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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 Tyranny》短篇故事 改朝换代

2023-06-11 19:25 作者:Cangfeng197  | 我要投稿

“得有人做掉那混球。”

这声音并不大,但在杀手圈子里却像铜锣一样响亮。鸦阱瞥了一眼围绕在火堆旁的其他人。那些穿着猩红歌者破烂红衣的杀手挤在一起,手里只有褪色的青铜和破木头制成的临时武器。这儿一共有七个人,整个战团也就这么大了,只有头领不在——他去灌木丛里排空肚子了,说这事儿时他还挺自豪。

营地扎在一处山口附近的斜坡上——这是将北方帝国与梯地隔开的诸多山口之一。战团匆匆忙忙逃入荒野,这样他们就可以生起火堆而不必担心被敌人的巡逻队发现了。歌者们的靴子还粘着他们点燃的村庄燃烧后的灰烬,掠夺的乐趣正灼烧着他们的神经,多美好的工作日啊。

太阳落山之时,他们的思维从残暴中冷却了下来,开始变得深沉内敛。现在本该是歌者们分享胜利故事的时候。但显然,战团有其他计划。

得有人做掉那混球。

究竟是谁挑明了这个想法?鸦阱并不关心。那句话飘荡在在空中,就像它写就于营火的青烟之上,呼唤着回应。

在过去的两周里,陷阱帮不知疲倦似的向南奔袭,为他们那在尘土中跋涉的,不受欢迎的大部队探明了一条道路。这次突袭劫掠本该易如反掌,但他们的配合出了岔子。沟通不畅与时机错误搞砸了最简单的行动,而每一次失败都会削弱歌者们的意志,自他们有记忆以来,陷阱帮第一次变得软弱了。

歌者们的传统认为这是头领的错,如果最强者无法将他们团结在一起,那么他就必须被淘汰。人坑已经领导了战团很长一段时间,也许,这时间已经够长了。

那六名新兵看向鸦阱,观察着她的反应。鸦阱是一名所谓的“猩红狂怒者”,这帮嚎叫的暴徒中的精英。一道深色的旧伤疤从一侧耳朵划到另一侧。或新或旧的伤疤覆盖在鸦阱那消瘦的脸旁上,那是整整六场决斗留下的证明。她蜷着腿,青铜小刀在她的手中转来转去。

她像用手指发出挑战那样,向她同僚们的方向轻挥了一下刀刃。那帮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说服我,蛆虫们。

鼠夹清了清嗓子,他那脏兮兮破布一样的制服挂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人坑什么都要多占一些。”他说,“战利品,吃的,女人,我们得选一个更公平的人,要是没了他,大家都能吃得饱,睡得好。”每个人都听见了,与其说这是个建议,不如说这是个请求。

鸦阱摇了摇头,手中的小刀依然指着鼠夹。如果战团中的某人不同意这个计划,那么这个计划也就不会被提出了。

还有呢?

鼠夹环顾着剩下的战团成员——一头惊慌失措的野兽徒劳无功地寻求庇护。

“你要当上老大的话,”他说,把话头引向了鸦阱,“战利品就能公平分配了。”

一些赞同的嗡嗡声响起,但鸦阱打断了骚动。她摇摇头,手指指向鼠夹。

不够好。

大个子退缩了。他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向鸦阱伸出了自己颤抖的手。

众人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鸦阱划破了新兵的手掌,将一滴血弹进了篝火里。鼠夹把手缩了回去。他不住地吸着凉气,但仍向鸦阱点了点头。

“感谢您的仁慈。”他说。

鸦阱点头接受

那伤口是一种有益的惩罚。除非他加倍努力,小心谨慎,握紧他的武器,否则鼠夹可能因这伤口死在下一次战斗中。无论如何,猩红歌者都能受益。

鸦阱转向剩下的战团成员,她的刀像钟摆那样,在她手中慢慢地摆动。

还有吗?时间紧迫,老大马上就回来了。说服我。

狐陷坐在火堆的另一边,一小节红色丝绸绕在她的手指上——那是一条饥渴难耐的绞索。她眉毛间的凝重神情吸引了鸦阱的注意力。

“我们在藐厌军前面行进,恐吓那些南方猪猡,让他们屈服,”她说,“乡巴佬玩意,我们应该占领遇到的每一座村庄,从当地人里征兵。”她瞥了一眼挤在一起的同伴,他们正用点头和咕哝声表示赞同。“只要我们回归正轨,那陷阱帮就能在战争中发挥真正的作用。我们就不需要格拉文·艾休和他的小锡兵们扫尾了。”

鸦阱权衡着。战役刚开始时,战团有16名成员,疾病,内讧和恰到好处的反抗将队伍的规模削减成了现在这样子。只剩骨架。战团总是渴求着更多新血。如果他们花更多功夫去村庄和屯垦农场吸纳新人,那么他们到达杂种城,面对真正的战斗时将会更加有力。

她摇了摇头,抵制了诱惑,将手中的匕首在地上戳了三下。

现在前进,晚点征兵!神统需要胜利。

沉重的叹息声随着篝火的余烬升起。即使战团不情不愿,但他们知道鸦阱是对的。他们的神统,尼特拉之音,并不喜欢看到他的战团在取得决定性胜利,证明自己之前就急着舔舐伤口,扩张实力。

狐陷一言不发地伸出她的手掌,让鸦阱执行战团传统——她几乎没有察觉到疼痛——转身回到了战团。

还有谁?

在下一人来得及开口前,一根折断的树枝宣告了新成员的加入。人坑晃进了圈子,把木柴推到一边。他的皮带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脑满肠肥的肚子上。

“干嘛这么闷着呢,小崽子们?”他像以前那样扯着嗓门大叫着。“干了一天湿货了,是该乐一乐,猫,给我们唱首曲子,蛇,再讲讲你那……”

人坑生生止住了话头,他停在圈子外,抽了抽鼻子,环顾着他手下每一个红衣杀手。

“不对劲,”他说,“我闻到你们这些臭虫里起码有一个人有血手。”他怀着疑问看向鸦阱,她的刀就像北极点吸引着指北针一样吸引着人坑的注意力。

沉默继续着,鸦阱最后一次用目光扫视圈子,同样算计着什么好让这一切过去。

还有谁?

一个弯腰驼背,身体好像攻城塔一样的新兵抬起头来看着鸦阱。他的整条小臂都被红色浸满,这是今天早些时候的一次杀戮留下的痕迹。他挑着眉毛,小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鸦阱探过身去倾听。熊圈从始至终都没开口,他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鸦阱喜欢这一点,她也不是那种话多的女人。

“我们做了他,”他说,“我们做了他因为这可以给我们来点好玩的。如果他活不下来,那他就不是我的老大。”

“扯什么?”人坑把手伸向肩膀,伸向那柄挂在他背后的锤子。

鸦阱已经听够了。她手腕一抖,刀子像流星那样从众人头上划过,停下时。刀尖已经深深埋入了人坑的手臂,将他的手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搞什么,鸦阱?”人坑喷吐着吐沫星子。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是他不敢去整自己的手臂。哪怕他这么想一下,鸦阱都会比他想象中更快地杀了他。“不是我把你从暗腐那帮人里捞出来的吗?不是他们给你留的疤吗?我以为我们是伙伴!”

鸦阱耸了耸肩膀,转向战团,用手指在自己的喉咙前划了一下。

他们中没人蠢到需要某人解释清楚这个手势的含义。他们操起武器,像蚂蚁冲向受伤的蜘蛛那样,冲向人坑。他们对着他又劈又挖又抠,黑夜中响彻着尖叫和狂嚎。这一行动耗费的时间远远超过应有的长度。陷阱帮需要发泄,通过杀戮发泄最深沉的欲望。

鸦阱守在原地,旁观着这场大屠杀的发生,她知道今晚就这样了。一道鲜血缓缓留下山坡,在篝火旁停了下来。她瞥着同样无动于衷的熊圈,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是老大了,她用自己的手指,而不是刀子示意到。

他点了点头,如果他对此感到不情愿的话,那他掩饰得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看来我不得不干。我能带给他们勇气,但我懒得想太多。”

她站起身,把土踢进营火,让影子涌入营地,拥抱黑暗。

如果我不得不干。

当第一缕晨光升起时,他们拔营起身。打头的是带着新锤子的熊圈,鸦阱则紧随其后。他们在缺了一人的情况下投入战争,但每个在杂种城见过他们战斗的人都说陷阱帮比以前强了十倍,但没人知道原因。



本文是随《Tyranny》游戏附赠的一系列短篇故事之一,翻译仅供爱好者交流使用,一切权益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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