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毕】不如不遇倾城色 壹
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毕十三。
大四毕业以后，我听从了心理委员毕十三的建议，经过了大半年的实习，最后顺利通过广告公司公关部的转正考试成为了一名正式员工。
坦白说，我并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份工作。
就像我并没有多么喜欢当初选择的电视摄影这个专业，如果非要说出什么原因或者理由，大概是这里工作的氛围我很喜欢，亦或者是选择大学的时候鬼迷心窍想起了那个人说以后考大学要学习摄影。
很想解释一下，这个见鬼的理由不是我选择这个专业的主要理由，但是不可否认，确实有一部分原因。
大概没有人会记忆力好到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且身体力行的去实现它，何况是小时候的话，谁又知道是不是玩笑话呢？
可是有那么一瞬我当真了。
希望可以再次见到他，就算希望渺茫。
又或者其实我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自欺欺人？
这导致了我选择了电视摄影这个专业进入了广告媒体这个行业。我不算喜欢这个工作但也没有多讨厌，正如我不算喜欢这个专业却也没有多讨厌。
直到遇见了他，是初识，是重逢。
是毕十三，是照亮我的光。
他在南方传媒大学一度是个传奇人物。
他是风靡一时的学神，牌神，厨神。整个大学时期几乎没有人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他本人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之所以那么出名，除却他本身有一些自身奇怪的理由，还有就是背后有一个极懂营销和策划的推手。他自命不凡，洋洋得意永远都是他自己本身的过硬技能和高超的智商。
不可否认，只要他想，他都能做到。
我并不像其他人那么认为，我眼中的毕十三，情商诡异，思维跳脱。经常做出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包括我在内。
后来，毕业几年后，觉得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执着，总是纠结对错，因果。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那时候的大家即将毕业，马上就要各奔东西。而我还在过去的影子里，在回头和向前徘徊不定。
就像皓哥说，我的心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大概是有他在我的身边，就像黑暗里久违的一束光。抓住了不想放手，虽然他不属于我，但是至少曾经，他曾是我的光。我怎么能怎么会忍住不去渴望他呢？
不过那些是年少轻狂，过往云烟。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我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我以为修行早就已经随着毕业的各奔东西而拉下帷幕，原来修行的尽头还是他。
是我曾经藏在心里，放在心上那么多年的毕十三。
生活像是一出漏洞百出的戏剧，台上的角色出场之后就会悄悄与主角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猝不及防的接到Mia的电话是我始料未及，不过细想也可以理解，毕竟我是年假里由于没有什么出行计划而离公司最近的人。
“Alice，这个项目客户要求的deadline很紧，要求又多，对方公司来对接的是个技术专家，死脑筋。只有你出马我才能放心。”
意料之中，接到电话的时候就猜到了大半，我微笑着翻阅下资料，心里盘算着年假要安排去哪里度个假。Mia 掩饰了下尴尬，然后补充了一下安慰我
“放心啦，项目拿下了奖金不会少的，部门里的人给你随便挑。年假到时候再补上。”略略看了下，心下大概有个了解。我敛眸一笑，
“为领导排忧解难是我的分内之事嘛。而且你知道我一直对这种案例很感兴趣的。”
“没错没错，这次我们拿下项目也是扬眉吐气了！”Mia一边说着一边半倚支着桌子奇怪着，
“我们和甲方那边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这次的风格和以往相差很多啊！”
工作里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只要能满足对方的需求，风格迥异也罢，内核是不会变的。”我安慰Mia，“项目拿下是没问题，之前有做过类似的，内容上再琢磨琢磨下点功夫，保证让甲方满意。”
她拍了拍手笑着，“这再好不过了，咱们这次要仔细应对，领导很看重这次合作。”嘱咐之后她告辞往门口走去。快要走出玻璃门的时候又探出头来，半个身子在门外。冲着我挤着眼睛又笑，“刚才ella告诉我，说是对接的负责人是你们大学的。”说完挑了个眉，闪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的校友？偌大个南方传媒大学，当年电摄电编鲜少有我不认识的人。就算有那个几个沧海遗珠，真那个时候就去问问路桥川。蓝颜知己，一个无需解释，就了解我懂得我的人。我的第三类人，留任的南方传媒大学辅导员。
只是还没用得上路桥川，这位传说中的甲方就主动找上了我。美名其曰为，提高工作效率。
咖啡馆里，面前的手磨咖啡氤氲着热气，图案是彩虹。画面仿佛回到了大三下学期，也是这样一杯咖啡。坐在对面的甲方脱掉了西装的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白色的西装衬衫。
他的嘴角是熟悉的假笑，坐在我的对面。
“hi，林洛雪。”
“你好……毕十三。”
脑子有一瞬的空白，礼貌性的伸出了手，表示友好。真的被Mia说中了，哪里是我的校友，是我的同班同学，是命中克星。
毕十三收起了他的假笑，时光会磨平一个人的棱角。可至少在他的身上，我能看到当初的影子。
尴尬的气息在蔓延，准备好的腹稿此时此刻却说不出来。
眼下的咖啡馆里人流很少，几乎只有我和毕十三两个人。
他是我记忆里的荆棘，用力拔掉了，那个位置却因此让了出来，空落落的。
这个场景简直太熟悉了，恍如隔世。
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我面前的桌上敲了两下，毕十三轻咳了两声，就像是以往他搞事情想要引起人的注意一样。
“咖啡…要凉了，你不尝尝嘛？”
毕十三突然的出声打乱了我刚才游走的思绪，回过神来，捧起温热的咖啡掩饰了下尴尬。
“谢谢，在这里见到你……很意外，没想到你是这次项目的对接人。”
他蹙起眉，思考了一会。“我们班级的同学大多数都会从事媒体行业，无论是电视，新闻，还是媒体，广告，我们有很大的几率会在工作上产生交集。”
说到这他摸了摸鼻子，“而且你的实习计划就是我之前拟定的，所以为什么要说见到我很意外？”
一般来说，同班同学，是这样没错。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会从事本行业，而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工作也是得过且过。
但是毕十三，至少大学四年看得出来他特效技术过硬，其他的，他都不感兴趣。
为什么会这么想，大概是天各一方，各奔东西。毕业了总是会分开的，反而像他们这样在一个城市里工作的才是少数。
四年即便是又四年，他们也只是对方生命里的过客。不过是从同学过渡到同事，数学里的一组相交线而已。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是我考虑欠佳，手艺不赖，值得夸奖。”我放下咖啡，冲着他一个标准的微笑。
毕十三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怎么满意，好在他偃旗息鼓，终于可以略掉这个话题。
“纠正一下，是优秀。可以随时满足林洛雪女士的各种口味。”他声音淡淡的，我倒是不淡定起来。
要不要说得这么……让人想入非非。
“聊了这么久，谈点正事？”我指了指放在一边椅子上的电脑。不过马上我就意识到，这个场合不适合谈工作。
对面这位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谈到工作上的事他神色倒是蛮奇怪的，毕十三环顾了下周围，“是我考虑欠佳了。”
“那我们？”我表示疑问，甲方表现得非常不专业。
“这样也好，谈价格的时候不适合谈感情。”
“……”一时哑然，感情，这个词不适用我和他。
“看来副班长和心理委员的关系，也不能打折喽？”
我故作淡定的回怼，毕十三的脸色丝毫未变。
“当然，因为心理委员在职期间兢兢业业。副班长却夹带私仇且对心理委员不假辞色。”
毕十三一脸正经，面无表情得控诉我。
又补充到，“作为一名专业，且优秀的员工会维护公司的利益。公事和私事是两码事，副班长同学。”他好像回想起什么，还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扶额，“对不起，没能像心理委员这么公私分明。”着重在心理委员和公私分明两个词上加了重音。
一如既往，还是那么惹人生气。
看来今天公事谈不成了，我把电脑合上放在了一边，转头正对上毕十三盯着我的眼神。
他透亮的黑色瞳孔映出我的身影。
我听见他说，
“林洛雪，不如谈谈私事吧。”
所谓的私事，就是一些陈年往事。
我早就把它尘封在记忆里，不愿再想起。
毕十三出现在我面前，如此轻松地旧事重提。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他。
他在咖啡馆最后对我说的话是，
“我会把钱打还到你的卡上。”
连翘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表现的很吃惊。我能明显感到电话那边她的惊奇，
“毕十三找你了？”“是的，说了些有的没的，接下来的工作上会有些接触。算是提前打个照面吧。”
“女人，你不会又心动了吧？”
“连翘！”我忍不住打断她，“大家同学一场，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早就看开了。”
连翘疑惑地问我，“他知道那件事了？路桥川怎么回事啊？”
我无奈的叹气，“我也不知道，摇身一变又成了无良债主。可能我不适合借钱给别人。”
做好事不留名，真的不适合我。
毕十三这个人说话算话，第二天我的银行卡上就多了一笔转账，金额是10万。
这些钱在毕业后，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赚到了。而在过去，我也只能从家里伸手要钱。
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东拼西凑，凭着平日里爸妈为了敷衍我的生活费结余，实习大半年的工资，接的一些外快，还有结识的朋友等等。
10万，做了毕十三妈妈手术费的一部分。
那已经是我和他决裂之后的事情了。
自从他妈妈出事，我们几乎没有了联系。
很久很久，终于也走到了终点。
一个月之后，Mia带着我出席了两家公司的签约仪式。
本来我不想去的，还是耐不住Mia的劝说。
“这种露脸出头的机会怎么能让给别人？你可是这次项目的大功臣，现场有很多业内其他人士，多去交流随便结识几个以后就是你的人脉啊！”
Mia说得没错，所以我最终还是去了。
意想不到的是连翘竟然也在现场，觥筹交错间，她一袭白色长裙举着酒杯正和场内的一个男士交谈，脸上挂着的笑意明晃晃得十分晃眼。
我和连翘某种程度上是同一种人。
连翘说她是女命寡宿天生孤独，所以要吸食我的阳气保护所有与她在同一场合下的男士。
我不信命理，从小缺少关爱。我知道那是一种病态的极端希望引人注意的心理。
那又怎样？我病得快死的时候只想续命，哪怕是饮鸩止渴。
看到此时的连翘，心里真的很开心。她不再害怕单独和男士相处，而我也打算全身心投入一段感情。
正打算悄然离去，一个西装革履的发量却堪忧的男士挡住我的去路。他举着一杯红酒微笑
“美丽的女士，能敬你一杯酒嘛？”
脑海里搜刮了一下，生面孔。一边的mia注意到我这里帮我圆了个场，她小声在我耳边。“对方新来的高层。”
酝酿好微笑，突然一只手直直过来接过了马上要到我手里的酒。
“她不能喝酒，我来替她喝。”这突如起来的转折让我楞了一下，随即向对面一脸不悦的秃头高层陪笑道，“不好意思扰了您的雅兴，我的朋友不太懂事，见笑了。”听我这么说毕十三脸色变了下，大概是觉得我没领他的好意。
这边动静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连翘这会看到了缓步向我走来。
“毕十三？听李编说你不想来，你怎么在这？”连翘略过了我，而是转向了毕十三。
连翘嘴上说着，神色似乎并却不意外。
毕十三并没有作答。他一口气喝下了杯中的红酒，对着那个男士再一次出言却算不上解释，只是生硬地重复。“她不能喝酒。”
我深吸了口气，心里希望毕十三别再说话。
连翘难得的看出对方难看的脸色，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王总好，手下的人不懂事，您见笑了，这杯酒给您赔罪。”
好在发量稀少的西装男是个绅士，接过了连翘敬得酒，冲着我笑着表示有机会下次一起吃饭。自讨没趣得走开了。
连翘打量了会毕十三，脸上是似有深意的笑。
三杯两盏过后，杯底已经见了空。
毕十三脸颊泛红，醉意上头。行动局促，脑子还是清醒的。
连翘没过一会就被人叫走了，走的时候嘱咐了我几句，我心里有些疑惑还没向她求证。
不作他想，看着毕十三这样子。
我可能真的要注意安全，平日他弱不禁风，重量靠在我身上时还是挺重的。
后厅的转角处很僻静，我艰难得把他扶到这里让他醒醒酒。
在他抓住我手腕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泛红难受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
期待过后都是失望，我曾经恨过自己。
毕十三被风吹的有些冷，抓我的手也更用力。实在抽不出来我的手，只得坐在了他的身边。
当回忆变成了如烟的过往，再次回想起来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大学时期。
人总是向前看的。
毕十三酒劲缓了过来，意识到他的失态，放开了我的手。
“对不起，”他声音喑哑。
“没关系，”我笑了笑，“谢谢你替我挡酒，其实我酒量还可以。”
“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情绪涌动。
不知道他是意有所指还是什么？犹豫了片刻，我拨动了手机里的号码。
“半个小时……”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我转过头来查看毕十三的状况。他正直直得看着我，盯着我的手机屏幕。
我收起手机，“一会你的座驾就到了，甲方先生。”
倒了杯热水给毕十三，看他状态好了很多。我也就稍微放心了。
毕十三接过水杯却没有入口，他低下头轻声问“是桥川嘛？”
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把住杯子往他的口中送，温水见了底。
我犹豫一会忍不住出声，
“这几年，你还好吗？”
这和我当初问他，这几年你是不是过得不太好如出一辙。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着我。
“林洛雪，好久不见。”
最近我们已经见得够频繁了，
转身想走，不想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
“你还关心我嘛？”毕十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这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我回过身，看着他。
不知道他现在酒醒了没有，思考了会。
“毕十三，你还认得我嘛？”
“认得，”他眨着眼睛，一字一句。
“极个别人。”
喝醉了酒脑海意识就会迟缓，这点我深有体会。
万万没料到会是现在这个情况，毕十三靠在我身上睡着了。
我盯着手机那边的消息，希望路桥川赶紧接走这个克星。
毕十三喝的不多，醉的却快。把这个大麻烦转移给路桥川我就闪人回家。
就算是我日行一善做好人好事了。
夜晚降临，躺在床上我想起毕十三说的话又开始想入非非。
极个别人，是顾一心。林洛雪，你还真是自讨没趣。
大学的时候毕十三曾经和我说，他怕他再不做点什么，我就要和桥川在一起了。
确实如此，我差一点就对路桥川动心了。
世上从来没有人向我对我那么纯粹，那么真心。
可惜我和他只能做朋友。
路桥川赶来的时候，酒局已经快到了尾声。趁着mia没注意到我的间隙，终于把毕十三移交给了他。
忽略掉路桥川错愕的眼神，嘱咐好路桥川照顾好他后我也没了心思待在这里。
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洗了头发躺在床上，手机屏幕里微信的对话框弹出了路桥川的消息。
路桥川：“十三我已经安顿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情况了吧？”
路桥川：“十三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怎么会在一起那里啊？”
思考了一会回复他，
林洛雪:“工作安排，萍水相逢，同学情谊，拔刀相助。”
路桥川:“真的假的？这么巧，我从来没见过十三喝酒？”
林洛雪：“酒会当然多多少少会喝酒了，这次多亏班长雪中送炭，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路桥川：“你明明知道我在附近，还说得这么客气。”
林洛雪:“感谢大班长啦。”
路桥川:“你也早点休息，洛雪，别慌。”
我盯着微信弹窗发起了呆。
打在输入框里几个文字，却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我真的很好。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露出微微的暖光，一阵清脆的闹钟扰乱了我的清梦。
走到镜子前面，里面的我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睡眼惺忪，眼睛下是两片乌青。
头好疼，昨天晚上睡得太晚，都不知道什么睡着的。洗漱完毕，手机弹出一声消息音。
打开手机，最上边是mia发给我的通过年假的审批。下边则是昨天晚上路桥川的那句，洛雪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还安静的躺在输入框里，变成了草稿。
现在再发过去未免太过矫情，桥川他未必不了解我的心情。
眼下比较重要的事，有关于连翘。
连翘她改变了许多，现在是社会新闻版面的一名主编。
也许是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世间百态，她不再那么孤独，渐渐地融入人群了。
但是被最好的朋友蒙在鼓里，我还是有必要去问一问她。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卖我了，偏偏每次都和毕十三有关。
这么说是有事实为依据的，连翘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和毕十三的友情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始终维持着，虽然连翘自己并不承认。
“女人，我已经和你玩的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和毕十三玩？”当时的连翘这么向我表态。
可是后来她还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把我推给了毕十三和他一组做视频作业，最终把我送上了班级大屏幕被大家鞭尸。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我只想当场去世。
装扮得体，准备出门去找连翘。路上过了几个红灯，连翘的电话打了过来，“女人，临时有个采访，我需要安排一下。”
我心下了然，“我先去餐厅订个位置，你到时候直接过来。”
连翘的语气中带着歉意，“去在人民路边上的那家餐厅吧，新开的一家，听说评价很不错，我请客。”
后视镜里映出后车，喇叭声一滴一滴的。又是一个红灯，我调整了下耳机的位置。“放心吧，我都明白。你先忙，我在餐厅点好菜等你。”
习惯了工作上的不确定性，知道连翘最近忙。调转车头，手机导航通向连翘说的那家餐厅。
从停车场出来， 阳光正好。我默默地掏出了墨镜戴在脸上，还没有走到餐厅门口。
不远处一个一身运动装，戴着耳机的男生走了过来。
我放慢了脚步，打算不动声色地绕过去，三分钟后，果然。
他擦了擦额头上微沁的汗珠，叫住了我。
“刚才经过看到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很想认识你。”那个男生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满满的荷尔蒙气息，估计是哪个大学的学生。
很单调的开场白，我扬起标准的微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
自从和任逸帆打了那个赌，我让自己心无旁骛，心无杂念得喜欢一个人，从此越来越觉得戏耍别人感情的行为既幼稚又无聊。
眼前的这个男生，神似刚进大学校园的肖海洋，眼神里透着大学生的那种清澈的愚蠢。
通常这一类的男生都比较直来直去，果然被拒绝后，他眉头紧皱，瞬间变了脸色。“我是真的很想认识你，别这么无情给个机会嘛？美女？”
我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针，言简意赅。“很抱歉，我喜欢成熟的男生。”
男生也感受到了我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变得像霜打的茄子，一脸落寞得走开了。
我望着他走远的身影，不禁嗤笑。
不出五分钟他就会忘了我。
连翘风尘仆仆赶到餐厅时，已经是中午了。
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服务员开始上菜。这会我已经无暇顾及最初约见连翘的初衷了，实在是昨晚喝了酒胃里难受。
连翘被我的样子有点吓到了，她连忙举筷给我夹了几块。一边安慰我“慢点吃，吃快了对胃不好。”
过了一会我缓了过来，想起来正事。
抬起头看向连翘故作轻松，“最近拍新闻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嘛？”这不是正事，只是铺垫。
连翘听到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提也罢，记得我们大三时候的电视台实习吗？大部分都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奇葩事件。”
我点点头，的确，想起来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事。
不过，我见过连翘工作时候的神情，她是真的以用心做新闻作为信仰的。
连翘一边吃着，“女人？”
看着连翘面色如常。我吃了一口自己爱吃的甜点，想着心事感慨道，“没什么，想到那天你解围得太及时了！”
连翘笑着回答，脸上的得意和从前的毕十三如出一辙。“小事，要不是毕十三乱来一通影响了你的发挥，哪里需要我来帮你解围？我看啊他不怀好意，不过女人这么聪明，肯定不会上当的。”
我点点头，“好歹是同窗一场，他不会怎么样的”
连翘闻言摇摇头，“总之意图不轨。”
保不准他心里怎么想的，许连翘心想，看着对面的林洛雪，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喜爱之情。
她的女人啊，一直这么美丽，这么有魅力。
真是让人喜欢的紧啊！
毕十三，虽然人讨厌的很，眼光还算不错。但是惹女人伤心，就是原罪！
酒会的那天事情发生的突然，当时并没有察觉出连翘的托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后来我回想起来，总是有哪里不太合理。
思来想去，终于想起来连翘的那句话，
“手下的人不懂事。”
连翘听到这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看来确实有一些是我不知道的。
“只是托辞而已，应付那个领导的。”连翘神色恢复如常，可以说是十分镇定。
我故作哀戚状，“连翘都开始不向着我了，我好可怜啊！”
眼看着连翘脸上挂不住，就知道这招奏效。
“毕十三作为技术人员被上级调过来，暂时先在我这里适应一段时间，等考察期一过可能就直接升任了。我也是刚接到通知，没来得及告诉你。”
连翘解释了一通，我也大概了解了缘由。
大概是不想让我和他接触，连翘可爱的危机感啊！
“放心，我啊，永远向着女人，肩膀永远给你靠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