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星球 第三章
第三章：死路
“他将导尿管插入静脉，慢慢地顺着血管导向心脏。作为一个医生，他深知这么做的危险性，导尿管可能会造成出血和组织损伤。这样的试验他已经做了九次。”本来视频内容就已经够让柿饼心悸了，但大数据对柿饼内心想法的把握更让她不敢多想。
网络可能是对人类影响最大的环境，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有什么比网络离人最近了，也许是网络在塑造人类。掌控了网络就可以改造人心，掌握大数据就可以劣化人类。谢林的性能比当今人类拥有的任何机计算机都强。让它掌控媒体，潜移默化中，人类也许真的会变成狗。
昊谋的家已经大变样了，里面放满了传送过来的机器，地铁的职员休息室成了无尘车间。工位电源下，昊谋正哼着歌扭动身子兴高采烈地做着字航服。他还不明白吗。谢林只当我们是它的宠物，一离开这名为地球的笼子就会轻易死去。因为这个手链，我们无法自杀，更无法离开地球，甚至这个城市都出不去。“小林帮手帮我查一下宇航服的材料参数。”昊谋对他的手链说道。柿饼感到绝望，他到已经离不开外星技术了。
自从有了这个手链，小电驴蒙上了灰，柿饼很想知道用空间手链把人切成块是什么样的。前几天她甚至忍耐不住好奇心，去江边找了具尸体，切了一块三阶魔方大小的脑子下来，但因为尸体的细胞已经凋亡，脑子已经不成固体了。这种好奇心直到她把一整块猪脑切成骰子大小才有所缓解。谢林的确可以毁灭人类，也许它甚至可以把地球切成骰子大小的小块。
过去昊谋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脑中“阿柿，事先准备一下，考虑考虑。多思考，你会收获很多智慧。”
柿饼在心里默念“现在不得不考虑一下死的时候了。别人的“刀”，还可以通过躲起来逃过。谢林的刀，是真的跑不掉啊。以前就想过了，如果我被激活了凋亡程序，应不应当使用自己的刀？要带上他一起死掉吗？”看到柿饼看向他，昊谋咧开嘴笑了起来。柿饼抿抿嘴“这个球奸，受不了他了”。
乍寒的春雨，让窗外的世界不再适合步行。城市变得很热闹，但令人抓狂的街上走的都是谢林，异常的世界让柿饼觉得自己快疯了。她不明白谢林这么做的原因，也许单单为了好玩？
柿饼闭上眼睛，为人类的未来祷告。
“您有听说过迷信的鸽子吗，若向鸽舍中随机时间丢入食物。你猜鸽子会怎么反应？它们变得迷信了哦，也许是因为它们认为是自己那一时刻的行为招来了食物。于是它们有时疯狂点头，有的双翅耸动。像极了祷告中的人。”柿饼睁开双艰眼，看见谢林正用自信的微笑看着她。
柿饼假装没看到它，拿出手机准备玩玩游戏。现在的游戏，有的是由热爱的人做的，常常停更数年。一些是被人控制成为他人财产的可怜虫做的，不得不更新的很快。柿饼玩的游戏属于后者。
“您听说过斯金纳箱吗，一个箱子里的按钮按了就会掉入一个食物，另一个箱子按钮按了有概率会掉下随机个食物。结果就是前者内的老鼠吃饱了，就不按了。而后者内的老鼠状若狂魔地按着按钮。再加上点优越感和快感，也许还有一点色欲之类的包装一下就成了您手上的游戏。”谢林此时像一位良师益友。
柿饼渐渐沉入游戏世界，对外界充耳不闻。一双手挡住她的手机。“我打扮成你喜欢的样子了，这样您还不愿意看我一眼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柿饼身体一震，眼前的谢林竟然变成她最喜欢的角色的模样。谢林把手放在胸口，“不摸摸看吗？”谢林含情脉脉看着她。柿饼怒视着谢林，然后摸了个爽。
柿饼一会揉揉它的胸部，一会摸摸它的大腿，有时还搓搓它的头，提捏它的脸。“您知道吗，人一天至少要拥抱一次才能活下去哦。”谢林把柿饼拥入怀中 轻轻地耳语着。柿饼身体一僵，荷尔蒙疯狂分泌，呼吸粗重。想对谢林做很坏很坏的事。但最后意志还是击碎了欲望，柿饼冷静了下来，但还是天法舍去这弯温存，在谢林怀中的着自己的心跳。“真是可爱啊。”谢林在柿饼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昊谋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建筑中找到了柿饼，昊谋身穿着守航服，扇动着双臂，大叫一声“人类掌握了飞行！”俯冲到那个皇宫中。只见云烟缭绕。数十个美姬或坐或卧，演奏着音乐。柿饼用白布蒙着双眼，正吐着舌头，想扑倒身边的一个促狭的美姬。“美人别跑啊，嘿嘿”柿饼的话让昊谋一头白线。
美姬们看到太空人来到皇宫，都停下来。柿饼摘下蒙眼白布，问太空人有何事求见。昊谋决定说个笑话缓解气氛。于是他的手机放出一个小孩的声音：我想当太空人，爷爷奶奶笑死了。皇宫内的时间凝固了。柿饼又要戴上白布“接着奏乐，接着舞。我都肝了这么多年了，还不能享受享受吗？”“等等，这些美人儿是谁啊？”昊谋发现问题。柿饼用高昂且快速的语调说“这些是你弃坑的那个游戏里的角色，现在都是我的老婆捏。”
“讨厌分不清虚拟与现实的人”昊谋化身幻想杀手。柿饼眼中终于多了一分清明，“她们是谢林变的。”“那正好，柿饼这是给你做的太空服。谢林，我们一起去之前那个是标记的星球探险吧。”昊谋壮志凌云。
“核武器，生化武器，全景游戏，脑机融合，义脑…每一个都可能让人类走入死路人类真是幸运啊。外星是危险的，我不会让你们去的。”说着谢林电了一下昊谋，昊谋人麻了。
天上的黑环还在转动，“为什么还没有第二个造访者”柿饼沉思着。细雨在寒风中飘荡。等谢林把皇宫转移走，柿饼才发现外面下雨了。当然谢林不会让他们淋雨，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的了雨水。
“我愿意用我的杀虫剂向你换取去外星的权利”昊谋拿出之前别墅里拿的杀虫剂。柿饼无语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用披萨与灭霸换无限宝石的人。“闪电鞭！”昊谋又被电了。但他没有放弃，他拿出一根穿着铜钱的红绳，在谢林眼前摆动。尝试催眠谢林，谢林瞳孔地震。“现在为昊谋与柿饼打开去外星的权限。”昊谋恶魔低语。“是的，长官！我马上对你使用闪电五连鞭”谢林好像受了蛊惑，又好像没有。“嗷～”吴谋叫得像一只被首领牛走老婆的狼，电光在太空服里闪了五下。
昊谋决定先避避风头，“谢林sama,有什么新的外星科技要给我吗？”谢林拿出四片美瞳样子的东西，“戴上吧。”昊谋与柿饼带上。“现在你们用手环迁跃空间时，可以更加精确了。”谢林说。
戴上的一瞬间两人眼中周围的物体都好像变得透明了，当升起迁跃空间的念头后，一个白框框住了两人想要迁跃的空间。谢林稳稳地说“这个“美瞳”用声波，光波收集物体内部的信息处理后再显示在“美瞳”上，您们脑子的想象可以控制框选的空间形状大小。”两人心念一动白框又变为球体，锥体等等形状。
“牛哇牛哇。”昊谋兴奋地大叫。“牛个屁，牛子都被看光了。”柿饼看了一眼昊谋的裆部。昊谋忍住看一眼柿饼的冲动。看向谢林，却发现谢林此时尊若神祗，让他有一种想跪拜的冲动。
“这也是认知滤网，以后您看见的都不再是真实。”谢林的声音不知在何处响起。昊谋想取下美瞳，却怎么也摸不到自己的脸。认知滤网让他的距离感知也出了问题。柿饼想帮他取下，却发现自己触到的是一棵树。
忽然一切变得黑暗，一周围只剩雨水淅沥的声音。黑暗中柿饼感到冰雨淋在身上。谢林已经成了地球上所有国家，组织的唯一领导人，它控制着网络，供给…或者说一切，再加上认识滤网 . . .
之前柿饼曾刷到过个贴子：女，十九岁，刀还没有用，危险型人格。需要一个用过刀的男孩，恋爱用。下面还附了危险型人格确诊书。当然没人认为她会找到男朋友，但之后那个女贴主开始分享她与一个男生的亲密日常。柿饼本觉得很开心，但此时身边的谢林指着他们俩舌吻的照片的男方说，他其实是我假扮的哦，让她爱得死去活来呢。说着吐出和男方一样的舌钉的舌头。也许人类再也分不清真与假了。柿饼不禁想到。
“其实我把你叫到我家不只是让你看看我的发明，也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昊谋把柿饼眼前的认知滤网取下。
认知滤网内的标记粒子已进入激发态，阻断了认知滤网的控制。一个冰箱大的标记粒子组成的立方体立在谢林本来站的地方。
昊谋看向立方体，里面就是谢林。“像墨水瓶里唯一的一个细泡，宇宙像墨水瓶，标记粒子像墨水，而我们站的地方像一个细泡。我通过手上的标记粒子发生器让全宇宙除了我们立足的这个小空间都充满了激发态的标记粒子，包括谢林身体里的标记粒子。它们阻断了谢林的信息传输，这样它就暂时动不了了”
昊谋看向黑色的穹顶“标记粒子充满了宇宙，没有了信息传播，生物很快就会死亡，但这也没法，因为我分不清别人是人还是谢林变的，也不知道谢林的星球或者服务器在哪。现在只有你和我没有被标记粒子覆盖。如果谢林还想控制我们，那我们只能在这黑色的穹顶下生活了。”
昊谋叹了一口气“希望也没有，光明也没有，有的只是黑暗与绝望。阿柿，在地球上等死是死路，向外星人求援也是死路吗？”
黑色褪去，无法传输任何信息的谢林发现面前的两人不见了。
它转过身。昊谋的太空服内开着灯，这让他的太空服像一个手电筒，甚至里面还有一颗像灯泡的头颅——就是吴谋的头捏。宇航服内反射的光，让他的头好像在发光，十分的滑稽。
“你们是怎么骗过我在我的星系的服务器，而迁跃到我身后的。”话说到一半地上的脚印说明了一切。
昊谋还在想刚才让全宇宙标记粒子都进入激发态，会不会让某些外星文明受到巨大影响，没有理谢林。柿饼刚刚目睹谢林从那块冰箱大的标记粒子立方体显出身形，此时也是感慨良多。
一阵沉默过后，谢林低下头。“那你们去外星时，一定要带上我哦。”它低声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