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2)

回到学校,天已黑。一辆出租车驰风而过,昏黄的灯光显出西安文学院年老的锈斑。
阿呆嘴角挂着暗红色的烟,猛吸一口还未吐出一朵白云,就被夜吞噬。
你干嘛去了,三点的火车,见不着人,电话也关机。他狠狠弹出未抽完的半支烟,花火还未落地便已熄灭。
有事你就说,别一个人老是窝着,看你这样子就急。咦!怎么打了一把女生的伞,这羽毛图案挺好看的。
奶奶中风瘫痪,生活不能自理。你知道一下雨我就这样,再加上心情不好,就一个人走走。这伞是一个叫叶子的女孩给我的,可我连她的影子都没见。
不认识你的人都觉的是个怪人,要不是跟你住了四年,鬼才懒得搭理这号人,快回去换个衣服。他们都等的不耐烦了,明天就各奔东西,今晚不醉不休。
哎吆!我们的诗人、酒神兼忧郁王子来了。坐,请上座。由我隆重介绍:古有诗仙饮酒对月影,今有秋风拂面柳伊人。我跟这位世外高人可算是一见如故,依稀记得上中国古诗词文学第一节课,咋们和蔼可亲雪阿姨讲老子的《道德经》,这位身穿2号战衣,脚踏透明人字拖的仁兄,呼噜噜打起了悠扬的古典乐。
谁让他穿了条风流倜傥拉风枫叶短裤,雪阿姨温文尔雅道:谭过,谭过,谭过。
睡眼朦胧,流着哈喇子透湿了渡边淳一郎的《失乐园》。
谭过,刚才我讲道德经,看你听的入神,不自觉发自内心诵经。你给大家讲讲,什么是道,什么是经。
只见此君毫无半点遐想,张口成文:佛修的是缘,今生无份,结善果于来世。道讲的是修,养的仙气,却道不来世杂念。何不无花无果,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