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五十六节 关键的一票
清晨，时钟塔五层的会议室外。
两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子分别站在庄严肃穆的大门两侧，面色严肃；来来往往的学生和讲师们偶尔朝这紧闭的屋门投来一瞥，但又都纷纷远远地离开了。——除了一个例外。
所谓的例外是一个小女孩，她不仅没有避开，反而蹦蹦跳跳地走到那两位男子身前站定。
“叔叔，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左边的男子低头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孩子，她穿着一身俏丽的紫色连衣裙，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罕见的银色短发侧束着红彤彤的发带，可爱极了。虽然年纪还小，但一看就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
“你是谁家的孩子？”男子皱皱眉，“这里是时钟塔，魔术协会所在地。快到别处玩去。”
“诶？”女孩眨眨眼睛，“不不，我当然知道这是时钟塔啊，我是指——这间屋子里面是干什么的？”
“这是......”
“丹尼！”
左边的男子刚想说什么，他右边的同伴赶忙使个眼色喝止了他，随即接过话来，“小姑娘，这里正在召开一场重要的会议，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赶快离开！”
“可是我无处可去啊～”
孩子听了这话一脸无辜的表情。
“那也不能在这停留，按规定我们在执勤期间不得与人对话，被路过的人看到，我们都要受罚，快走快走！”
说着，男子轻轻推了推那孩子。
可是他愣住了——虽然自己没用很大力气，但那小女孩居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她甚至向他投来了礼貌的微笑。
“放心好啦~不会有人看到的，”那孩子突然低声说，“因为你看啊，这周围，你还看得到路过的人吗？”
男子猛然一惊，四周的环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往后猛退几步，四下看了看——身后的大门甚至都悄无踪迹，自己正不自觉地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无论朝哪边望去，都是茫茫不可见的虚空，仿佛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边际——除了眼前的小女孩之外，一切景致都消失了。
“你......你是什么人？！”
男子这才感知到大事不妙，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那间会议室里正在召开君主会议！不管你是哪家的人，要是敢擅自..........”
“哎呀哎呀，好吓人哦。”女孩连忙摆手，“不过，你在和谁讲话呢？——你不是明明压根就没见过我这个人嘛？你的面前空无一人，也从未有人出现过，对吧？”
“我的面前空无一人，也从未有人出现过......我的面前空无一人，也从未有人出现过......”
在两人目光相对的刹那，男人的语气一下子呆滞起来，他喃喃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而在他眼前，女孩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赤色的双眸宛如星火。
............
中午，化野菱理端坐在办公桌旁，眉头紧锁。她的面前摆着一个记事本，上面写着一些人名。
君主会议结束了。
虽然这次会议并非君主亲自参加，而是派遣代表参会，但那些代表们也都象征着君主的立场。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在会议上，竟然没有做出对于索拉里斯、埃尔梅罗以及迦勒底局的实质性惩罚决议。换言之，亨利·罗森的死就这样不了了之，而且他在生前提起的、对上述三家的指控也几乎被搁置。
“本次时钟塔君主会议代行会，经在场所有代表表决后，最终决议如下：
对于降灵科魔术师亨利·罗森之死，经查验系私人恩怨所致。按照律例，因私人原因导致的争斗死伤，未触动魔术界现存秩序者，不予追究责任。
对于传承科家系索拉里斯上任家主约翰逊·索拉里斯，他曾犯下的罪行如下：采取极具威胁性之手段戕害同门魔术师、干扰时钟塔正常秩序、滥用从者的力量等等。对此确认为事实，应予以严厉处罚。但鉴于其人已死，处罚命令改为对财产的剥夺。现将其在英国境内世俗社会的一切财产转交魔术协会处置，以作赔偿之用。
对于索拉里斯、埃尔梅罗、以及天体科下辖迦勒底局“危害时钟塔安全”的指控，经全体与会代表表决后，过半数反对。即：多数代表认为该威胁可能性较低，不宜仅凭这一纸控诉便做出过激决策。但与此同时，会议认为，出于谨慎考虑，还是应当从时钟塔派遣督查使至迦勒底局，以确保其处于魔术协会的控制范围内，对此，现代魔术科代表埃尔梅罗小姐提出其认为的合适人选，表决结果为：过半数通过。
至此，本次决议结束，以上。”
化野菱理盯着手里拿着的会议记录陷入了沉思。她没想到被控诉的三者竟能全部平安无事。
虽然自己答应过雨宫鸢夜不会牵连迦勒底和埃尔梅罗，但那也是建立在对索拉里斯实行彻底的清算及分割的基础上。——对于那些魔术师而言，他们总要得到一些利益，才可能放弃另一些目标。而现在，对于索拉里斯的定罪完全落在约翰逊·索拉里斯——也就是一个已死之人的头上，惩罚仅仅是没收财产。
化野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要变天了。
君主会议表决的规则是半数以上通过、半数以上否决。在“是否应对迦勒底局执行更严厉的措施”的这项议案中，现代魔术科、植物科、传承科、天体科率先表示反对。直到这里，化野是可以理解的。
现代魔术科代表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理所当然地与自己的弟子站在一起，植物科代表梅·莉黛尔·阿切洛特结识的一位新朋友就在迦勒底任职，听说叫芥雏子小姐。而且植物科与法政科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会持反对意见也很正常；至于传承科，毕竟自家年青一代魔术师的榜首、那位雨宫小姐就在被裁决之列，当然不希望其受到制裁；而天体科就更不用说了，迦勒底乃是自己的下辖机构，反对其被打压是理所应当的。
真正的变数，出在动物科君主盖乌斯令所派遣的代表身上。
在时限的最后几秒，动物科的魔术师代表举起了明晃晃的反对票。
由于矿石科、创造科君主亲自发话不参与此次会议，十二学部中，实际出席的只有十家。而又因为法政科作为时钟塔的统率以及君主会议的召开者，为了避嫌，其自身并不能参与表决，这就意味着真正能够参与表决的只有九家。在已经有四家明确表示反对的情况下，动物科的这一票可谓一锤定音——它直接使得反对票阵营达到五票，超过了九家的半数。即使剩下四家全部赞成“对迦勒底局执行严厉措施”，那么赞成票与反对票的数量比也是4：5，无力回天。
至此，该项议案正式成为了一张废纸。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化野菱理私下里是愿意接受的。毕竟自己曾答应过，不会牵涉迦勒底局和埃尔梅罗，决议一出，自己也算是省了力。但从法政科代行者的身份而言，她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动物科君主盖乌斯令，对法政科君主巴瑟梅罗言听计从的忠臣，换言之，乃是其傀儡。他应当明白，以法政科的意愿，是倾向于打压迦勒底局的，那么他理应赞成严厉措施。但是，他的代表为什么会在决议的重要关头倒戈反对？
化野想不明白。虽然这次的结果是她个人愿意看到的，但动物科临阵倒戈还是让她担心不已——这是第一次，但会是最后一次吗？将来的决议上，动物科会不会也在重要关头反身一击？
这种想法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让化野感觉如坐针毡。法政科信任的忠犬忽然有了忤逆的苗头，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化野想过无数种可能。
会不会是被其他学部收买？不可能。动物科每年从法政科这里拿到的利益并不少，而与迦勒底友好的几大学部，尤其是现代魔术科和天体科，很难在短时间内提供足以使法政科的忠实臣属倒戈相向的一大笔利益。
会不会是外人干预？也不可能。君主会议的会议室内外不仅有人保护，而且设置了严密的魔术结界，外人即使是想听到谈话的内容都不可能，更不用说暗中操纵决议。如果有这种人的话，恐怕从建立以来，时钟塔已经被毁了无数次。况且自己严格盘问了看守人员、也调查了监控状况，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么，可信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化野翻开了桌上的笔记本，那上面记录了很多名字，他们都是各家之中愿意忠于法政科、忠于巴瑟梅罗的人。
她在其中找到动物科君主盖乌斯令的名字，拿起笔来轻轻画了一个圈，在旁边打上一个问号。
“动物科君主，盖乌斯令其人，可信任程度或存疑。”
一行隽秀的小字出现在准备呈交给法政科君主的密信之上。
............
伦敦城的下午总是阴云密布的。罕见的阳光被云层隔住，云层仿佛低得就浮在人群头上，这奇怪的压抑感使得空气中的气压仿佛又低了几分，行人非得多吸几口气不可，好像不这样做就会窒息。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孩正百无聊赖地漫步着，不过此刻看她的眼神，似乎目标是街边的咖啡厅。
“一杯冰美式，谢谢。”
女孩的声音清脆而优美，似乎如同她的容貌一般美丽，引得咖啡厅里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方向看了几眼。——事实上这种关注也不是没来由的。她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奇异的银色长发披散在肩头，粉红色发带打成漂亮的蝴蝶结；上身穿着黑色束身的露脐短衣，长短恰到好处，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线；粉紫色的宽松外套慵懒地披在身上，星星点点的卡通图案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同样束身的热裤下露着白皙修长的双腿，腰间金色的金属环上系着飘带；锃亮的黑色短皮靴显得帅气而干练——整个人都充斥着性感与靓丽并存的魅力，让人看一眼就仿佛沉沦一般，不愿意移开视线。不过她似乎并没打算在此停留，取了咖啡之后，就推门走了出去。女孩戴着正闪烁光亮的无线耳机，樱唇轻启，正在和谁很亲密地通着话。——于是看客们似乎很遗憾，从她那通话的动作和低声的语气来看，有经验的男士基本断定：又一个美人是名花有主的。
——不过，已经走出门的这位小姐当然不会知道看客们怎么想，要是知道了，她恐怕会气得直呼蠢货。
.............
“放心放心~”走在街边，女孩的音调依然透着慵懒的调调，“没问题的......嗯嗯，踪迹当然也没有暴露....一切都像你和我说的原计划那样......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什么？还不行？”她似乎对于通话另一端的回答不太满意，“哎呀安啦~没有跟踪的~魔力追踪也没有......”
“嗯嗯......我当然知道对方都是时钟塔的君主、人类最强的魔术师们——不过啊，人类再强也不会超出人类的范畴。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他们都不做人了吧？”
“唔......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不过心狠手辣又如何呢？——那可完~全~不妨碍我对他们做一些我爱做的事情哦~呵呵呵......”
“什么？具体一点？”女孩用余光扫视了一圈，“不行，就算确定没有人追踪，具体细节也不是可以在大街上随便说出去的。不过你们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喂，就算平时消极怠工，我好歹也是个神明，至少多信任我一点嘛。你最近怎么婆婆妈妈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你那指点江山的果敢去哪了？”
"..........."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女孩似乎有点不耐烦，“潜入会场之后，应那位莱妮丝小姐的请求，我用了对神灵级别的超高效魅惑，在投票表决期间改变了那些代表们的选择倾向，让那个决议的结果更有利于我们而已；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也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以人类魔术师那点薄弱的对魔力抗性，估计等魅惑效果结束了他们都意识不到......就算意识到了，凭他们的级别还没法捕捉我的魔力流动。您就不要操心了，大侦探——我在这边街上逛一逛......哦对了，之前说好的‘出一次任务就可以休息一个月，不用签到也不用值勤’，你可别忘了。敢反悔的话要你好看哦？”
“...........”
“是是是，我就是堕落的爱神还真是抱歉啊？！再说了，超高级别的魅惑可是很耗费精神力的！休息是人的天性，有什么问题吗？——好了，就这样吧，回见。”
说着，女孩有点不耐烦地摘下了耳机。由于耳机的关闭，通话的音源自然就转移到了她口袋里的手机听筒上，一个颇具磁性的男中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总之这次多亏了你。辛苦了，迦摩小姐。”
女孩正喝下一口冰咖啡，很是敷衍地点着头，“嗯嗯~感谢也是应该的嘛。等我回去之后记得准备好我喜欢的泡芙和可丽饼~就这样，Bye~”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