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rugal Wizard’s Handbook for Surviving Medieval England

廉价巫师手册——中世纪英格兰生存指南

by：Brandon Sanderson（布兰登·桑德森）

Part One：Empty Room

第一部分：空房间

10.

“你是什么？”塞法纹说着歪了歪头。

“我是一名巫师。”我说。“你懂的。会魔法的人？”

“你说的这两个词我都不懂。”

好吧。书里怎么说的来着？“我是一位智者。一位学者-哲学家……呃……绿植评论家。你们肯定有一个词用来称呼这种人，对吧？”

“一名符文师？”她问。“会写字的那种人？”

“嗯，不止这些。”我说。“一个通晓知识的人。奇怪的知识，危险的知识。比如梅林。”

“你是说……米尔丁？”

“对！就是他！”

“天哪。”她说，“你不愧是威力士人。”

“好吧，你看着，我能证明。”我举起手臂，然后下达指令，让它们变成红色——如血一般。那肯定很刺激。

只是……见鬼。那个快捷指令是什么来着？

“看那。”塞法纹说。“一颗流星。还有那个星座，看起来像是一只熊。多迷人啊。”

“等一下。”我说。

她没理我——抓起她的灯，大步向黑暗走去。我急忙跟上，同时试图想起怎样激活隐藏的菜单。

“我能在黑暗中视物。”我冲她说。“你不觉得这很厉害吗？我可以——”我咕哝着，撞到了一棵灌木上。看来一边走路，一边浏览菜单，一边试图证明自己的神秘性效果不是太好。

我从灌木中挣脱出来，发现她正提着灯站着，注视着我。“黑暗中视物，呵呵。”

“我需要一些浆果。”我说。“巫师用途。”

“行吧。”她转身继续向着领主的要塞方向走去。

几秒钟之后，我终于找到了隐藏的菜单，举起我的前臂——它现在已经变成了鲜亮的赤红色。“看！”我说。

“茜草根染料。”她说着，几乎没有回头看一眼我的胳膊。“我已经看过十几次了。下一步是什么？把你的手杖用灵巧的手法变成一条蛇？还是用假刀子伪装自己铜皮铁骨？噢，等等。你好像试过这个了。”

“那可是你弟弟的刀。”

“我还在琢磨你是怎么偷偷换掉的。”她说着，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听着。”我大步跟在她身后说。“你能站住一会儿吗？你知道要和你说句话有多费劲吗？”

“对不起！”她转过头，厉声道。“我很抱歉，在你承认自己是个骗子后，我还让你感觉到我不信任你！我很抱歉，连你一晚上的第三次恶作剧都不相信！我很抱歉，这对你来说太难受了吧！对你来说，今天可真是受难的一天呢！多么劳神又费心的一天啊！”

我停了下来，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愤怒有如实质一般压迫着我。她喘了几口粗气，眼睛瞪大，然后转身继续前进。

“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在她身后喊道。“我想帮你，塞法纹。”

她再次停了下来，但没有转身。“威尔姆和我都很穷。帮助我们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我不需要好处。”我说。“但我认识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他们的能力。我了解他们的武器。我可以帮你对抗他们。反正 我也打算去追他们——所以我们正好可以结伴同行。”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打量着我，端详着我。

“另外。”我补充道。“我一直都特别擅长撒谎。你也许能用得上。”

“擅长？”她冲着我的手比划了一下。“你管那叫擅长？”

“喂，你最初还相信我是个艾斧呢，不是吗？虽然我是初来乍到，但综合来说，我觉得我表现得不错。你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了解我。”我打了个响指，把手臂恢复成了正常的皮肤颜色。

这次，终于，她停了下来。她走向我，举起了灯。“那叫艾芙。你确实挺厉害的。”她承认。

“好吧，我——”

“不用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她说。“我会弄清楚的。”她再次打量着我，然后挥了挥手里的灯。“那就来吧。”

我咧嘴一笑，立刻快步跟上。我本可以自己找到去下一个城市的路——但我确信有一位本地向导引路会让追踪乌里克的过程变得轻松许多。另外，帮忙保护塞法纹可能还会有些额外的好处。

我已经害得她弟弟被抓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我就得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最好这件事能以乌里克被关押在西雅图警局高强度拘留所的一间牢房里而告终。

“你有名字吗？”她问。

“就叫我符文师就好。”我说。最好不要公开我的真名——如果乌里克留下了来自我们维度的亲信私下监视，像约翰·韦斯特这样的名字就太过显眼了。

“你知道这就像给铁匠起名叫‘铁匠’吧。”

“我遇到过几个这么起名的人。”我说。“我觉得没问题。”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要把胡子蓄起来，以免过于显眼吗？”

她盯着我。

“不管用？”我说。

“要想让你不显眼，光留点胡须可不够。”她瞥了我的手一眼。

“我可没有女人手。”我冲她说。

“你这么说好像这对你是种侮辱一样。”她说。“我们中的一些人认为，女人并不只是长得不够强壮的男人。”

该死。“我尊重女性。”我说。“我每年十月份都会佩戴粉丝带，以提高人们对乳腺癌的认识。”

到底是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一点？这甚至比那个游泳的事还没用。

“你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她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伊尔斯坦要塞周围的木墙。“我建议你不要留胡子。无论如何你都会引人注意，但这能让你看上去有点刻意为之的感觉。超脱凡俗。人们如果想骚扰你也会三思而后行的。也许吧。反正不管怎样，他们都会盯着你足够长的时间，以便我逃跑。”

那好吧，我会指示医疗纳米机器人保持刮干净胡子的状态。在院子里，伊尔斯坦准备好了三匹马。其中一匹似乎是体型更小的役畜。也许是一头骡子？我对马的了解和对我自己的了解旗鼓相当。

“小父亲。”她说。“他坚持要加入我的队伍。”她朝着我点了点头。

“是吗？”他说着，看向我。

“本次造访，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我对他说。“瞧瞧你们这些凡人！这些滑稽的仪式！本来我该多么开心地享受看着你们抢着找到我要的那些小东西的！多么有趣！

“然而事不凑巧，那个杀掉你们士兵的怪物偷走了我族人的雷霆法器。我受父亲，亦即埃芙王子所差，前去将其夺回，并对那个愚蠢的凡人施以惩戒。很遗憾，我必须暂时放弃我们的小游戏，完成家族的使命。”

我瞥了一眼塞法纹，还以为她又会翻白眼了呢。结果，她只是给了我一个轻轻的拥抱，就是“呃，会成功的”那种拥抱。甚至可能是“还不错”的那一种。3星，奖励我的付出。还是我想多了？

我打了个响指，手又变红了。“为了复仇。”我解释着，伊尔斯坦的眼睛已经瞪大了。“这就是我父亲发来的信息。你再也不用因我的魅力或秘法而感到害怕了。”

在伊尔斯坦身后，塞法纹正举着手来回摆动。看起来好像是在说，再加把劲。但她怎么知道的？小父亲已经彻底被我唬住了，尤其是在我又打了个响指把手的颜色变回去之后。我给了他一个嘘声的手势，并眨了一下眼。

他一声大喝，又叫了一匹小跑过来，鞍已备好，一个大白家伙，长着可疑的眼睛。见鬼。我还要骑着这东西，不是吗？我在想它是否带有内置悬架或蓝牙扬声器。

“你的士兵呢，小父亲？“塞法纹问道。

“你们值得最好的。”他回复道，然后向他的妻子挥手——她正提着盾牌和斧子走出宅邸。他吻了她，然后把武器绑在了他的马鞍上。

“你？”塞法纹说。“小父亲，我不能让你——”

“这个男孩是从我家被带走的。”他说。“而且陌生人是去找伯爵了。作为领主，以及你们的主人家，我有责任亲自对付这些人。我会陪你一起去，灵者，而且会赢得你的夸耀词。”

她低下头，“那么，如你所愿。”

嗯。好吧，我会继续磨练我的精灵演技。我把书页们打包好，在马鞍上折成用来装东西的样子。干活时，我注意到塞法纹走到了院子中央的大石头那里。她把手放在石头上，抚摸着表面的雕刻痕迹。

那些是……符文？是的，是符文。是你在奇幻游戏里会看到的那种。我认出了好几个字符。呃。它们在……发出柔和的光芒？

不，那肯定是某种发光的把戏。我朝那里点点头。“那是什么？”

伊尔斯坦做了个鬼脸。“您肯定是在取笑我们吧，艾芙？”

“我……嗯，这是我的天性。”

“我们的符文石有着引以为豪的历史。”伊尔斯坦说。“即便到现在为止，它依然束缚并安抚着我们的灵魂。如果您需要的话，请取笑我吧，但别取笑它。求您了。”

好吧。塞法纹挥来冲着伊尔斯坦点点头。作为回应，他指向遥远的地平线——那里黎明刚刚破晓。“灵者，途中我会带领你们前进，但我建议我们现在就动身，这样第一道晨光能保佑我们的旅途。”

两个人都熟练地骑马前行。我站在我那头旁边。所以……把脚放在……这个脚蹬子里……然后把自己拉起来？我正试图弄清楚怎么上去，它转过头来看着我。

“别那么看我。”我抱怨着。“哪有载具盯着驾驶员看的。”

“艾芙。”领主叫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狂猎中骑乘过。”我回复道。“跨越过天空中坚实的彩虹桥。但那都是骑的埃芙坐骑——它们如风般任我驱使。这头野兽似乎……不怎么尊重我。”

“你必须赢得尊重！”领主说。“手上用点劲儿。必须让动物知道是你在带领它。”

“好吧，好吧。”我说，然后努力——用尽全身力气——骑上了马鞍。“也许今天，我只需要让它不再嘲笑我就好，人类。”

“她会跟着我往前走的，尊敬的艾芙。”领主说着，憋着笑。我的神秘感到此为止。“握住缰绳，但不要拉得太紧，除非你想让她停下——而且不要猛拉，除非你想再次见到彩虹。”

“好的……”我说。

伊尔斯坦看了看灵者，她点点头，领主带着我们出发了，阳光开始照耀。

好吧，我觉得来到中世纪的第一天，我做得还是不错的。我叫到了朋友。（好吧，是旅伴。）我也找回了我自己。（至少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甚至还记起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阻止那些拥有工业级尺寸下巴的坏蛋。）

我决定提高我的评分。2.5星：对一个没有胡子的家伙来说还算不错。对比刚开始的状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

希望下一步，我能搞懂他妈的为什么我没带援助、武器或其他合适的装备就跑到了这里。

（第一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