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同人转载+翻译】Morality Chain道德枷锁 阿祖拉同人 第九章(一)

第九章 奥马舒之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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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醒:本章将是本作目前更新的所有章节中最长的一章,所以我自行把这一章分成了两部分

作者:尝试刻画布米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尤其从他人的角度来刻画他。作为一个疯子又不失天才资质需要一种微妙的均衡。
不论如何,希望你们喜欢我的作品。
免责声明: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拿到一张特殊纪念版DVD…

奥马舒的入口很少——最主要的方式就是通过正门前蜿蜒曲折的石桥。阿祖拉推测这个方法很符合御土师直截了当和迎面战术的性情,但对她自己而言,当她大步迈上坡道时,她感觉位置被暴露无遗。
当他们接近新修建的城门时,阿祖拉可以看到两名火烈国士兵正在站岗——她的嘴角略微抽搐,因他们对待职责的懒散态度感到恼怒。他们根本没有注意迎面走来的三人。在她身旁,祖寇把披挂的斗篷拉得死死的。
这是她预料过的第一道障碍——从现在起,她不得不假设在火烈国领地内随时都可能通报,只要发现祖寇立捕治之。而她的哥哥确实有一个相当明显的特征,很难避免引起注意…
好吧,总会有办法确保他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终,阿祖拉站到两名守卫面前,他们立即拦在门道前。
“表明身份,说明来奥马舒的事因!”守卫厉声道。
阿祖拉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她的表情表明得很清楚,这两个是白痴。守卫显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突然变得警觉起来。他的目光在阿祖拉的五官上来回打量,最终定格在她的头饰上,他的眼睛惊恐得睁大了。
“公——阿祖拉公主!”他语无伦次地说道,“请原——原谅在下!我不知道——没人通知在下您要来!”
“嗯,那你现在知道了。”她的声音冷酷。“虽然我没有提前通知,但我想这次可以原谅你。只要你立断让我们通过。”
“没—没问题!我会,呃—我会立刻向总督传话!”守卫急忙敬礼,并匆匆离开,让他们三个(连同鸵马)不受阻挠地通过了。
“我感觉他们都没发现到我。”祖寇在她旁边喃喃道。
“现在而言,这是件好事。”她瞥见墙上被匆忙张贴的通缉令。上面详细介绍了一些她从未听说过的罪犯,但它鲜明地提醒了阿祖拉。“走吧,去找梅,然后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X)
“请告诉我你是来杀我的。”声音干涩沉闷,略带沙哑,似乎因她不经常说话造成的,以及不附带一丝情感。
阿祖拉暗笑着。就像梅从未离开过一样。当她的朋友抬起头时,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微笑,阿祖拉上前拥抱她冷淡的朋友。
“很高兴再见到你,梅。”梅打算做出的任何回应都被打断了,泰李也挤进大怀抱中,给了两人窒息的拥抱。当阿祖拉成功从她过于热情的朋友的控制中挣脱出来时,梅看着泰李,她的眉目间表示出惊诧。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以为你已经在马戏团找到了使命了?”
“嗯,但是阿祖拉的使命更重要一点。”公主眯起眼,她看到了泰李脸上闪过的一丝悲伤?嗯…她以为杂技演员会思念马戏团是很正常的,但是…
她必须确保泰李能长期和她呆一起。不过这可以留到以后再说。现在她有更紧迫的事要做。
“梅,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正在执行任务,而且我需要补给…”她停顿一下,让笑容短暂划过脸颊,“以及你的技能。”
“算我一个。只要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梅以微笑回应,“需要补给?我以为你可以命令任何东西直接从首都运过来呢。”
“我可以,但是呢,情况有些复杂,”阿祖拉朝身后做了个手势,祖寇从阴影中走出。当然,这一步也是被精密计算过的——如果周围有太多士兵,阿祖拉不会冒着他们调转矛头对准祖寇,造成大混乱的风险。坦白说,看到梅终于表现出一次真情实感让她感到一切都值得。
梅的双眼瞪圆了,远超她平常无聊的凝视,下巴悬在半空,阿祖拉隐约联想到一条金食人鱼(gold-piranhafish)。
“祖寇?”她终于小声说道,“你来了?”她似乎本能地反应了一下,表情重新变得僵硬。“可你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奥马舒。你被通缉了。”
“没错,他确实是。这不是他自己的错。”阿祖拉流畅地介入对话,引导谈话朝她想要的路线行进。“但我们有机会让所有事回到正轨。如果能有你的帮助,这会更加容易。所以怎么说,梅?”
在梅开口前,她就知晓了她的回答。毕竟,她的预感总没错过。
阿祖拉点头道,“很好。现在,如果你愿意带我去见你的父亲,有些问题我想和他商量一下…”

(X)
阿祖拉的下巴悬在半空,消化着刚传达的情况。
“你有确凿证据表明城市里有叛乱活动,而你下令撤离他们?”
“请原谅我,殿下!”即使在孩提时期,阿祖拉就一直认为梅的父亲(她一直都不记得这个男人叫什么。奥卡诺?吴空?算了,差不多类似的吧。)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但她认为这个男人至少可以胜任基础的官僚作风。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种说法在管理城市的范围上有些大题小作,但她仍然坚信这一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城墙之厚重,却能被人民轻易推翻——叛军本已是陷阱中的老鼠。然而事到如今…
“议会达成了一致,认为瘟疫已经爆发到足以疏散人群的程度。我们确实权衡了利弊,我们也深信这是最合理的方式。”
“确实。”阿祖拉一边说,一边低头浏览许多详细描述此次事件的卷轴。“这个瘟疫叫…五角天花,是吗?”
“是的,殿下。”
“我不能确信我听说过这种特殊的疾病,”她瞥了一眼她的朋友们和哥哥,他们都默默地摇头,“而且基于报告,除了全身的斑点外,这种疾病在患者上的表现非常不一致。就比如,这个人,似乎感觉这些斑点异常痛苦,而另一个人,表现得好像它们只不过是皮肤变色。”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多疑的脑海是无数阴谋诡计野蛮生长的沃土。“在撤离过程中,有没有发现其他值得注意的事?”
梅的父母互换了眼神,已经明确回答了阿祖拉的问题。如果他们认为有任何告知她的不妥,那就是他们明知阿祖拉不会同意的事。
她叹了口气,靠在总督的座位上,闭上双眼。“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她的语气如同死亡沙漠(Si Wong desert)中排出的热气。
“呃,在撤离期间,那个抵抗军,他们,呃,绑架了汤汤(Tom-Tom)。而且,呃,我们提出了一个交易换回儿子。”
阿祖拉从未亲眼见过汤汤,因为梅一家三年前就离开了首都,而这个小家伙才两岁大,但她觉得总督想要回自己的儿子没什么不寻常的。然而…她的眼睛猛地睁开。
“你,究竟,用什么,和他交换?”她愈是接近问题的核心,梅的父亲就愈是一言不发,很显然他没想过阿祖拉会问得如此深入。
再次交换眼神。在她眼眦中,她看见梅双手盖脸,发出一声恼怒的叹息。
“这个嘛…”
“我等着呢,总督。”
“布米国王。”这几个字如同老鼠从夹缝中侥幸溜出,小得几乎听不见。
阿祖拉坐如石碑——除了,泰李后来贴心地告诉她,她的指节和嘴唇都渐变惨白。
“布米国王,”她低声重复道。“你同意了他们交易奥马舒国王的提议,将一个世界最强大的御土师之一的人,一个公知的战略天才,一个对于土强国也许最有价值的囚犯,和一个两岁的婴儿交换。我说得对吗?”
“呃,其实,殿下,这是总督的主意,您整反了。”一名嘴巴显然比脑子转得快的守卫开口说道。
阿祖拉深吸一口气,屏息凝视,再全部呼出。“这笔交易什么时候进行?”
“啊,今天,殿下。中午。”
房间里陷入绝对的寂静。阿祖拉闭上眼,筛选着她能想出的每一种可能,试图找到扭转局势的方法。
最后,她从王座上起身,大步走下抛光台阶。“我和我的扈从将接手这项交易,总督大人。我相信你没有异议。”
很明显没有(虽然不是她真切希望的),阿祖拉继续走出房间,自怨自艾着。

(X)
叛军的行动没有意义。阿祖拉穿过宫殿走廊时心想,至少,不是按照土强国的标准。就像他们宣扬的那样,与生俱来的顽强与岩石般的坚忍不拔,他们总是倾向于坚守阵地——这是许多火烈国将领在长期战争中得出的一致结论。这并不是说火烈国疯狂无情的进攻没有让他们不止一次地付出代价,虽然这无关紧要。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决定逃离奥马舒呢?从战略角度出发,这是有道理的,特别是考虑到这次就像大多数的反抗运动,规模小毫无组织。从客观角度评估可以发现,呆在城里,没有明确的逃跑路线,就是困兽犹斗。但仅此而已——从客观角度也想不出其他缘由。抵抗军的领袖也许胡说八道了一堆,说这个地方是他们的家园,与火烈国决一死战是通往自由的唯一途径,他们愿意为自由付出生命或者其他什么鬼话。这很符合土强国直面问题的态度。
如果真是这样,她得好好表扬他们为国捐躯的奉献精神。但倾向并非盲从,如果他们真的认为事态严重,他们大可逃跑。虽然会引起公愤,但他们可以这么做。但是没有一天,他们认为自己的处境足够稳固,对总督发起直接进攻。究竟什么原因会让他们如此迅速改变策略?逃跑,躲避,一再逃避而不是直面——
不。‘不对。’她终止了这些思考,将它们塞回角落,一厢情愿只会一无所获,而阿祖拉也不准备多余的联想。神通不该出现在这里。基于如此稀少的证据,这种猜测简直是异想天开。
终于,她走下最后一段台阶,在一个不那么吸引人的环境前停下脚步。就像火烈国最近控制的其他土强国建筑,那堵墙壁上被匆忙撕开一道铁门通往监狱内部——火烈国的建筑师目前正忙于修复被破坏得更严重的建筑,也许之后会适当将它改造符合美观。
当她一跨进门,一声愉快的问候传来。
“早上好啊!”顿了顿。“我猜现在是早晨吧。我的生物钟非常准确,但是被黑灯瞎火的关了一个月左右后,我真的不是很确信。”
阿祖拉懒得回答,她缓缓围绕铁笼踱步——尽管用“棺材”会更准确一些。它是为限制御土师量身定制的,使他们的所有肢体都无法动弹,即便是最微弱的抽搐。对付这种御土大师,这是唯一可以确保的方式,就是利用金属包裹他们。不过这种方案已经废弃了。现在,整个房间的墙壁都覆盖上了钢铁。
她绕着走了半圈,最终停下了踱步,让她能看清老国王的脸。作为小小的让步,棺材(阿祖拉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名称)被设计成让御土师的脸敞开而不是封闭。这一设计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仁慈——这只是为了简化审讯步骤。
“您好啊,公主殿下。”奥马舒国王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阿祖拉冷冰冰地盯着他。“很高兴终于见到您了!通常我会为您的到来举办盛宴,不过现在我有一点点被束缚了。”他发出咯咯笑,夹杂一阵嗤笑。他最后平静下来,摇摇头说道。“好吧,如果你真的把我绑起来了,这个笑话会更好笑。不过,我尽力了!”
她知道有些人认为奥马舒国王是个完全的疯子,还有人认为他是个天才,还有一些人只会耸耸肩评价道,他也许两者兼有。不出意料,他的行为肯定不符合阿祖拉对皇室成员行为举止的观念。
“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见到您。”布米挑了挑眉。“我听说了交易的事情,不过我感觉现在还没到时间吧?”
“噢,我只是很好奇而已,”她以蓄意的冷漠回答。“我想看看什么样的国王会选择不战而降。”
尽管布米的身体无法动弹,但他还是设法给出他在耸肩的效果。“好吧,别误会我的本意。还是有很多人想打一仗,把你赶出奥马舒。我差点就同意了,我自己!但后来我回想起,那天早晨我起床的姿势不太对,你也知道一旦你起床姿势不对,那么所有事都会变得不对劲。所以我投降了。”又一个耸肩的效果。“至少没让所有人卷进来,你懂吧。”
她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阿祖拉几乎准备将这个老头斥责为一个漫无边际的白痴,但她想到两件事。首先,她知道,站在完全客观的层面上,这个老头比他看上去更聪明、更有能力。第二,是他的眼神。尽管他的脸固定呈现出一种永恒的狡黠,但他的眼神中却燃烧着某种火花,这是阿祖拉无法忽视的——这种表情表明他一直在观察、在等待,评估局势,并且从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细节。从他们对视的那一刻起,这一点就从未改变——就像阿祖拉试图读懂布米透露出的蛛丝马迹,他也在做同样的事。
“对于一个几十天都无法活动的人来说,你还真是兴奋啊。”她转过身去,好似对那片空白墙壁感到十分着迷。
“哦,好吧,我真的不太介意这些。食物不是很美味,但他们给了我足够多。也给了我思考的时间!”
“真的吗。在这种地方,你会思考什么?”
“噢,很多事情啦。比如,举个例——你觉得敖载留着他的山羊胡会更好看呢还是不留呢?我理解你们这些火烈国的人都觉得这是尊严的象征,不过——”
阿祖拉的眼神变得严厉,她立刻转身。“你要以合理的尊重称呼火烈王!”她低吼道。她的手指发痒,忍住烧焦这个老头的眼球的冲动。没人可以对她父亲不敬后还能侥幸逃脱。没人可以。
如果布米感到担忧,那他也没有给出任何外在信号。“好吧,可你们也没称过我布米国王,所以…”
“当你击败了我们的军队,当你进军了我们的皇宫,当你推翻了火烈王,之后你也可以这样做。”她猛烈反击道。
“你说的那些,你也一个没做。我投降了,记得吗?”
她眯起眼睛,作为回应,布米又露出愉悦的笑容。就在这时,一名仆人走了进来。
对。交易。阿祖拉叹了口气。“把他带走。”她轻蔑地说。
“等等,”布米再次说道,阿祖拉绷紧神经。“你介意告诉总督大人要好好照顾我的城市嘛?我希望我把它夺回来的时候,它还是完好无损的,你懂吧。”
“你将再也无法统治这座城市或者任何其他城市了!”阿祖拉厉声道,“把他带走!立刻!”仆人们连忙听命,阿祖拉控制住情绪,目睹他离开。
如此轻易。他竟如此轻易就惹怒了她。
“哇哦!嘿,我是对的!现在还是早晨!”
看来她以后得多注意自己。阿祖拉厌烦地揉了揉太阳穴,离开房间——梅的父亲站在门口。
“怎么了,总督?”她试探性问道。
“殿下…请允许我提一个小问题?”
“我现在的心情不是特别好,”她走过总督,回答道,“要问就快点。”
“呃,我不小心注意到祖寇王子也陪着您。”
阿祖拉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侧身,四眼相对。“然后?”她冷冷地问道。
“至少,呃…您一定听说了,您的父——火烈王已经发出了逮捕令吧?”
“怎么了,我当然听说了,”她回复道。“只是碰巧他现在由我拘留。而我可以随心所欲处置我的囚犯。放心吧,他不会逍遥法外的。”她将身体完全转过去,面对总督。“总督大人,你想挑战我的权威吗?”
“不,不,当然不了。我仅仅想——我只是想澄清这个问题。”
“现在已经澄清了。还有吗?”
“呃,没有了。”
“很好。现在,请原谅我,有一场人质交易还等着我去接手。”
(X)
她察觉祖寇一看到前来交易的人就绷直了身体。怎么了?放眼望去,她差点就没发现那个头戴滑稽帽子的小男孩。他看起来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的。
除了他走在队伍前方,表明他是这个小队的代言人,尽管他身后的两名水族人看起来比他大多了——
‘两名水族人。’
霎时间,千百种可能在她脑海中涌动。仅仅是一闪而过,阿祖拉明白了,谜底揭晓,她清晰完整地看清了,所有事也说得通了。
“别出来。”她对祖寇低声嘶嘶道。
“Az,”他轻声回应,同样急切。“他是——”
“我知道。信我这回。呆在后面。”祖寇开始后退,当那三人靠得足够近能让她认出他们的个人特征时,她才旋转身体与他们对峙。阿祖拉初次发觉自己正直面敌人。
男孩的眼瞳是灰色的,很像泰李的眼瞳。他的表情诚恳——开放和信赖。欺骗他,她心想,欺骗他将是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事情。他身穿橙黄色的衣服,她从没见过——也许是气和族的服饰?
在他身后,两名水善族人,主要通过他们的肤色和眼瞳辨认——海蓝色的衣服也许对隐藏身份没有多大作用。那个男孩正怀抱着一个婴儿——阿祖拉因他怀抱汤汤的姿势如此粗鲁与不稳而皱眉蹙额。他腰间悬挂着回旋镖和棍棒,这是南方氏族战士的标配。他的胳膊结实,表明他的力量,但他的行为举止暗示他可能从未接受过太多正式的战士训练,如果有的话。
女孩稍显年轻,头发扎成整齐的辫子,她的双眼如同两点闪亮的冰锋结在黝黑皮肤中央。她腰旁挂着一个加固的水袋,这是任何御水师远离水源时御水来源的标志。她的行走比她的兄弟更轻盈——更自信、更平衡。看样子她在北极接受了不少训练。‘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阿祖拉小心翼翼地保持脸部平静,对方三人在她面前几米处停了下来。她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要把交易地点安排在仍在施工中的父亲的巨型雕像前(当然不是她),但事已至此,也无所谓了。她身后,用来放下被俘国王的绞盘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阿祖拉注意到对方领袖脸上蔓延的如释重负的笑容。‘这么说,国王对他而言比一个需要简单营救的人质更重要了。’
“嗨,大家好啊!”老国王欢快的声音传来。阿祖拉没理睬。
”你把我的弟弟带来了吗?”梅质问道。那名领袖——降世神通——迈步向前,点头回应。
“他在这里,我们已经准备好交易了。”
阿祖拉把头歪到一边。“你知道么,我只是有点点不确定…”
梅和神通同时看向她,眼神中带着疑虑。
“我一直在想,”她解释道。“真的,我实在不懂用一个两岁的婴儿和一名御土大师、奥马舒之王做交易是否公平。难道你不同意吗?”她的问题直指神通,神通眼中的宽慰很快被警惕与恐惧吞没。想读懂他在想些什么真是简单得可怜。
她身边,梅犹豫了一会儿,只是短暂的瞬间。当阿祖拉回头看她时,她朋友的纠结依稀可见——小到难以察觉,但藏得很好——隐匿在她眼眸中。毕竟,汤汤是她的弟弟。
但在这种情况下,梅对阿祖拉的忠诚高于一切。
“你说得对,”梅转身向前走去,“交易已经——”
“我可没那么说。”公主一边说道,一边将手放在朋友的肩膀上。她默默提醒自己,之后要好好奖赏梅的忠诚。“交易继续——毕竟,我们都有对方想要的东西,不是吗?”神通和他的同伴稍微放松了一下。“我只是认为…我们可以再深入商量一下具体条款。”
他们三人迅速交换眼神,而汤汤在怀里继续开心地咯咯叫。最终,神通开口回答——仔细想想,他头上那顶可笑的帽子也许是为了遮盖他的气宗纹身。“你有什么提议?”
“嗯…这位布米国王是当今世上最强大的御术师之一,对吧?所以,我猜我们可以将一名御术大师与另一名交易。这就更合理了,对不对?”她向前迈了几步,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出击。“毕竟,你不一直都是公正与平衡的化身吗,”她话中虚伪的甜美被致命的毒液取代,她的表情转变为凶残的专注。“神通大人。”
‘气元素代表了自由与表达。这就意味着御气师能以最快速度与最强直觉去适应出人意料的局势。当然了,那也意味着他们做事冲动,脚动得比脑子快——’神通已经向前冲去,一手展开他的滑翔杖。答对了。阿祖拉立刻行动,手臂伸展,向外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朝空中射出一道灼热的烈火波纹,正好拦在神通与国王的路径之间。首先,隔绝他与天空的联系。御气师的主要优势就是他的机动性,必须使他失效。
“我猜交易已经取消了。”国王从余光中看见水族乡巴佬正上前支援神通。幸好阿祖拉带了自己的后援。
“梅!守卫国王!”‘还好他们没有把布米拉回天上,不然神通就能轻易接触到他,’“泰李,把汤汤平安带回来!”‘考虑到她的对手,这应该不难。’“祖寇,跟着我!”
当祖寇从藏身处冲出来时,她听见水族女孩惊恐的尖叫,祖寇朝神通发射出两股火球,一声战吼从他嘴中迸发,神通被迫中断飞行的尝试,回到地面上。
战斗正式开始。

(X)
安昂不太确定他是在哪个时间点才意识到事态的进展已经完全脱轨了,但肯定是当那个佩戴头饰的火烈国女孩开始说话的时候。她的行为举止,以及她的眼神,让他感到脊背发凉。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假设一旦完成了交易,他们就可以继续上路了,那名诡异的女孩只不过是一段不友好的回忆。
他也只能想到这么多。
可是,她是怎么认出他的?‘她怎么就一眼认定我是神通?我明明把纹身藏得很好,对吧?’刹那间,安昂意识到,不打一仗是无法摆脱当前的困境。
但是当那女孩毫不留情地进攻,疯狂地发射青蓝色火焰时,当祖寇——为什么他竟然也在这儿?从藏匿处现身并与那两名女孩同时发起袭击时,安昂这才终于明白他摊上了多大的麻烦。
烈焰在半空升腾,灼热的空气使滑翔杖更难以飞翔——即使忽略要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躲避横飞的火球,高温也导致空气热量不均匀,严重影响了年轻御气师的移动轨迹。
他本可以集中精力,保持空气温度足够稳定,以便他正常飞行。他本可以集中精力,成功躲避每一击横飞的火焰。但是他还不够好,他做不到。
安昂迅速折叠滑翔杖,并以弧形摆动手杖,阻绝出一道空气墙,以抵消那个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女孩对他释放出火焰的爆炸能量。这是他之前与祖寇对战时使用的标准动作,而且也一直奏效——当一枚火球从他的风墙中穿梭,直冲他射来时,这也是他震惊的原因。
他聚集周遭的气体,迅速抬升,漂浮在半空中‘平安落地平安落地平安落地’,并尝试双足落地,希望能安全着陆。他的防御策略成功抵挡了爆炸中大部分能量——至少他的衣服没被烧毁。尽管如此,她的进攻比安昂曾遇到过的任何袭击更强劲有力,这一点也不好。
安昂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女孩不依不饶地继续疯狂的攻势,她向他突袭而来,伸出两根手指,一股青蓝烈焰瞬间蒙蔽他的视野。安昂立即躲到一边‘认真的?青火?我从没听说过青火,’他射出一团气波反击,轮到那女孩躲避了。
在高台的另一端,他能听见卡塔拉和索卡正在进行他们的战斗,但安昂没时间协助他们——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
安昂的目标依然是布米——但问题是该怎么接近他。很快,他先是佯装向左移动,然后急速旋转躯体,裹挟周围的空气向他奔涌,在激流的推动下安昂突破至右侧方。
他几乎以为成功了,直到那双带尖角的细靴子、那个令他不寒而栗的女孩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胸膛上。安昂被踢得向后倒去,仅此一次,他瘦小的身材和轻盈的重量反而成为了他的弱势——他被踢到了高台的边缘。
幸运的是,在建工程旁附着许多脚手架,安昂设法落在了较近的木制平台上,没有严重受伤。他的任何宽慰都被眼前所见驱散了,‘祖寇和那个可怕女孩,一起作战?他们有关系吗?’他们从高台上落下,再次与安昂交战。安昂迅速翻转,眯起眼睛。他知道他可以处理祖寇——他已经击败过他无数次了。但是祖寇和那个怪异女孩一起?这太棘手了…
安昂右侧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年轻的气宗如释重负。“阿帕!”他激动地大喊道,片刻后飞天牦牛降临在他面前,庞大的身躯拦住了两名御火师。
或者说它至少拦住了一名御火师——虽然祖寇没有现身,但那名可怕女孩直接跳到了阿帕的背上,‘她怎么做到的!?我从没见过一名非御气师的人能跳这么高。’那女孩高抬起腿呈镰型,一道炽热的蔚蓝色烈焰撕裂天空,朝安昂袭来。
他聚精会神,在他身前聚焦空气,旋转、快速旋转,形成一道猛烈的旋风涡流,抓住每一丝火花,旋转、旋转——差点、差一点!——安昂几乎感到烈焰的高温,直到它被旋风逐渐驱散。他深吸一口气,紧握手杖,环顾四周。她不见了。她去哪儿了?
“那个女孩,”他一边自语,一边匆忙跑向阿帕。“她——她的御火术和祖寇的完全不在一个水平…”
“噢,你发现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呢。”安昂愣了一会儿才分辨出那个模糊的声音,以及它的方位,在那一刹那,他完全没时间作出防御,他脚下的地面突然爆炸,她怎么能这么快到那下面的?女孩一跃而起,金色眼眸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安昂不得不后退。在她落地之时,两股火舌再次从她指尖喷出,每一击都是精心计算的结果,每一次都是如此猛烈,迫使安昂后退、后退、不断后退,他又一次被逼到了平台边缘,这一次下面没有能让他安全着陆的另一个平台,安昂猛地急转,蹦上脚手架,进入由竹竿、帆布和木板组成的迷宫中,希冀这会阻止那个女孩,即使是暂时的。
一条灼烧的烈焰长蛇从顶部席卷而下,吞没沿途所有建筑,那名可怕的女孩从她新修的入口跳了下来,‘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难以置信。’安昂随即打消了拖延那个诡异女孩的想法。但至少给了他一点缓冲的时间,让他能平稳气息。安昂深呼气,提起手杖进入战斗姿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