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书》中的韩帝二人与长思花
“他十几年前有一次随姑祖母去晋南,说咱们晋南的长思花清雅隽丽,花开之时盛若繁星,花香十里,他那时候还少年心性,找我母亲讨要了些回来。后来他写信告诉母亲在东宫栽了满园,那时候我还没有入京,不过才几岁,连听母亲念信的耐心都没有。只是后来听说他种的长思这些年从来没有在东宫开过。”
帝梓元从地上的花篓里拾起一株长思,喃喃开口:“想不到,这花今年竟开了。”
……
长思长思,长思不易长相思。
……
“他把长思种在了东宫何处?”
“当年先帝为殿下和您赐婚,让太子殿下自行择一处为您在东宫修建寝宫,殿下怕您久离晋南思念故地,便把北阙阁建在了长思花之处。”
这是帝梓元第二次到北阙阁,第一次在北阙阁看到韩烨为她种植的长思花。这不是她第一次思念韩烨,却可能是她第一次在心中承认爱他,这种爱可能已经到了无法顾及过去,不管有没有将来的地步。也许这才是“情之一字,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的真正奥义,而此时此刻,彼时彼刻,昏迷半年的韩烨睁开了眼睛,却看不见这个世界。
“公子,师傅给您把种子带回来都两年了,您日日悉心照料着,却从没开过花,这花到底什么模样啊!”
韩烨摩挲着花盆边缘,低头,虽瞧不见,神情却格外柔和:“它原本长在大靖晋南的平原里,通体湛蓝,花开时清香飘十里,是很美的花。”
“真的?通体湛蓝?公子,这是什么花啊,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韩烨一愣,眼底浮过一抹追忆,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荡开淡淡的笑意。
“很多年前,有个小姑娘告诉我,这花是她们晋南的宝贝,叫长思。”
韩烨说这话的时候,两年来周身的肃冷冰峭化开,冰雪覆盖的北地竹林里恍若春风拂过,暖意丛生。
武功全失、不能视物的韩烨,醒来后思念着已经放下的人。家国暂可不入梦中,心上人却如何能忘?眼前不能看到的长思花,上一世留下的罪孽仇恨,不能触及、无法放手又不能不放手的唯一的爱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叫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想过现实中的长思花是何种模样,盛于南,不易生于北。通体湛蓝,香飘十里。它让我想到了蓝楹花。也许是,也许不是,但蓝楹花的花语是在绝望中等待爱情,在困境中对爱情仍有所向往。韩烨与帝梓元之间相隔帝王的权谋机心、帝家的血海深仇、帝家将士的白骨蒙冤,他们的爱情是绝望中艰难生出的花,而韩烨从少年到青年的守候,殚精竭虑的保全,从生到死再到生的牺牲、执着与坚守,是这爱情、这花朵终于没有枯萎夭亡的缘由。
这爱也许在现实中很难遇到,但在文本中、在影视中遇到也是好的。期待《安乐传》,韩烨,和龚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