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一篇
四月的天,春风卷卷,正是杨柳散花的时候。这些散下的柳絮,则被春风所托,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它们漫无目的,它们毫无方向,盖在了黑土地上,盖在了刚刚冒头的小野花小野草上,盖在了二杨堤旁的小河上,顺着淙淙的河水一路向西,流过城墙,流过菜口,流过白塔镇的家家户户。四月的春倒也沾有一抹雪白。 老人们起的早,往往赶在早晨的第一缕霞光之前边在堂屋里打转起来。你也不知道他为何起的那么早,你也不知道他又在转悠什么,你只知道屁股底下的灶火还有余热,你只知道窗外的布谷鸟叫的很欢,你只知道堂屋宗老抽的旱烟带有一股特殊的晨露鲜香,就连你的清梦,也因了这香变得更加香甜醇艳。 待到晨阳初露的时候,便是白塔每日喧嚣的开始。在这样的天里出门,不管是提着菜篮准备买菜的阿姨婶婶们,还是推着摇车叫卖着豆腐的精壮男人,亦或是街道上赶车而过的车夫,人人脸上都缠着一层轻布,防止那飘扬的柳絮。 男人们不将究,平日里擦汗的布朝脸上随手一围就完事。女人们则不同,须是挑了平日里裁洗衣服所剩的一些边料,对着黄铜自赏一番,边匆匆提上菜篮向着菜口走去。倒也不是因为买菜当急,而是急着让平日里常遇的几家见见。到了菜口,也不急着买菜,几个相熟的阿姨婶婶便凑在一起拉着家常,拉着谁的面巾怎么怎么好,料子哪里来的种种。偶尔路过一个小姑娘,脸上的面巾用的是大红袄料,上面还有着小姑娘自己绣的几朵花,看的一众大婶们无不嫉妒。冷哼着姑娘家家的就是年轻爱美,一点也不知过日子之类的,便也很快四散而去,各自逛起了菜口,这时的菜口才是真的喧闹了起来,小贩的吆喝声,彼此的聊天声,讲价还价声,还有车夫赶马而过的马蹄声,此起彼伏,声声不喜,倒也是苦了菜口周围住居的邻家。不过也是,周围住的大抵都是菜口的菜贩子,又有哪些闲人愿意到这居住呢。白塔镇大抵就是这样的小镇了。 《一》 小镇不大,三条主街道,两条东西街,一条南北街,三条路呈干字形交错,至于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跑马用的道路就暂且不提。小镇人不给这几条街起名,而是给他们交叉的十字街口起名,第一天街口叫大十字街,第二条街口叫二道河街,至于为什么叫二道河街,我猜测大抵是和城外的那条拦河堤二道堤有关。 大十字街是最繁华的,菜口,金银店,超市,医院,各种小吃摊店都在这一块,这也是平日里大人小孩最喜欢来的街口。而二道河街大多都是一些老店,像是布料店,米店,油店等等,虽说这些东西在大十字街的超市里也有,但白塔的人比较信招牌,平日里有需要什么的都往这来,而不是去大十字街的那家超市。 后来那家超市实在要开不下去的时候,老板便当了店里的油盐布料,置换了很多洋玩具和麦芽糖,这一下子可不得了。各家儿童哭着闹着拉着大人要去那儿买东西,大人们摸摸口袋,摇了摇头,那儿童便在地上打起滚来,引来一众人围观。 有的大人好面子,见那么多人围观,便进了那家超市,出来时手里捏着一块麦芽糖,朝那孩童面前一摆,那孩童也就不哭了,一边抹着脸上的鼻涕泡泡,一边急不可待的剥开糖纸咬下那糖。 这糖纸也是有讲究的,往往孩童们吃了糖会把糖纸小心展开找个东西压好,待到平日小伙伴们玩耍时便拿出来炫耀一番怎么怎么好看,等攒到十个的时候更是可以拿去换一颗新糖。往往攒到八九个的时候,这些孩童便着急了起来,或是摘一朵好看的野花,或是捉一只声音大的蛐蛐,是为了拿去跟别的儿童置换糖纸,更有比较大的孩童会直接出手抢夺,但若是被父母知道了,往往是免不了一顿板子的,小孩子的快乐倒也是简单。 至于白塔为什么要叫白塔,人们是不懂的。在我小的时候老师教我们唱歌,学到有一句叫“水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我就高兴起来,至于为什么高兴,我也不知道,大抵是觉得在书本上找到与自己家乡相似的东西了吧。至于我们这个白塔究竟有没有白塔,我是从来没深究过的,只是一直在心里以为城外的那条小河边会有着一座白白的塔,日子倒也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后来,政府或是出于美化或是出于其它的种种原因,真就在二道河街那边的一块空地上盖了一座塔,从此逢集拜塔什么的活动都在那举行了,白塔镇这个白塔倒也叫的名副其实了,这里也不细说,等到后文再慢慢介绍。 —— 读《呼兰河传》有感 想试试类似风格 便写了这篇 不过文章里的街道河名是虚构的 因为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