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甘扎蒂x尼基娅（上）
（写在前面：想嗑这一对好久了，所以自己写出来娱乐一下。纯属虚构（／_＼)不喜勿喷求放过～）
01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幻影，而他只能在幻觉中与自己相见。 他会用余生来品尝悔恨吗，还是说短暂的相见过后，他仍旧要与公主完婚。在婚宴上，他将轻轻地揭下她头上的面纱，并与她定下誓言，永不背叛，永不分离。 执着的爱一个人，就像抱着玩具不肯撒手的孩子那样天真可笑。 算了吧。她对自己说。 睁开眼睛时，眼前仍旧是富丽堂皇的宫殿穹顶，暗沉的烛光映照出她瘦弱的影子。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块毯子上，头下枕着金丝线制成的精致枕头。 死后的世界如果还是在这里，那也太惨了吧。她心想。 她觉得喉咙发干，想找点儿水喝，挣扎着坐起身时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发软，无法动弹。听到动静的侍女缓慢走来，举起水罐给她喂了一些水。 “我在哪儿？”尼基娅问。 “公主殿下宫殿……的偏殿……”侍女结结巴巴地答道。 “陛下难道没有处死我吗？”她苦笑道。 侍女低下头没有作声，只听见殿外传来利落而急切的脚步声。侍女缓慢退后，一个婀娜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知道吗，本宫的爱好之一是驯服烈马。”穿着骑马装的公主走到她面前，手中握着马鞭，说，“而你，在本宫眼里不过只是一匹不懂规矩的野马罢了。这宫里所有的烈马都已被本宫驯服，你也不会是例外。” “也许殿下不应该让蛇咬我，而是直接将我处死，这样会痛快一点儿。”尼基娅直视着她灼热的目光，说。 “那岂不是便宜你了。”甘扎蒂露出倨傲的神情，笑道，“本宫不让你死，就是不想让你占尽本宫的便宜。” “我怎么敢占殿下的便宜，殿下是尊贵的公主，任何殿下想得到的人，殿下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她说，“殿下已经得到他了，难道还不肯放过我吗？” “本宫若是真的处死了你，他岂不会此生此世都对你念念不忘？” “他会吗……”尼基娅喃喃自语道。 甘扎蒂皱了皱眉，命令侍女将尼基娅扶起来，让她靠着墙壁坐在自己面前。尼基娅只觉得头晕目眩，根本没办法坐好，她的身体正要倒向另一侧时，甘扎蒂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这是不符合身份的动作，就连侍女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而她做出这种动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曾试图赏给自己珠宝，甚至还屈尊跪下来向她祈求，而自己却在一时冲动之下差点儿刺杀了她。 “你带给我的羞辱，我要让你一件一件的记起来。”甘扎蒂捏住她的下巴，轻蔑的将她推开，说，“来日方长，希望你熬得过去，不然我可就少了一个可以用来消遣的人。” 这个人，明明要推开我，为什么刚才还要扶我一把。尼基娅暗自思忖道。 她在恍神之间，甘扎蒂已经走开了。她命令侍女紧闭殿门，并照看尼基娅。 侍女扶她躺下，然后跪坐在角落里的席子上开始缝补衣物。尼基娅这才意识到侍女手中的衣物是她献舞时穿的那一套，而她此时此刻身上穿的衣服却不属于她自己。 “你的衣服破了，公主殿下命令我补好，然后殿下把这套旧衣服赏给你穿。”侍女解释道。 “可是……”尼基娅纳罕道，“殿下看上去怎么不像是一个刚刚成婚的人？” “因为殿下并没有成婚。”侍女说，“殿下拒绝了这桩婚事，陛下也没有勉强殿下。” “索罗尔呢？”她急切的问道。 “他……”侍女顿了顿，露出为难的神情，说，“我只听说武士大人将在明日启程，受陛下之命率军远赴西部。” 西部此时战事正紧，难道要派他去赴死吗？ 她觉得眼前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 02 “此女乃是妖女，绝不可留在宫中。”大祭司对国王和公主说道，“公主殿下仁厚，留她性命已是恩典。只是恕我斗胆提醒殿下，神明旨意不可违背。此女须由我带回神庙，待我与诸长老商议之后再决定如何发落。” “祭司大人觉得她算是个人吗？”甘扎蒂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问道。 “这……”大祭司犹豫片刻，答道，“既是妖女，必定身上沾染邪气，行事手段与鬼魅无异，算不得是一个人。” “大人打算如何发落她？”甘扎蒂冷笑道，“处死？献祭？还是给她戴一顶她不想要的帽子？” “待商定之后，神明自会指引我怎样去做。”大祭司被诘问得脸色发白，有些心虚地答道。 “不可无礼，平日里我太娇惯你了。”国王瞪了甘扎蒂一眼，喝止道。 “父皇，在儿臣眼中，她不过只是一匹野马罢了，说是妖女未免有些夸大其词。若真如祭司大人所言，妖女会害人性命，怎么儿臣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毫发无伤呢？” “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与常人不同。”大祭司定了定神，说，“妖女无法伤害殿下，却不能保证她不会伤害他人。” “她没这个胆子。”甘扎蒂说，“现在她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儿臣宫里，虚弱得连一只水罐都抬不起来，怎会有能耐作恶犯上呢？父皇若信得过儿臣，还是将她交给儿臣处置吧。请父皇放心，一个不起眼的舞姬根本不会伤害儿臣。若儿臣连她也对付不了，岂不叫世人耻笑？”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吧。”国王爱怜的摸了摸甘扎蒂的头，说，“索罗尔虽然英勇神武，却终究是个心猿意马之人，与你并不相配。改日父皇再为你择选更好的夫婿，你意下如何？” “儿臣谢父皇隆恩。”甘扎蒂盈盈下拜，答道。 走出殿门时，甘扎蒂的脸色和大祭司一样难看。他们遇到了率领侍从的索罗尔，大祭司干脆当做没看见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本宫说过，不允许你再出现在本宫面前。”甘扎蒂冷冷地说道。 “请殿下赎罪，在下只不过是恰好前来向陛下辞行，未曾想会在这里遇见殿下。”索罗尔半跪在她面前，说。 “那你便进去吧，西部长路漫漫，战场凶险，请你自行珍重。”甘扎蒂说。 “在下感激殿下没有处死尼基娅。”索罗尔低着头，恳切地说，“请您恕在下斗胆再求一份恩典，陛下已与您合议，将在下发落到西部，在下甘愿受罚绝无异议。只是在下想恳求您不要过分折磨尼基娅。如果您仍旧怒气未消，就请您折磨我出气吧。” “好，那本宫问你。”甘扎蒂按耐住心里的怒火，她并不想在这个人面前丢掉自己的体面。“你既然早就与她海誓山盟，为何又背弃于她，为何隐瞒真相不肯对本宫说出实情？” “因为……在下身份低微，而陛下之命不可违。”索罗尔答道。 “那你如今还在本宫面前装什么好人？”甘扎蒂冷笑道，“你辜负了她，也辜负了本宫，说什么求本宫一份恩典，不过也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感罢了。其实如果你当初对我坦诚相待，我未必会强迫你与我成婚。” “请殿下息怒……”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听。”甘扎蒂打断道，“你去向陛下辞行吧，至于尼基娅未来会如何，你根本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甘扎蒂疾步走开，在殿外乘上轿辇，返回自己宫中。索罗尔站起身来，望着阴沉的天空长叹一口气，无精打采地向大殿走去。 03 时隔数日，已经恢复健康的尼基娅再次被甘扎蒂召见，缓缓步入正殿。 正殿中间坐着一名异族女子，长相与周围人大不相同，她正弹奏着尼基娅从未见过的乐器，那声音悦耳动听，如泣如诉。 她遵从命令坐在甘扎蒂身边，甘扎蒂抬起尼基娅的右手，将它摁在案几上，然后出乎意料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它扎进尼基娅的指缝之间，却并没有伤及她的皮肉。 “本宫对你不放心，怕你再壮起胆子来刺本宫一刀。”甘扎蒂在她耳边耳语道，“所以你要给本宫老实一点儿，乖乖坐在本宫身边服侍，听明白了吗？” 尼基娅只得点头应允，甘扎蒂便拔出了匕首，将它交给坐在身后的侍女。 “这曲子真让人伤心，是不是？”甘扎蒂抚着胸口，说，“听说你之前都伤心得起不来床了，说到底无非就是为了索罗尔。你放心，本宫也伤心得很，所以本宫干脆做个好人，将他远远的打发走，让你们此生不复相见。” 尼基娅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只是本宫伤心，却和你伤心的理由大不相同，你想听一听吗？” “殿下既然想说，那我不敢不听。”尼基娅说。 “连索罗尔在本宫面前都只敢自称‘在下’，而你难道没发现你一直自称‘我’吗？”甘扎蒂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愿意总是拿腔拿调，可以在你面前也自称‘我’了。我说我伤心，只是因为从一开始便知道，我最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繁华富贵，大权在握，这些于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从未曾得到过真心实意爱慕我的人，那些人不过只是惧怕我的权力，或贪图我的富贵，却没有一个肯真心待我。” “殿下气质超群，聪敏伶俐，自然会有人发自内心仰慕殿下，真心对待殿下。”尼基娅答道，“也许目前只是缘分未到，请殿下不必过于伤怀。” “哦，你倒安慰起我来了？”甘扎蒂挥了挥手，命令乐师与其他侍女退下，对尼基娅说，“那么你觉得索罗尔是真心待你之人吗？” “大人与我私下相会，发誓忠实时，我相信当时他的确是真心待我。”尼基娅露出忧伤的神色，说道，“然而大概是因为人总是会变，不可能不变。他见过了殿下，被殿下所吸引，转而对殿下倾心，这是我无法左右之事。” “你难道就不恨吗？” “说实话我的确对殿下和大人产生过恨意，然而最终我大概只会恨自己用情过深，难以割舍吧。”尼基娅叹了口气，说，“殿下有所不知，我出身寒微，能够成为舞姬于我而言已经算是一份体面的差事。我能够得到的太少，所以不敢奢望太多，只想尽可能守住大人对我的情意。如今看来，的确是我痴心妄想了。” “你当然没有资格和我争。”甘扎蒂说，“看来让你这家伙病上一场还是很有必要的嘛，脑子空了，心里面的结也就解开了，要不然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傻透了的傻瓜呢。” “我不傻……”尼基娅涨红了脸，试图反驳道。 “还敢顶嘴，我看你的胆子还是大的很嘛。”甘扎蒂说，“我说你傻你就是傻。你看看，我不过只是对你说了几句虚情假意的话，你就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和盘托出了，你这不是傻还是什么？” “可是……哪有人敢跟殿下您说假话啊……”尼基娅小声说道。 “他们那些人，恭维我，奉承我，对我俯首帖耳，难道这就都是真话吗？”甘扎蒂揪起尼基娅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你性命吗？因为我喜欢像你这种敢跟我讲真话的人，虽然有些话并不中听，让我觉得不太高兴，但我还是需要你留在我身边。” 她松开手，尼基娅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朵，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甘扎蒂把她给揪疼了，但她又不敢喊痛。 “你退下吧，今天我已经够累了，不想再看见你了。”甘扎蒂站起身来，抬了抬手命令她站起来。尼基娅向她行礼，正要退下时，却冷不防地被甘扎蒂拽住了手腕，回过身时已经被她拥在怀里。 “殿下……”她吓得哆嗦了一下，却被她搂抱的更紧了。 你其实并不知道，当我对索罗尔的忠诚心生疑惑时，我便召来苦行僧向他询问那晚的一切细节。甘扎蒂心想。他向我形容你的美丽，就像在念诵一篇浪漫至极的诗。而当我第一次看清你的面容时，我便惊诧到难以表达自己的心情。你身姿曼妙，皓腕凝霜，望向我的眼神就像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太阳会为你倾倒，从此不再升起，化作世间的万千沙砾。月亮会为你垂泪，它的泪水流落人间，汇集成江河，奔流入海。每当看到你都会使我自惭形秽，而我的自尊和骄傲又不允许我承认这个事实。我可以成为你吗？我可以拥有你吗？请你告诉我，尼基娅，有朝一日当我终于肯袒露真心时，请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 （未完持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