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那一天》系列之错位时空(副篇)07困局《叛逆者》同人,林楠笙X陈默群

《那一年,那一天》系列之错位时空
(1945年8月15日纪念文)
老宅轶事,近现代专题短文合集,《那一年,那一天》系列文
ps:原创,影视综合同人,近现代专题系列,文笔混乱,不要深究细节,夹带各种私设,纯粹就是个bug而已,慎入,慎入~~踩雷概不负责~~
《那一年,那一天》,错位时空 — 副篇(07困局)
2021年8月15日,纪念文,主线cp:林楠笙X陈默群《叛逆者》
Ps:《叛逆者》同人及衍生cp,近现代专题系列,短文合集,参照部分剧情背景与对应的历史时代,文笔混乱,逻辑有问题,不要代入原剧和原著,不要深究细节,忽略所有的不合理,或有深层隐喻,但是也有可能纯粹就是个bug而已,含影视综合cp乱炖,看心情跨剧影视综合拉人组亲友与cp,乱入原创人物,夹带各种私设,不靠谱随意篡改设定,慎入,慎入~~踩雷概不负责~~
题 记 ——
我仰望你看过的星空,穿过百年时空再相逢……
我仰望你看过的星空,脚下大地已换了时空……
—— 《错位时空》五四特别版
【注01:《错位时空》原唱:艾辰,填词:周仁,谱曲:张博文,出品:网易飓风工作室,五四特别版,共青团中央,钧正平工作室,联合制作,演唱:排骨教主,歌词改编:许诺】
“我们的国家,积贫积弱,满目疮痍,山河支离破碎,当整个国家和民族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作为军人,所能做的,唯有直面惨烈的战争,正视敌人,不惜一切代价,对敌人赶尽杀绝。”
“国家和民族利益高于一切,在这个原则之下,任何个人立场、情感甚至信仰,都不再重要,必须无条件让步。”
“为了国家赢得战争的胜利,为了祖国的未来不再被迫选择牺牲谁、不牺牲谁,仅凭国家的强大,就能保护我们所有的人民,所以在非常时期,我们不得不被迫‘有选择’地去牺牲一部分人,哪怕他们是无辜的,是令人同情的,哪怕这是不公平的,因为现在的我们没得选。”
“为了国家和民族利益,什么都能牺牲,什么都可以放弃,任何事情都能做,哪怕因此会带来争议、批判和罪责,甚至遭受最严厉的处刑。”
以此纪念,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曾经逝去的人……
副 篇 - 07困局 ——
Ps:林楠笙X陈默群《叛逆者》,纯对话版
1940年3月28日,上午09:10,上海站,禁闭室
“林楠笙,这样一直靠在窗前,走神,你在看什么,想什么……”
“我,不知道……”
“军统上海区,行动队队长,关了几天禁闭,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林楠笙,你是把禁闭室,当成疗养院了吗?”
“顾副站长,我已经知道,陈默群叛变了,你们说的,是对的,我对他的判断,是错的……”
“没有人希望老陈叛变……”
“不管什么情况之下,我都不会同情一个汉奸,但是我也不想看到,大敌当前,有人出卖同志。”
“是,我们不同情汉奸,但是有一个前提,他必须是一个真正的汉奸,是一个以‘法律’标准定罪的汉奸。”
“什么,标准,什么意思……”
“从法理的角度来说,投敌,叛变,汉奸,对于任何人,这都是一项非常严重的指控和罪名,更何况陈默群还是一名正式军衔的高级军官,仅凭一份伪政府的机关报纸,刊登的一则通讯文稿,不足以说明什么实质的问题,更别说为这个事情定性。”
“顾副站长,你是怀疑什么,还是知道什么……”
“我既没有怀疑,也不知道什么,我只是陈述事实,暗线斗争,环境,敌我,身份,伪装,蛰伏,都是极其复杂的,作为一名高级特工,或者间谍,判定他是不是汉奸,不是表象那么简单一言以蔽之。先撇开这个‘标准’不论,就从时间分界点来看,你当时对老陈的判断,并没有错,况且你也说了,出卖战友的人,比汉奸更可恶,老陈‘投敌’是一回事,有人出卖同志,向敌人泄露军事机密,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凡事以真凭实据为准。”
“顾副站长,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是关心你,但是我没有安慰你,我是就事论事,我和老陈以前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一些,我,一九二六年,进入黄埔军校,一直到现在,应该说,经历了不少事,斗争,是非,流血,牺牲,所以你现在的心境,我感同身受。”
“我并没有承受什么,是我,放走陈逆的,这是我应受的惩罚……”
“老陈投敌,我也没有想到,不过从感情上来说,我绝对不相信,他会轻易低头,而且有一点,我更清楚,你现在绝不是为了老陈的投敌,感到难过。”
“是……”
“你是彷徨了,你现在满心的疑虑,你担心,你的牺牲和付出,会是一场空,你怀疑,你的信仰和方向,出现了错误。”
“我,不应该怀疑吗……”
“从师范毕业,投考特训班,就是想为自己的国家,尽一份自己的力量,这个方向,永远都不会有错,当年的陈默群,也是跟你一样的,当然我也是,只不过你放下的,是笔,老陈放下的,是手术刀。”
“当年的陈默群,是什么样……”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在办公室,见到你的时候,我愣了,你的眼神,深邃,清澈,跟我当年在军校报到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太像了,在之后相处过程中,我发现,你们竟然连性格的特质都十分相似,所以我一点都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会选中你,把你带来上海。”
“眼神,似曾相识,如果我像他,那么他又像谁,他的教官,还是,他敬重的学长,想必这两位你也认识吧……”
“是,我也十分敬重这位教官,还有这位学长,老陈跟你提过……”
“只是寥寥数语,不过我听得出来,教官,学长,对他的影响很大……”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战争还在继续,汪精卫的汉奸政府,即将成立,日本人还在这片国土上,肆意践踏。小林,你的思想是独立的、自由的,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年,我毕业那一年,我们的技术总教官,送给我们这些学生每人一本手札留念,手札是随即抽签的,我把他当年亲笔写下的赠言,今天转送给你,你的信仰,不应该依附于任何一个人。”
“你说的那本手札,我知道,我见过陈,陈默群的那本手札,他的赠言是,做真实的自我,字迹很有风骨,相信这位教官,为人也是一样很有风骨。”
“不错,字如其人,在我看来,信仰,就是要在不断实践和战斗中,得到检验,最终方能达到坚定,你好好想一想吧。”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看到你如此消沉和沮丧,我有一些心痛和不安……”
“顾副站长,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汉奸,当然,必须是‘罪证确凿’的那种,还有,不放过汉奸,也不代表有些人做过的事情,可以不予追究,投敌是投敌,出卖是出卖,陷害是陷害,一码归一码,有些人不是汉奸,却比汉奸更加败类,我们的敌人,是侵略者和民族败类。”
“那么你得先从这里出去,不是‘躺’着出去,而是走出去……”
“您说的那位教官,在重庆吗,我有机会,能见到他吗……”
“中央军校,章文桓技术总教官,他,民国二十六年,1937,1213,南京,档案上写的是,失踪,但是实际情况……”
“我懂,非常抱歉……”
1940年3月28日,上午10:00,上海站,会议室
“这,这好几百人,就这么叛变了,他们不是戴老板亲自封过番号吗,这让我们上海区的颜面何在,这件事情,与陈默群这个大汉奸,绝对脱不清干系。”
“站长,冷静,冷静一下,现在首要的,重要的,是怎么应对……”
“老顾,我知道,好,诸位,刺杀上村净,是总部下达的死命令,我们必须完成这次任务,这是我们上海区唯一的机会,也是我们挽回颜面的唯一机会了。”
“是,另外机场附近的暗哨,发来电报,郊外的风力高达五级,这样会严重地影响掷弹筒的射程,以及精准度,所以我们的作战地点,必须向前推移二百米,我们只要开始袭击,就会完全暴露在日军的射程范围。”
“为了除掉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我们别无选择,执行任务……”
“是……”
1940年3月28日,上午10:20,美星广播电台,楼顶。
“萧衡学长,情况就是这样……”
“顾慎言,你们上海站是不是‘疯’了,情况都这样了,还去执行刺杀任务,别人冒着生死危险,辛苦弄来的情报,资料算是白给你们了,王世安这个蠢材,他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每天寻思着给日本人送功勋章,我看他才是真的投敌叛变。”
“事已至此,我也是无能为力了,陈默群是顶尖的暗杀高手,日本人有了他的协助,这次任务,不用想,我都知道后果,这才启动紧急联络,当面汇报情况,请学长务必相助。”
“你当我是什么,神仙啊,有求必应,是丈八门神,还是金刚护体不坏之身,这件事情,让王世安搞成这样,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但是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你让我冷静一下……”
“学长……”
“老顾,你带队行动的时候,压缩主攻时间,尽量快速撤退,二九年,安庆,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
“差不多依照那个‘迂回’模式,机场附近暗哨的位置,西南方三点五公里处,我会带人去接应,但是能够挽回多少人,我心里没底,不保证,总之这次行动,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好,我知道了……”
“时间紧迫,立刻分头行动,你带队调整部署,我现在要去找人,其他的,等你们‘安全’脱身以后再说吧。”
“是……”
“万事小心……”
1940年3月28日,下午16:30,上海站,禁闭室
“队长……”
“赵京隆,怎么会这样,今天行动出事了……”
“我们中了埋伏,袭击了前面的假车队,上村净的车队,走了一条非常规的路线,负责主攻的兄弟,全没了,如果不是顾副站长预先防备,及时下令撤退,另外安排了接应,我们一个人都回不来。”
“非常规路线,是他,陈默群,也在车队里……”
“没有,真假车队,都没有见到陈默群,全部都是日本人,而且携带了重武器,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损失了多少兄弟……”
“我们分散逃离,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肯定一大半都没了,兄弟们,所有的人,出发之前,都写好了遗书。”
“听说,又有人叛变了……”
“是浦东支队,昨天晚上,支队长带着本部的人,与沪南支队一起投敌了,其中有一些人不愿意跟随,发生了枪战,大部分人都被打死了,只有王水根和少数几个兄弟冒死跑了出来,躲到了商会,才算安全,五百多人啊,王站长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为了挽回颜面,向重庆有一个交代,才会,才会一意孤行,明明实际的情况,根本不能执行任务。”
“王世安,他作为站长,抢功劳,推卸责任,不作为就算了,究竟还要害死多少兄弟,才肯罢休。”
“队长,你别冲动……”
“我要去见他……”
1940年3月28日,下午16:40,上海站,会议室
《中华日报》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三月二十八日,星期四,农历庚辰二月二十。
沪忠救军,浦东武装参加和平。
“行动失败,投敌叛变,我们还是想一想,怎么向重庆总部汇报吧……”
“报告……”
“赵京隆,你来做什么……”
“王站长,林队长有事找你……”
“谁,林楠笙,他还嫌事情不够大、不够多吗,要不是他放走了陈逆,今天日本人可能对我们的行动,这么了如指掌吗?”
“王站长……”
“林楠笙,你,你还敢来,还有脸来……”
“是,人是我放走的,但是王站长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有人出卖战友,在自己人背后捅刀子,如果不是有人太无能,非但见死不救,还诸多猜忌,落井下石,今天,陈默群,应该以京沪区区长的身份,堂堂正正,坐在这个会议室里,与我们所有的同仁,商议这次行动,而不是被人逼上绝路,变成了现在的陈逆。”
“林楠笙,你不要太放肆了,我猜忌,明明是重庆总部的命令,哎,不是,谁,谁让你擅自离开禁闭室的,我告诉你,执行不了陈逆的制裁令,我就把你交给重庆,今天死了的这些兄弟,都得算在你的头上。”
“王站长,你说得好,非常好,好,正好,我也想去一趟重庆,好好质问一下上峰,顺便核实一下,3月24日那天的电文,发报时间,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这么重大的决定,电文一定会留底,备案,记录,还有副本,查清真相,看清楚,究竟是谁,如此无耻之极。”
“你,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我堂堂站长,还能怎么样,那什么……”
“小林,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是重庆总部的决定……”
“顾副站长,您不必劝我……”
“老顾,你看,他什么态度,亏你还帮他求情……”
“王站长,我今天过来,是为了请命,执行刺杀上村净……”
“你执行什么呀,你还怎么执行,牺牲了这么多人,你还怎么执行……”
“我请命,潜入庆祝会场,执行刺杀任务……”
“林楠笙,不要冲动,庆祝大会,在汪伪政府成立的当天,他们的重视程度,会非比寻常。”
“顾副站长,您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没有冲动……”
“你没有冲动,这是什么呀,这是什么,你告诉我,不是冲动,是什么……”
“王站长,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害怕,我,我能怕什么……”
“您自己心里清楚,总之刺杀上村净,我有我的办法,如果不成功,我绝不会活着离开会场。”
“林楠笙,你这是当着大家的面,在立军令状吗……”
“是!”
“你应该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军中无戏言,你给我滚回去。”
“王站长,请您批准,相信我……”
“好,算你狠,如果你刺杀成功,我第一时间,向重庆汇报,给你请功。”
“好,一言为定……”
1940年3月28日,夜,19:30,装裱店
“上村净主持清乡,杀害了我们根据地军民几千人,有些村庄,甚至整村扫荡,后天,三月三十日,伪政府成立的当天,百老汇大厦举办的庆祝大会,他也会参加,机会非常难得,外地同志,不熟悉上海的情况,这次任务,交给我们来完成。”
“是……”
“有两个机会,当天可以进入百老汇大厦,目前在上海工作的同志,只有你们两个最符合条件。”
“师父,没问题,我去……”
“请组织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其他同志会全力协助,另外萧衡同志会利用特殊身份,提前进入现场,为你们预先准备,朱怡贞,你进入会场以后,他会与你接应,但是他身份特殊,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一定可以帮上忙。”
“嗯,我明白……”
“萧参谋长,他也会去啊……”
“云伟,怎么了,这么开心……”
“很久没见萧参谋长了,我在根据地,都听说了,萧参谋长,打鬼子,可厉害了,小鬼子在他手上,就像面团似的,随便捏来捏去,也不知他这么大的本事,是怎么学来的,我好想跟他学一学。”
“哈,你呀,现在不嫌弃人家,原来是国军序列出身,还跟国军那边的长官有关系,走得近……”
“呃,师父,你就别笑话我了,这不是,嘿嘿,我怎么会想到,人家长官,跟延安有联系……”
“好啦,现在说正事,时间紧迫,萧参谋长,送了详细的资料过来,我们抓紧时间,研究一下,周边环境,大厦结构图,会场平面图,逃生路径,有可能的突发状况,怎么应急处理。”
“是……”
“朱怡贞,这是山崎商社的职员证,就这么一本,千万小心……”
“好……”
1940年3月29日,上午10:20,大学
“王云伟同学,这里就是合唱队……”
“老师,谢谢您……”
1940年3月29日,夜,19:30,上海站
“队长,子弹,你这是,淬毒……”
“赵京隆,地图看得怎么样了,百老汇大厦,附近三公里范围,方向,坐标,所有偏僻的小路,死角,暗道,都记住了。”
“欸,好的……”
“还有这两个人,郝彬,高志礼,关于他们的身份,职务,履历,家庭成员,海军部,陆军部,还有日本的基础常识,凡是相关的所有资料,全部背熟,免得万一盘问,回答不上来,露出破绽,对照这些照片,神态,动作,全部都要一模一样。”
“不是吧,这么细致啊……”
“伪装,不是像,是把自己变成这个人,活生生的,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队长,这些都是,以前陈站长教你的,呃,陈默群,是他教的……”
“是,都是他教我的……”
“这么说,他这么投敌了,岂不是……”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队长,怎么又走神了,你在看什么……”
“这些分析资料,地图,设计图纸,标记,注解,这个字迹,感觉有些熟悉,似曾相识,这些情报和资料,都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顾副站长送过来的,说是,档案室以前就有……”
“怎么可能,你看,这些墨水痕迹,明显都是新的,肯定是这两天写的,怎么会是档案室的旧资料。”
“欸,说起字迹,好像这些资料上的字迹,跟刺杀上村净前一天,顾主任给的路线、警戒、护卫人员,还有天气预估,那些资料上的字迹,看着差不多一样,该不会是同一个人。”
“有这个可能……”
“可是谁这么大能耐,这么详细的资料,说送就送,要有就有……”
“难道……”
“队长,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我也不清楚……”
1940年3月30日,上午10:00,上海站
“遇到任何情况,都要跟站里取得联系,我们会在这里一直守着……”
“明白……”
“等着你们成功的好消息……”
“是……”
“老顾,这是我们上海区,唯一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站长,这次行动,很凶险,他们是凶多吉少啊……”
“林楠笙立的军令状,事已至此,不惜代价,也要做下去,祝他们好运吧。”
“但愿他们可以完成任务,活着回来……”
1940年3月30日,夜,19:20,百老汇大厦
“报告少佐,发现异常……”
“是海军部的军官,快去报告……”
“是……”
“其他人,小心搜查,注意可疑分子……”
“是……”
“搜……”
“尊敬的各位贵宾,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的国民政府,在汪主席的带领下,正式还都南京了,我们在上海欢庆,这次政府的改组建立,我代表上海市政府,欢迎社会各界朋友,莅临这次庆祝大会,让我们用掌声请出,由来自上海的大学生,组成合唱团,为我们带来的演唱。”
“春天的花儿芳香,夏天的雨水清凉,秋天的田野上麦长,冬天的雪花飞扬,我们走在湖边上,走进绿色的风光,我们走在夜色中,星星和月亮照亮。”
萧衡,文宸,目光警惕,瞄了一下四周,小声说话。
“喂,萧衡,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别人不知道的,特别通道……”
“特别通道,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坐在这里,也不怕撞见熟人……”
“咳,文宸,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栋大楼,原本就是萧家的产业,要不是山崎商社,靠着日本军部,对我爸威逼利诱,硬是抢了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别说我坐在角落,还穿了‘日本陆军’这身皮,就算我在这里横着走,都没有人敢过问。”
“文先生,你好……”
“哈,你好……”
“你是怎么进来的……”
“拿着大哥的邀请函,从正门走进来的……”
“这群小鬼子,还惦记着,文家大哥的研究成果和学术资料……”
“二六年的时候,就盯上了,大哥的科研资料,对他们来说,是无价之宝,势在必得,怎么可能放弃。”
“待会儿,突然乱起来,各自找地方躲着吧,子弹可不长眼睛……”
“三月二十四日,陈默群的事情,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不过现在证据有限……”
“这一点,我也可以肯定,需要我帮忙吗……”
“我想让巡捕房的人,要找可靠的,跟我一起去上海站,帮忙给所有的人录口供……”
“好,没问题,我帮你安排,什么时候过去……”
“这,再等几天,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一个契机……”
“可是不论什么理由,毕竟现在情况不同,陈默群已经‘投敌’叛变了,你这么帮他,不可避免,会招致很多非议。”
“在其位,谋其政,就算招来争议和指责,我也绝对不会容忍,大敌当前,有人泄露军事机密,出卖同志,构陷同僚,公然践踏国法和军纪,小人和败类当道的政府,还是国民政府吗,分明就是贼窝。”
“唉,你这个脾气……”
“陈主任,隔壁街道,发现两名海军部军官的尸体……”
“道义,小心警戒……”
“嗯,明白,你下去吧……”
“是……”
“感谢同学们的精彩演唱,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请出今天的贵宾,汪主席的高级军事顾问,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参谋副长,上村净将军阁下,为我们这次的庆祝大会,登台致辞。”
“主任,你觉得,他们会躲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什么地方……”
“道义,你发什么愣,注意警戒……”
“我就是在想,如果是您,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以这个会场的布局,想要刺杀成功,一击即中,最好的位置就是……”(23:24)
陈默群心神一怔,下意识地眼神微微斜向左上方,惊愕一眼,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林楠笙,愣了数秒,目光闪烁,正想收敛视线,此时胡道义左右张望,突然眼神晃过,发现陈默群神色闪过一丝异样,顺着视线望向上方,当场大喊了一声。
“林楠笙……”(23:28)
枪声骤然惊响,宾客惊魂,顿时四散躲避,惊叫,呼喊,呵斥,仓惶的人影,急促的脚步,现场一片混乱。
“保护将军……”(日语)
混乱之中,文宸身影敏捷,疾步跨过,闪到了陈默群身边,趁其不备,迅速一把将人拖到暗处,按在看不见的死角。
“文宸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默群,你发的暗号,我收到了……”
“我决定了……”
“你想清楚了……”
“心有觉悟,绝不后悔……”
“准时赴约,过时作废……”
上村净走下台阶,右侧立柱背后,突然走出一名合唱团的学生,举枪射击,当场将上村净击毙,同时宪兵数枪齐发,学生应声倒落,无声而逝。
“将军……”
错愕惊呼,无人注意,混乱的人群掩护,萧衡远远地看了一眼,目光凝重,随即拉低帽檐,轻垂眉眼,遮掩了真容,众人眼中所见,不过一名日军陆军少佐,转身混入赶来支援的宪兵中队,走出了百老汇大厦,身影形如幽魂,湮没在夜色之中。
“这个世界,既然有人迎向光明,与真理同在,与希望拥抱,就会有人逆向而去,与黑暗同行,与生死博弈。”
“快把将军送到医院……”
“是……”
“搜查大厦,调查嫌疑人员……”
“是……”
“走……”
“注意穿海军军服的……”
“我们分开撤离……”
“好……”
“陈主任,你之前不是说过,还跟我保证过,现在军统的人,是不敢来这里的,更不会这么大胆,林楠笙是怎么回事,你亲自带队,去抓住他,附近的街道,也要严密搜查。”
“是……”
1940年3月30日,夜,20:10,百老汇大厦,会议室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层,是外租给公司的,晚上没有人……”
“他,是你们的人……”
“你,把衣服换上吧,我在这里守着……”
“我来吧,你拿着这把枪,待会儿,出去之后,我们一旦被发现,我会冲在前面,掩护你,尽量为你争取逃生的时间。”
“万一我要是顶不住了,就给我补一枪……”
“这个给你,剧毒,很快就结束,不会太痛苦……”
“这些都是他教你的……”
“是,他还教过我,你的命,是生,是死,都只有一次,不可能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一定要活下去。”
“好,我明白了……”
1940年3月30日,夜,20:15,百老汇大厦,二楼
“报告,没有发现……”
“主任,我这边,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三楼……”
“是……”
“你们几个警戒,守住楼梯……”
“是……”
1940年3月30日,夜,20:40,百老汇大厦,临街暗角
“老纪……”
“萧衡……”
“通知所有的同志,赶快撤离,今天肯定救不了人,明天再说……”
“好,我知道了……”
“所有的人都去我家,等电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
“文公馆……”
1940年3月30日,夜,20:45,百老汇大厦,三楼会议室
“应该是顺着绳子,爬下去了,临街比较偏僻,下面的人来得晚了一步,估计是没有来得及发现。”
“绳子,爬下去……”
“主任,您站在窗前,愣神好久了,在看什么……”
“道义,小声一点……”
“哎,您冷静一点,别走来走去,您就想一下,如果是您,会藏在什么地方……”
“咳,闭嘴,你不说话,不会有人当你是哑巴……”
“主任,是柜子吗……”
“道义,注意警戒……”
“没人……”
“呼,应该是逃走了……”
“在周围扩大搜索,动作快一点……”
“是……”
“主任……”
“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意思……”
“刚才在屋里,您看见柜子里没人,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胡道义……”
“您真的,半点线索都没有……”
“你别这样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1940年3月30日,夜,21:20,百老汇大厦,三楼会议室,林楠笙,朱怡贞,推开遮挡空隙的花盆,从柜子背后出来。
“我们暂时安全了,他们应该在严查附近的街道……”
“这也是他教的……”
“嗯,他说,随机应变,就是最大限度,利用身边现有的环境,隐蔽自己的踪迹,故布疑阵,越简单,越直白,越好,不要动多余的手段,越细致,越周密,反而显得假,只要有一秒钟,让敌人怀疑,就成功了。”
“哈,不愧是军统的老牌特工……”
1940年3月30日,夜,21:40,公用电话,上海站
“我是3678,请001听电话……”
“快说,情况怎么样了……”
“上村净死了……”
“确定吗……”
“是……”
“林楠笙,怎么样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是分开撤离的,他可能被困在里面了……”
“你现在不要回站里,回去继续观察,随时汇报……”
“路上要小心,别让人盯上了……”
“老顾,这一次,我们总算可以交差了……”
“站长,林楠笙,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日本人一定会挖地三尺,地毯式搜索,我们要不要派几个人,到附近,打探一下情况。”
“现在不光是大楼里面,外面肯定也全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可能连靠近都没办法,打听也没用,能不能全身而退,就要看小林的本事和命数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
“老顾,此时我们不方便营救,稍安勿躁,冷静一下,千万别自乱阵脚,要知道,我们这次的对手,可是陈默群,他的手段和城府,你还不清楚吗,说不定,原本小林隐藏得挺好,关心则乱,万一我们不慎出了纰漏,救人不成,还会连累小林陷入危险。”
“站长,你说得不错,是这个道理……”
1940年3月30日,夜,21:40,电话监听
“报告大佐,有干扰,电话信号失效了……”
“听到多少……”
“只有三秒钟,刺啦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听见……”
“混账,究竟是什么人,在上海,中国人,怎么可能,是谁,会有这样高超的技术……”
1940年3月30日,夜,21:42,所谓“干扰”问题
“陈默群,你胆子真够大的,这么敢赌,谁能想到,我们就在下面。”
“文宸学长,你也一样,谁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敢这么对线路改装。”
“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善后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了,我现在必须离开,再不走,就走不掉了,明天还要想办法过来救人。”
“学长,你赶紧走,东西都是宪兵司令部的,明天就混在所有的设备里,直接就带回去了,高桥千兵卫,一定以为是什么电讯高手所为,他不会想到,其实只是设备线路的问题,就算排查发现,设备线路异常,也只会将其归为制造技术或者材料的问题。”
“这次上村净被刺身亡,估计高桥千兵卫免职是肯定的,但是接替他的人,想必会更难应付,你要有心理预设。”
“这不算什么,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敌人再怎么强大,都不可怕,最要命的是,我们不知道,敌人是谁,在哪里,甚至我们不知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敌人。”
“哎,问一句多余的,你真的不知道,林楠笙藏在什么地方。”
“咳,坦率地说,我知道,他们还在这栋大楼里,但是具体位置,我不知道。”
“小心,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会的……”
1940年3月30日,夜,22:00
“陈主任,这里情况如何……”
“高桥大佐,这不是一目了然嘛……”
“等一下,这些设备的线路,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这个我没有注意,电讯组拿过来给我,测试检查的时候,说是没有问题,如果有异常,也只能带回去,重新检查之后,才会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这是什么……”
“针灸用的针刀……”
“你的……”
“应该是这个房间的所有人……”
“针刀,线路,好像没什么关系……”
“我不是技术专家……”
1940年3月30日,夜,22:00,百老汇大厦,三楼,会议室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用谢我,救你,是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是抗日力量……”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我的同志,牺牲了,他才不到二十岁,可是他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三七年的南京,现在的清乡,上村净,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屠夫,现在这样的屠夫,还有很多,我不知道,我们还要牺牲多少人,才能彻底地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家,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国家迎来胜利与和平的那一天。”
“会的,在我入党的那天,我就坚信这一天的到来,请你也相信,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1940年3月30日,夜,23:00,上海站
“喂,是谁……”
“听不出来了吗,是我……”
“文宸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上海的……”
“顾慎言,先不说这个,百老汇大厦的结构图,周围环境,你是不是都研究透了……”
“是,差不多了……”
“好,想救人,挑一两个靠得住的,明天上午九点十分,照我的话去做,不要惊动站里的人,其他事情,等把人救出来再说。”
“我明白了……”
“注意安全,自己小心一些……”
1940年3月30日,夜,23:40,百老汇大厦,三楼会议室
“林楠笙,你在想什么……”
“棋谱,险中求胜……”
1940年3月30日,夜,23:40,百老汇大厦,临街正对
“陈默群,你在看什么……”
“今夜,无星空……”
“陈默群,你在想什么……”
“如果是我,破解困局,应该会险中求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