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11美人面
架空/忠犬少校鸣/禁欲教官巍/养成系生/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唔?”井然满眼都是星星,“你扫到秦始皇陵了吗?吃这么贵的糖,买这么棒的车~我都还没存够钱买房子哎,更别说车了。”
陈一鸣手背和额头一侧青筋暴起。
“戗毛猫,你那还招人吗,我也想去应聘!我很会打扫卫生的,尤其是,清理垃圾。”井然别有深意的看向陈一鸣。
陈一鸣没转头,只是笑着伸手揉了揉井然的头发,“你不会想去的。以后想要什么告诉我。”
想要…什么…
井然的脸色变了变,视线落在陈一鸣脖颈处,白皙修长,喉结鼓出好看的弧度。井然的眼睛眯起,手指抓了抓靠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来日方长,心急的话,就不能品尝反复熬煮煎烤后的甘美。好饭,不怕晚。
空气变得安静,陈一鸣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对,“我是说,我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井然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指无意识的做着拉琴的动作,许久才忽然反应过来好像手里缺了什么,随即慌乱的前后左右找来找去,座位下,手扣里,后座上,就差一脚把陈一鸣踢出去,看看在不在他那边。
“怎么了井先生?”
“我的小提琴…小提琴好像落在店里了…”井然惊慌失措的看向陈一鸣。
“刚才那家糖果店?”
井然抓了抓头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是…我…想不起来了…”井然神经质的咬着手指。
陈一鸣调转车头,一脚油门,银色的车身子弹一样飞驰穿梭在公路上。好在雨丝纷纷,路上的车辆行人并不多,不超速的话,以陈一鸣的车技来说,总体还是安全的。
井然似乎被吓得够呛,紧紧抱着怀里的纸袋,紧张的看着陈一鸣,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恐分散他的注意力威胁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又担心自己的小提琴在几分钟的时间里易主,咬着手指一句话也不说,手指被咬出血,自己却浑然不知。
“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吧。”陈一鸣看出井然的紧张和焦虑,想分散下他的注意力。一把小提琴,以自己的能力,有心想找的话,不至于找不到。
井然沉默着点点头,又忽然反应过来点头可能陈一鸣看不到,又补了一句,“对,是我…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井然看向陈一鸣,目光复杂。
陈一鸣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车子稳稳的停在糖果店门口,陈一鸣才拉了手刹,井然已经打开车门毛兔子一样蹿出去。陈一鸣靠在车边看着井然跑进店里,对着店员手脚并用描述着自己丢了什么样的东西,以及这个东西的大小尺寸形状样式,然后在店员从柜子里取出小提琴的琴盒时,井然满眼惊喜的接过琴盒一把抱在怀里很珍惜的用头蹭了蹭,对着店员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然后以肉眼可见的开心和放松抱着琴走出来。
雨过天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井然身上,仿佛给自己的新娘披上金色的头纱。太阳的新娘抱着他的嫁妆向陈一鸣跑过来,陈一鸣在轻快的步伐里心跳波动如战鼓。
“找到了太好了,上车吧。”陈一鸣很绅士的帮井然打开车门。
井然猛的停住脚步迟疑了一下。
“井先生?”陈一鸣漆黑的眼睛看着井然。
“哦…好…”井然看了看陈一鸣,抱着小提琴坐进副驾驶。
“井先生,安全带。”过了好一会儿,陈一鸣忍不住提醒井然。
“哦哦…”井然有些手忙脚乱,眼睛暼了下陈一鸣,对方正笑着看向自己,是很温柔沉静的笑。
“找回来了应该很高兴吧,”陈一鸣皱皱眉,贴心的递上纸巾,“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井然怔住,视线落在陈一鸣脸上,眼泪忽然止不住的流下来。
“哎?井…井先生?”陈一鸣的瞳孔缩了缩,一时比井然还手忙脚乱起来,纸巾掉了都不知道,直接用手指给井然擦眼泪,却感觉井然的眼泪越擦越多,简直像个小型喷泉。
一个人埋在心底多少委屈才会一瞬间哭成这样呢?陈一鸣闭了闭眼睛。自己的世界没有委屈,只有明争暗斗和杀伐果断。但是这个人…看着他落泪,自己总是满心…愧疚…想要补偿他…
可是…又能补偿什么呢。自己这样的存在,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无尽的伤害。
如果未曾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井然在车里泣不成声,陈一鸣很想把这个脆弱的人抱进怀里,迟疑着伸出手臂,手指还没碰到井然,颤了颤又握成拳头缩回身侧。
那么干净明媚高贵的一个人,不该被自己这样的存在玷污分毫。
“对不起。”
井然忽然极端震惊又恐惧的转过头看向陈一鸣,脸哭得粉红,泪还挂在眼角的长睫毛上,像一朵清晨带着露水盛放的美人面山茶。
“你说…什么…”井然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铃铃铃,铃声响起,井然忽然反应过来,从衣袋里掏出手机,“你好,井然。嗯…嗯?…哦…对,我没忘,抱歉…我马上到…抱歉抱歉…”
陈一鸣转过头发动车子,直接把油门踩到底。

少年宫门口,井然红着一双鹿眼看了看陈一鸣,转身下了车,对陈一鸣略一点头就急吼吼的往教学楼里跑。
像躲瘟神。
陈一鸣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井然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又怔怔的坐了好一会儿,才仰起头,笑得极其嘲讽又绝望,随即眼神狠厉的一拳砸向方向盘,不够解气一样又补了几拳,像只抓狂的戗毛猫。车里响起一阵滴滴滴的警报声,陈一鸣脱力一般趴在方向盘上,压得喇叭一叠声的响起。

咚咚咚的敲击玻璃的声音。
“滚!!!”陈一鸣头也没抬,愤怒的一嗓子吼过去。
喇叭戛然而止,敲击玻璃的声音也停了下来。陈一鸣抬起头,猛的发现站在窗边的不是别人。
陈一鸣腾的一下直起身,慌乱的想把车窗打开,却把雨刷和车灯的按钮逐个按了过去。最后无比尴尬的打开车门。
井然往后退了退。
“不好意思,那个…谢谢你送我。”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被陈一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井然的脸红扑扑的,连耳根都是红的。
“哦…没…没关系的…”陈一鸣的手简直无处安放。
“糖…能把糖果给我吗?是给孩子们比赛获奖的奖励,空手去的话…会让这群孩子以为我耍赖…”井然有些局促,抱着小提琴可怜兮兮的看着陈一鸣。
陈一鸣回身钻进车里,抓起后座的糖果一股脑塞进井然怀里,又很轻的拍了拍,好像拍一拍糖果就会很乖的不掉下来一样。
“啊…还有谢谢你的糖果,小孩子就是特别喜欢糖果。”井然把一包糖果留给陈一鸣,“虽然是借花献佛,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收下。那么…再见了,戗毛…陈一鸣。”井然抱着糖果和小提琴一路跑了回去。
陈一鸣把糖果抱进怀里,手指摩挲着包装袋,“再见,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