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内恰同人) 璞玉浑金 第三话 逐日者
些许阳光和微风让春日发出阵阵如摇篮曲般送来催人入睡的暖意，但可惜的是，它来错了时间，此时此刻由18名赛马娘组成的人墙肃立在闸门前，离比赛开始还有几十分钟，时间的宽裕并没有让紧张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放松，气氛压抑的喘不过气，彼此之间和善的眼神一去不复返，走上赛道的一刻起，除了自己，皆为死敌。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没错。马娘们的好胜心远比人类要强的多，不论如何掩盖都迟早会显露。
跑道中央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一匹棕褐色头发的马娘用手杖撑直腰杆，用充满威压的双瞳望向众人。
“各位训练员们，各位新生。不论你们出身是否贵贱，不论你们的理想是否远大，在特蕾森，一切都是将会成为梦想。而梦想，终会成为前进的动力和拼死一搏的勇气。今天，在这天公作美的时刻，你们梦想的另一半，或者说你们梦想路上的同行人将会与你们相遇。记住我们特蕾森学院的校训“一马当先，万马无光”。”语气威严而不失典雅。小栗帽前辈，这就是你当年的对手吗？我看向主席台，在这上面的是特蕾森学院学生会主席，不败的七冠——鲁泽象征，或者应该叫她的另一个名字——皇帝。
观众席上欢呼和掌声齐鸣，气氛被推到高潮，人群犹如堆积的火药桶，只需些许烟火便会爆炸。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与我一同肃立在特等席的各位训练员们双眼放光，紧盯着自己心仪的选手和其他天资优异的马娘，毕竟多一个有能力的队员就多一份保障，也意味着少一个令人头疼的威胁。
“各位观众们下午好这里是特蕾森学院的解说台，我是今天的解说，欢迎大家来到现场参加特蕾森新生训练赛。本次比赛共分为2000m中距离草地赛和1600m泥地英里赛，以及万众瞩目3200m长距离草地赛。下面，有请2000m中距离草地赛的各位选手们在抽取闸门后入闸准备。比赛马上开始！”特蕾森学院高台上传来解说员的声音。这真的是训练赛吗？虽然听说练赛的是今年才设立的项目，目的是给接下来准备出道赛的马娘们积累人气，但即使如此不论从开放学院跑场供观众观赏还是现场配置来说，基本和正式比赛没有区别。
咚!!随着闸门瞬时打开，各色残影从闸门飞出…………
“好的，现在比赛开始了，我们可以看到，率先跑到队伍前面都是双涡轮选手，紧跟其后的是无声铃鹿选手，两人一开始就选择大放的逃法，这真是少见的跑法。不知道两人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呢？”
………………
“还有最后的400米，等等!东海帝王，东海帝王从后面追上来了，现在领先的是东海帝王，她超过了先前领跑的双涡轮和无声铃鹿!再等一下，在她后面的是?是特别周和优秀素质!两位同样超过了先前的选手。最后一个弯道，形式会不会发生改变呢？”
“追上来了，优秀素质选手!优秀素质选手超过了特别周来到了第二名的位置，后面先前领跑的双涡轮和无声铃鹿以及特别周三人形成了一条直线，再等一下!令人意外!双涡轮选手失速了，一名、两名、三名……不断有选手从她的身边穿越，她是否还有机会夺回先前的优势呢!”
“最后200米!最后的冲刺来了!在队伍前面的是东海帝王和优秀素质，两人的差距正在不断的变化。要缩小了吗?距离要缩小了吗?不!根本没有，东海帝王要再次发力了，与此同时优秀素质选手却开始减速了，这是怎么回事?两人的距离要越拉越大了!1/2马身!1马身……”
“冲线了!东海帝王冲线了!1 1/2个马身的差距，东海帝王率先冲线，获得了本次训练赛的冠军!紧随其后的是优秀素质恭喜她获得了亚军，然后是季军特别周和殿军无声铃鹿。”
观众席上爆发出激烈的欢呼，狂热的叫喊!我身边的几人都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庆祝着。我则是愣了好一会。选手们的表现让我感觉到了地方和中央选手的差距不仅仅是血统上的差距，更多的是心态和毅力的差距，排在后面的选手虽然名次一般，但都表现出一副激情和理想相碰时的喜悦。换做地方赛，说不准已经有人在冲刺时就哭起来了。
素质站在跑道上大口喘着气，身体摇摇晃晃的没有规律，体态左倾，左脚尖点地，汗水浸透了拧紧额头。我环顾四周，看着这群吃干饭的工作人员依旧不为所动，周围的训练员们死死盯着自己看上眼的马娘，沉浸在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全然没有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喂!你不能过去!”安保人员拦在我身前，没有理会的我缩成一团撞开人墙，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素质。
应该是看到我冲了过来，素质显得有点惊愕，朝我招了招手，努力地挤出一丝苦笑。
“总感觉身体好轻，好轻、好困……好困……腿好疼，好疼!”脸上传来草地毛刺刺的触感。
两个小时后，医院住院部……
电视里播放着今天训练赛的winning live，素质坐在病床上，紧盯着屏幕里起舞的选手。
刚从医生那拿到报告的我推开病房的门，“幸亏及时减速，没有让骨头进一步受到伤害。素质……你在听我说吗素质?”
“嗯?对不起训练员先生，你刚刚说什么？”眼中的高光暗淡的让人发寒，看来心情已经低到谷底去了。
“没事，只是普通的脱臼，安静修养的话大概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我把刚刚的话说完，眼睛瞥到了电视上东海帝王、特别周和无声铃鹿三人组成的小队正在卖力的演唱着，特别周还肉眼可见的慢了一拍。
“不甘心吗？明明站在上面的应该是你才对，优秀素质同学。”
“但是……但是……嗯，算了。”素质闭上眼睛转向一边，将眼眶中的泪水锁在眼中。身体躺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后才发出丝丝沉闷的抽泣声。
我在床头的木椅上坐下，将手隔着被子放到她头上希望可以缓解一下她的情绪，颤抖、不甘，我感受到各种情绪沿着手臂传来。没有安慰，没有哭诉，只有空气和眼泪为我们两人驻足。
“素质，我给你说一个人，或者应该说是一位马娘，一位每当我失败了或者不甘心时都会出现的马娘，她叫明日新星，是我的学生，一个很有理想的名字，是吧？”我开口打破凝固的空气，优秀素质平复下些许心情后也愿意听我讲起自己的故事，一只马耳朵探出被褥。
“那天下着小雨，我坐在废墟上，在我的身下是我的爱犬，我的财富，我十几年人生奋斗的结果在地震面前瞬间化为泡影。你应该有听说过，几年前北海道的大地震，记得当时的我好像还被记者拍下来坐在上边的照片来着。”
“在那之后我负了债，染了烟瘾酒瘾，放下了训练员的工作，哪时的我可以说是烂透了，把自己的担当马娘置之不理，你应该没见过这么人渣的训练员吧。当时的我满脑子在想，明明我比其他同龄人都要努力，比他们更加卖力的去做好自己的事，为什么老天就是没长眼，偏偏要来这么一遭。”说到这我看了眼身边的素质，她将头探出被窝，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周边的朋友离开了我，我搞砸了一切，甚至没有脸和父母联系，我不想回老家当一个普通人。我从酒吧那听说我的担当马娘为了找我几乎推掉了所有的比赛和训练，每天都在大街小巷里打探着我的消息。冥冥之中或许真有安排，失联了两个星期的我被她在一间酒吧里拽了出来。当时我对工作已经快死心了，所以向她提出了解约的提议，换作平常哪怕我有一点点试图抛弃她的想法她都会哭的稀里哗啦的，鼻涕和眼泪把我新洗的衬衫弄得乱七八糟，可奇怪的是那天她没有哭，她把我接到她家，亲自下厨做了我之前一直给她做的我家乡的炸面，虽然她的手艺有限，甚至还被油烫了几下。但这是十几天来我第一次老老实实的吃了一顿正常的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确确实实哭了出来，哭的很痛苦，感觉心脏都在悲鸣。她抱着我的头，就像小时母亲抱着哭闹的我一样默默承受着我的悲伤，直到我累晕过去，之后的几天虽然依旧颓废，但之前种种危险的想法渐渐的离我远去，不甘在消散，痛苦在稀释。”
“后来我想通了，我不是为了任何事物而活着的，我活着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应该是一个……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重要的人笑着活下去。不被任何事物收作奴隶，只为了自己和还有自己重要的人去努力。后来我们转到稻叶牧场，认识了退役不久的小栗帽前辈，紧接着赢下了地方大大小小的各种奖项，我不再去想那天的地震，不去想十几年奋斗的成果，我将他们埋到自己大脑的最深处让它们在无尽的脑海中为我提供一次次击败打击的力量。”
“看来你的马娘很关心你啊，那个孩子。”
“没错，她告诉了我不论什么时候总会有人会支持你，对你不离不弃，为的只是你的振作和再一次站起来的勇气。”我看向优秀素质，给予她一个微笑。
“所以，优秀素质同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当你的那个人吗？我转入正题“成为那个带你找到胜利道路却又不离不弃甚至不求回报的人。”
“这个……那个……”素质扭捏这将卷着自己的头发，脸色些许绯红出现。
“我……我没有东海帝王的那种天赋”
“我也没有，曾经甚至比其他训练员在天赋方面更加令人堪忧，但我坚持了下来甚至超越了他们。所以，我不相信天赋就会决定未来的声音。我也有实力去否认那些天赋。”
“我……我没有特别周同学成为日本第一赛马娘的理想和觉悟。”
“那就去创造，或者让我给你指明，让理想永远成为前进的动力而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遥不可及的目标。”
“可是……可是……”素质憋红了脸却说不出话，低声呢喃着看着自己打着绷带的左腿。
“那我换一种说法，请问优秀素质小姐愿意成为我的英雄，带我去看看高处的风景，去看看特蕾森之外的世界吗？”我站起身温柔的看着她灰金色的双瞳。
“嗯……”声音很小，但听得出是发至内心的如同。或许她心里早已认同了我，就像几年明日新星认可我一样。
“那么……”我大幅度向下鞠躬，伸出右手，手心朝上伸向优秀素质，“你愿意成为我的担当马娘吗？让我成为你生涯梦想中的另一半，你的引路人。”
“以后……请多多指教……训练员先生。”素质将手搭在我的右手之上，像接受邀请的舞伴一样让我握住。
电视里传来一阵嘈杂声——东海帝王在live的最后一刻朝舞台下大喊出一位训练员的名字，让他成为她的训练员，还说什么除了他谁的邀请都不接受。不得不说，还真的像是她才会做得出来的事。
“哈哈……”听到电视里东海帝王大胆的发言 素质不禁捂嘴笑了起来，看着她释怀之后的笑容，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毕竟马娘的情绪很敏感，看似一点点波动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虽说结果有好有坏，但谁又敢那这个当赌注呢？
“探望的时间到了，病人需要休息了，先生今天请您先回吧。”护士走进病房，检查了纱布和敷药是否有松动。
“那……明天见?”
“明天见训……训练员先生。”
“叫我训练员就好了，加个先生就有点远了。”
“那好吧 ，明天见训练员。”
“明天见优秀素质同学。”
…………
“等一下!”素质叫住了正在往外走的我，“那个……那个……叫，叫我内恰就可以了，之前那个名字有点……太正式了，也有点绕口。嗯……等等，我不是说之前的称呼不好，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觉得太麻烦的话，叫原来的称呼也没问题……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看着内恰脸蛋已变得和头发一样通红，怎么说呢，一有一点小小的高兴。我让自己整定下来，看着内恰瞟来的目光。
“我知道了……明天见，内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