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脆弱的联盟

巡洋舰君主号，圣坛

 

德加特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返回了“君主”号。

他和其他几个在火蜥蜴船袭击中幸存下来的人，目瞪口呆地站在最大祭坛的神秘圆圈里。

其中一个蹲着，低着头。

图沃•盖克浑身发抖，有那么一会儿，德加特还以为这位传道者是由于神经麻痹而抽搐。然后他意识到图沃•盖克真的在大笑。

“猩红之王。”他嘶嘶地说。“他到他们中间来了。”

德加特粗暴地抓住他，把牧师拽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你为什么把我们送回来?”

战斗的愤怒慢慢消退，他把张开的手握紧又松开。另一只紧紧抓住还在转动的链锯刃，因被剥夺了鲜血的盛宴而愤怒地咆哮。

他关闭了它，同时松开了图沃•盖克。

“我别无选择，德加特。如果我们留下来，他会毁灭我们的。”

德加特对猩红马格努斯知之甚少。自从普洛斯佩罗之后，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原体。一些人认为他已经死了。

“我们的猎物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把它交给猩红之王吗，毕竟我们做出了这么多承诺，经受了这么多磨难?”

他没有提到这次逃跑是及时的，因为火蜥蜴的等离子武器差点杀死他。德加特在他受伤的腿上感受到了。

图沃•盖克注意到了他的腿伤，低头看着伤口，但只字未提。

“还有呢，”图沃•盖克说，这时他碰到了德加特的目光。

“巴图萨·纳雷克和他们在一起。”

“在船上?”

“他看起来不像从前那样了。但那就是他，我敢肯定。德加特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准备进行某种仪式。

“送我回去。”

“我做不到。”

他朝图沃•盖克走去，一只手紧握着牧师的喉咙。

“我要他的头颅，牧师，”他咆哮道。“送我回去。”

图沃•盖克又说了一遍。“我做不到。”

德加特又坚持了一会儿，考虑着要不要扭断图沃•盖克的脖子。将他和他的战士跨越亚空间传送到卡律布狄斯号的仪式削弱了牧师的力量。这是图沃•盖克如此顺从的唯一原因。他没有别的选择。

“你让我们一无所获。”

图沃•盖克沙哑地说，举起一小块岩石。

那是一块雷岩，不可能是别的。

德加特让他走了。

“你杀了他吗?火龙之主?”

图沃•盖克揉了揉脖子，然后摇了摇头。

“你不能杀死已经死了的东西。”

他把雷岩举到灯光下，周围的光线似乎更强了。

“有了这个东西，我们或许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一块不起眼的岩石能有什么力量呢?”德加特问道，但他确实伸手去触摸那块碎片。

“它把纳雷克变成了另一个人。” 图沃•盖克回答，德加特把他的手抽开，好像被烫伤了一样。

他转身背对着牧师，向他的手下点头示意，让他们离开，但要做好立即部署的准备。“那么他是谁呢?””

“一个穿灰色衣服的军团士兵。一个迷失的灵魂。他说雷岩向他展示了真理。”

“我只关心洛加的真言，”德加特说。“他在船上的目的是什么?他加入他们了吗?

“事情还没结束，德加特。还没有。纳雷克是你的，然后答案也会出现。它们会像血液一样流动。”

德加特握紧了两个拳头，护手的指关节裂开了。“我要让他被勒死。”

“紧紧抓住那个真相，兄弟，以及我们刚才讨论过的一切。” 图沃•盖克说着，转过身来，面对着刚才盘旋在房间里的舵机头骨。“我们有客人了……”

从头骨的嘴部伸出一块全息石，描绘了拉伊提冈的身影。

“又失败了，牧师。”

死亡寿衣号必须离得很近才能实现完整的视频通讯。它已经赶上了君主号，毫无疑问已经准备好了立即执行的射击方案。

“你的飞船现在不是原子的唯一原因是我需要你，图沃•盖克。”图沃•盖克很明智地鞠了一躬。德加特什么也没做，但至少他直面了死亡守卫的指挥官。

“我们会让他们就范的。”他试图向拉伊提冈保证。他们的飞船处于解体的边缘，他们的船员被蹂躏，战士们流血，几乎到了灭绝的地步。既然你来了，我们可以——”

拉伊提冈举起戴着手套的手，阻止图沃•盖克说话。

“别再许诺了，别再撒谎了，牧师。船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他们处于风暴的控制之下。一艘船不可能简单—

 “然而，卡律布狄斯号并没有显示出我所拥有的预兆。他离开了。我需要你告诉我在哪。”他身体前倾，直到他那张全副武装的脸映入眼帘。“但是让我把话说清楚。我和你们这类人没有瓜葛，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人。你是我达到目的的手段，图沃•盖克。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分道扬镳。而且你最好赶紧逃跑。跑远点。”

 

五十章从风暴中脱离

卡律布狄斯号，货舱

 

时间又重新开始了，努米恩突然被推入黑暗之中。猩红之王给他看的东西很快就消失了。他抓住它们，试图把任何碎片牢牢地固定在清醒的头脑里，但这就像抓住烟雾一样有效。

风暴涌起

火焰如潮

雷声大作

燃烧之路

一座高山。

此时此刻，喇叭声呼啸而过，无生者发出的警告回声慢慢地消失了，甲板被紧急明亮的光芒染红了。

他还在货舱里，离圣所不远。

卡律布狄斯号使劲向左舷倾斜。努米恩猛地站了起来，撞在墙上，用手指抓住了甲板上的格栅，这时船又转了个身。

声音在他的耳朵里活跃起来，透过一个公共频道过滤出来。

大声的命令和绝望的公告困扰着这个频道。每一根柱子、每一根钢筋、每一个舱壁和卡律布狄斯号的残片都在痛苦地尖叫着。

一个沉重的板条箱被猛烈的乱流拧松，猛地砸向努米恩的身体，把他从甲板上扯了下来。重力感觉不对。他沿着走廊向后倒，离开了圣所，就像从一个竖井里掉下来一样。他伸手去找什么东西来阻止自己下降，当更多的货物从系泊处脱落，砸在他的肩膀上时，他做了个鬼脸。当一箱弹药击中他的胸部时，他抓住一段架子的手松开了。

在自由落体中，他挣扎着保持自己的方位。努米恩撞在突出的舱壁上，感到肺里的空气被抽走了。他紧紧抓住不放，他的视线随着在船上荡漾的痛苦的震动而颤抖。

他听到了钢铁撕裂的声音，看到一根大梁像被甩出的长矛一样向他扑来。他刚喘过气来，就翻了个身，感到引力攫住了他。

努米恩旋转着，挥舞着，又想抓住什么东西，但他被货舱里由板条箱和钢筋组成的风暴卷住了。大梁刺进了舱壁，把舱壁劈开，从舱壁的另一边伸出来，显得咄咄逼人。

更多的大梁紧随其后，从房屋中被扯下来，这是一场碎片风暴的预兆。在动量的推动下，粗糙的大梁的尖利末端可以轻而易举地刺穿努米恩的盔甲。

他怒吼着，既愤怒又痛苦，怒斥着这件事的耻辱。他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就这样死去……

突然一阵剧痛的抽搐阻止了他的下降，他的肩膀脱臼了。突然的停顿使努米恩向后撞在墙上，大梁边出现一个手掌。他伸长脖子去辨认救他的人。

卡斯皮安·海克特紧紧抓住火蜥蜴伸出的手腕，看上去和努米恩一样痛苦。

“你打算就这样呆在那儿吗?来吧!”

他用力一抬，努米恩用另一只手和脚摸索着，挣扎着到达海克特藏身的凹室。

海克特把努米恩拖了进去。灰色的军团士兵背靠着内墙，双脚撑着墙的另一边，有效地把自己挤了进去。

房间很小，勉强容下他们俩。

“谢谢你。”努米恩喘着气说。血顺着他的脸和肩膀流了下来。他的一些骨头断了。

海克特点点头，同样衣衫褴褛。他的手臂交叉在胸前，表明他在把努米恩拖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时，撕裂了什么东西，韧带或肌肉。

“出了什么事?努米恩问。

“我不认为……风暴想让我们离开。”

他们离开了亚空间。努米恩还不知道是坠落还是脱离。有那么几秒钟，他很难确定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还是他想象中的猩红之王出现了。

努米恩采取了与海克特相同的姿势，推了推他的脱臼肩膀回到它的位置。疼痛是短暂的，他可以感觉到他的超人类身体已经在重新调整他受伤的肉体。

慢慢地，颤抖停止了，卡律布狄斯号开始恢复正常，努米恩胸部向下的压力也减弱了。卸下的货物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其猛烈程度减弱了。起初，板条箱滑动和翻滚，直到最后他们停下来。

船体的尖叫变成了沉闷的呻吟，破旧的装甲板安定下来，紧绷的内部骨架松弛下来。

当他的脚慢慢回到地板上时，努米恩感觉不到引擎穿过甲板或墙壁的声音。他们像以前一样漂泊不定。

他长吁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我欠你一条命，海克特。你在离圣所这么近的地方做什么?他望着另一个军团士兵问道。

海克特畏缩了一下，显然还在感觉自己的伤口。他在混乱中失去了头盔，头部一侧有一处难看的瘀伤。

他说，肯定是调头了。“我正要去发动机室，突然一切都变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承认，我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转过身来看着努米恩的眼睛。

除非你能让我想起来?”

海克特的表情让努米恩停顿了一下，好像他已经知道或者已经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位原体对我们进行了干预。猩红之王。”

海克特无法掩饰他的震惊和恐惧。

“猩红的马格努斯?””

“或者说是他身上的某一部分。我不确定。他很神秘。”

“他说什么?””

他给了我一片幻象，也许是一种可能的未来。我不知道。但他说我们有选择。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了吗?”没有讨价还价或协议?”

“应该有吗?””

他又凝视了海克特一会儿，试图领会这个灰色军团士兵的意思。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仍然对他的任务的性质一无所知。

他说，任何原体赠送的礼物通常都是有代价的。"千子军团到底效忠谁还不得而知"

（吐槽：正常的爹爱儿子一般不会那么苛刻，纳雷克你是想起洛加这个爹了？）

“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宣战行为。我想他这么做是为了沃坎，这是在一个普遍自相残杀的时代，最后一次表示友爱的举动。也许他只是想证明他可以。我怎么知道猩红之王的动机?我只是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把我们都杀了。”

努米恩摇了摇头，对海克特的提问感到恼火，他启动了通讯，试图在残破和刺耳的静电中找到一个声音。

他找到了宰托斯。

“我很高兴再次听到你的声音，队长兄弟。” 宰托斯热情地说。

“我可没容易被干掉，宰托斯。”

“你不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回发动机室。我们被塞壬包围了，然后…沃坎还安全吗?”

努米恩已经开始行动了。无论猩红的马格努斯给予了什么干预，都不能指望。他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风暴中出来的。

他很安全，圣所也没有受到干扰。我和海克特在一起。我们去找你了。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们在舰桥上。努米恩……”

不管宰托斯要告诉他什么消息，这个消息的重要性足以让他犹豫。努米恩示意海克特停下来。

“说吧, 宰托斯。怎么了?”

“宗恩死了，加戈……”努米恩听见另一只火蜥蜴在摇头。“我们受了重伤，但还不止这些。”

听到技术军士的死讯，努米恩握紧了拳头。损失太多了。它一定有什么意义。猩红之王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虚假的奇迹。沃坎通过他引导火蜥蜴的谎言。火的幻象。他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纹章，但努米恩感觉不到从上散发出来的温暖，也无法从它的存在中得到安慰。马格努斯说的是实话吗?

他的声音因自我怀疑而疲惫不堪。“还有什么宰托斯?”

“往舰桥那边走。”他告诉他。“我们已经离开了风暴，但你必须亲眼看到才会相信。”

相信什么?他问道，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我们是不是回到了奥特拉玛的边界?””

“远非如此，队长兄弟。我们已经渡过了风暴的彼岸。激动的情绪哽住了宰托斯接下来的话，仿佛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泰拉还在，阿特勒斯。战争还没有结束。帝皇还活着。”

努米恩差点倒下。不管是因为受伤、疲劳，还是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对他的影响太大，他都需要把自己靠在墙上，以免摔倒。他挥手拒绝了海克特的帮助，试图理解宰托斯刚才告诉他的事情。

“如何?你怎么知道的?”

宰托斯说，我们收到了一条信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是多恩大人发来的。他命令所有忠于帝皇的儿子回到皇宫。”

“一个选择，”马格努斯曾说过。努米恩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切断了连接，让死气沉沉的空气笼罩了几秒钟，然后才转向海克特。

“我们已经回来了。”

海克特皱起了眉头。夜曲星?”

“不，”努米恩说，他的话和他的心一样沉重。“泰拉”。

 

 

五十一章 泰拉屹立不倒

卡律布狄斯号，舰桥

 

即使把飞船的占卜仪调到最大，泰拉王国的边界仍然是一片模糊。

但他们在这里，穿过风暴，离王座世界近在咫尺。

所有的传感器都毫无疑问地告诉他们，他们已经到达了太阳星域，距离帝皇的领地只有几个星期的路程。通过亚空间的变幻莫测和疯狂，按照任何逻辑计算，他们飞行的路程已经远远超出了夜曲星。

努米恩孤零零地站在飞船的主舰桥的宽阔的屏幕前。回到真正的太空后，“卡律布狄斯”号的百叶窗打开了，“火蜥蜴”号前面的光圈可以看到广阔而壮观的景色。

工程师们已经设法恢复了飞船等离子驱动器的动力功能。亚空间引擎还在运行，但他们现在不需要它们了。一个带着希望、绝望和忧郁的矛盾的话题交织在一起。

阿德赛安似乎穿得最惨。船长离开指挥台，离开舰桥给艾森齐时，显得衣衫褴褛、空洞不堪。

喀耳刻活了下来，但她一直在船上的医生的照料下服用药物。领航员回到现实空间后，陷入了紧张的神游状态，没有说过一个字。船员和阿德赛安所遭受的恐怖，她也同样遭受过。

舰桥上几乎是空无一人，只有从剩下的人那里搜刮来的骨干船员。除了阿德赛安和艾森齐，其余的人都被塞壬杀死了。尽管仆人们努力打扫，甲板上仍然是红色的。

这么多人被杀……

努米恩拿着徽章，但摸起来还是觉得不舒服。然而，他感觉到一种比失望、愤怒和沮丧更糟糕的东西。解脱。

一切都结束了。最后。随着泰拉触手可及，他可以放松了。

“我们再听一遍，”他对站在达喀尔和阿比德米旁边的宰托斯说。甲板上还有卡斯皮安·海克特，他是和努米恩一起来的。他双臂交叉，靠在舱壁的一根柱子上，像上船后一贯的样子，与大家疏远。

宰托斯把安慰的手放在努米恩的肩膀上。

“队长兄弟，没有人能向您要求更多了。”

努米恩点了点头，很感激，但没有接受。

“这次是全船范围的。”他说。把它传遍每一个角落。我们剩下的战士和全体船员都应该知道，泰拉是坚不可摧的。”

经过几分钟的静电干扰后，这条信息通过卡瑞布狄斯号上的每一个扩音器传播开来。从兵营到轮机室，每一个船员，每一个士兵都停止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在药房里，乌沙曼帮助照顾加戈和其他伤员，他抬起头来倾听。

在喀耳刻身边，阿德赛安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希望她也能听到。

夏特恩在飞船的走廊里巡逻，确保安全，并试图弥补他之前的失败，他停下来，抬头看着附近一个噼啪作响的通讯装置。他的战士们也这样做了，放下武器，专心的听。

瓦尔基独自一人呆在屋子里冥想，他睁开眼睛，停下来听。

有那么一会儿，一切都停止了，飞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第七军团原体的话。

“帝皇的儿女们，”一个低沉而洪亮的声音吟颂着，中间夹杂着静电和人造信号，“泰拉屹立不倒。请听我的话，我是罗格多恩，帝国之拳的领导者和帝皇任命的泰拉禁卫。泰拉，屹立，不倒。面对荷鲁斯的背叛，我们坚忍不拔，毫不屈服。帝皇恳求你，回到王座世界。所有忠诚的军团必须立即返回王座世界。

“泰拉屹立不倒，帝皇万岁。”

这条信息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在皇宫里用通讯频道重复广播着。宰托斯剪掉了录音。这是战斗的号召。荷鲁斯一定是去泰拉了。多恩需要所有忠诚的子嗣挺身而出保卫家园。

“基利曼说一切都结束了，”努米恩说。他错了。整个军团……不，是三个军团被困在风暴的另一边，在绝望的无知中衰弱。他摇了摇头。“如果他们知道……”

“如果他们知道了，那么所有留在马库拉格的忠诚的子嗣都会离开第二帝国，奔向泰拉。”

“我们可以做信使，队长兄弟。它是有意义的。目的。”

“一旦我们到达泰拉，就再也回不去了。多恩不会允许的。”努米恩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转向坐在阿德赛安指挥座上的艾森齐。“我们可以联系他们吗?”

不管他们使用的是什么信号，都被放大很多倍。我想整个星语团都在吟唱。我们得靠得更近才行，大人。”

宰托斯感觉到了努米恩的不安，他把目光转向了太空远景。他很聪明，把声音放得很低，这样只有他想要的人能听到。

“你在考虑不继续到泰拉去吗?””

“这感觉像是一个转折点，不是吗?一个岔路口，一边是泰拉，另一边是……”

“我们已经试过另一种了。它差点害死我们。”

“我发过誓的，兄弟，”努米恩说，把徽章攥得更紧了。

“我也是，我们大家也是。宰托斯靠近了一些，努米恩讨厌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充满阴谋。“但这里是泰拉。皇宫。我们真的能背弃它吗?”

努米恩直视着他的眼睛。他所有的创伤，他的考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令人疲惫。

但我们却背弃了沃坎。“这不是指控，这是对事实的真实陈述。这几乎是请求许可。让它回去吧。让它完成吧。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宰托斯正要回答，但努米恩已经走了。

“队长船长，”他听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对着努米恩的背说，

“你要去哪儿?””

“做最后的守夜。”

 

 

五十二章 最后的守夜

卡律布狄斯号，圣所

 

这不是第一次，但几乎可以肯定是最后一次，努米恩在密室的密闭空间里恭敬地低下了头。

他曾不顾理智，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这里，寻找奇迹，寻找给他希望的迹象。

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但现在努米恩看到的只是他死去的父亲躺着的样子。安息了，虽然不是在夜曲星的土地上，但终于安全了。

至少在泰拉上，沃坎将与他的父亲团聚。

“我辜负了您，父亲，为此我深感抱歉。他哽咽着说了几句，语气严肃而刺耳，仿佛说这些话只会让他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失败的现实。

“我试过了。我有。我也遭受了痛苦。我们都有。但在风暴肆虐、银河系燃烧的时候，没有办法回夜曲星了。”

沃坎没有回答。他也不动。他仍然是那个样子，自从他上了卡律布狄斯号以后，他就一直是那个样子。毫无生气。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相信如果我们能把你送回高山之上……在大火中你会……”

他使劲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以凝聚他的决心。

幻象的碎片回来了，深红之王的预言。

风暴涌起

火焰如潮

雷声大作

燃烧之路

一座高山。

焚天业火。

“看穿火焰。”马格努斯告诉他

努米恩睁开了眼睛。他想让步，接受至少他们还活着，并且到达了安全港的事实。沃坎将被埋葬在泰拉的坟墓中，并受到世世代代的尊敬。

但有些事情让他犹豫了一下。

沃坎棺材上的墓志铭引起了他的注意。

“无拘之火。”努米恩大声说。

火。

看穿火焰。

“谁见过不羁之炎?””

找到你的路。

“最终的高山在我头顶若隐若现，笼罩在哀云之中……”

努米翁以为马格努斯指的是他的道路，他的命运。

他急急地站起来，意识到自己误解了猩红之王的话。

灰烬聚集在沃坎的棺材底部，也许是在过去的守夜中。

努米恩用手指碰了碰它，在脸上划出白色纹章。它意味着复活。

“沃坎还活着，”他低声说，眼中噙着希望的泪水，他朝祈祷间走去。

 

听到穿靴子的脚步声，瓦尔基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看着燃烧的火盆。

“他们的影子在火焰里吗，牧师?”努米恩问，他压低了声音为了表示尊重。

“我看见佐恩、欧恩、朗德、扎达尔、库尔克……我看见死去的兄弟，队长。”

“但从来没有我们的父亲，从来没有沃坎，”努米恩说，跪在瓦尔基旁边。

“是的，从来没有沃坎。他真诚地迎着努美恩的目光。“我知道我们在父亲的问题上有很多意见不一致。我真希望我能像你一样相信他会复活，但你脸上的一抹灰烬并不能证明奇迹。”

我们活下来了，这是个奇迹。”

瓦尔基点点头，回到火堆中。“的确，我们中的一些人。”

“这艘船上没有人比我更痛心于他们的损失了。我对他们的死负责。”当他想起他们时，他的思绪短暂地游离了。

一只手搭在努米恩的肩膀上，把他从黑暗的幻想中拉了起来。

“我们没能到达夜曲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至少在泰拉上，我们可以重新加入这场战争。”

“你的信心值得称赞，瓦尔基。一直都是这样。但我们没有失败，是我失败了。因为我没能让我们度过这场风暴，所以沃坎还躺在那里。”

“我们会回去的，阿特勒斯。当战争结束，荷鲁斯的叛乱被镇压，沃坎将安息。”

“我知道我们会的，但领导我们的不是我，是你。瓦尔基猛地转过身来。他皱起眉头，不明白。

“去哪儿，努米恩?””

“夜曲星”。

瓦尔基慢慢地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我看你还是被骗了。我本来希望——”

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把话说完。他先看了它，然后看了看努米恩。

“放开我，阿特勒斯，”他平静而坚定地说。这个自我毁灭的梦已经持续得够久了。我们火葬场里的死者就是证明!”

“看，”努米恩催促道，紧紧抓住牧师，他指了指火盆。“看着火焰，瓦尔基。

“我已经这么做了无数次了。什么也没有。只有火。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现在放开我，兄弟。”他咬紧牙关说。“我不能再参与这种疯狂了。”

“你看到了不羁之炎。”

看到牧师注意到了他，他就让他走了。

“这证明不了什么。我看见了一团火焰，一团永无休止的火焰。他引用普罗米修斯的信条说:“我看到了‘吞噬一切’的不羁之炎。“一切都结束了。”

“从那火焰中，牧师?”信条告诉我们什么?”

从每一个尽头都有重生，火之圈。这并不意味着沃坎会回来。它可能有一百种其他的解释。”

“你有没有想过，你看不见沃坎，是因为你在看别的东西?”因为你注定要去看别的东西?”

“说吧，兄弟，不然我就走了，并且建议解除你的职务。”

“吞噬一切的无尽之火，”努美恩说，“是死亡之火，夜之山，永恒的愤怒。牧师，这是焚天业火。这就是你所看到的。”

一时间，瓦尔基的信念动摇了，他皱起了眉头。“我不明白。”

“再看一遍，”努米恩问。“在我们把身体和灵魂扔回风暴之前，先看看火。”他说，听到马格努斯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瓦尔基又跪了下来，他看着炉火。

（吐槽：沃坎直接回到泰拉，应该也能复活，但是七锤护符估计带不上，所以在旧泰拉沃坎返回泰拉，最后一章帝皇对沃坎说：“你的死亡，你真正的死亡和复活，为你带来了制作护符所需的一切。你所有的痛苦，你军团的痛苦，都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相当于这个选择促成了帝皇可以用七锤护符去炸掉泰拉，至少保证荷鲁斯和四神没法彻底赢得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