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掌中之物 第二章：兄妹篇（40）
2.15
「须藤，你今天先别去练球了。顾问那边茶柱老师已经打了招呼，所以不会影响你的评价。」从办公室出来后，千明司说道。
「嗯…」须藤胡乱抓了抓头发，说道。
「那就跟我们走吧，先回教室商量下该怎么做。」
「我…会无事过关吗？」最初的愤怒和天真散去后，此刻残留在须藤心中的，是被停学数月的恐惧。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所以我无法保证。但如果你想平安着陆的话……」说完，千明司刻意顿了一顿。
「哎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想要平安，就给我老实听话！我这几天已经反复叮嘱过你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了，怎么还出了这种事？」千明司训斥道，不得不保下须藤让他此刻正无比烦躁。
「是他们那边先挑事的，我这是正当防……」说到一半时，须藤瞄了一眼堀北，可他意中人的眼神，却是可将周围一切凝固般的冰冷。
「对不起……」须藤停止了狡辩，道歉道。
「算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C班的刻意陷害，所以也不能全怪你。但接下来，如果你还想在这里打篮球，就必须严格按照我所说的行事，听懂了吗？」千明司先是安抚，而后又命令道。
「我该做什么？」说完，须藤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案件将在学生会审议，而千明司又是会长最倚重的副会长……由此看来，自己的前路简直是充满希望。
「你记住，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和堀北都会始终站在你这边。所以你首先要讲清和小宫他们的纠纷始末。记住，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不要觉得哪个地方不重要就直接略过。是否关键，完全交给我和堀北来判断。」
千明司明白，辩护人，尤其是刑事辩护人的对手常常既非公诉人，也非裁判法官……而是他们拼命维护的当事人自身。就算律师对外界负有保密义务、对公权力机关享有沉默权利，当事人依然出于种种原因向他们隐瞒至关重要的信息……轻者满盘皆输，重者锒铛入狱，这便是轻信当事人的命运。千明司提醒自己，这次的案件虽由学生会审议，但这个不能轻信当事人的道理，必须时刻铭记。
「嘛，实际上一年级被选入正式队员只有我自己，所以为了不辜负顾问老师的信任，我下决心要为了暑假的比赛好好努力。不过就在那天我准备回去的时候。那些家伙……同一个篮球社的小宫和近藤把我叫到特别栋。说什么有话要谈。虽然无视也可以，但因为和那两个人在社团活动中经常发生争论，所以我想差不多也该有一个结果了。当然是通过协商哦？然而我到了之后发现石崎那个家伙也在那里等着。小宫和近藤是那家伙的兄弟，说是无法忍受D班的我被选为了正式队员，威胁我如果不想吃苦头的话就退出篮球社。然后在我拒绝了之后他们就扑上来想动手，所以在被干掉之前先把他们给干掉了。」须藤坐了下来，拼命整理脑中的思绪，说道。
「时间是诉状上说的黄昏吗？」千明司问道。
「是的。」
「你的说明太过简略了，吵架的细节我需要再知道一些。他们怎么威胁的你？你又说了什么拒绝？」堀北问道。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一直都很少说话，她本打算将一切暂时都交给千明君，可须藤太过随便的说明还是让她无法抑制住不满。
「具体的内容我记不太清了……反正都是些没营养的粗话，不提也罢啦。」须藤挠了挠头，说道。
「须藤，有时决定胜败的，往往就是这些细节。所以你再仔细想想？」千明司说道。
「嗯……抱歉，还是记不起来了。」认真思索了好一阵，须藤说道。
「你当真——」（你当真了解现在的状况吗？）
「都记不起来的话，回答我两个问题。」挥手按下想要发作的堀北，千明司说道。
「好…」须藤怔怔点了点头，说道。
「第一个，你刚才说的，和诉状上的情节相比，除了产生纠纷的理由之外，是不是只在“谁叫谁出去”以及“谁先动的手”这两点上有所差别？」
「是。」没有任何犹豫，须藤说道。
「第二个问题，你确定是他们先动的手？想好再回答，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说是根基也不为过。」
「……是。」沉思了一阵后，须藤说道。
「你不答应他们的威胁，所以他们就直接动手了？千明君，男生间的打架是这么随便的事情吗？」堀北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须藤，你确定打架的经历就这么简单？」千明司苦笑道。
「我确定啦，千明你怎么这么啰嗦啊？」
「小宫近藤石崎，他们三个人是谁先朝你动的手？仔细回忆一下，还记得起来吗？」忍住对须藤发言的吐槽欲望，千明司再探究道。
「嗯……好像是小宫，不，应该是近藤。」
「到底是谁？」堀北对须藤事到如今还在敷衍的态度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近藤……对，近藤。」
「你确定？」千明司问。
「我确定。」
「我这边没有问题了，堀北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暂时没有了。」堀北说道。
「那须藤，接下来需要你去联系下栉田和平田，麻烦他们四处帮你问问有没有目击者一类的。」
「诶~~栉田也就算了…平田那家伙也？」听到他要拜托平田后，须藤露骨地表示出了厌烦。
千明司真想直接给这家伙的脸一拳。
「好啊，那你只去拜托栉田就可以了。」
「真的吗？」
「真的，然后我们就在两天后因为你无聊的自尊心而败诉。你停学，D班减少点数。皆大欢喜的结果不是吗？」千明司说道。
「我去还不行吗？真是的，也不用说的这么危言耸听吧。」
「我和堀北还有话要说，那就先麻烦你了。」意识到不论自己怎么强调都还是没法改变须藤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千明司挥了挥手，说道。
「好…那我就先去找栉田……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须藤煞有其事地说道。
「是什么？」
「如果传闻蔓延开来肯定会传到篮球社吧。我想要避开那个。你们应该明白吧？」
「裁判你无罪的话，你避开个什么？裁判你有罪的话，你还能避开吗？」
「这倒也是……不过千明，你也犯不上这么不耐烦吧，你要理解我啊。要是从我这里拿走篮球就什么都不会剩下了啊。」
「行……那现在可以麻烦你去找栉田她们了吗？」千明司咬着牙，说道。他无语须藤竟然直到这个时候，还拿热血漫的定番台词出来耍帅。
就算心思再怎么细腻，千明司也终归是个孩子。现在的他还做不到无论何时都“喜怒不形于色”。他本能般厌恶须藤这种人，不得不给须藤善后本就令他无比不爽，可须藤偏偏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
「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千明你真是的，作为当事人的我都没那么着急，看来你还需要修行啊……」拍了拍千明司的肩膀，须藤大踏步离开了。
如果有一把刀的话，千明司真想把眼前这个背影给活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