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十九）
一回到宿舍，土御门元春不顾疲劳和伤势，马上就开始着手调查他们遭遇的魔法师。
上条能看懂的只有土御门在黑色的笔记本电脑上打开的一大堆窗口，同时浏览着情报。至于他离开桌子的时候在干什么，上条就不知道了。
待在房间里只会碍手碍脚，有自知之明，也无意参与调查的上条借着出门买咖啡的理由，逃跑似的从土御门的宿舍房间中离开。
虽然也想过回去睡觉，但是一夜没睡，再加上之前和魔法师交战的神经紧绷状态，上条整个人已经亢奋起来。躺在床上只是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尽管他走出去也不算合理利用时间，但人在活动，时间的流速好像就会快一点。而且现在待在隔壁，精神的振奋程度恐怕只会继续提高。
上条其实真正想要逃离的不止是土御门的房间，一旦他静下来不做事情，他一定马上就会意识到，他根本一点都不想继续参与到这次的事件中。
住院的时候，土御门告诉他事件已经解决。危及到茵蒂克丝的羊皮纸魔法卷轴被上条的右手销毁，魔法师们也没有再以上条为目标。现在只能算是上条主动卷进去，然而他并不是那种会为了正义而行动的人。
一直以来，上条当麻都是为了具体的某件事情才会主动做出行动。拯救眼前生命受到威胁，搭救不应该就此停止的生命，拭去悲伤的泪水，让大家一同微笑着回去……上条当麻右手寄宿着不可思议的力量，除此之外的他只是个普通给高中生，没有聪明的头脑，感知不到魔力，不懂精巧的格斗，不会操作精妙的仪器，不想要拯救世界，也不想毁灭世界。
即使有人跟他说，他的选择拯救了世界，他也没有什么实感，因为他只是想要帮助眼前的人而已。
仅此而已。
所以这一次的事件，上条当麻完全提不起干劲，他不知道继续下去能拯救什么人，他要为什么人而努力奋战。
他都不知道那个操纵紫色公牛袭击他们的魔法师是不是会真的袭击路人，毕竟到目前为止，那些魔法师只和上条，还有土御门他们战斗过，并没有将任何不相干的人卷进去。
没有意义。
上条这般想着，望向阴郁的天空，脑袋里模糊想着住院的平静日子。心中蓦然出现少许怀念的味道，想要回到那段时光。
可是天空好像又要下雨了，现在把她叫出来，似乎不太好。
然而，人生有些时候就像是剧本设计般充满戏剧性，不可能的事情，机率越是接近于零，反而越趋向于现实。
那个女孩，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好巧啊……上条学长。”
在这样阴暗的天气更能看出开朗阳光气息的精致脸庞上挤出的微笑很僵硬，黑玛瑙般精美的瞳孔躲躲闪闪，似乎要隐藏什么。
以往的她应该不是这样的。心间涌起一阵酸痛，上条手掌不禁握紧连接秋千的铁链，冰冷的痛楚在掌心慢慢灼热。但是胸口的烦躁却停了下来，在看见她的瞬间便像从过往的人生中逃了出来一般。
“嗯，真巧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出来透透气，学长呢？”
“我也是。”
上条轻笑，烦恼少女为何跟平常不一样，比考虑魔法师的事情要幸福的多。
“好巧……”
两人的低语再次重叠在一起，讶异相视后，一同笑得前仰后合。
佐天倚在秋千笔直的支架上，纤细的手指擦拭眼角溢出的欢快透明泪水。
“昨天谢谢你，学长。”
“嗯？”上条不解地歪头。
“……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哦——”上条拉长尾音，恍然大悟。虽然他一夜未眠，但晚上的事情让他的记忆和昨天没能全面连接。“你没受伤吧？”
上条这才想起来昨天才和佐天见过，自己会不加考虑就前往土御门说的地点也是因为佐天匆匆离开，他心中溢满焦虑。
“嗯，托学长的福，完全没受伤。”
“那就好……”上条忍住没说出后面的话，他可没有多余的幸运分享给别人，搞不好佐天受到的厄运原本是冲着他来的。
“学长果然是英雄呢。”
佐天嫣然一笑，上条总觉得她在暗示着什么，但是一时想不到具体的代指。
“哪有，只是我离得近而已。”
“那学长就是我一个人的英雄呢。”
“唉？”
上条心跳猛然加速，当他望向佐天的时候，她已将脸庞转向别处，然而比晚霞更要浓烈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耳根，纤白的脖颈也正在映出血液流速异常的紧张。
“啊，那边有人遇到麻烦了。”
冰冷的空气中很容易便能感受到那份灼烧，不过火热刚刚摸到上条的鼻尖，佐天就逃离了。鼻腔刚刚舔舐到的香甜促使上条站起来跟上去，好像昨天他本来期望的事情是和她单独像这样待着。
“气球挂到树上了啊。”
佐天手撑在膝头，弯腰听泪眼汪汪的小女孩说话。
上条走过来，顺着佐天和小女哈的视线往树上看，立刻明白是什么事情。
“够不着呢。”上条对着气球的线伸出手，结果变成了丈量距离。
“嗯，够不着。”
看到上条的身高都差一截，佐天没有伸手去试。
听到两个人像是放弃的话，小女孩又要放声哭起来，佐天连忙过去安慰。顺嘴许下他们会帮忙取下气球的承诺。
“该怎么办啊？”
佐天学着上条双手抱在胸前，抬头仰望仿佛是躺在枝桠间休息的气球，想着能不能直接爬上去，然而即便通过计算，她也知道气球所在的细细树枝承受不了她的重量。
“我加上你的身高应该就够了吧。”上条喃喃道。
“我和学长的身高？”
“哦……”上条一开始没注意自己已经说出声来，佐天疑惑的问他，才补充说道：“我把佐天同学抱起来，不……佐天同学骑在我肩膀，应该就能够到了吧。”
“可以吗？”
佐天有些诧异，和小女孩说话时候恢复的白皙脸色又往不自然的红润转化。
上条蹲下身子，他很想快点解决眼前的事情，继续和佐天单独相处。刚刚那句话总觉得藏着其他的意思在里面。必须要向她确认才行。
“哦……失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