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比安卡篇——咫尺真理【59】
指挥官喜欢上了观摩影子，准确而言，是喜欢在一个人漫步时，观摩被阳光临摹于地面上的人影和树影。那是跃动的线条与散乱的碎隙，它们彼此摩肩擦踵，偶尔碰撞出孩童特有的嬉闹声与树叶嗤笑的声响。指挥官提着手中的纸袋，垂眉低头欣赏着被简化为一个清晰剪影的自己，它没有色彩也没有表情，只是无比忠诚地在通往家的线段两端游移，有如所谓的准则般精确而毫无纰漏，指挥官的内心不禁油然而生一股安心感。
“我回来了。”指挥官轻轻扭开门把手，空气中仍旧泛着煎炸之后独有的香醇气息，客厅的落地窗微微开了一条缝，让阳光与微风托卷起窗帘的裙摆，餐桌上正摆放着一杯牛奶以及一份切成两半的三明治。
“...快去把早餐吃了，放了快10分钟了。”比安卡只是目不斜视地整理着散乱在茶几上印有封条的文件袋，深灰色的封面配上近似于烫金的封签，给人一种近似于黑卡的吸引力。
“...这是高层派发的文件吗？”指挥官伸手拾起一封无意落在茶几下方的文件袋，“...我在当任务总指挥时倒有过几次开封的经历。”
“....嗯，都是些上岗前需要了解的概况。”比安卡将一摞文件夹摆放整齐后放置于自己的膝间，并意图明显地向指挥官轻轻伸出手，“...赛利卡特意叮嘱我不能给指挥官看，因此指挥官应该明白现在该做什么吧？”
“...事到如今，比安卡小姐还把我当外人吗.....”指挥官轻轻叹了口气，但心中积郁而起的微妙情绪却并没有随着呼吸而降解，“...我也不是外泄情报的那种人，好歹给我这个名义和实际上的首席几分信任吧....如何？”
“....如果真的给指挥官看了，那么指挥官就有可能上军事法庭了...”她抬起温软澄澈的眉目，语气也一如她的眼眸般轻柔如薄纱，“...当然...或许我也会和指挥官一起。”
“...如果我们真的都上了军事法庭的话...”指挥官微微俯身，伸手抚摸着她愈发温烫的脸颊，“...我会申请和比安卡小姐一个牢房，这样就没有那么多事打扰我们了，对吧？”
“....指挥官你怎么老是会想些不正经的事....”比安卡抓握住他的手掌，略微局促地将脸撇过一旁，“...比起这个，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我本来也想值班结束后就尽早回来的，不过后来又去超市逛了逛...本来没有多久的周末就又浪费了一个上午。”指挥官装出一副忿忿的样子，随意倚靠在沙发上，嘴角也缓缓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比安卡中校现在应该不用再值班了吧？”
“....指挥官能别我叫中校吗...”听到指挥官以为玩味的语气说出这被情绪与氛围晕染得近乎暧昧的称呼，比安卡的脸颊不禁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绯红，仿佛被他以唇齿撩拨着耳鬓，“...听起来非常奇怪...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就算私下是这样，那以后工作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总得这么叫你吧？”句句在理的指挥官悠悠伸出食指，“....如果直呼名讳，就是违背了军纪，虽然不会上军事法庭，但检讨书....唉...”
“...居然还在耿耿于怀...”某人显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微微蹙起眉目，尽管当她几欲说教时，那清晰如雕塑的五官便会缓缓凝结为一片霜雪，但透过那冰凉的剔透外壳，又可瞥见那被冰冻的近乎于永恒的瑰丽，“...指挥官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孩子气.....还有早餐什么时候才肯吃？”
“....我其实并不太饿...”
“..........”比安卡只是沉默地凝视着他，仿佛要无声的谴责来让眼前人认知到他的罪孽。
“知道了知道了.....”气势逐渐低落的指挥官抓起餐桌上的牛奶灌了一口，随手抹了抹唇上的奶渍，“...感觉像娶了姐姐一样....”
尽管嘴上如此无奈，但比安卡本人向来令人称道的烹调手法品鉴起来，也着实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怨言。四角微微焦黄的面包夹裹着煎炸得飘香四溢的培根，再配合上经过文火加热液化的芝士块，果断地咀嚼下咽后，唇齿间便回荡想着一股介乎甜腻与浓醇的饱足滋味。指挥官擦净双手，忍不住轻声感叹，“...是双煎蛋....满足了，谢谢比安卡小.....诶....比安卡？”
“........”纯然的光线穿过空落落的客厅，窗帘偶有波澜地摇曳着阳光与微风，然而方才端坐如大理石塑像的某人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比安卡？”
“...我在换衣服....”某人的声音隔着卧室的门传来，仿佛晨昏交界的海平面依稀响起的引航笛声，“...指挥官先等一下。”
“....什么衣服啊？”指挥官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眼角不受控制地瞥了眼摆放于桌上的密封文件袋。
“...是执行部队发来的工作服，你在的话帮我看看合不合身。”卧室内衣料摩擦的声音似乎减缓了些许，但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更为细腻轻柔的微妙声响，仿佛是在以薄薄的蚕丝摩挲冰冷而光洁的玉石。
“...没问题。”指挥官的目光流转于自己提携回来的纸袋中，犹豫片刻还是没能将萦绕在心的话题说出，“...好了吗？”
“..来了。”比安卡轻轻推开门，并在与指挥官四目相对的瞬间，因某种未知的情绪而蓦然垂下眼帘，似乎正踌躇于让自己这幅对于彼此而言都颇为陌生的装束。她习惯性轻撩起鬓发，指挥官知道，这是她在自己面前感到羞涩的讯号，“....你觉得...如何？”
“........”空气中的时间会因周围的寂静而缓慢凝结，当指挥官察觉到眼前那抹比阳光更为靓丽的金辉时，他目所能及的一切似乎都悄然变得迟缓起来。
淡金色的长发柔柔垂落于镶嵌着同种辉光的金色肩章，简易的章纹下彰显着某种规则所授予的，无可撼动的权威。如墨的军装外套在腰线与肩部收束，展露出处处被刻意调整得锐利的笔直线条，偶能瞥见收放于领口下，绘以紫黑两色的短领带。下身的裙裾长过双膝，但却只是含蓄地笔直收束起来，有如纯然的黑色一般毫无繁饰。而真正吸引指挥官目光长久停滞的，还是那在飞舞阳光下略微透明的深灰色丝织物，它顺着某人亭亭玉立的腿部曲线延展包裹，如若夏日里依附于柏杨的常春藤般赏心悦目，偶尔遮挡住垂落脚踝的马尾长发。
“.....好不一样的感觉....”指挥官沉吟片刻，终于给出了由衷之言。虽然眼前人身穿接近赛利卡着装样式的裙装，但却因那干练而缺乏色彩与温度的锐利线条而展露出一股近乎于冷漠的肃穆。虽然那温软而略微局促的眼眸正紧紧追随着自己，但那如夜的黑色却遮挡住了薄薄天穹下泛着湛蓝纯洁而安然的雪景，“....有种尤利娅导员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那...你觉得好看吗...？”比安卡的眼眸并未因指挥官的话语而有所释然，它们只是怀揣着心事，如若夜空中忽然黯淡不再吐露光芒的星辰一般。
“...好看是好看，不过.....”指挥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眉宇间不知何时也有了几分苛刻的意味，“...比安卡不觉得太修身了一些吗？”
“....修身？”
“...嗯...特别是腰腹这里。”指挥官的目光又忍不住游移于纸袋，他轻轻抬起眼眸，略微无奈地看着某人，“...明明就快要到更换腹部组件的时候了，衣服还这么紧绷绷的...比安卡小姐觉得这对她好吗？”
“.....我....”某人像是被戳中了软肋般，只是颇为介怀地以手臂揽住自己的小腹，一时间再无言语。
“...而且...本来卡列昨天就开始催我带你去医院体检了，结果你这两天前一直在忙工作交接的事。”指挥官的言语并不饱含责备，当然这并非任何欲擒故纵之术，他只是单纯不愿对眼前人表露出任何过于坚硬的情绪，因此才下意识地柔软而含情，他轻轻站起身，“...虽然我很欣赏比安卡小姐的认真与严谨，但它可能有时候会与我对你的关心相冲突....”
“....指挥官....”某人难得主动地微微靠近了些，她的双手轻柔地攥住指挥官的衣袖，微垂的金色额发无意隐匿了她眼眸中的思绪，“...指挥官是在担心我会因为工作的事....而忽视了我们的孩子吗？”
“....也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这么说出口了..”见到某人一副好似有些黯然的情态，指挥官顿时有些后悔于自己方才所袒露的欠缺考虑的事实。
“...指挥官就算真的这么想也的确情有可缘。”此刻的她终于抬起眼眸，那其中所摇曳的，是荡漾着自我面容的旖旎柔情，“但我想让指挥官知道.....我最近其实都是在忙着申请调休的事情...最后5个月我想静下心好好等待修养，等到她出生.....”
“...诶...可是你刚刚升职就请这么久的假...真的好吗？”
“...上一任参议马洛先生还有4个月才下任，因此我作为参议名义上只是轻了一个月的假期，至于清理部队这几个月的工作....我已经分配给队员们大部分行政权力了。”
“.....这样啊，比安卡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心思缜密啊。”
“...虽然一切都已安顿好....”话及如此，比安卡只是轻轻撩起鬓发，脸颊不由自主地逐步沾染上丝丝绯红，“但是...自己的行为让指挥官感到不必要的焦虑...这是不争的事实，同时也是我作为...妻子...失职的地方...”
“....怎么又开始一板一眼起来了...”指挥官看着眼前情不自禁自我检讨起来的某人，不禁无奈笑笑，“...我们彼此既没有失职的地方，也没有亏欠的地方，只有互相给予和宽容。”
“....嗯.....”
“...额...说起来...”指挥官忽然略微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将手伸入纸袋中，从中取出一件纯白的长款连衣裙，“....这是我今天听护士阿姨叮嘱后，特意去超市买的裙子，她说以后....你在家就穿这身....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去买...”
“.....是么...”比安卡伸手轻抚着裙裾质地细腻的绢丝，目光也随着手上的动作轻缓地游移迟坠，像是在安享着某人毫不吝惜的温柔，“...那...指挥官能帮我穿吗？”
“...好....诶...什么？”
“...我想请指挥官帮我穿...”某人像是置气般撇过脸去，但眉宇间.羞赧的柔软弧度依然暴露了她的一切扭捏与坦然。身穿黑色军装的比安卡，要求他为自己换上如此轻薄如水的裙裾，指挥官在一瞬间闪过了两者对比起来的画面，结论便是他似乎无法支撑自己面对这过于柔媚的反差。
“...当然没问题....”指挥官缓缓眼了口唾沫，紧接着抛出了自我羞耻心都已然承受不住的问题“...那..穿脱都是要一起的吗...？”
“...嗯...”某人的允诺在此刻的氛围下更似一种纵容。
“....那我....”还未等自己组织好任何冠冕的说辞，指挥官的手便已经下意识般有了动作，在那一霎那之间，指挥官的良心含蓄地谴责了自己。他伸手缓慢而刻意地解开她领口的纽扣，暴从而袒露出雪白的里衬与领带。一颗一粒，指挥官耐心地将最外一层耦合的迟滞笑容，他注视着比安卡冰雪肌容上愈发秀色可餐的绯红，手上的动作却愈发和缓。终于，它们探入外套的内部，感知着来自内层散发着薰衣草幽香的温热，将因锐角而坚硬的外套与那包裹着的温软彼此分离，他扶住她的双肩，将军装随手放在沙发上。
紧接着，指挥官又轻轻撩起比安卡颈部所环系的精致领带，暴露出它的内侧，并让稍细的那一侧领带顺滑地解落，随意地垂挂在那因某人起伏曲线而凸凹有致的素白衬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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