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变形记
封面是山田啊酱老师画的慕斯!
一日天刚亮,慕斯猝然醒来,发现天花板似乎高了不少,她试图起身下床,却发现浑身乏力,动一下还相当疼,她因此叫出了声,并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变得非常尖细。疼痛把慕斯拍回到床上,阻止她继续移动身体的每一寸,并让她再次陷入昏睡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悬空中了,慕斯终于能动了点,但是也仅仅是一点罢了。她能做到用肩膀和双臂把自己支起来一点,这以下则仍是完全不听使唤的状态——而仅仅是驱动肩膀和双臂都让慕斯感到疲劳,于是她不得不又躺回床上,这次她的大脑因为睡眠过度而疼痛,无法再让她沉入梦乡。
第一个蹦入她脑海的想法是:“我这是怎么了?”
慕斯的浑身乏力症状并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在之前营救杰西卡的任务里她为了破开坚硬的金属大门,将体内的源石作为施术单元产生了一个足以气化金属大门的能量球,在这之后,她的肌肉就出现了严重的脱力症状,有时候甚至要依靠他人搀扶或穿戴助行外骨骼才能支撑身体——医疗部认为这是因为法术在经过神经系统时对其产生了巨大的压力,使现在神经系统无法有效地传导大脑发出的生物电信号。为此,恩赫里亚博士为她批了一段假期,并给她制定了复健计划来帮助她恢复。
慕斯的复健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一点问题都没出过,直到昨天......
她偏偏就回想不起昨儿发生的事儿!
就像刚睡醒的人会遗忘掉梦境的很多内容一样, 慕斯也把昨天发生的一切都遗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个时候的她急需有人帮自己点醒一下,否则她就只能不明就里地在这里躺着,什么也不能做,直到有人找到她......
宿舍的门禁适时又不合时宜地响起——适时是因为她急需某人告诉她昨天发生了什么,不合时宜则是因为她并不能站起来走到门前去。
慕斯朝床边挪动着身体,她企图撑起身子够到放在一旁书桌上的个人终端,结果连人带着被子滚到了地上——好痛!
她从一团被子里头钻出来,顾不上因尺码莫名变大而滑落的睡裙,然后吃力地爬向书桌,这段距离原本并不远,今天慕斯却觉得变长了很多——奇怪,一艘陆行舰上的舱室怎么会莫名变大呢?
当然这段距离并不是真的变长了,慕斯爬行到座椅边,右手支起上身,左手紧抓住椅垫的边缘——她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臂似乎变细,力气也变小了——竭力将自己的上身撑到椅垫上,在稍作休息后,她在椅垫上再一次支起身子,伸手摸索着桌面。桌沿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只能摸到桌子最外侧的部分,好在她没有把个人终端放得靠近桌子的中心的习惯,很快就摸到了她的个人终端——个人终端似乎也变大了,她的手勉强能够抓住。
她打开终端上的虚拟遥控器,然后控制门禁打开——
“慕斯酱!快来看看杰西卡给你......慕斯?”
夜烟化作一道闪电从打开的宿舍门窜入,她并没有第一眼在房间里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她的视线搜索着,并与衣衫不整——好吧根本就没有衣衫——地趴在座椅上的慕斯Lily对上了视线。夜烟第一眼并没有认出这只可爱的幼小菲林,毕竟她并没有怎么见过慕斯小时候的样子。
而慕斯此时意识到自己应该还有一种德行叫做羞耻心,血液于是涌上了她的面颊,将其变成了红色;情绪催动着她的眼睛流泪,并在空调寒风的作用下让她发起抖来。
“呜......呜呜......哇——”
夜烟感觉到一阵凌乱,愣在原地,而门外抱着礼物的杰西卡更是如此。
“欸......诶诶?夜烟?夜烟!怎么回事啊?”
——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喵......”
在随便找出来件衬衣给慕斯披上之后,两只大菲林抱着一只小菲林火急火燎地赶去了医疗部,并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在班的苏苏洛说了。
此时的慕斯不仅年龄变小了,似乎还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靠双手做出动作表示自己能听懂苏苏洛问的问题。她的腹部及以下是依旧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甚至连支撑自己站直也做不到,只能靠椅子的靠背支撑着。苏苏洛问了她一大堆问题,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答案。好在通过她的帮助,慕斯知道自己不能说话的原因是神经无法将信号传导到声带中,而不能行动的原因估计也大差不差——好嘛,又回到原点了。
“你们知道昨天慕斯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夜烟摇头,“我们昨天不在本舰,她应该在康复训练吧。”
每次康复训练的时候,杰西卡和夜烟基本都会来看一看,打打招呼,这个在慕斯的脑海里有点印象。然而现在慕斯连昨天自己怎么回事都想不起来,更不可能知道昨天这两人出去干啥了——从杰西卡现在仍抱着的的大包小包来看可能是买礼物?
但是买给谁呢?
慕斯伸出手拍了拍夜烟,后者转过头来,用不解的神情看着她。慕斯这才意识到她不知道怎么用手语表达“日期”的意思,两只菲林只能略显尴尬地互相看着对方,夹在中间的杰西卡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眨巴着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看。
医疗部的门突然开启,一阵人声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
恩赫里亚博士由门框钻入了房间,慕斯看见他简直像是战场上看见了救星。
“苏苏洛,汇报情况。”
“干员慕斯由于不明原因,出现了......身体幼化的状况。”
“就像现在这样?”恩赫里亚博士推着眼镜凑到慕斯的面前,红眼睛扫描慕斯脸上的每一寸细节。不知什么原因,今天慕斯感觉恩赫里亚博士从目光到呼吸都散发着教人胆寒的气息,她不由得产生汗毛倒竖、浑身战栗的幻觉,两行温热的液体滑过她的面颊,向下淌进衣领里。
夜烟赶忙起身将博士拉开:“你要把她吓哭了喵!”
“啊?”恩赫里亚博士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夜烟,又转回脑袋来确认慕斯是不是真的哭了,在发现自己的面相确实是恶劣到可止(以及可致)小儿夜啼之后,他的神情转变成懊恼与悔恨。于是恩赫里亚博士撇开了脑袋把慕斯搂进了怀里,并缓缓爱抚着她的后脑,这是菲林们最喜欢他人触碰的地方,在此时这个规律仍然适用。安全感挤走了慕斯心中的恐惧,她甚至还蹭了蹭博士的侧颊。
“所以博士,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说实在话,头一回见......不过这情况......其实是我造成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震惊的声音——除了恩赫里亚博士与不能发声的慕斯。
恩赫里亚博士随后开始将昨天发生的一切合盘托出——
“昨天呢,按照疗程我应该用一点非常规手段去帮助慕斯康复,结果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好吧也没完全合盘托出,至少他没说“非常规手段”和“一些小问题”是什么样的。
“那......慕斯这个样子......”
“用不了多久就能长回来。这个治疗方法的原理是用液态源石传导源石技艺,将她的神经细胞分解成最小的分子形态,然后重组一套新的,这是种非常高效迅速的办法,副作用包括了大脑在一段时间内无法往神经发送生物电信号,因为适应新的需要过程。至于这个变成幼女......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我在重组神经的时候不慎触碰到了什么遗传密码啊端粒啊之类的东西,等会检查一下她体内的生长激素水平,然后视情况给她额外注射。我估计......七天就能长回来了。”
慕斯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造成她早上的不便与丑态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但这也不是他有意为之。她并不是那种自我意识过剩,只顾主观不顾客观的人,但眼下这种心态反而让她不好去回应博士了。
“哦,今天是8月19号。生日快乐慕斯,这里有杰西卡买给你的礼物,至于我......我要用一点时间想想自己准备了没。”
慕斯突然觉得其实不回应也行。
——
这天晚些时候,恩赫里亚博士送来了礼物——他本人忙于开会,要晚点才到。
这是个立起来和原来的慕斯差不多高的板条箱,里面显然装着什么东西。慕斯记得博士去年送了她一只长得很像自己的棉花娃娃,现在她还把这个放在自己的床头,偶尔睡觉的时候抱一抱。不知道今年博士会送什么东西——总不可能是一板条箱的娃娃吧。
她扶着桌子把自己撑起来,迈开步子笨拙地走到板条箱前,扶着板条箱坐下,她现在无论是坐或立或行都会感觉全身有阵阵的疼痛,这大约是因为她正在用惊人的速度生长着:现在的慕斯大约是九到十二岁儿童的身板,到明天就能长成十四到十六岁的青少年,后天则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不过这之后增长速度会逐渐放缓,因此恩赫里亚博士的乐观估计是七天左右——这七天也包含今天。
板条箱上一个标签都没有,刺激着慕斯打开箱盖,但是慕斯又有点不敢打开,这是因为她担心自己感到失望——这种担忧又反过来加剧了她开箱看看里面的想法。
最终慕斯还是下定决心先打开看看,她摸到箱子侧面的凹槽,手指触到箱盖粗糙的表面。接着她闭上了眼睛,手指准备向上发力打开盖子。
宿舍门禁又响了,给慕斯吓得往后一蹦,脑袋捧在了桌沿上——好痛!。
她捂着脑袋起来把门打开——恩赫里亚博士拎着个大箱子站在门外。
“你还没拆封吗?”
“我正要拆呢。”慕斯站开让恩赫里亚博士得以挤进门里,她看见他带着一堆工具接近了板条箱子,他莫不是要......
“那需要我代劳吗?”
慕斯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可以先闭上眼睛吗?”
“可以,我到时候会叫你睁开的。”
慕斯于是闭上了眼睛,听着恩赫里亚博士掀开盖子的声音——在掀开盖子后,他还往箱子里面吹了口气,也许是要吹掉内容物表面的灰尘。期待感冲击着慕斯,逼迫她睁开眼睛,于是她不得不用双手把眼睛捂住,这样她就只能看见手掌了。
“你可以看了。”
慕斯将双手从眼前抽走,接着她对着窗户外头的景色发了几分钟的呆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往下看,于是她低头看箱子里......
一件......盔甲?
“这是?”
“源石动力战斗装甲,最新型号的,配了内置施术单元,这样你就不用依赖体内源石施术了。”
侦查敌情的任务环境是险恶的——这慕斯非常清楚,在过往的许多任务中,她已经很多次带着自己的行动侦查组与险情擦肩而过,有时候干脆要直面险情,无论她、夜烟还是杰西卡都已经挂彩过很多次了,慕斯经常会为了她们的挂彩而感到内疚,如果有件盔甲能帮她们挡一挡攻击,那想必这种情况能减少很多。
"不过现在的你显然是没法穿上这套盔甲了,我就先给你放在衣柜里头吧,一会我给它的支架立起来。"
"你给夜烟她们......"
"准备了,但也没准备。确切地说她们的还在装配,不同专精方向的干员所需要的子系统是不同的,比如说杰西卡那一套就需要更好的光学设备。"恩赫里亚博士把甲片一块一块地搬出箱子,光是搬出那块胸甲就花了他好大的力气, 胸甲放在地上时发出大块金属落地一般的响声,足见其用料的充足,"所以慕斯,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全身都有点痛......"
"那你趴到床上来。"
"诶?"
"我给你按摩按摩帮你的肌肉放松一下,你想什么呢?"
慕斯甩了甩脑袋甩,赶走脑海中不正当的内容,然后趴到了床上,此刻的她穿着自己的原本用来当睡衣的一件大码T恤充当连衣裙,但是这衣服的领口还是太大了,所以她在手臂上用扎带固定住袖子,让衣服不会滑落。
"手臂打开。"
慕斯随即把手臂张开,整个人呈现一种十字架的形状,她接着听见了恩赫里亚博士爬上床的窸窣声,心里想着"不会他真的要干点什么吧"。
恩赫里亚博士的双拳接触到慕斯的后背,让她不由得一颤,接着他像是要把她压进床垫里一样将自身重量透过双拳压上来,慕斯感觉到后背的疼痛感好像被驱赶一样消失了。恩赫里亚博士如是在她的后背上压了三轮,每轮在上至双肩、下达腰部的位置总共压上十回,接着他开始拧和揉搓慕斯的四肢。这已经让她感觉很舒服了。
"脖子和肩膀疼吗?"
慕斯埋在枕头里的上下微微地动了动。
恩赫里亚博士于是把双手放到了她的双肩上,然后发力——
"咿咿咿——"双肩上压力的骤然增加带来的感觉冲击着慕斯的神经,让慕斯误以为自己失去了意识,接下来她感觉到出奇地舒服与放松,整个人就像是融化了一样瘫在床上。恩赫里亚博士只能把她举起来翻个面,免得她真的陷进枕头里窒息了。
然后恩赫里亚博士坐在地板上休息,在回办公室处理工作之前享受他自己的空闲时间。他把双手交叉着抱在身前,看着眼前还没有拆完的战斗盔甲长出一口气——等会他还有的忙,所以他首先得把眼前这个折腾好。
正欲起身,他发现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脑袋,接着是一张散发着香气的面庞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嗯?"
"让我贴会嘛......"
"但是有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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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计划晚上还有一篇工口向的,但是由于学业所迫,就没有写(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