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洛川风华录】十、施妙手医仙展绝技,唱神曲清弦护幼童【南北/和弦】

2022-08-14 20:23 作者:超绝可爱心华酱  | 我要投稿

     待和到时,清弦已力战不支。背着绫能力本就大打折扣,又兼气力耗尽,哪顶得住五大高手围攻?虽用乾坤拂柳手勉力支撑,终究还是对敌不能,已被刺中三剑,胸口又中了狠狠一掌。原来那几人见他能力不足,竟当即一口咬定他是假冒,不听分辨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和从空中落下,稍一跺脚就将那五人轰倒下去。清弦虽未受影响,却也全身乏力再加重伤,跪倒不起。

     「言清荣在此,何人敢对吾师妹无礼?」和虽受内伤,但在洛水中调养过后已恢复了十之七八,这一声真真是吼得中气十足,将那五人当即震撼住了。

     领头那庄稼人最先反应过来,拱手作揖道:「实在对不住,吾等刚才不知因何起意……请言大侠治罪。」

     和见他如此诚恳,便知其本无害意。又扫视另外四人,乃一秀才、一道士、一铁匠并一持剑女子。前三人皆如梦方醒,浑不知攻击清弦之因。唯那女子神色略显慌张,和便知有异,缓步过去,轻道:「姑娘易容术习得多久了?」

     「不知言大侠所言何事。」他倒从容应对。

     「有何好装?一枝花!」言毕瞬间移形换位到他面前,一拳击向他面门,大吼,「飘高老贼何在?」

     易瑛既遭拆穿,便也不再伪装,见他打来立即向上跳得老高,朝村东头飘去了。和见状刚要去追 忽听得清弦「噗」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连忙到他旁边,将绫解下,而亲自为清弦传功。只是清弦重伤,短时实在难愈。和抬眼侦视其房,大喜道:「此地是海医仙住处!真是三生有幸!医仙他何处去矣?何时能回?」

     庄稼人道:「海医仙昨日正午出门采药,现已将近巳时,应是就要到了。」

     话音刚落,一海蓝短发少年便现于门前,问道:「海某家门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几位贵客有何贵干?」

     「言清荣有事相求,望医仙莫见怪。」和上前两步恭敬揖道。

     「言大侠有事,海某自然在所不辞,只是求阁下暂先告知事由。」海医仙亦回揖道。

     「好叫医仙知道,此为吾师妹墨清弦,他先前在长安内力损耗严重,来这里遭人围攻,当下受伤严重。还有后面那位,乃是清蔼长公主乐正绫殿下,中了毒箭,加之本就身体虚弱,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还请医仙高抬贵手,助其二人度过难关。」

     「既无恶意,海某自当倾力相助。」又行一礼,他便步至清弦与绫身侧,为两人切脉问诊。

     和沉吟片刻,见他认真于斯,不便打扰,谓其余人道:「尔等现随我到村东,我怀疑飘高老贼在那儿作妖。」

     那四人均颔首赞同,当即朝村东头去了。

     海医仙本名海伊,他本人从未提过,始终自称海某。众人见他医术高深莫测,以医仙而称之,名讳亦早已传扬开去。孝宗亦有耳闻,尝嘉其年少有为,赠以亲笔鎏金牌匾,上书「济世英仙」四字。小子在此还是称为海伊。

     清弦的脉象似乎十分糟糕,易瑛刺的那些剑倒还好,但铁匠那一掌却近乎下了死手,他五脏六腑被打得全受了伤,体内气息极度紊乱,又无内力抑制,伤得越来越重。绫那里更如见深渊,他脉象平稳至极,完全感受不到,身上阴气奇重,死人那般可怕,直把见多识广的伊吓了一跳。所幸清弦喂他吃过仙药,魂未离体,才强护其命。

     「棘手……看来这究竟有必要。」伊略吁口气,盘腿坐地,念道:「所谓医道,济世悬壶。薪火相传,药到病除。杏林载誉,超凡脱俗。妙手回春,山海叹服。」言毕,他面前突显一宝蓝色水晶,周围百草之上乍现星星白光,全都汇于此处,凝成一柄海蓝色玉如意。柄上以大篆镌出四字曰「医道山海」。

     想来也是,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神器又哪可能只洛书一件?这柄「医道山海」,是为炎帝神农氏所秉之笔。埋于一石下千年,石碎而化尘土,包裹住笔,久又成石。石积成山,此石却独留崖边,又过乎数千年,海伊寻得此石于神农顶。须知海医仙尚学艺时,长隐于太行山,那日不知怎地,莫名其妙便在恍惚间抵达神农顶来。见此石,伊甚异之,又听天雷「轰隆隆」巨响,眼前一阵亮闪,石碎而如意出。

     伊得此如意,如鱼儿得水,医术旋即突飞猛进。本就已臻至化境,这一下来,他本领更是空前绝后,众多百姓所谓不治之症,在他手里均得安然复原,一传开便成活死人肉白骨之术,故成众人口中之仙。

     伊手握如意,一挥一晃,清弦与绫便浮上空中送进房间,平躺床上。伊遂跟入,又将二人分置二床。先取适才采来灵芝一株,使医道山海研碎,和水喂绫喝下,他脸上黑气登时便散去大半 ,显然性命无忧。于是暂且安置下,转身去救清弦。

     清弦当时意识模糊,向上看见海伊那清蓝短发,竟就愣误认成自家师姊了,道:「姊姊……清弦要不行了……」

     伊正忙着给他接骨,并没听见他称谓,只听他说自己要不行了,于是轻轻柔声答道:「没事的……会没事的……」心内一急,将手中如意在他胸口一点,清弦之伤登时轻了许多,他却又昏了过去,只是口中不断喃喃叫着师姊。

     随手这么一点,立刻令海伊体力近乎全消,加之其昨夜忙于采药,累得视线错乱、昏昏欲睡。忙取包中剪刀,搠破指尖,含于口中吮之,稍有清醒些许,即取清水为清弦濯洗伤口,敷之以药,纱布而裹。见其呼吸平稳,转身而对阿绫。

     绫呼吸甚弱,脉搏几似停滞。观其伤口,早已凝固。这望闻问切四字,那是缺一不可。但眼下绫无任何意识,问之不得,伊对毒势一筹莫展,只得硬着头皮配药。所幸有清弦仙药加持,又兼刚服一整株新鲜灵芝,现在体内输气通顺,毒素渐消,已无大碍。又仔细检查,伊得此结论,实乃不幸中万幸。

     取刀来划开那娇嫩肌肤,取出箭头置于一旁,接其血管、续其经脉,一气呵成,绫失血奇少可不计。又拿来最上好疮药给他敷上,这才处理好了伤口。

     做完这些所有工作,海伊累得精疲力竭,回到卧室倒头便睡下了。却约一个半时辰过去,将近未时六刻之际,伊在睡梦中沉浸,可忽隐隐闻见病室里歌声嘹亮清澈,沁人心脾。心下异之,不久便醒。醒来后活动四肢,毫不酸痛,精神焕发,疲惫已散至九霄云外。

     于是进入病房,见绫、清弦均醒,清弦正忘情歌唱,词曰:「日吉辰良,朝露暮霜,声铿音锵,悠悠琳琅。天意霎凉,雪闹西窗,漫行穹苍,逍遥如常。日吉辰良,早雾晚霶,羽宫绵长,悠悠轻扬。日明星怅,光宿列张,六道暗宕,你我如常。」

     绫静坐而听,好不优雅。伊亦坐下,不久也听得心情舒畅无比。却见绫思索甚么正入神。

     待他唱完,绫、伊皆鼓掌赞之,只是绫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伊甚诧之,问道:「此歌竟能静心安神,甚至或可用于练气……何为其名?」

     清弦浅浅摇头道:「不晓。适才在梦中,忽来高人指教,一回便会了。」

     反绫却突然道:「所谓风华,不减当年。当年风华,犹然眼前。眼前风华,明灭可见。可见风华,终究难全。」随后长叹一声,仍旧若有所思。不时又道:「此曲为吾十岁生日那晚所作,方才所吟为其小序。只是,为何你竟得会此曲?」

     「您十年光景便可作得这般曲目?」

     「此曲名曰《当年风华》,实在经不起褒奖。那日只是记下了自己随口唱出罢了。」绫不住摇头,「曲中有句词曰『二九之芳华任我自在,瞧尽天边突然你入梦来。』当时也没想过,到了二九之年,真会有一人闯来我梦中。」

     言毕,忽然咳嗽不止,伊忙上去轻抚其背。绫呕出一大口鲜血来,几息后又次昏厥。

     伊探其鼻息,极微,忙掐其人中,绫又吐血少许,暂且舒缓下来。伊于是问清弦:「你家小姐可有心上人?」

     「是有。」

     「这二人相识相知已有多久?」

     「方才一天不到。」

     「这是前世缘分多少,才多少才这会儿功夫情意可深至此?能害上如此班相思之症……」当下取来补血补气几味药材煎了。

     恰又过了一刻,几道人影闪来海伊家院门口。清弦感觉出领头一人为师姊言和。于是收起气场,走到药寮门前看了看,伊正翻阅药学典籍,专注入神,就轻敲了敲门。

     伊回过魂,见清弦在门口,便轻问道:「有甚事否?伤可还疼?」

     清弦答:「无甚大碍。我师姊他们来了,吾等可能要走。」

     伊道:「无事,只你家小姐须得服完此剂药才可离开,海某煎药不得走,如他几个要找海某,到这里来就是。」

     清弦点头退去,和等人皆在门口恭候。清弦开下了门,和见他神采奕奕,不由喜上眉梢,问:「你伤可好?」

     「已痊。」再看他身后,有两小童,一男一女。又有四人,正是早上那庄稼人、秀才、道士、铁匠。

     「妹妹,今日帮你做个主,把误会解了罢。这四位分别是春秋艺人牧心、独臂秀才柳安民、天悼星李崇平真人、轰天锤郝大章。」和一一为清弦介绍那四人。

     「见过四位前辈。早晨多有冒犯,清弦给您几位赔个不是。」言毕躬身作揖。

     他态度谦卑至此,牧心四人反而意下过不去了。牧心道:「墨姑娘……墨大侠严重了,该是吾等赔不是才对,望墨大侠宽恕。」这四人也都恭敬回礼。武林中人到底爽快,这么一下,双方也就结了仇怨。

     清弦于是道:「清弦不才,在这里冒昧请教下四位前辈如此称号之由来。」

     牧心道:「农人总是春秋最忙,又以刈收庄稼为乐,取其同音,自道春秋艺人是也。」

     安民道:「我是个穷秀才,打架又只用左臂,江湖人便唤我独臂秀才。」

     清弦自回忆,早上这秀才确未用右手。只是不晓是他右手太弱亦或过强。

     崇平真人曰:「吾师赐之,故而不算绰号。」

     清弦忽的想起这个李崇平乃何许人也。他来自终南山,乃是道教正派全真派弟子,师父正是全真派前任掌门明绝真人。而明绝与清弦师父宏瑶派前任掌门宏瑶真人……

     不过,他尚且还不敢确定此人是否冒名顶替,便又进一步问道:「尊师可是终南山明绝真人?」

     「正是。吾乃明绝真人门下第四个拙徒,学无所成之人罢了。说起来,令师与吾师私有不解之缘,只是可惜……唉。」

     「天不遂人愿。吾师十年前已仙逝,他临终前叮咛我讲这个带给明绝真人弟子之一。不知尊师可还健在?」清弦自袖中取出一只紫色香囊。

     崇平真人恭敬接过,道:「据吾所知,吾师身体亦不甚康健矣。事不宜迟,吾这便回山去拜见他老人家。」

     说罢,径自与在场其余人道别,当即离开村子,往终南山去了。

     大章最后道:「俺没甚文化,秀才兄弟给俺起的。」

     牧心见状便言:「那,吾等且先告辞。」领安民、大章朝言、墨姊妹作揖,就各回各家了。

     清弦眼见人数少了不少,自作主张将师姊与那二小童迎进屋来,又问:「那这两个是……?」

     「起心雅、起心颂姐弟。」

     「心……您新收的徒弟……?」

     「嗯,本名起礼、起复,刚刚被一枝花与飘高老贼害死了父母。我看他俩武功底子不错,姑且收为徒弟,传授他们本事,将来让他二人自报血仇。以后我便暂且住在这里,授他二人武功,有事你来找我就是。」他拍了拍起氏双子的头,道:「快拜见师叔。」

     礼、复当即跪下拜了清弦。清弦叫他们起来。

     「对了,刚刚那曲子,妹妹听到了吗?知道是谁唱的吗?」和突然间想起来这件事。

      「您也听到了?……是清弦唱的,只是明明也没用多大劲力。」清弦如实回答,却不知道师姊为何问起。

     「这么说起来倒是你的歌声,赶跑了那二贼,救下来了这俩孩子。」

     「此话怎讲?」

     原来,和等五人到村东头起氏夫妇家中后,起程淼与起秦氏均已被打死许久。他二人本都是武林中有名有姓之人,想来是遭了一枝花偷袭,才落得如此下场。

     飘高老祖便在屋中休养,起礼起复都被绑在里面。本来两边就这么僵持着,和等再如何勾引,那里面人也不出。但由于担心起氏双子,几人亦不敢贸然闯入。

     「其后忽然,从这边传来一阵歌声,似是震到了飘高老贼内脉,一枝花放了把火下来,就带他逃走了。吾等只得灭火救人,最终虽救得这两十岁孩子出来,那二人亦已不知往何处去。」和言罢,礼、复亦知面前这位师叔才是真正救命恩人,忙又要拜,还得清弦拦着。

     说完这些有的没的,竟又消磨了一刻钟。和这才得好好看看自家师妹,只觉才两三天没见,他似又清秀了几分。便上前一步,将双手搭上他肩头,为他略理了理破损青衣,满眼爱怜与关怀。弄得清弦都有些不好意思。

     起氏姐弟着实是看呆了,他们开始怀疑眼前这二人的关系。复问礼道:「姊姊,这究竟是师叔……」

     礼却未答,而是接着说:「还是师娘……?」

     清弦真是无语,只能暂且推脱掉自家师姊如此嘘寒问暖道:「还有孩子看着。」又顿一顿,看向药寮道:「待医仙煎好药给小姐服下,清弦也该带他回去了。出这档事,还不知清弦能否再续上这份功。」

     「放心,姊姊晓得乐正家人品,亦已去报过信了。」

     「还是姊姊想的周到。清弦这番下山,果然还得靠您担待。」

     「对我大可不必如此讲理,还得去向海医仙道谢呢。」说完,他伸手摸摸清弦额顶,向那药寮走去。起氏双子自在后跟随,清弦则继续回病室照看绫。

     和到那儿时,海伊仍阅书出身,不便搅扰,就立在门旁,顺便隐隐为礼、复传功。礼、复二人本随父母习武,二人父亲起程淼亦是一大奇才,独创一路掌法曰镂金掌,甚至还尚未大成,已经无路可破。今日陨落于斯,实在令人感慨万分。起礼、起复天资聪颖,又兼自小随父母修习内功以炼就镂金掌,已经内功深厚,并初窥镂金掌门道。只是可惜,再无人可如起程淼那般仗着一招走遍天下矣。

     和算是打定主意,要让这俩孩子日后亲手杀了飘高与一枝花报仇,誓当倾囊相授。

     宏瑶派规矩,只有关门弟子才可授以辈分与字。言清荣、墨清弦与前文提过的诸葛清远、赵清鹤,皆是宏瑶真人本人关门弟子,与另外两个同属『清』字辈。这六人便是外界所称之『宏瑶六仙』,这六人日后将联手对敌,不过那是后话,在此不提。

     而宏瑶派自宏瑶真人以下八代为『清心笃志,宁静致远』,起心雅、起心颂皆取自于『心』字辈,是为言和言清荣大侠内门弟子。

     和授给礼、复两端内功心决后,海伊放下了书,走至药锅旁,逐一品对斟尝,这才闭火盛出,放于一边暂凉。于是,和上前敲敲门。听得里面伊道:「前进。」便携二徒而入。

     刚一进去,和当即就要拜倒,把伊愣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扶起。

     「言清荣替五师妹墨清弦向您赔个不是,又谢您救命之恩。」

     「不用如此大礼。尔师妹并未做错甚么,倒要谢谢您赶跑那两贼人。这俩孩子姓起?」

     「正是。本名起礼、起复,如今已入我内门,曰起心雅、起心颂。」

     伊微微沉吟,站起身出去寻了些甚么,片刻即归。道:「他二人父母亦曾有恩于海某,海某未来得及报答,就出了这事儿……这个便赠予你姐弟罢,清晨闻之可醒神运气,正午闻之可静心养性,晚间闻之可摒除杂念而安睡。海某集得六年材料才制得五个,故而便不送一对了。」将一海蓝色香囊递出至礼、复。姑且由礼收起。

     「谢谢医仙姐姐。」

     见和眼色有异,伊道:「早间回来时我便已经见其父母二人垂危,其时尚有救。只是飘高老贼虽重伤却尚有余力,况且还有那一枝花在旁服侍。海某不精武功,,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啊!竟是如此!倘和早些到这,岂不……」和顿觉一切责任均应自己挑之。说到头来,还是他今日凌晨未以同归于尽之信念打下最后一击所致。当即气血上涌,头晕目眩,站立不住。

     伊见他这般模样,思路一转,整个事情来龙去脉,基本上就猜到了个大概。忙去拿了他几处大穴,制住他体内气息波动。道:「别为这些自责,想必你为了伤他,已付出不少代价了。」

     「你怎么……晓得的?」

     「猜的。你现在经脉失调格外严重,先把气沉回丹田再说话。」

     和极无奈,只得按他说的做了。哪知他刚收回气,伊立刻封了他的丹田。和旋即变得浑身瘫软、弱不禁风。

     「这是……干什么?」

     「让你莫要太冲动而伤到自己。」

     「医仙点穴功夫真是一绝。为何会不精武功?」和叹道,然而他现在全无气力行动,唯能令礼、复去一旁坐下。

     「吾等医家,自有功夫传世。只是医家功夫,本意是为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故而并无战斗效力。至于其他,将来若您能见着海某师弟,可向他领教领教。你先歇着,海某去给那乐正小姐先服了药。」说罢,端起药径直走出门去,大步流星而药汤无丝毫晃动,只留和与其二徒留于药寮中。

     和只能静心打坐,试图冲破他点在自己身上的穴道。

     刚一运功,却直感经脉似乎倒转,暗自惊奇。于是顺坡下驴,干脆沿着倒逆的经脉输气,不一会儿便神清气爽,丹田封印自开。心内赞道:「医家功夫,实在深不可测。」领着二徒而出。路上见着医仙,对他一揖表谢。后就到病室里,又与清弦一番寒暄。

     清弦已准备走,也早向伊表示过了谢意,只是绫还未醒。当下天色仍亮,若再不走,恐要又在此地耽搁一夜。和则至少在未来一个月内居于式微村。姊妹二人确实心下互相喜欢,这时自然对对方依依惜别。清弦将绫负于背上,带起海伊所备之药,正发内力欲运轻功,和却忽又叫住他:「好师妹,进来可尝观星?」

     「不曾。为何突有此言?」

     「我几日前夜观天象,紫微星摇荡不定,似要遭劫。北方七宿甚是躁动,仿佛吾家乡北境将会不安。」轻叹口气,和又续道:「第一条有惑乱人心之嫌,藏吾等心中便好。第二条,你可告知那右丞相大人,让他仔细注意便好。其余的,也没甚么要提醒你了,我一个月后可能带这俩徒儿回山一趟,真有计划了到那时我再告诉你。」

     清弦接连点头,将这番叮嘱记了下来,答曰:「嗯,姊姊,那清弦暂且告辞了。」

     「再会,路上小心。」

     二人又互相行礼道别,清弦便飞身离去。和看看天空,才申时,启明星已经高悬在上。

     没多一会儿功夫,清弦已背着绫返至长安乐正家城中宅院。龙牙正在门口踱步,见到他真是大喜过望。原来,今日乃那太后亲自下懿旨,要龙牙请假回去,找到妹妹才许重返朝堂。孝宗那是怕他极了,无可奈何就放龙牙离开。

     龙牙当然晓得太后有多溺爱自家妹妹,这次找不来人,大概他以后都别想混了。当然,妹妹要是真的有个甚么三长两短,他也绝不可能原谅自己。

     「少爷……清弦没能看护好小姐,罪该万死。」清弦刚一落到他面前,立刻先躬身致歉,只是背上背着绫,不便于下跪,「所幸救治还算及时,小姐现在已无大碍。」

     龙牙本也不打算怪罪他,又见他谦恭至此,实在不忍心多说甚么,便道:「此不可怪尔。有甚么事,还是进屋来再说。」

     有道是:盛名远扬万国朝,不知传入此中来。

     北境之乱近在眼前,孝宗却将如何应对?紫微星不安,天下当真要乱?还是孝宗皇帝要出甚么事?宏宣党人呢?他们会从何时崛起?那都是后话了,有时间再说也不迟。小子卖弄这拙劣才华以来,还请大家定要多担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洛川风华录】十、施妙手医仙展绝技,唱神曲清弦护幼童【南北/和弦】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