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曲篇——旖旎曲韵（34）
温润的夜色如若潋滟着深邃柔波的池潭，让填充留白的墨色将凝练的丹青隐去。当地面的星远比天上的街市更为明灿而喧闹，那遥不可及的梦想便再也不会被赤裸而独单的灵魂所虚妄地徜徉。红绡垂坠、辉光若雪，唯有诗酒才可撰写这昙花般稀疏于平日的景致，目之所及便是最好的琼浆玉液。
“...九龙绘姜糖！为谢曲大人隆恩，今日一数只要一青蚨！”悬挂于古木房梁的灯笼垂落着丝缕修长的红绫，在似被人声烘焙而略微聒噪的晚风中微微摇曳，让绯红的火舌于纤薄的灯罩中标绘出光影。
长明的灯烛一字向前延伸，暖橘的光热如若夏日腐草中的萤虫，飘飞着明灿一隅黯淡的街市。在迢迢河汉间，在众人喧往的石桥之畔，点缀以绳结的锦簇花束正于张灯结彩间绽放着靓丽，悠悠的苹野间，传递着几缕被锣鼓掩盖的鼓瑟吹笙的琴音。
“...手工陈年佳酿，免费畅饮三杯！”
“.... 让我们一起挥霍掉热情....但那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逐渐靠近的消融孤独的契机....”贾米拉伸手把玩着灯笼末梢的红穗，眼眸中那恰似情深的浓郁金色反映着烛火的温度，她置身于稍显冷落的街角，轻笑着吟咏与这幅风韵格格不入的诗句，“.....又是庆典吗.....”
“..确切而言，是灰鸦指挥官和九龙之主的婚庆仪式。”古铜色的四方铜钱在灯红之中翻飞片刻，随后便被常羽稳稳攥紧，他不合时宜地微笑详说着，“...贾米拉大人。”
“....这种小事就不要刻意禀报了。”苏菲娅酥软但缺乏起伏的声线再次淡漠传来，并总是刻意为之般出现在视野的盲区，让人不禁陡然冷汗直冒，“....贾米拉大人最近不太想提灰鸦的指挥官。”
“.....噗...你们不都是半斤八两吗？”蒲牢那娇俏的脸蛋略微鼓起，又幸灾乐祸般将其间得意的傲气吐息而出，她捧着从附近摊贩搜罗来的香煎锅魁，谈话间又大开大阖了一番，“...先不管郎有没有才，女貌一定是倾国倾城的...依我看，你们还是默默祝福比较好，尤其是一脸意难平的姐姐你哦？”
“..怎么会...我可是出了名拿得起放得下....”贾米拉不以为意地捻起宽大丝畅的衣袍，浅褐的纤细指节顺手拿过一只小巧的瓷杯，未等摇曳醒酒便将陌生的辛辣酒液一饮而尽，“....咳...哪儿像那些曾对我纠缠不清自作多情的人...咳...这什么酒？”
“....噗....诶，师傅！给我再来一份儿！”蒲牢的睫眉弯成一道鲜明的新月，她扭头对着在硕大花灯下翻炒的摊贩随性招招手，腰间的钱袋随着晃动着发出悦耳的音律，“就那个翡翠玉袋包～”
“..嚯——手头很阔绰嘛？”常羽不动声色地撇撇嘴，似乎已然盘算起某种牟取暴利的骗术，“...既然有闲钱，那有兴趣参与我们的风投吗？”
“...切，你们那个买卖连货真价实的青蚨都见不着.....”蒲牢略微警惕地揽紧睚眦为自己一针一线缝绣的钱袋，那沁透着梨棠淡饮的嗓音为这阑珊之处增添些许带有温度的聒噪，“...这可是曲大人赏赐我的薪资，你就别惦记了！”
“...额...切...不懂理财....”
“......”贾米拉轻靠于表面略带丝缕凉意的红木房柱，偶尔闲散慵懒地瞥一眼身旁那过于澄净的简单矛盾，湿润而饱满的唇瓣微微扬起一抹安然的弧度。
“...你不是不想和我做生意...唔？！”蒲牢那灵动的眉目煞有介事地圆睁片刻，又随即慌乱地收敛那份有恃无恐的气焰，她掏出不断响动提示的通讯，略显急切地将其贴在耳畔，“...喂？丽芙姐？你们到了吗？”
“...她倒是学聪明了不少嘛...”常羽默不作声地轻靠于苏菲娅身边，像是征求意见般对后者窃窃私议道。
“....明天记得把卖太阿多喊的价再匿名汇给她，知道么？”
“....怎么可能...唉...知道啦....您别动手就行...”
“...嗯嗯，好的，我们马上就过来准备！”蒲牢似乎格外受用于温和长者那近似哄骗的语调，她心花怒放地点点头，似乎已然成为某人的忠实拥趸，她挂断通讯，对着眼前不动声色的两人心性澄澈地挥挥手，“喂！我们走吧，是时候过去了！”
“....嗯，走吧。”
“...唉....怎么又是帮人家婚礼打杂啊.....”
“....看来似乎...有人已经被蒙在鼓里了呢...”贾米拉凝视着三人已然成粟粒的模糊剪影，浓郁眼底中似是而非的柔软此刻终于展露其惯常的深邃思绪 ，她轻轻摇曳着足步，兴致盎然地跟随着三人的脚步，似乎欲要将令人蠢动的场面亲眼窥探，“.....就连别有心思的你也是哦...灰鸦的指挥官...”
..................
娇俏的红绡挂饰似盛夏之末略微泛滥的雨丝，细密但却并不凌乱地骤而下坠，化作一粒粒精致的凝华装点着鎏金的帝苑。雕饰着古木龙首的宽厚书桌铺陈着仍有墨香的青竹书卷，倚靠在窗台的某人似乎也是这幅浓转淡画卷的精妙一隅，他凝视着窗外那令人心暖的张灯结彩，嘴角缓缓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指挥官轻轻整理着对于自己而言过于宽大的衣摆，那随风飘摇的衣袂与自己一向整洁干练的装束如此格格不入，他衣着一袭喜庆的朱红，时不时轻手摩挲着衣物内衬针脚缜密的刺绣金龙。穿上如此入乡随俗的衣物，一股自灵魂的差异剥离感便应蕴而生，时刻萦绕着他。
再候不了许久，他便会迎上即将与自己结为伴侣的她，并与她一同登上这九龙最高处的琼楼玉宇，一同俯览那黔首子民的称颂与厚爱，自不堪细琢的高处去将各异而不可一概而论地情感收捡包容....他从未做出如此觉悟，也从未设想如此悲悯而笼统地爱与被爱。
而那些看不清面容的人们，今夜也将为素不相识的他而欢庆，为九龙王者的“伴侣”而尽君臣之厚谊....当他与她的生命紧密相依，他是否尚可习惯于以她的眼眸去理解、去容纳？
虽然约定的时间已过，但指挥官由衷希望等待的时间可以再延长些微，暂且允以微小的时空容他将心中的踌躇与模棱消解，只留一抹自我心悦诚服去追寻抓我的娇俏倩影。况且，自己还有一件东西要交付予她。
“...啪嗒。”门扉被缓缓推开，睚眦那精致掩藏住任何情绪的白瓷面具仍是一丝不苟地微垂，她施施然行礼，似是而非地抬眉凝视着指挥官，“...王伴大人...”
“...是到时间了吗？睚眦...”指挥官微微颔首，似乎在兀自检阅自己的穿戴是否符合规宜，他以微笑敛去心底的那份莫名踌躇。伸手轻轻掸去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是的，还请大人起驾。”睚眦拱手作揖，再又保持着躬身的动作守候于门边。
“..呼...”指挥官简略于铜镜之中顾盼一番，随后拿捏着足步的弧度，让它尽可能平稳而从容，如若于身后飘然洒脱的衣袂。
“....请走这边，王伴大人。”睚眦忽然莫名刻意地侧身微微遮挡住铺陈着漫漫红绸，被九龙戍卫侧迎的正道，她微妙地颔首暗示，以难以捉摸的视线为他指引一条难以察觉的隐匿台阶，“....曲大人正在等你。”
“..不是...要举办仪式吗？”
“...仪式何时举行...皆有曲大人定夺。”她再度恭谨地俯身行礼，似乎是在借无可指摘的动作免去喋喋不休的追问，“...届时，还请王伴大人听从曲大人的指示。”
“...嗯，那好吧。”心中顿生疑虑的指挥官反倒下意识舒展了重重的心绪，“..还得趁时间未到，尽快回来....”
“...臣倒愿您务必放缓脚步，静心去品味这千金难换的一夜....
“....可是....？”
“....因为...与曲大人相处，才是今夜最为珍重的事，除此之外，再无别他.....灰鸦的指挥官阁下。”
...............
素白如雪瓣的梨棠微吐着花黄般的新蕊，于浅小石阶的两侧鹅然垂坠，让含蓄于夜色的青树染上苍白华发。长明的福灯如若垂髫长发上装点的簪物，在翠绿与银雪间点缀几缕纤长的朱红。夏夜的晚风飘飞着幽甜的夜来香，沿着青台小径漫步，似乎偶能听见溪鱼摇曳的清碎水声。桂华明月之下，所见所闻皆是如此惬意而安然。
指挥官顺着冰凉的园庭池径缓缓踱步，在与自然音律协奏的音律中，不慌不忙将某人遗落于世间的美好一一认取并捡拾，期许着在与她偶然相遇的时节，将其别于她娇俏的耳畔。
夏季的晚风自湖面微拂，掀起层层冰甜的潋滟微波，长亭走道内的木铎呢喃着清脆的寥寥数言，将一曲佩环般悠扬的遇合奏响。指挥官漫步于延伸至湖心的长亭之上，以浸润了一池风月的心去叩响那朝思暮想的终末与伊始。
“........”她身着一身淼似烟黛的冠冕嫁衣，长发披缦、眼里红妆、凤冠霞帔，媚含春水肤若凝脂，星眸迤逦烟罗软纱。那墨绿的长发伴随着凤头钗的珠帘一起摇曳垂坠，却又被纤薄似祥瑞的绯色鲛纱轻轻笼罩，那吐露心语的红唇也隐匿于缀着皎洁南珠的喜帕之下，似在等待着谁人为她卸下这并不真切的繁饰。
晚风吹过，兀自凝望湖心的佳人似乎已然守候萧萧时日，她回眸惊鸿一瞥，又似有羞怯地将瑰丽的羽翼掩藏于珍白苇丛之中，只留下一抹令人遐思的旖丽浅红。
“......”指挥官轻捻衣袖，在她身边缓缓落座，目光也徘徊交错于那一抹数峰青涩的湖景与某人不甚细察的琼姿花貌之中。石桌上陈设着一只氤氲红烛，以及两杯盛装着透明酒液的小巧金杯。
“.......”曲沉吟不语，只是以略含春樱绯色眼眸示意某人靠近些许。她从胸前的衣袋内衬中取出一只溢满朱红妆料的木盒，以素白如浅葱的食指在其间轻拢慢捻，随后信手将那么温润的红轻巧涂抹于指挥官的额间，书画成一只半满的新月。
“.......”指挥官心领神会地笑笑，他遵循着那早已铭记于心的繁冗褥节，轻轻撩起她遮揽住丹青垂发的红绡，并将隐匿住那素色唇瓣的喜帕温柔摘下，让那天然去雕饰的姿容毫无繁饰地袒露于自己眼前。他效仿着眼前人的动作以食指饱蘸一抹妆红，信手抬起她娇小素雅的下颚，细细将那温润软糯的嘴唇涂抹得嫣然动人。
“.......”曲本就艳若桃李的脸颊又蓦然荡漾起心绪不宁的新潮，她低垂眼帘攥紧粉拳，仿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作出任何下意识的抗拒。
“.......”浑然天成的羞赧与国色天香的姿容促成了天衣无缝的至美，指挥官轻嗅着她温软身形散发的朵朵幽香，情不自禁地颔首吻住她的唇瓣，将那惊诧与不知所措之中流露的香甜悉数吸取。
“.....！？”眼前人不禁微睁杏眸，她的身形微微后仰，在指挥官调整吐息的刹那兀自将他推开，她颦蹙起动人心魄的眉目，秋水般的眼眸又羞又恼，“...放肆....大婚典仪居然如此不知体统....”
“....诶？这难道不是在彩排吗？”指挥官还未来得及意犹未尽，便已然开始一头雾水，“...我们不是还没去...？”
“...已经开始了....就在方才...”曲素白纤细的手指轻抚着愈发因被啜饮而愈发滚烫的娇艳双唇，那抹嫣红似乎也逐渐传导至她的指尖深处，“...比起在众人前被彼此的身份桎梏...此事.....唯我二人在场足矣。”
“...所以..你让睚眦改了婚礼的安排.....曲大人可真是....”
“....不要叫我曲大人....叫我的名字...”曲微微蹙眉，似乎嗔恼于某人的愚钝与不解风情，“今日...与你成婚的....仅是曲而已...”
“....嗯....”指挥官了然绽开一抹明灿的微笑，看来，怀揣心事并不仅是自己，“...我明白曲的意思了。”
“.......”曲轻巧梳理柔柔垂坠于侧颊的墨发，顾盼着自我矜持的姿容将桌上的酒杯捧起，清淡的眼眸也在流转之际逐渐增添上一层浅淡的橘红羞意，透过那层浮于自作镇定的情愫，似乎又能窥见深藏于矜持与倔强之后意味擅长的应允。
“.......”指挥官也举起装盛着琼浆的金杯，与她隔空觥筹交错，随后闭眼将其一饮而尽。后者也伸手以衣袖遮挡嘴角，显而易见地踌躇片刻之后，又决绝地让唇瓣与白瓷私密而含蓄地结合于一。
“....唔.....”她缓缓咽下酒液，纤软却不乏挥斥方遒之劲的手臂却沾染了一丝迟滞，她紧锁着山林竹节般清秀的眉目，轻抚着额头默然不语，就连毫无粉黛的凝白颈项也晕染起水墨般的嫣然。
“...曲...？”指挥官略显讶异地俯身观察她若有所思的神情，那自朱唇轻吐的醉人雾气似乎印证了自我毫无偏颇的猜测，“...你是...喝醉了？”
“....我怎是如此...不胜...酒力之人...”曲略显艰涩地睁开迷蒙着湿雾的眼眸，毫无威慑地伸手在指挥官面前虚晃片刻，又罕见地随意收攥入怀，她眼眸中再无任何难以亲近的刻薄，却让他愈发捉摸不透那本就固执而婉转的心性。
“...看来...是稍微有点醉....”
“........”曲忽然起身，略微闲散地施施然走至湖心亭一角，伸手解开依附于亭柱的一叶小舟，未等指挥官作何反应，便轻捷跃于其上，随后抬眸回望着他，满是命令的口吻中掺杂了一丝惹人心爱的娇俏，“...为我泛舟，灰鸦。”
“...唉，来了...”指挥官咽下那如鲠在喉的“曲大人”三字，只得由着兴致大好的某人同坐于扁舟之上，他整理好过于飘逸的衣摆，将双手安放于折叠的船桨上。
曲侧坐于这划破碧绿的池湖的轻舟，又兀自勾指褪下那包裹装点着玉膏天足的绣花鞋，她微微俯身，将那无瑕的香软玉玦浸入冰甜的冷泉之中，任凭它们荡漾起一池重叠浅淡的涟漪，凤冠霞帔之下的柔媚侧脸似乎也摇曳着柔波般安稳的笑意，柔软的水波微漾中偶能听见环铃鸣响的声音。
“....
“.....小心点，别把裙子弄湿了。”指挥官在推桨的闲余，仍不忘侧身叮嘱一句。
“....多嘴。”
湖畔的杨柳依依间，在那灯火阑珊的角落，似有未知的流萤悄然滋生，散发着闪耀的音律。
“...那个....各位准备好了吗？我们临时起意的空中花园婚庆一条龙服务？”
“...啧...结婚这件事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还要这么上门服务...”
“...卡列，指挥官阁下有恩于我们，这也是我们报答他的一种方式。”
“....丽芙，这个灯怎么弄的啊？我怎么半天点不着...”
“...请稍等一下，我还在帮露西亚，里先生能帮去帮一下神威吗？”
“..话说...九龙的那帮小不点呢？”
“....不是说去放烟花了吗？等到几分钟后烟花亮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啊？可是我们这边还没有弄好啊？”
“...那你还不快闭嘴赶紧弄？”
浅波微漾、红衣交缠，两人泛舟漂浮于深邃黯淡的湖波之上，安然品味着这胜过一切喧嚣的静默，星火惺忪之中，那心中蛰伏，几欲溢流光彩的柔软心语也在一片静默中即将归于默契的喑哑。那瑰丽的胭脂梨叶此刻也在黑夜中匿迹，或许，心怀爱慕也不需以海誓山盟般道出真诚。
指挥官微微侧身，只是浅淡微笑着注视着同样一语不发的某人。
唯有湖水涨溢，无言漫谈。
所以，当天幕中闪烁起一道逆行的流光，那桀然盛放的声光变毫无阻碍地将一片单调的喑哑打碎，让郁金香、木棉、月季与鸢尾花在夜空中翩然起舞，印刻入某人本为素色的眼瞳，让那份炙热与瑰丽长存心间。
湖水倒映着璀璨爆鸣的夜色，却并未甘于仅仅作为陪衬。不知何时，成群温暖明灿的荷花灯似飘摇浅浪的白色小舟，又似天幕中高悬着遥不可及的乳白星辉，正如所有剔透之物一般，无意间让人们的灵魂所依附，让他们无意间踏上去往星辰的道路，以目光打磨天地之间的温暖造物，心也澄澈有如浅海的白沙。
“....这是....你准备的...？”曲默然将一切惊鸿一瞥难以容纳的璀璨铭记心间，不觉撩起细软的发丝，局促的逼问中暗含着一丝欣喜与期翼。
“...虽然我也挺想承认，但真不是我....”指挥官以巧妙的微笑化解着曲眼中寡淡的冷意，“...是谁考虑得这么周全呢？”
“............”
“.....但其实呢...我也有特意为曲准备的东西。”指挥官从怀中取出一只泛着银色晶泽的圆戒，那颗粒分明的剔透曾被沙州中商人赞誉为“沙漠之星”，这是他特意自贾米拉手中买来的逸品，只为以自己的方式向她表明自己的纯粹，“...就是这个....”
“.....这个是....”
“...我曾说过，我也想以自己的方式有所表达，有所念。”指挥官将圆戒呈于曲的眼前，放任小舟摆放于一篇温润的烛光之中，“..既然这个婚礼如此私人还状况频出....不妨现在就送给你吧....它蕴含着我对曲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就勉为其难收下罢...”曲正欲心口不一地伸手接纳，却被指挥官兀自牵过手心，将戒指套牢于她素白青葱的无名指节。她半掩双眸，似乎因这份突如其来的冰凉触觉而略感羞怯，又似因浓郁的酒精激发她触觉的敏感，她缓缓收回左手，脸颊绯红地抚摸着佩戴于手指的信物。
“....收了这枚戒指，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曲...”指挥官温和一笑，自然将旖丽着红绡的某人揽入怀中，“...亲爱的....”
“...我可不会应答如此恬不知耻的称谓....”
“..那请问什么称呼不会那么恬不知耻呢？能告诉我吗？”
“..........”
“....嗯...？”
“....夫....”曲忽然悄声呢喃，那不曾被繁饰雕琢的素白肌肤几欲红而渗血。
“.......？”
“.........”她微微吐息着，忽然将朱唇轻靠于他的耳畔，抿紧唇齿思虑再三，终于将那难以启齿的爱称扭捏而羞涩地告知于他，“....夫君....”
“...嗯..”指挥官浑身微颤，默然搂紧她滚烫的身形，让心中的喜悦如闪耀如微凉天幕中的星辰，“....能再说一次吗？”
“.....你是在故意恼我么...”
“...再说一次嘛..”
新梨渐垂，荷灯似洁白赘雪漂浮于深幽的河面，两人彼此依偎，娇嫩而胆怯的灵魂在彼此拉扯磨合，直到相伴相生。
“..... 轻挼草色....二三入卷，
“.....细呷陈酒.....淡始觉甜...”
她轻哼着萦绕着孩提时光的无名歌谣，似乎陷入安稳的深眠，夏夜的雨水也不知何时落下，却许久无法驱散泛舟游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