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兽文长篇小说《渔樵问答》 第一章

2023-07-01 00:14 作者:白潢白饮梁  | 我要投稿

悠悠江湖上,峨峨葱山中,且听浆橹欸乃荡漾汤汤绿水,但闻斧斤丁丁轻引青山巍峩。且过,但见白云坡下,又见绿水滩头,沿溯临溪,渔樵对歌 渔问樵曰:“子何求?”樵答渔曰:“山歌曳屣,濯足溪流,野芳佳木,俊茂清荣,朝霞暮霭,野客做山翁” 渔诘之:“无故山林里,哪得做山翁?红尘牵挂还复来,生平难属” 樵又问渔:“子何求?”渔答樵曰:“丹崖往复,整顿丝勾,做个云外之叟,五湖四海,自在任我遨游。宠辱无关,穷达偕忘,得鱼贯柳乐觥筹。” 樵叹之:“余看子意不在丝勾,凭口自由却随波逐流,三江五湖旧事多,风波浪起,哪得任遨游?” 相视皆叹惋,对坐也盈忧。罢了,唤作长叹,樵击担而对曰,“子在江兮我在山,计来两物一般般。息肩罢钓相逢话,莫把江山比等闲。我是子非休再辨,我非子是莫虚谈。不如得个红鳞鲤,灼火薪蒸共笑颜。” 渔亦喜曰,“甚是,甚是,需此斗酒,乘月泛沧浪,尽醉而休。高歌那一曲,信口胡诌。无腔笛,雅韵悠悠。撇却许多闲愁,又何忧!” 夕阳在山,散影归鸟,三巡醺酌。相逢或非缘,相别或非愁,向君一挥手,举棹趁西风。 ——《旧世散言•渔樵问答歌》 陈府出行的车队内,三子陈靖草草扫了一眼这泛黄的拓本,便随手将其扔向了一旁。随身跟从的教书先生再次不厌其烦地将书缓缓捡起,收入袋中,语重心长地对陈靖缓缓说道:“靖公子啊,按令尊的意思,您今天不背完这本书,咱俩可都吃不得晚饭啊……要不,您先简述一下这本书讲了个什么梗概,咱们再努努力把它背下来,您看这怎么样?” 陈靖在一旁偷偷白了一眼,心里暗暗抱怨,为什么自己都出来玩了却还要搁这背这背那。他转头看向先生问道:“哎对,林先生,您说我们陈家分明是靠习武当将军起家的,那又为何要天天搁这背书呢?要不您就让我练武去算了,这样我乐意,您也不费您那劲” 林先生叹了口气,“靖公子啊,我不是说过了嘛,正所谓‘神威能奋武,儒雅更知文’,令尊是希望您别只成为一介有勇无谋的匹夫,到时候官场险恶,您再受人算计,还如何继承家业啊?”他顿了顿,放低了声线,“再其实,自从长兄出走,二哥病倒后,令尊的希望就全然寄托在您的身上了,如今家里局势紧张,要您再闹腾,不学无术,那全然是在给令尊心头添堵,所以就当是为了令尊,您再多看两眼书吧……” 面对林先生低声下四近乎哀求般的劝告,陈靖也终是很不耐烦地将书接过:“啊行行行,我背我背,内什么……悠悠江湖上,峨峨葱山中,且听浆橹欸……欸……” “欸乃”林先生提醒道。虽然陈靖看上去还是那么心不在焉,但好歹也是背了两句,“靖公子,这块有点长,是个难点,你跟我读昂‘且听浆橹欸乃荡漾汤汤绿水,但闻斧斤丁丁轻引青山巍峩”…… 此时陈靖那从劲也算是过去了,只是跟了两句便再懒得看书,打了个哈欠,突然转过头问道:“诶对林先生,老孟上哪了?” 林子伯且一愣,“啊啊,孟师傅啊,他现在应该正在路前带队呢。咱现在走得快,孟师傅赶路也紧,您就先别打扰他了,来,咱再看两眼拓本。你要知道咱家这些书本都是旧世代流传下来的整本,旁人想要还要不着呢!都是好东西啊……”但显然,陈靖已经再无心读书了。“我去和孟师傅一起看着车队咋样?”林先生此时是一脸无奈,不得不从。 孟奉禹孟师傅是陈家的护院,也是陈靖的练拳师父。他身为豹族,却为人和蔼,一对绿瞳闪烁着寒光,但细细里却又透着温柔。威严霸气里不少柔情,深得陈靖的喜爱。孟奉禹是在陈靖小时候就来到陈家了的,据父亲所说,孟奉禹原本是个侩子手,小日子过的也还算不错,但后来却因为刚正,不肯受贿得罪了某个贵族,被害得离了职。后来是陈家人看他于心不忍,陈任堂亲自去牢里捞的他,把他弄了过来做陈家的护院保镖。孟奉禹也不负陈家的知遇之恩,老肩上再次扛起了六环钢刀看家护院,豹头钱尾煞气逼人,自此之后陈家再无贼人敢惹。不仅如此,他还教了陈靖王氏大刀法,以及他所钻研的旧世代刀谱上许多遗留技法。自他到来,生性好动的陈靖便对他敬爱有加,因此,陈靖虽文化水平上焚书坑儒,但拳脚功夫却一点没差。这也多亏了这位师父的悉心教导。 正想着,车队忽然停了,停得堪称匆忙,让刚要跳车的陈靖一个失衡差点没摔地上。“咋个啦?”他大声喊道,却被林先生一把拉回车内。他悄悄掀开面前的车帘,只露出眼缝大小,偷看着前方。车队最前面,那是孟奉禹。他此刻正头盖尾锦帽,身着貂裘大衣,一袭灰白毛衣下,金色的皮毛穿插着黑色斑点,面孔上,苍翠的虹膜包裹着细长锐利的瞳孔,寒光乍现扫视着周遭。一只手举起,示意着大部队的暂停,另一只手则摸向腰间,握紧那口背嵌有六玫铜环的碳铁钢刀。 “大概是有情况”陈靖心中暗想。他其实了解,这次出行名义上是去打猎避暑,实则是将自己与二哥临时转移到安全的位置。最近与陆家的斗争中,陈家总是处于下风,正临旧皇驾崩,新帝上位,新皇帝年纪又小,免不得亲戚宦官掌权。但问题就在于虽昔日陈家曾凭着护主之功权倾朝野,但如今这一换,可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今后的权位也全看那帮宦官外戚亲谁了。但宦官已然表现出亲陆的意向,而至于外戚,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那帮姓邵的葫芦里打得什么算盘。再加上不久前琉璃杯事件的影响,这帮家伙也开始往姓陆的身上靠,由此,陈家继续掌势的概率微乎其微,能保证家中安全已经是陈家家主陈任堂最后的诉求。但现在,连这也变成了奢望。 眼见四下里,山林中,到处亮起了星点火把,数量仍在不断增多。孟奉禹见此也立即召领人马,手持长枪,将陈靖所在的车厢团团围住,面朝四面八方。陈靖顿感不妙,也想下去帮忙,但被林先生死死抱住,捂住嘴巴,摁在车内。不久,一胖一瘦两名熊族兽人从山林里骑马走了出来,看样子,像是贼人的领头。 孟奉禹握紧了手中的钢刀,稍作拱手:“我等只是路过,不知尔等来此,是何欲何求啊?” 那两名贼人相视一笑,瘦的那名率先缓缓说道“您不必担心,我等来此不为劫财,只是奉命。” “奉命?可笑,你到说说奉谁的命?”孟奉禹毫不退让 “当然是我们大王的命令。大王说了,就在这牛尾岭等着,见到车队就前去盘问,若有狼生得一身红发者,杀。”那贼人眼神里透出杀意腾腾,看样子不像假话 “我们这没有你说的这种人,让我们过吧。”孟奉禹冷冷地说。 “这不是你们能说的算的,我们得搜!”一旁那胖兽人应和道。“我们只想看看你们所守的那车厢里有什么,没问题吧?”瘦子继续道。 孟奉禹见此沉默了一会,冷笑道:“好啊,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是吧?奉命?你们这边陆家的走狗,不过是他们那帮自诩君子的臭虫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罢了!我告诉你们,我这条老命就算搭在这,也要护他们走!”说罢,他转向身后大喝一声:“姓林的,带上公子跑!剩下的随我掩护!”刹那,钢刀舞起,力劈华山直剁那瘦子天灵盖上。 此时,车厢内,陈靖也从包裹里抽出了自己的钢刀,虽只有二环之重,但却也不失犀利,他一把抓着林先生的手跳下车,向山林逃去。 “他奶奶的,给老子追!”那胖子连忙帮助瘦子一同架挡攻击。但就这一刀,两人一同架挡甚至都略有吃力。话音刚落,两侧山上顿时冲下来两伙山贼,皆是精兵,直奔向两兽而去。 “那铮哥怎么办?他还病倒在床上呢!”陈靖想起病卧在床的陈铮,急忙大声质问,但得来的却是孟师傅让自己独自逃走的命令。“靖公子,你必须给我自己走,家主的命令里让我以保你为先” “可是……”陈靖还想辩驳,但被林先生一把拉住:“没什么可是了啊!陈公子……赶紧跑吧!”他的声音中透出颤抖,恐怕现在腿都软了,但仍吊着最后一股劲拉着陈靖向前跑去。忽然,一只箭矢穿林而过,正中林先生的后颈。他顿时像水一样瘫倒在地“跑…躲起来,别张扬……” “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陈靖棕色的狼眼中杀意腾腾,浑身赤色毛发被愤恨染成血红。他举起钢刀刚准备向前一刺,不料脚底土路突然崩塌,鞋底滑落,向后倒去,坠向悬崖…… “我去!”陈靖突然从床上坐起,身上为冷汗所浸润。回望布衾,已被汗水画出了一个狼的轮廓。“又是这梦,都第五次了……”他将被子向身后一掀,穿鞋下了床。桌上,陈旧的陶砵里装满了昨日盛好的新水,他向桌子上一趴,捂了把水,向脸上拍去。倒影里,陈靖那本赤红的毛发在下颌处生出了几点黑茬,眼窝深黑,挂着沉重的眼袋,肩膀上粗犷的皮肤裹着下方厚实的肌肉,俨然一派体力劳动者的模样。让人很难想象这名满脸胡茬的邋遢大叔能跟曾经那万众侍奉的公子扯上什么关系。 他将脸直接浸入盆中,再缓缓拿起,泉水混着汗水自他颊侧胡须缓缓流下,沾湿了他的衣裳,也不在乎,就随手抹了把脸,来到炉子旁,准备生火。他掏了掏焚黑的炉内,除了遍地的碳灰已经别无他物。“又烧光了啊……完了”他一拍脑袋,“上次为了换点酒钱把自己用的库存也都给卖了,这下好了,估计得饿上一顿了。去山上采点果子吃吧。”自言自语着,他随手搂起靠在墙角的斧柯,本着早点把旧的使完的原则,穿上一块稍钝些的斧头,向山上走去。 上山砍些大块的木头卖,弯腰拾些小个的树枝自己用,饥餐莓草果,渴饮山泉水,傍晚归家生火做饭,而或下山买酒,樵夫的生活也就如此便足矣了。他也实在是想不出自己的日则还有个什么盼头,过去的旧事有的惭愧,有的惋惜,但时间是会洗刷一切的。众人皆言道遗忘是一剂良药,如今的陈靖也对此十分认同。是啊,该忘的都忘了得了,自己现如今都自身难保,哪有空管这些事啊……陈靖这样想着,直到傍晚,他又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傍晚陈靖也算是累了一天。今天去了趟远山,收获不错,砍了不少木头柴火,甚至打了两只野兔得以下下酒。就在他美滋滋地下山前往市集之中时,他看到了一点白影闪过。起初,陈靖并没有在意,“或许只是个个高点的白毛的兔族小子吧”却定睛一看,那白影却有着兔族不应拥有的身高,更奇怪的是,他虽头戴兜帽却也不难看出,其身上竟有几道条形的黑纹——那是头白虎!陈靖惊得瞪大了双眼,在他的印象中,白虎族,甚至虎族他只认得两兽。其一在他的印象里已然在当年那场截车中下路不明了,另一个,则是现如今朝堂上那帮居于正位,一口一个仁礼的姓陆的那帮混蛋。想到这,他不由得怒从心生,但想到林老爷子临走前的嘱托,他只是默默地跟上了那白影。 仔细跟随,见那白虎只是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溜达,身旁也毫无侍卫保镖,陈靖心头一喜“这老地主家的纨绔子弟,该是自己五脊六兽偷溜出来玩的,也不带个护卫,等着让你喝一壶再走!”正想这,不知怎的那原本在前头走得好好的白虎突然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陈靖愣神,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在身旁一处巷子里伸出一只虎爪,一记刁手将其拉入了漆黑的巷口中。慌乱中,陈靖刚想本能地反抗,却被千斤坠地擒住手腕,同时白蛇吐信,前爪向斜上穿出,尖利的爪甲顶住了陈靖的咽喉。他不禁咽了口唾沫,但就这拱起的喉结,甚至都差点划破了他的喉口。 “说,你为什么跟着我?”那白虎眼神犀利,怕是要下一秒出刀宰了他也都不为过分。见此,陈靖连忙解释,但当他看向那白虎的脸时,却迟疑了“不是,你是……” “这没你反问的余地!给我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随后,他的左手卷劲发得更紧了,引得陈靖向下倾斜,但紧抵着自己喉口的掌尖却再容不得一点深入。尖利的甲尖更深地刻住了陈靖的脖颈,柔软的毛发被按出凹痕,四周血色愈深,简直下一秒便要刺破皮肉。 陈靖连忙掤住穿掌,免得其继续刺破自己的脖颈:“啊,不不不,我就是认错人了,也不是要为难您,咱先把手松开,让我回去,好吧?”他勉强挤出来个笑脸,以近乎低声下气的语气恳求道 那白虎上下细细打量了陈靖一遍,放开了双手:“转过身去,给我径直往回走,回头对你没好处。” 陈靖乖乖遵守,向前走去,听得身后一阵窸窣作响。等重归繁华的街上时,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果然什么兽也没有了,只剩一片漆黑,与巷口自己离去的脚印。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那白虎匆匆翻墙向市外奔去。没想到自己在山上历练这么多年,连下山买点米不被发现都做不到。这以后还怎么自己在江湖上闯荡?想到这,白泉暗自捶打了自己两下。据师父所说,自己的外貌会带来许多麻烦,白泉对此本就是深信不疑的,再加之今日的麻烦事,白泉更算是将不要暴露这一点深深刻在了自己的行为单子中。 半夜,白泉回到了山上,轻轻叩响了一处老庙的庙门。 不久,门开了,开门的是一只提着油灯的赤狐。这狐通体棕红,腹部微微泛起赤黄。在火光的映衬下,尤显得耀目。 “白泉哥,你可回来啦!咱和师父都老想你啦!”那小狐狸高兴得油灯差点都没拿稳“白泉哥你是不知道,就你出去这两天,咱院里可出大事啦!就在……” 看着小狐狸咋咋呼呼的样子,白泉无可奈何地打断了她的口述:“先等会,我出去这两天正逢梅雨,师父身体可还好?” “啊,那定然是杠杠地好哇!咱师父啥人?那桩一站一小时的,这谁赶得上?啊对,瞧瞧我这记性,被你给打断就给忘了,那贼的事还没跟你说道说道呢,当时啊……” “什么?贼?”白泉突然眉头紧锁,“蒋春云,你认真的吗?居然连这里都被发现了……” 蒋春云点了点头,而后头又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啊不不不,当时贼进来的时候我们都熄灯了,应该是没发现这嗬儿住着人家呢。说着,她用手指了指西边的房檐:“当时就搁这来的,那影子啊,嗖嗖的,还带着兜帽,不过以咱那犀利的双眼下敏锐的洞察力,确切地发现,那兽是头狼!”蒋春云骄傲地拍着胸口,好似在邀功。” 白泉长舒了一口气,却又并没有放下警戒心:“师姐,师父在哪里呢?” “师父搁东院儿等你呐,还有,别一个师姐一个师姐地叫,人家不比你还小五岁半呢嘛!显老!”蒋春云双手叉着腰,尾巴缓缓地摇来摇去“这是在装可爱吗?”白泉暗自想着。细看来,这兽也生得确实标志。狐族的尖耳于垂肩的长发中冒出,其下,是圆润而细嫩的脸颊。黄褐色的毛发与白而细腻的绒毛在鼻间泾渭分明,洁白的面孔搭配上天真无邪的笑容,淡黄的眼窝弯成两道新月,整张脸无不写着让人心生怜爱的稚可。向下看去,此刻的蒋春云身着一件宽松而单薄的长布衣,身下,长长的衣摆盖过小腿,只留脚踝与赤足露在外边。身后的尾巴挑起衣衫,一摆一摆地,带动着浑身上下的布料随之抖动。 “你还知道显老”白泉噎了蒋春云一嘴“谁叫你先我一年入门的,不叫你师姐叫谁师姐”说罢,白泉转身向东院离去,只留蒋春云在身后撅着嘴,一脸气呼呼地目送白泉离去。 来到院口,白泉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思考了一会。“小偷,可疑的狼族”他它不禁回想起刚刚跟踪自己的那头红狼。实话实说,白泉是见过红狼的,尤其是这种赤红色的狼族。如今世上,各大家族除联姻外更比以往地重视自己纯净的血统。这也使得每个族群的特征尤为明显,比如鹿族邵家黑纹鹿斑,虎族陆家雪白的皮毛。而这赤红的狼毫,定然是陈家的专属。不过陈家不应该早在十多年前的那场清君侧时没就落了吗?若没有记错,当时可是陆家雇山贼来的屠族,绝不可能再剩一个兽存活。关键,那兽居然会将自己认成别人……莫非……白泉越想越觉得奇怪“看来找这货又得提上日程了啊……”白泉暗想道“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这兽呐,是越长大,身上的事就越多。越想躲事越多。”索性不想了,白泉推门进入了师父房中。 “哎呦,泉子回来啦?师父连忙从床上坐起,“茶在柜子里,水在炉子旁边,可能凉了点,你再放炉子上热热吧” 白泉无奈地笑了笑:“师父,我这都十七了,真不再用您操心啦。”说着,白泉取了些茶叶,将水放于炉子上煮着 “没空操心你,我是让你给我沏茶”师父故意噎了白泉一句,随后嘿嘿笑道:“行啦行啦,说正事,你这趟过来找我,是问那贼的事,对吧?” 白泉轻轻点了点头:“没错,那兽发现咱们了吗?” 师父摆了摆手,语气平缓地说道:“依我看,大概率没有。当时我们照常熄了灯,唯一一盏灯在东院。那贼是小蒋去北院门口打水时看见的,当时她躲得还不错,大抵是还没发现的。” “那贼是狼族,对吧?”白泉沉思着问道 “嗯” “师父,不瞒您说,最近,我也被人跟踪了,也是狼族。” “嗯?”师父突然警觉地看着白泉,语气里没剩好气:“多少次叮嘱你要隐藏好身份,你就是不听,这下子得了,咱们恐怕又得搬家” “不一定师父,我看那兽腰间别着把斧子,看样子像是樵夫的营生。您先别急,这两天夜里全部熄灯,我会下山查查这事的。”白泉冷静地说道 “要不要小蒋陪着你?” “不了师父”白泉咽了咽唾沫,他一向不擅长隐瞒,只能将目光稍事下移,躲开师父的视线:“这件事我得自己解决” 师父自然是看透了白泉另有意图,但也不再阻拦,转身再躺在了床上:“这事随你” “谢师父”白泉拱手,退出了房间。

兽文长篇小说《渔樵问答》 第一章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