦瑶看完一阵惆怅，久久才缓过神。
“是么？”袁一琦晃了晃香槟杯，暗示道：“沈老师这段时间还有档期，不会没机会。”
高嘉言摇摇头，一脸惆怅道：“实不相瞒，这两年瓶颈期，一直找不到想拍的故事。”
他对剧本要求极高，没有合心意的故事宁愿不拍，即便拍出来的故事没有市场只能赚回成本，他也愿意为爱发电，这也就是他发迹晚的原因。
最后袁一琦与他交换了名片。
宴会厅很大，人也不少，来参加酒会的人自然也是抱着目的来的，不会让自己闲下来，只会不断与人攀谈，再交换名片发展圈子。
袁总声名在外，以至于她们在原地站了很久都没有挪过几步。
好不容易打发走最后一个过来的人，有短暂的喘息时间，袁总已经有些累了。
“我们回去吧。”今晚也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交换了几张很有质量的名片，袁总十分满足不想再应付下去了。
沈梦瑶点点头，紧接着袁一琦便把香槟杯放在桌上，“你要不要去洗手间？”
今晚沈梦瑶没吃多少东西，香槟也只是喝了几口，她摇头道：“不用了。”
袁一琦低头看了下手，手指不小心沾到桌边不知道谁洒的水果汁，粘糊糊的，“那我去洗个手，你到门口等我。”
洗手间在宴会厅大门的相反方向，袁一琦快步往洗手间走，仔细用洗手液洗干净手，又抽了张纸擦手，再用烘手机吹了一小会儿。
手上变得清爽后这才从洗手间走出来。
她刚踏出洗手间门口，就看到对面站着个人。
那人长相清纯，妆容艳丽，染了一头十分显眼的金发，长而大卷的发扎了个高马尾，鬓角有几缕头发落在胸前显得她脸更小了。橘色的唇妆给人一种甜美感，紧致的肌肤看起来十分年轻，与其说是个女人，不如说是个女孩儿。
廊道里没有人，有些安静，袁一琦见到她后脚步一滞，不过半秒又抬腿往外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没有见到她一样。
起初听到袁一琦这个名字时，宋心雅还不敢相信，以为是同名同姓。直到网上铺天盖地宣扬这位豪门继承人的事迹，看到照片里那张熟悉的脸是她震惊了。
做梦也没想到袁一琦会从“普通”留学生摇身一变成为坐拥亿万财产的集团掌权人。
她就近在咫尺，宋心雅没忍住还是跟了过来，现在见对方直接无视自己，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眼见即将擦身而过，情急之下，她叫出对方的名字：“琦琦！”
这一声果然有反应了，袁一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脸上不但没有表情，眼神更加十分冰冷。
说出来的话也像是淬了冰，藏着刀子。
“别这么叫我，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