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指X薇拉】红
*ooc警告 *世界观崩塌⚠ *为了过审删了一点东西) 01 我那个时候完全放弃了生的欲望,是薇拉把我从砾石堆里拉出来的。 我睁眼的时候看见她左手的断臂,像是我曾经在她的意识里见过的那样。循环液一片一片得往外涌出,落在她白色的紧身衣上,晕了一大片红。我被这猩红刺的头疼,然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疼,撕心裂肺的,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手臂也那样断裂了——被活生生割开的。我还记得那种痛。 所以我的血与她的循环液共舞,落了一地的红,然后融入脚下裂缝的红潮里。 真好,我同她的腾通共鸣到一起了。 “醒了?醒了就别睡了——再坚持一会,前面500米有补给。” …… “喂,醒醒。” 大脑开始变得混沌且猩红。我恍惚抓到我跟她还连接的意识海,然后用尽了几乎所有力气开口, ——你意识海污染很严重。 ——不能呢过这样,会失去意识的。 “首席还有空关心别人啊。” 我沉默了。 ——活下去。 我听见意识海里的声音 ——活下去。 02 跟薇拉用尽所有力气走到补给站的时候,我已经要彻底闭上眼睛了。薇拉让我刷脸打开补给认证的时候,我正在眼皮打架,补给的内容是绯耀型号的机甲——我曾见过的,旗帜。不死鸟,耀目且迷人。她那个时候应该不适合更换机体的,意识海污染严重,原机体损坏几乎达50%以上,贸然更换会造成意识海偏离,变成彻底感染体。 然后我会死在这里。被红潮吞噬,落在红潮的意识里。 我想过很多种结果。所有结果的杯具尽头是一片黑暗,我开始等待,等待一片撕裂的红。 那是薇拉啊。 还是死神更适合她。 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03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两天之后,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微辣或许是出去了,但我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意识海,我们的意识链接断开了——或许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连上过。我在那一片混沌的大脑里捕捉到一点关于薇拉的意识,是什么呢? 或许是意识海混乱的结果,但我切实想起她的故事了。 然后我开始害怕以至于惶恐,下一秒我抬头看见院子里一抹绯色,然后明白一切都是多余的了 我看见她眼角熠熠生辉的泪痣。 我们活下来了。 04 薇拉进来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我忽生了一种迷茫。窗外的一切灰扑扑的,远山上是猩红,入目刺眼的猩红。 我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在无数个夜里的日子。 我想起薇拉。 “指挥居让我们想办法撤离到最近的据点。” 我看着她。 “但红潮正在向这附近逼近” 她说。 “灰鸦的指挥官不会向在这等死吧?” 我沉默了。 我们两个的意识海污染严重,我又断了一条胳膊,外面的红潮,感染体和帕弥什异合生物,十几支队伍最后就剩下我和薇拉,所有人又把活着的希望留给了我们两个,然后呢,我们两个又被放弃了。 灰鸦会重建,三头犬会重建,于是这一切由我失误导致,有或许是我不得人心了,有一支队伍偏离了行动路线——然后全军覆灭。 千里之堤从那时开始,轰然倒塌。 ——就算回去了也会上军事法庭吧。 第几次了,我眯着眼睛想。 真烦啊,我看见薇拉低下头来。 我们开始接吻。 05 我跟薇拉做过很多次,或许是一次酒后乱性的结果,我先开的口吗,好像是吧,毕竟她一直认为拟酒精电解液很难喝来着,但从那次之后,我们两个就维持着一种炮友的关系。薇拉有时候会借我同她一起出任务,然后我们两个在废弃的宿舍里做爱,淫乱且荒诞,像是背着人偷情的样子。 她在我身上留下痕迹,皮肉里渗血,留下干涸的红痕。 像现在一样。 我的伤口又一次被撕扯开来。 我想起我的血绽开在她的衣服上。 于是猩红绽在床单上,血莲朵朵。 又一次满目猩红。 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我和她的意识海在沸腾。她还在厮磨着我,可我早已湿的一塌糊涂。 她的大腿被打湿了。 我动情不以。 06 我们在每次任务后做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惩罚,以至于后来的频率越来越快,连我也记不清我们做了多少次。 “这是惩罚,乖狗狗。” 可我好想你操我。 我说。 主人,狗狗想被操。 ...... 薇拉。 这是我们第一次用绯耀做。 然后呢? 乖狗狗觉得怎么样?要被做到昏过去了吗? 她在意识海里回我。 我彻底缴械。 07 我们用了一天的时间来接受我们被放弃的事实,在此期间我们做了很多次,以至于我第二天醒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整日欢愉后淫乱的气息。薇拉又出去了,这一次我在意识海内切实的捕捉到了她的气息,然后我又看见窗外那片远山,是死亡的气息。 我又一次临近死亡了。 但这一次并不难过到令人害怕。 身上的伤被全部处理好了,床单也换成了新的,薇拉干的,我知道。因为我曾在无数次昏睡到一半时睁眼,然后看见她为数不多的温柔。 要是有些风就好了。 我那时候想。 可空中花园没有风。 08 薇拉回来的时候带着伤。 还是远山,窗外的那片远山我那时候要被那片远山失去兴趣了,还是那种彻底猩红,或许红色又又加深了几分,但这一切显无聊了。 山的那头是据点,我知道被放弃的城市据点。 薇拉的那片绯色在里面显得突兀又不着调,我还只是看着。 循环液顺着她的手臂流下,落在地上, 又是一片猩红。 她叫我, “红潮快要到这了。” “我们得撤离。” 薇拉。 我还是看着她。 今天晚上有星星。 所以呢? 所以呢。 要一起喝一杯吗。 09 她我拒绝撤离的请求显得格外平静,或许她早就明白了我不会同意这个请求的。 补给站是几年前的据点改成的——找瓶酒并不困难。很快就找到了,打开的第一口之后,那瓶酒又被我扔到了别的地方。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怎么了?不是要喝酒吗?” 变质了。 我回她。 最后我们两个只是坐在外面的院子里看天,也只是看天。 其实我以为你会把我绑走的。 为什么?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不是吗。 我看见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那为什么呢。 我不想回去了,灰鸦解散了。 “指挥官还真是重情重义。” “其实我觉得你一开始的那个提议不错。” 什么? 我们的对话结束了。 我被打晕了。 10 醒过来的时候没看见远山,倏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个时候薇拉带着被打晕的我一路撤离。这里是曾经的临时据点,废弃了。陆地上几乎所有的队伍都撤离到了中心据点附近,只是是否有人接应的问题罢了。 薇拉还是不在。 我找到了房间里的通信设备 。 我拆烂了所有的通讯设备。 然后倾倒进据点据点外围的废墟里。 她回来的时候,我就坐在那一堆零件上。 她不再会在那片猩红里显得突兀了。 然后变得陌生起来。像是把五官拆开又重组,组成了令我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干涩着喉咙。 薇拉。 她走过来了。 我们又在那一堆零件里做爱。 她身上还未干涸的循环液,从我的大腿根部顺着汁液流出,落在那堆散乱的零件上。像是一幅猩红的画。 我与她皆是画中人。 染了俗念,落了凡尘罢了。 11 日后的我们重复着这一天。她将我打晕带到下一个据点,等到她出去,我仍会像发疯一样把所有的通讯设备拆烂,她回来的时候我们做爱,我感受到金属零件在我体内运动,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抽插,我在一切淫乱里沦陷,接着投入下一场荒唐,我那个时候觉得要死了,又忽然的想,做爱的时候被红潮淹没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没有那么痛苦。 或许我还是不懂薇拉。 她的机体损坏率一天比一天高意识海污染一次比一次严重,但我还是跟她保持着链接,真疼啊,疼得我都在发抖。 耳鸣,反胃,眩晕,意识混乱…一切因意识海污染而起的反应在我清醒的时候折磨我,长时间这样的链接让我的精神临近崩溃。我不愿意断开,薇拉也不会提,她好像还在等。 等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去理解她,并不期望有人理解的一切活动。 可我没有。 我在与一切混沌斗争。 我只配拥有一片混沌。 我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在某一天薇拉忽然心软了——她对我完全不抱有任何期望了,或许是的,对于我的一切庸俗懦弱陷入永久的绝望。断开的时候我看着她,即使做了应急处理也无济于事的损坏。我觉得我要是会修理就好了。 虽然她不在意这些。 她还是同以前一样张扬且热烈。 虽然, 死亡开始了。 12 到达中心据点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片远山,山脚下是我所记得的那片废墟据点。 远山还是猩红,就显得狰狞且恐怖了,我依旧和它和平相处,后知后觉反应起薇拉带着我绕过它到达了。又是一个奇迹。 那是一种欲望,强烈到难以忽视的欲望。 但是我后来明白,那种欲望不是对她自己的。 是我。 放弃了一切生的欲望的我。 13 地面据点没有能力来修复绯耀的机体——虽然他们也不想冒巨大的风险去接纳我们这两个污染程度极高的外人,况且其中一个还是死神。 空中花园从很早之前就依靠绯耀确定了我们的行动轨迹。但由于我损坏了所有通信设备以及薇拉机体上的通信设备在带着我撤离时彻底报废了,总指挥部一直联系不上。但地面据点下了死令,我们只要成功突围,就必须全力救治。 尤其是我。 首席。 真可悲啊。 与机械臂的适配测试结束的时候薇拉在同莫瑞通话。我进去的时候被莫瑞看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从容且得体,我就开始变得无地自容,于是选择性的逃避。 里死了,三头犬也只剩下薇拉——为了我而变成现在这样,连地面都放弃她了。 但我却是个没事人,失了一条手臂却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仅仅因为我是首席,所有人都要保全我。 我头一回因为我的身份和事实而崩溃。 薇拉被放弃了,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通话结束了。房间里没开灯。我在黑暗里感受到她了,那是我们之间莫名的共鸣——薇拉的脚步声在黑暗里响起。 她走到了我跟前。 我那个时候期望她能同平时一样或嘲讽或高傲。带刺的蔷薇。虽然会被吐槽这种形容很土。 哪怕她生气的质问我也好,打我,骂我,掐住我的脖子也好,哪怕是她就这样的吻上来和我做爱也好,一切我都足以招架。 但她都没有。 她说, 指挥官。 后天空中花园有次大撤离。 我就不回去了。 好好活下去。 别再当个胆小鬼了。 她坚定且温柔。 我知道她对我笑了。 这一点也不薇拉。 我的英雄。 可以和我做最后一次吗。 她没有回答我。 我想起来了。 我们的意识链接早就断开了。 她走了。 我借助走廊的光看见了她身上裸露的机械零件。 我的英雄。 晚安。 14 大撤退那天我看见那依旧猩红的远山和一面小小的旗帜。 薇拉是这一支全身伤残小队的队长。兵噐们在最后也要发挥仅剩的作用,没有一个聪明人会把构造体当人看的,即使她们之前都是活生生的人,即使她们有血有肉。 没有人应当被放弃。 可他们是构造体。即使被铭记,也只会留下编号的构造体。 所以他们被放弃了。 我想很多很多年以后,地球收复的日子里,这场大撤退会被写进史书里,或许我和薇拉都会出现在里面,或许日后的人们会将我当做功臣而赞扬我,薇拉会出现在我旁边,留下一串编号,让学生们头疼的编号。 但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不是吗。 或许不会有人记住她了。 以近乎自尽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被当作是诱饵,这种死法太不适合她了。 我临走前又最后看了一眼远山,忽然明白那天夜里薇拉在笑什么。 我们入这绝望的画卷,染凡念而堕凡尘,我们入画而动情,一人情而一人入心,回头不过荒唐一场那个,皆是痴念。 所以画卷终了,凡人离去,而痴念难了。 痴人痴念,又何日可解。 何日可了? 到头来竹篮打水 一场空罢了。 我登上运输机的时候刚好对上她的眼睛。 她在那片远山之下。 她开口了。 我知道。 ——好好活下去。 ——指挥官。 行动开始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