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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说2022精选】评《来自深渊:烈日的黄金乡》 《青之芦苇》

2023-02-17 19:32 作者:名作之壁吧  | 我要投稿


原文发布在微博@名作之壁吧_壁姐姐

第一期:【壁说2022精选】评《向山进发 Next Summit》《Do It Yourself!!》


致止步于此的凡人们

——《来自深渊:烈日的黄金乡》

本文作者:阿斗


2022年七月,《来自深渊:烈日的黄金乡》正式播出,此时此刻自《深魂黎明》的故事结束已有两年。在深界五层的黎明卿面前,莉可展现出了不亚于他的对深渊的探求欲与觉悟,在与黎明卿展开了激荡灵魂的决战并将其一军之后,通过了白笛试炼的一行人终于向着有去无还之地的深界六层迈开了步伐,而这便从“脱粪卿”拉出她启程前的第一泡便便开始......

 

 

黄金乡的怪异传说·三贤的天作之合


“奈落之底有着答案”------这是在《来自深渊》中被反复提及的一句对整部作品十分重要的启示。有答案必先有求解,有求解必先有设问,这个世界中总有无数抱着自己设问的求解之人前赴后继地迈入阿比斯。他们之中有的人得到了“解答”,有的人没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几乎没人到达过奈落之底。毕竟,阿比斯是一切欲望的混合结块,又有几个人能够窥探到欲望的尽头呢?凡人的命运,大抵都是穷尽毕生追求欲望,然后在这条道途上燃尽生命死而后已罢了。

 

但这却不一定代表凡人的命运就不值得歌颂。

 

贝拉弗,布耶可,瓦兹强,是探险敢死队“甘嘉”的“三贤。”这三人的领袖气质也各自体现在不同的地方:贝拉弗敏感,缜密,知识渊博且思想深邃;布耶可温柔而可靠,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瓦兹强虽性格古怪而深不可测,却有着同样深不见底的长远目光与人格魅力。他们三人是如何集结在一起并有着如此多的追随者,这个问题在动画里并不明了,但有一点很明确,这些人全都是无根之人。

 

本该四处游荡的无根之人为了一个建立家园的梦有了共同的目标,这个目标就像绝望暴风雪中的明灯,明灯则是那被游丝般悬挂在一行人的意志与幻觉之间的那指向禁忌之地的罗针盘。对家的想象与对旅途尽头之物的狂信形成了一种强欲,而这份强欲也将支持与引导他们走进深渊,展开这场有去无回的孤旅。

 

也正因如此,在一行人到达黄金乡之前,黄金乡是什么在旅人之间是抽象的,就像他们对家园的想象一样,只是所有美好愿景的集合,但由于未曾拥有过而无法具现,直到他们抵达了他们所能抵达的最终站。

 

“那是生活着人外之物的黄金都市,它辽阔宏伟而充满威严,乃非我们所能及之物”------布耶可在回忆中曾这样提到她对这里的初印象。然而辽阔宏伟充满威严的不过是漂浮于天空中的残垣断壁。没有人烟,没有庇护所,有的只是壮美的绝景和比上层更加激烈的自然优胜劣汰与更加狂野的原生野兽们与时不时的硫磺火雨。

 

 

瓦兹强在甘嘉中是最高的领导者,他得以号令整个探险队的方式是以先知之名捏造出一位神------阿比斯(大洞)的神。而那位神所承诺的应许之地则是探险队的最终目的地——黄金乡。当先知发现了这里既没有退路也没有进路的时候,他认定了这里就是黄金乡。

 

然而,无名之神的信仰在甘嘉无非是慰藉惶恐不安之人的一种手段,瓦兹强自身的信仰从来都不会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按照他自己的话说:“你说我是神灵附身的预言者,但我只是不得不做一切所有能做的事情。”在前行无望的当下,首要的任务是绝不放弃存在前进可能性的希望,其次是活下去。

 

当莉可一行来到生骸村的时候,我们借用莉可他们视线所看到的这个如母亲,如故乡,如庇护所的聚落却与壮绝瑰丽的深界六层自然风光氛围迥异,且显得畸形而混乱,像焦躁画家糅合了许多种难以言喻感情的画作被诡谲的意志赋予了形体一般。只是,生骸村的外观倒不是最重要的,人类的城市立于森林与河流之间,何尝不似生骸村般异形,但生骸村的诡异气氛,黑暗中无数双来自奇形怪状生命的眼睛,无疑给这个村落的谜题进行了一道邪典色彩的赋魅仪式。

 

生骸们的泡沫爱慕·法仆塔的求爱信号


生骸村的村民们围绕着【价值】生活。在生骸村内的一切事物都可以被价值化转换为货币来衡量交换。拜此体系所赐村民们每天都能够被自己原初的欲望所满足,并能够把余出来的价值拿出来进行交换。过着“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般怡然自得的封闭生活。

 

不同的人追求的【价值】是不同的,这些东西在生骸村并非单纯化为了货币这种通用尺度,而是在生骸村的居民的化形上刻下了记号,生骸村的人们在这里找到了追求价值的最短暂途径并得以反复履行,但这也成为了他们止步于此的一种照应。

 

 

从莉可等人的外来者视角来看在这里见到的生骸大概分为三类:卡恰,瓦兹强,餐馆老板娘这样能够用相同语言交流的;旅店老板娘,雕刻店老板这样语言不相通的;嘛啊啊这种全靠“嘛啊啊”这一个音节靠气势与人交流的。

 

正所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能够用相同语言交流的生骸们仅凭这一点便给人一种无比的亲近感。同时,无法用语言交流的对象虽好似隔了一层厚障壁,如果怀抱诚意去了解他们的话,也能够发现他们由于怀有着智慧与灵魂的生命后感受到安心。但面对嘛啊啊这种外表可爱却无法知晓其内心所想甚至连他是否有思想都无法确定的生物,恐怖感便会自然地产生。

 

当嘛啊啊摆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对比自己弱小的东西予以加害之时,我们可能一下子就将他与一些惊悚片桥段穿着玩偶服的变态杀人凶手联系在了一起。但在之后的发展中我们却发现它就只是天真。换句话说,因为天真与长年隔绝,所以它对尚未接触的事物下手没有轻重。此外,由于它长期触碰没有生命的布娃娃,长期欲望被简单地满足,所以无法控制欲望去与自己爱的事物互动。而村内“清算”这一机制以粗暴的,类同态复仇的形式,让嘛啊啊通过痛苦与莉可的心情相通,也让它在之后的冒险中懂得爱护梅妞。通过此事件我们也可以看出“清算”在生骸村这一粗糙的社会系统中所扮演的角色,即,尽管生骸们外形奇怪癖好猎奇脑回路异于常人,但他们所生活的地方拥有货币体系、拥有“清算”这一自然法、拥有市场交易、拥有丰富的生产力和有效的社会分工,每个人都可以安居乐业并且忠于自己的欲望,并且没有人996,这是不是就可以认为,生骸村就是一个虽然粗糙但健全的社会结构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先来看一看构成生骸村系统的另外一个部分-----诞生于生骸村外的生骸公主,法仆塔。

 

AM在一根附有明亮霓虹灯字的不锈钢圆柱里非常有貌地说: 
憎恨。让我告诉你从我诞生以来我多么憎恨你们。 
充塞我的染色体组的一层层薄饼形晶片有三亿八千七百四十四万英里的印刷电路。

假如把'憎恨'这个词刻在这三亿八千七百四十四万英里印刷电路的每一毫微埃上。

也抵不上我在这一极短瞬间对人类憎恨的亿万分之一。憎恨。憎恨。

——《无声狂啸》

 

法仆塔以野兽的姿态诞生,她原本只应该是愤怒的化身,野性的化身------愤怒来自于母亲内部所经历的永续痛苦循环,野性来自于母亲外部残暴的原始自然。她美丽而强大,在诞生之际便粉碎了三台陪伴甘嘉已久的干涉器;她来去自由像白色的幽灵一般优雅,却被【宿命】囚禁于生骸村的周边。就像生骸村的村民们重生成他们所欲望的形状并且循环往复地重复着他们形状所对应的事情一样,法仆塔的【形状】是对生骸村村民的憎恨与毁灭欲,这是她的本能,是她这一生物无法反抗的【规则】。

 

然而说成是【宿命】也好,说成“日积月累”也好,只是野兽的法仆塔遇到了损坏的干涉器“卡布伦”,学会了语言与文字,拥有了智慧生命的知性。随后,她又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个“哈库”------雷古。

 

 

唉,多美好的童话故事,野兽公主学会了人的语言、遇到了白马的王子、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只可惜这一切发生在阿比斯之中。阿比斯的恶意至今为止扭曲了不知道多少类似的故事了,野兽在具有知性之前首先是野兽,存在在找到意义之前首先存在。法仆塔不管被环境影响变成什么样她在完成自己的【宿命】之前永远是不自由的,她像许多童话的公主一样等待着雷古有一天能够回来将她解放,而解放的方式则是打开生骸村的大门将其中生命悉数歼灭。

 

现在,我们可以梳理一下法仆塔与生骸们这组对位关系了。简单来说,法仆塔进不去生骸村,生骸们出不来生骸村,法仆塔想闯进生骸村杀光生骸们,生骸们对外面的法仆塔无比憧憬又无比畏惧。如果没有外来者介入,这二者将永远无法互相接触,法仆塔将一直无法放弃自己的【宿命】获得自由,生骸们尽管欲望不断被生骸村的体系满足,却无法抑止去向往那在外面的高于一切【价值】的法仆塔,尽管她的存在会使他们灰飞烟灭。

 

那么,造成了这一隔断的生骸村,抑或是说伊尔谬伊,到底是怎样变成这个样子的呢?这如此经典的镜像悲剧结构背后到底是阿比斯恶意的映射,还是其他意志干涉的产物呢?

 

伊尔谬伊的因果目录·生骸村的存在证明

 

如同一些文明的创世神话一样,生骸村的创世神话是牺牲的神话,尽管这牺牲并非是应被冠以神话之名正当化的事情。在我看来,创世神话其主要所言语的不在于创造了一个世界,而是在世界这片混沌之中创开辟了一个人可以繁衍生息的庇护所------这个庇护所对于人来说,才是世界的中心,创世的本质。

 

 

伊尔谬伊不能生育,这使她尚处于幼童便遭到了自己所属部族的排斥。她的不幸是原始社会拣选法则对庞大而残暴自然界的畏惧与服从。而她也本该作为祭品以示部族对自然恭顺的谄媚。显然,活祭构成了该原始部族的社会文化活动的一部分,但是在这个部族社会的种种角色之中,却并没有祭品的位置。

 

以现代社会居民的眼光苛责原始社会未免过于狭隘,但如果一个社会成员在本该自己归属的地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那他向着别的群体之中寻求认同也是理所当然。伊尔谬伊在甘嘉中是一名优秀的小向导,她在布耶可身上感受到了自己一度渴望获得的母爱,她与甘嘉进行的阿比斯冒险的确是独一无二的珍贵经历,她在不屈花海的起舞让她看上去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如果她能够就此释怀,能够接受不能生育的自己,不去憧憬自己根本无法成为的母亲,接下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深界六层。当伊尔谬伊看到帽子里的寄居兔子的时候,她便将自己对生产,生命,与成为母亲—母性等这些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愿望】投射到了它们的身上。

 

普鲁修卡的愿望是与莉可,与父亲一起踏上冒险。瓦兹强则希望让莉可将村民们重新带出生骸村踏上冒险。结果普鲁修卡成为了白笛,黎明卿则能够从娜娜奇的视野监视莉可等人的一举一动,普鲁修卡的梦想也就这样实现了。在深渊这个吸引一切意志并将其歪曲迁化的深坑里,肉体凡胎的生命们许下的这些愿望只能被以邪道的方式完成。[1]

 

“在这样残酷的地方能够有如此温驯的生物存活下来的话,那么通过研究它们的习性或许我们能打开目前难以维生的突破口。”------贝拉弗为留下寄居兔试图寻找合理性。寄居兔能够活下来的原因是找到坚固的掩体赖在里面,这是一目了然的,那么“如果甘嘉是兔子的话,什么又将成为掩体呢?”类似的念头或许在瓦兹强的脑内一度闪过,并随着一行人的遭遇逐渐形成了一个具体的方案。

 

当水被发现其本身也是寄生生物,当布耶可最终确信自己所寻得的黑暗是伊尔谬伊,当寄居兔被夺走后伊尔谬伊因为缺失感在黄金乡的生活越发表现出强烈的对孩子的欲望,当欲望的摇篮莫名出现在甘嘉的面前......这个方案的对象逐渐在瓦兹强心中被确定下来。

 

“欲望的摇篮”有一个规则,【愿望】停止的话便会死亡。而“人类的结构过于复杂,如果要使用的话幼体比较好。”因为孩童的【愿望】更加纯粹,更加强大,更加浮于空中而对现实细节缺乏理解,因此永远都无法实现,也自然不会停止。布耶可自然无法看到这一层,她当时只是希望身体被侵蚀腐烂的伊尔谬伊能够活下去,但是从这里开始一切就在瓦兹强为期一百五十年的算计之中了。

 

 

伊尔谬伊使用摇篮后身体开始发生丑陋的形变,开始不断出产寄居兔形状一样的孩子,但是孩子却不具有存活下去的能力。很明显,【愿望】是成为母亲与【愿望】是生出小孩之间有着本质性的区别,成为母亲不仅仅意味着生产,更重要的是哺育,与自己孩子之间的互动。伊尔谬伊的确是生产出了生命,而那生命却仅仅只有在出生的瞬间算得上是生命。欲望的摇篮强加于伊尔谬伊身上的并非是自然状态的欲望而是一个被截取了一段欲望达成过程并病态永动的机械,是追寻欲望的过程都被半途而废的装置。毕竟,【愿望】永远无法实现,因此要永远痛苦地处于【愿望】破灭的轮回当中永远地活着。而欲望的摇篮中实现【愿望】的能量却被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愿望的母体中,最终膨胀并淹没掉其意志,形成了生骸村。

 

现在,可以进入生骸村机制的解谜篇了。生骸村的居民之前是甘嘉的队员,或是其他的探窟家,他们是经过深渊重重拣选的少数人。但即便是他们来到这里也会察觉到,自己止步于此了,前方的道路并非是靠意志能够走下去的,而是只要还身为血肉之躯的凡人就绝对无法跨越过去的绝对的种族鸿沟。[2]因此他们选择在这里献出作为人的自己,成为了只能生活在生骸村中的生骸。

 

他们在生骸村找到了落脚点,找到了欲求事物手到擒来的安逸,在这名为摇篮的牢笼。安逸同样是为病态的欲望机械,生骸村的居民实际上是不愿以生命的形式行走于世而选择了退化成生命之前的形式,盘踞在“母亲”子宫之中。他们像胎儿一样,生命并非是独立的,而是与母亲的生命连成了一个整体,从母亲那里获取养分与安全。

 

这代表着他们如同伊尔谬伊之前出产的寄居兔一样,脱离母亲就会消逝。也意味着伊尔谬伊将永远承受着无法分娩,无法抚养,无法成为“母亲”的痛苦。

 

其实就像前面说的,生骸村尽管粗糙却拥有着我们所生活的现代社会都具备的机制,完全可以说成是健全的社会模型。生骸们能够像我们一样在城市安居乐业,生骸村像我们的城市一样保护生骸们不受到自然的侵害。至于出不去这个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们大多数人的大多数人生也将终日在城市中度过,顶多是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罢了。如果说这个村子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只能说我们生活的社会本身也不对劲了。[3]

 

但是,果然还是不对劲的。既然是来到了深界六层经历了种种奇观与险境的探窟家,自然一定是被奈落之底深深地吸引着的。所以,向往着黄金乡的人也并不会被这弄假成真的黄金乡所收买。生骸村这样一个模型能用价值体系高效地产出安逸,能够让居民们获得他们想要的,但它无法判定价值无法衡量的事物,更无法阻止村民们去憧憬高于价值所能够描述的想要却无法得到的事物-----其名为生者,其名为希望,其名为自由,其名为未完成的冒险,其名为答案,其名为法仆塔。

 

 

许久以前,为了与世间上的野兽阻隔,人类开始搭建城市。但自从那以后石墙内也有野兽四处觅食,城市并未能减缓人类的恐惧。其实城墙没法保证任何人的安全,把自己锁在里头,把其他东西挡在外头,这种地方才不叫家。家是长途跋涉所寻觅到的地方。”

——《巫师三:狂猎》

 

他们在渴望一种方式来帮助他们去追逐他们所憧憬之物,哪怕这种方式是来自深渊的邪道。

 

瓦兹强的怠惰现象·阿比斯的终焉轮回


注:从此处开始推荐搭配来《自深渊:烈日的黄金乡》片头曲『かたち』为BGM来阅读本文,这样在歌曲播放完毕后您大概正好能够读完这篇文章。


生骸村的故事告一段落了,但是按照上面的说法关于法仆塔与生骸村仍然有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生骸村最终迎来了毁灭,本文也将以生骸村的毁灭为楔子为作品的一些谜团做出最终解答。

 

可以说,生骸村的毁灭是瓦兹强一手导演的。当雷古向他询问要拿出怎样的条件才能救出娜娜奇的时候,他的回答是或许拿法仆塔的一部分做交换的话贝拉弗会松口。但他身为生骸村的创始人不会不知道法仆塔是在村内不被允许存在的东西,一旦进入村内就会引起价值体系的紊乱,更不会不知道贝拉弗对伊尔谬伊子嗣抱有的强烈负罪感。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瓦兹强在看到雷古的卓越性能后在极短地时间内制定了一个计划:雷古将法仆塔的一部分带入生骸村——生骸村的价值体系崩塌导致鸠罗伊莫暴走——雷古被迫使用火葬炮——生骸村破裂。

 

这个草率但清晰的计划离不开瓦兹强总是挂在嘴边的两个词:“物尽其用”和“日积月累。”失败了,还有下一次就是了。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夸父逐日》

 

瓦兹强不一定相信黄金乡真的存在,但是形势的裹挟迫使他必须要带领他的人民在阿比斯内寻找一处安息之地,当他进入阿比斯之后,这份初衷便被阿比斯吞噬,化为了对探险本身的执着与渴望。更确切地说,他已经不再以黄金乡或是其他的什么为目标了,而是以没有终点为目标,以超越他不得不止步于此的鸿沟为目标,或者,他并没有什么目标,只是相信希望,相信通过“日积月累”与“物尽其用”,将自己燃尽之后,碍于羸弱极限而止步于此的一切终有一天能够重新前进。

 

这份愿望如此纯粹又浮于空中,这让瓦兹强使用欲望的摇篮得以安然无恙,瓦兹强也相当具有耐心,他需要花时间整顿惊惶的甘嘉,让他们仓廪实衣食足,他需要花时间等待伊尔谬伊与生骸们摸索出自己真正的愿望,他需要花时间等待能够撬动因果的外来者。他也不能让贝拉弗或是布耶可去死:贝拉弗的崩溃是因为自己引以为傲的坚毅,深邃,与矜持被浅薄的生物性欲望所践踏,但是必须要有人代替甘嘉铭记住高洁美好却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被放弃掉的事物。布耶可则是伊尔谬伊的憧憬,已然没有了知性的伊尔谬伊仍然需要通过布耶可学习怎样实现自己真正的愿望,布耶可也有义务见证伊尔谬伊愿望的实现。

 

在这期间生骸村建立并不断壮大,法仆塔诞生并邂逅了雷古,莱莎生下了莉可并死去,莉可在孤儿院长大偷偷跑下深渊经历了一系列冒险与雷古和娜娜奇来到了深界六层。这期间还发生了很多重要与不重要的事情,都可以被瓦兹强轻描淡写的一句“日积月累”所概括。

 

 

“我们啊,曾经是想要成为人之上的事物,想要纵横这个大洞,就必须超越人的极限,需要的是作为生骸成为奈落的居民,接受祝福获得力量,战胜诅咒保住身体...倒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个...需要的仅仅是日积月累,只有日积月累才能让人超越人的范畴,在数不尽的岁月里于深渊中磨练出的坚韧,对尽头的好奇心与纯粹,偶尔会在沿途遇到的惊喜...附带的日积月累就这样积攒,现在在那日积月累的最前端站着的就是你们,和不知道该走哪条路的法仆塔...”

——瓦兹强

 

该说说瓦兹强对雷古算计的后半段了,火葬炮击穿生骸村后,法仆塔便可以进入生骸村了。同样可以进来的还有闻着法仆塔血液味道前来的原生野兽与深渊的诅咒力场,也就是生骸村一直以来隔绝于外的残酷自然。

 

当法仆塔闯入生骸村后他便被诞生了自己的野性与愤怒所点燃,她终于得以完成她认为的自己的【宿命】-----将生骸村屠灭殆尽了。她将自己解读为母亲仇恨的代行者,是要将这处有悖天理之处夷为平地的自然的代行者。然而在涌入生骸村的原生生物们面前,法仆塔却显得如此地脆弱和不堪一击。被生骸村视为价值化身,至高宝物的她像垃圾一样被野兽们撕咬丢弃。那一刻,她至今为止的相信的一切正如同生骸村一样,在自然的暴力面前摇摇欲坠。

 

 

让我们再来看看本文前面被标出来的几个词吧,【宿命】【形状】【规则】【价值】【愿望】。这几个词所指涉的,对象都是不完全,不具体,半吊子的,被欲望的摇篮片面截取后生成的。它们构成的因与果的叠加缔造了生骸村——法仆塔与二者间的系统性对立,它们打造了法仆塔的美丽与不灭,也打造了生骸村的繁荣与安逸、它们坚固因此成为了囚禁法仆塔与生骸们生存方式的牢笼,它们脆弱因为它们是被生骸村语义局限化了的事物,因此一旦这个系统被外力打破这些东西也会随之土崩瓦解。[4]

 

这也是为什么,生骸村必须被毁灭,因为生骸村本身就是烈日下的海市蜃楼,欲望的摇篮用虚妄的语义堆砌出的幻象。但这并不代表生骸村就应该凭空地被自然轻易击败,被浸淫于仇恨的法仆塔摧毁;生骸村的消灭应该作为法仆塔的一部分,将生而残缺的法仆塔补完。

 

失去知性的伊尔谬伊向布耶可传达过,她真正的愿望并非仅仅是生出孩子。伊尔谬伊对生育的执着归根结底源自被抛弃的经历。这之后她虽然有幸获得了甘嘉这个新的家庭与布耶可这个新的母亲,度过了十分幸福的时光,但是对被再次抛弃的恐惧感却一直与她如影随形,最终在深界六层结下了畸生的果实。在这样的既成悲剧下,如果说法仆塔是伊尔谬伊用最后的意志诞下的末子的话,那么“法仆塔是为复仇而生的”本身便成了一个欲望摇篮式的谎言。至于法仆塔诞生的真正理由,我认为,是解读布耶可对自己怀有的情感后的伊尔谬伊,将自由的愿望寄托出去的产物。期望着孩子能够不被任何一种凡人的价值所裹挟,自由地在阿比斯活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法仆塔以生骸野兽的形式诞生,而这份对自由的期望又被欲望的摇篮淹没,令法仆塔只原封不动地继承了伊尔谬伊非人的痛苦,却无法知晓她尚为人形时度过的那些真正美好的日子。

 

这,才是必须由法仆塔来破坏掉生骸村的原因。法仆塔不仅仅是伊尔谬伊的末子,更是继承了全体生骸村村民的思念与意志,被托付了一切的存在。是集结于此的弱小的凡人们面对一直以来只能逆来顺受东躲西藏的阿比斯,塑造出的终于有与之一战之力的完美生物。与被困在生骸村中村民们不同,法仆塔可以去到任何地方,能够突破身为人的阻碍不断地探索,不断地发现新的事物,是理想本身。而她也将携带着整个生骸村的记忆成为“日积月累”的结晶与“人之上的存在。”

 

至于生骸村,则像许多于此存在过的黄金乡一样,产生了许多有趣的故事与有趣的人后,被他人所铭记,并在永恒的轮回中化为灰烬,回归阿比斯,像所有的一切一样。

 

 

万物方来,万物方去,永远的转着存在的轮子。万物方生,万物方死,存在的时间永远的运行。离而相合,存在之环,永远地忠实于自己每一刹那都有生存开始,‘那里’的球绕着每一个‘这里’而旋转,中心是无所不在的,永恒之路是曲折的。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注释:莉可小姐队的杂谈盘点

 

[1]:与深渊这样一个泯灭人性的邪道螺旋相对照的文本是雷古。

“奈落至宝”的雷古拥有着火力足以改变深渊法则的火葬炮,他所行走的道路是平坦笔直的王道,雷古就好似是后宫少年漫的主角,亚撒西,身负外挂,单人速通阿比斯,与此同时却没有什么深谋远虑与宏大报复,打法仆塔唯唯诺诺,对黎明卿重拳出击,简直就是一个张无忌。

正因如此,他有时的别无选择可能恰恰是被安排好了的,而除了关于他自身的秘密以外,在他的个人形象上无法找到什么重要的解读文本。但比起思想内核如此缺乏与常人的相似性,又如此接近于黎明卿,瓦兹强等人的莉可,雷古作为见证莉可一期一会的深渊之行的角色,却是读者最适合代入的存在。

 

[2]:这也是为什么在深界五层的祭坛关隘通道被设定为“只有吹响白笛才能启动。”的原因,因为接下来的道路的确只有白笛这样早已不能用人类来衡量的怪物才有资格通往的,奥兹将自己的整个身体用遗物改造;黎明卿舍弃肉身将自己的精神放入精神隶属机,更是活用科学与理性的精神研究深渊的机制创造出了炸药包,娜娜奇,普鲁修卡这样的存在。而外表上看上去与人类别无二致的莱莎,莉可母女的内部本质,或许比上述这两位白笛还要恐怖的吧。

可如果是甘嘉这样的,生命回响之石恰好只是捡到的情况,来到深界六层就会进退维谷。(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玩魔塔费尽心思玩到三十多层出来一个老头告诉我你到这里最好拥有各色钥匙多少个,攻击力防御力多少,否则你可能就需要读档了,简直令人火大,但的确是“善意的提醒”。)

 

[3]:较真地说的话,人类近代社会化与城市化的历史是与生骸村成立的性质截然不同的,更接近于黎明卿的“征服自然,改造自然”,其核心理念是有效率论以及老三论等近现代思想参与其中的,人类是自然面前的胜利者而非失败者。这里更倾向于比较的内容是人类现代社会的城市与生骸村的居民都生活在表层欲望被浅薄满足的无止境的日常之中,节日成为了调节与分割日常的一种工具。人们失去了走出城市向着未知向着并非安全的环境探险的能力,而是选择了牺牲无限的可能性与“奇遇”,“大事”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换取安逸与效率。当然,与虚构作品不同,现实是复杂具有无限细节的,人类做出的选择到底是怎样的,这个问题就见仁见智了。

 

[4]:关于娜娜奇,娜娜奇在这里找到了做了好大思想工作才让其解脱的米蒂,这个情节设计固然恶趣味,但是却有两处比较关键的潜在台词;其一是这里并非是生者的国度,定居这里的人无法经得住来自真实世界的凝视,这里是封闭的,如果与外部世界逻辑相通的话就会自然塌陷;其二是即便是绝对的价值在生骸村也是相对的,但同时绝对的价值一旦被描述就会受困于生骸村的体系内。

 


资源不理想的情况下做个合格的动画

——《青之芦苇》

本文作者:一山同学


去年作为世界杯年,卡塔尔世界杯前段时间可是吸足了眼球。除了夺冠的阿根廷之外,可能这届世界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球队之一还是在“死亡之组”连续击败德国、西班牙两大强队的日本队了。而就在世界杯开赛前,各个动画企划公司和电视台为了给日本男足参加世界杯造势,这段时间涌出来不少足球题材的动画企划,《青之芦苇》就是其中之一。

 

 

《青之芦苇》在动画化之前,就被不少漫画爱好者和足球爱好者所推崇,主要是原作并不像观众认知中的热血体育漫画那样,有着“杀人”的名号,动不动就来点必杀技之类的;即便对比《灌篮高手》《排球少年》等“真实系”名作,《青之芦苇》的着眼点也非常另类,并不是高中社团,而是日本的青训足球领域。

 

众所周知,日本高中各类运动比赛如火如荼,像“甲子园”、各类运动的“全国大赛”,都是不少运动漫画所选择的;而俱乐部的青训队伍,可能是源于漫画家不了解、也可能是不够主流。总之,《青之芦苇》在题材上选择是很偏门的,这也代表着一定的创作难度。

 

更难的是,改编动画的动画制作是交由近些年在互联网有着“体育委员”之称的 Production I.G 来负责制作,像《排球少年》《舞动青春》《强风吹拂》都是不少动画爱好者所津津乐道的作品,Production I.G 的加持,无疑进一步拔高了作品的期待值。

 

 

但遗憾的是,《青之芦苇》这部改编动画并没有得到很出色的评价,至少对于看过都说好的漫画原作来说是如此;换个说法,《青之芦苇》的动画,与期待形成了明显的落差。

 

懂球的原作

 

当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因为原作的素质非常扎实。《青之芦苇》是围绕主角青井苇人展开的,他在爱媛县的一场比赛被日本职业足球俱乐部的青年队主教练福田达也所挖掘,从小地方进入东京职业青训队伍,一步一步从选拔到进入梯队,从二队到一队,如今也在争取拿到第一份职业合同。本作近乎通过青井苇人和教练、队友的视角,把日本足球青训体系描绘得极为清晰,并且过程中也融入了激烈的比赛、个人的踌躇、人物羁绊的建立,以及技术和心态的成长。

 

关于剧情我也不多复述,我更多地还是想介绍《青之芦苇》这部漫画很好地表现出几个足球领域常见的矛盾,以及日本独有的青训、人才培养的特点。

 

 

其中一个矛盾是职业足球与家庭、个人情感之间的冲突,当然这并不罕见,这个是不少体育热血漫画的切入点。但《青之芦苇》的描绘可谓是入木三分:最典型的就是漫画最开头,单身家庭出身、家庭经济情况并不理想的青井苇人,在职业理想与给予母亲更多压力之间的踌躇,以及最后决定前往东京,在火车上揭开母亲赠与的盒子,里面打开是新的球鞋时的情感爆发。这个桥段几乎在前期给读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除了理想与情感之外,原作还直面一个在足球领域非常敏感的话题——位置。纵观世界足坛,位置之间的冲突或者是不平衡,一直都是不少球迷所争论的对象。一般来说,能进球的“前场”球员往往有着更高的曝光度、有着队内更高的薪资;而偏防守的球员,往往工资低、任务重、出问题了锅还大,基本就是费力不讨好。国际足坛分量最重的个人奖项——金球奖,给到后卫的也是屈指可数。即便是足球战术逐渐革新,但是在薪资和曝光度上,“头重脚轻”依然是普遍存在的事情。

 

苇人在过程中就经历了从前锋变成边后卫的情况,苇人过程中也表现得极为挣扎,毕竟他一开始就是想踢前锋、进更多的球。这不光是位置的调整,也是心态上的磨练。尽管换位置在全世界的青训队伍中已经家常便饭,但是能够通过漫画来表现出来,足以见得原作者是小林有吾是非常懂球的。

 

 

除了这些足球领域的矛盾之外,我们也看到很多关于日本青训的特色,毕竟原作者也对日本梯队足球非常了解。最为典型的就是主角苇人在调整位置之后,担任左后卫,而其惯用脚是右脚。逆足边后卫一直以来都算是日本出品的边后卫的特色,这方面肯定是受到了意大利的影响,因为“意大利伟大的左后卫”的光荣传统,就是来自基于链式防守的延伸,这也和当年左脚将稀缺的客观原因也有很大的关系。而日本吸收这个传统之后,我们可以看到像之前的内田笃人,如今的富安健洋,其双足都非常均衡,能左能右,这自然成为了苇人担任球队左后卫的原因。

 

 

除了这些之外,漫画中还有对日本青训足球和高校足球的直接冲突,当然这个部分在漫画偏中期的地方,并没有改编成动画,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看看原作。而这恰恰几乎是日本特色。就足球强国来说,都是以青训梯队为绝对核心来进行职业球员输送的,根植于社团文化的日本足球,其高中足球也是不可忽视的一部分,甚至日本很多留洋的顶尖球员,都是从高中直接进入欧洲的。由此可见,作者对于日本足球有着清晰的了解。

 

与此同时,《青之芦苇》对足球比赛的场面描写极为专业——场面分析、双方的局势、场内外情况的介绍、战况的描述,甚至是像“五路进攻”(双边路、双肋部、中路)这种已经成为当今足球的主流战术,都表现得非常扎实。

 

 

因此,《青之芦苇》这部漫画单就足球的内容来说,足以让球迷们连声叫好。但很遗憾的是,在原作专业的衬托之下,《青之芦苇》的改编动画可谓是令人五味杂陈。

 

不懂球的改编动画

 

不如说,整个《青之芦苇》的动画,最大的败笔,就是在于“足球”上。

 

整个动画作画稳定性堪忧,尤其是球场的场面调度,用糟糕来说好不为过。一场足球比赛光场内就有22名运动员,在展现局部战况的时候,需要兼顾整个球场的内容。这方面《青之芦苇》漫画做得相当之好,能想到的是作者在绘画的过程中,肯定是把整个球场的局势都想好了。但动画描绘好局部场面之后,并没有思考过整体局势,观众看了可谓是一头雾水。甚至连局部场面的 Layout 都出现过一些问题,最为典型的就是透视,这对于一款主打运动的动画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而不思考整个场面的代价,就是让比赛层面的 bug 频出。在有些场次里,甚至会出现有球侧比无球侧防守球员还多的情况,印象中动画还有疑似越位进球的桥段……总之,从动画的球场表现来看,观众最为直接的感受可能就是,制作组的核心团队,尤其是单话的分镜演出,并没有多少人是喜欢足球、了解足球、热爱足球的。

 

吃作画强度的比赛场面并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作画、角色的动作也经常出现不协调、制作组对于原作的战术表现力不够,甚至连一些足球的基础概念都出现了问题,要知道这是一个基于漫画的改编动画,说得稍微狠一些,对着原作抄作业都抄错了。

 

 

如果我们再对比一下同为Production IG出品的《排球少年》《强风吹拂》等作品,我们会感受的制作层面的差距和热爱程度的差距,导致《青之芦苇》对比上述动画的表现力,差了好几个台阶。当然,客观原因还是足球的制作难度更高一些。

 

等动画正式播出之后,我们也知道《青之芦苇》和此前那些改遍出色的运动动画,相同点仅仅是同一家公司,但并不是同一个制作组。但即便如此,差距过大,也肯定让原作读者和足球爱好者不免心寒。

 

但就我个人而言,即便动画在比赛的塑造上、整体制作的质量上都可能让人失望,但我认为《青之芦苇》依旧是一部合格线上的改编,就是因为它抓住了原作的精髓之一——

 

一条花。

 

 

懂原作的改编动画

 

《青之芦苇》能够引起漫画爱好者的喜欢,不光是因为作品对于足球场内外入木三分的刻画,一条花,也就是小花,也是原因之一。而小花的存在,也是《青之芦苇》的题眼和整部漫画所表现的核心价值——爱。

 

实际上整部《青之芦苇》漫画都在反复强调一个观点:如果你连感情(包括亲情)都处理不好,恐怕职业足球的道路也不会有什么突破,苇人与小花、苇人与他的家庭、主教练福田达也曾经不太成功的职业生涯、阿久津渚与他的原生家庭,几乎每一个涉及到非队友之间的感情片段,都在证明这一点。而小花这个角色,正是整部作品用的篇幅最多、塑造时间最长且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点。

 

从一开始小花协助苇人和他的家人做好来东京的准备,到后来小花的“人是会思考的芦苇”的点题还是“苇人第一个粉丝”的宣言,再到后来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我们都能感受到原作在传递一种“与小花的感情升温一次,苇人的球技就上升一个台阶”;而苇人每一次挫折,几乎都是跟小花吵架或者是互相不理睬的冷战。而这个互文堪称整部漫画的点睛之笔。

 

 

因为职业体育也是这样,我们会发现有无数个职业球员都是依托于父母或者是恋人的支持才能走上职业并且越走越好。本身职业足球就是一场修罗场和淘汰赛,就英格兰来说,基本职业球员仅占梯队青训球员的个位数,也就是百里挑一的成材率,让职业之路充满着优胜劣汰。还有那些从拉美来到异国他乡的天才少年,往往都需要“爱”的支持才能一步步坚定地走下去。

 

可熟悉动画改编的观众肯定了解,日本动画往往是,作品的“立意”是一方面,改编又是另一方面。因此,在《青之芦苇》开播之前,我最大的担心就是作品的企划方可能为了照顾到女性向市场,会减少小花在剧情中的比重,来增加获得更好市场成绩和反响的几率。因为同个公司出品的《排球少年》这部作品就适当强化了男性角色之间的互动,来保证作品的收益。我倒是对这点没什么抗性,毕竟任何商业企划都是需要找准自己的受众的。

 

 

出乎意料的是,动画很忠实地展现了小花是剧情的核心,尽管受限于制作水平那些名场面显然不如原作震撼,但小花无论如何都是动画的核心,小花与苇人每次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也预示着苇人也即将完成水平的进化。

 

更难得的是,《青之芦苇》动画的ED2直接为小花制作一个专属ED,这也是制作组对原作理解的缩影。这些也让我此前的担忧变成了杞人忧天。

 

尽管我们可以找出来《青之芦苇》动画的种种问题,足球比赛的场面调度、作品本身的作画质量、作品的 Layout 绘制水平、作品的美术风格也有点廉价等等等等,况且是在原作如此之好的情况下,不免让原作读者感受到落差。但动画制作组对小花忠实地塑造,无疑抓住了原作的核心。

 

也就是说,受限于客观的创作水平,《青之芦苇》恐怕让我们之前的期待产生了落差;但主观上制作组对于原作的理解足以让《青之芦苇》看起来是一部合格的改编动画,毕竟它紧紧地抓住了原作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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