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围头巾的农妇》画中人

【对照记】17年前，2005年3月，东旺在自己的村庄、大婶婶的炕上，画下《围头巾的农妇》。今年7月，我们回忻家坊拍大婶婶。村庄如今退耕还草、还牧，八十多岁的她和大伯伯做为种地的一部分人，已不再和儿子二平同住，政府拆掉所有老屋，给养殖户和耕地户分别盖起新房，一部分在东头，一部分在西头。东旺家的老屋也归回尘土，听说墙上炕围子有爱画画的吕生民拆了去。我不再想着打听。

大婶婶颤巍巍打东头走来，左手拄着拐，身上花袄是迎客的穿戴，我快几步上前去问好，大婶婶嘴唇哆嗦着没出话音。

两人手攀手走路，颤抖是她说不出的热情，也是老下来新添的病。她没提东旺，也没询问八年不见的大儿子，一直嘴角含笑。摄影师请她坐在铁犁架子上，她远远地看，不说话。正午阳光模糊着画面，她双唇微张，双眼微虚。

总觉得她已经知道大儿子不在人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