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悬疑)当爱意愈发浓烈

(不严谨,不严谨,不严谨!)

来到了格列夫镇,夕阳已然落下,星光点缀着深蓝色的天空,和其他地方的喧嚣繁华不同,这里的街道已是一片寂静,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开着橘黄色的灯光,在幽蓝色的街道中显得格格不入。
“来到了陌生的城市,你说哪里是获得信息最好的地方?”
弦兴奋地偏了偏头,示意我向左看,彩色闪烁着的灯光,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我立刻明白他说的地方。
“不是吧,弦!你每次去那都会喝得.....唔唔......”
弦捂住了我的嘴。
“小莲,相信我,这次不会,我们是办正事,对此我还是明事理的。”
进入酒馆,我们找到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下,正当对接下来的事一筹莫展时,一位卷发蓄着胡须的男子自来熟地坐到我们桌前。
“嘿,伙计们,之前没见过你们啊,新来的?”
“噢,当然。”
弦立刻回答道。
“二位也不像是喝酒解愁的,看着也不像情侣,来这是想要了解些事吧。”
我和弦默契相互对视一眼。
“这位小姐,赏脸请我喝一杯就告诉你们我知道的。”
我向弦点点头,他便转身向前台走去,带来了一杯啤酒,杯中还不断向外冒着瀑布一般的白气。
“好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我们是来拜访诚先生的,是一位有名的收藏家,他有一件东西我们很感兴趣。”
他喝下一口酒后说道。
“诚?哦,是的,我知道这个人,上次有人出高价买下他的人偶,他居然将买家赶走了,我敢保证,当时整条街的人都能听到他的歇斯底里地咆哮,那家伙真的疯了,那笔钱可是足够买下一小栋庄园别墅。”
他再次喝下一口啤酒,将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乓的响声。
“你是说那人偶吗?我有所耳闻。”
“不,我是说,这件事,这整件事都很邪门!”
“什么意思?”
“诚以前是个医生,自从两年前妻子失踪后,开始收藏各种东西,特别是那个人偶,虽然很少会见到人偶,但据说他经常会对和人偶说话,而且他性格古怪孤僻,几乎很少出门,偶尔见到他时都是戴着古玩面具或者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装扮。”
“嗯,我知道了。”
“对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位伙计呢?”
“弦?”
待我在酒馆找到他时,他已经和其他桌的顾客们喝得烂醉。
“小莲,嘿嘿,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他搭在我的肩上,一脸轻浮地看着我,酒气刺激着我的鼻腔。
“你这家伙......”
“欸?不是吧,小莲你是不会喝酒吧?”
弦满脸红晕,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脸颊。
“够了!该走了!”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揪着他的耳朵往外走。
“哎呦,疼疼疼......”

“您好,诚先生,听说您有许多收藏品,我们是慕名前来参观的。”
“嗯,请进吧。”
他打开门,我们跟着进入房间,浓郁的香料味,似乎在掩盖什么。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屋子,在外面狭小的走廊上根本无法想象里面有这样的空间。
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外阁众多珍贵古玩摆放在展示桌上,上方是精美的烛台悬于天花板,以及各种名画宝饰品放置在透明的玻璃柜中,弦继续进入内阁参观雕塑模型。
“这就是人们说的人偶吗?很漂亮欸,这是裂痕?嗯.....(触摸)不是吗......”
我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到了那个人偶,和传闻中的一样漂亮。
“别碰她!”
在诚发声阻止之前,我已经将手搭到她的脸上。
“......”
他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
我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的目光,像野兽领域被外来之敌侵占一样凶狠,弦连忙将我拉了过来,并向他道歉。
“诚先生,非常抱歉,如果给您带来的不便......”
“好了,今天的参观到此为止了。”
他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我们只好识趣地离开了。
“恕不送客。”
“砰!”
他门被粗暴地关上,看来对方确实夹带着强烈的情绪。

“你说他怎么会这么爱惜这个人偶,甚至把它当做人一样对待。”
“这不是因为他很喜欢吗?你小时候难道不会自己塑造一个虚拟的朋友吗?用某种滑稽可笑的形象代表它,虽然在别人看来很荒唐,但这样的感觉只有自己才能理解。”
“哦不,这可和你的虚拟朋友不一样。你触碰到那个人偶的时候,你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吗?这样才证明他很爱惜这个人偶,因为我有喜欢的东西也不会想要让别人触碰的。”
“这不一样,他那副神态就像怨妇争风吃醋,一副要杀了你的表情。”
“啊?可是怎么说我是个女生啊,要是碰到的是你还可以理解。”
“唉,算了,先不说这个,你为什么不往坏的方面再去想想,妻子突然失踪,为什么不是去寻找她,而是突然爱好收藏各种玩物。”
“或许他太过于悲伤,收藏是他目前唯一能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当然不是,你这呆瓜。”
弦无奈地拍打着脑袋。
“等等,你是说,他杀了他的妻子?”
“更糟,我甚至怀疑这人偶就是他的妻子。”
“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对于艺术,天马行空的想象并非坏事。”
我站了起来,双手抱住头,不敢相信雷说的一切,他点了一支烟,神色有些凝重,深吸一口后吐出。
“有一件事特别让我在意,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可怕。”
“什么?”
弦的脸色异常铁青。
“你没发现吗?那个人偶是活的。”
“你知道我是无神论者吗?那玩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人偶。”
“他关门的那一刻,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和那人偶一样有着一样的紫红色的伤痕,而且应该不止我见到的部分。”
“等等,我们来这,不是做这侦探该做的事情吧。”
我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弦反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被他触碰到呢?我才是你唯一的主人,能与你接触的只有我!也永远只有我!”
他愤怒地将人偶推倒在地。
毫无生机的脸庞,微微张开的口唇,无神的双眸,让他愈发暴怒。
“对此毫不在意了是吧?你这贱人!”
他仿佛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将人偶放到床上扶正,。
“对不起,刚刚不应该那样对你,我只是太爱你了,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冲动的举止,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了。”
诚躺下在她的大腿上,那人偶似乎感应到了一样,将手顺势滑落搭到他的脸上。
“谢谢你。”
他握住她的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同事,最后一次和他说话,大概三四年前了吧,他那时候自己挂科排队来医院检查过。”
“他怎么了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后来听说是癌症。”
“他的妻子那天也来了,和他差不多高,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子,散发着阴郁的气质,但看他俩还挺和睦的。”
医生接着说道。
“他的妻子是一名美容师,但具体在哪上班我也不知道,毕竟这样的地方大到医院,小到店铺。”
“那倒是。”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上次见到他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理我直接走开了,或许他妻子的那件事对他打击挺大的。好了,下次再谈吧,我现在要去工作了。”
他看了看时间,礼貌地结束了话题。
“好的,谢谢你。”
认识诚的有很多,但几乎很少有人认识他的妻子,或者只是见过她一面,连续两天的调查我们甚至没有接触到她的社交圈。
没办法我们只好从大到小的去各家美容院询问,忙忙碌碌了一天,回过神已经是傍晚了。

“唉,好无聊,还不如直接去问他。”
我打了个哈欠,弦进入下一家美容院询问,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街道的座椅上等待。
突然我在街道上看到一位带着红黑色古玩面具的人走过,是诚先生,回想起自己之前唐突的行为,我跟了上去。
他走得很快,我注意力都集中在尽可能地赶上他的步伐,并没有在意太多,只是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回到家中。
来这里的很多都是年轻女子,对自己的容貌不由得一点瑕疵,听说很多年轻人都患容貌焦虑症。
在挂满照片的墙壁上,一个叫楠的女子吸引了弦的注意。
“我看到你在这里观察了一小段时间了,你不是来这里美容的吧。”
身后出现一位富态的女士,火热的红唇,精致的眉容,脸十分干净,甚至可以用光滑来形容。
弦尴尬地笑了笑,那名女士看向他身后的照片说。
“她是一位美容师,我以前经常会来这里找她,但早在两年前就没有了她的任何消息。”
“她结婚了吗?”
“当然,她的丈夫就是我们当地有名的收藏家诚。”
“很奇怪,明明是美容师应该很注意保养才对,但她身上会有些伤痕,而且还是越来越多,我很不理解,难道她丈夫有家暴倾向?”
女士摇摇头说。
他想到那天诚暴怒的模样,或许诚真的有暴力倾向,就连那人偶也一样,有着伤痕的仿妆,就连妻子失踪后,寻找的替代品也要和她如出一辙。
“听她的同事说,她常常会告诉一些诚的事,每次提到他都笑得像尝到恋爱甜头的傻丫头。”
“他们关系那么和睦的话,那些伤疤应该是特殊原因造成的吧,比如某种病症?”
弦提问道。
“这个我也不得而知了。”
大厅传来了一对夫妇的吵闹。
“怎么到这里了?上个星期你不是才来纹过眉吗?”
“那这次是来割双眼皮的。”
“我辛辛苦苦赚钱养家,我们房子的贷款还没还上,最起码也要等到还完吧。”
“你懂什么?这叫及时行乐,而且谁会嫌自己太漂亮......”
.......
“哈哈哈......”
看到这她突然笑了起来。
“这让我想到了之前,在诚先生来接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有一名女士向她道歉的时候,楠的脸都是绿的,我想诚先生回去一定跪搓衣板了,她好像很容易吃醋,一点肢体接触就.......”
“吃醋?”
弦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个恐怖的想法浮出脑海。
“他带着古玩面具出门怎么就能确定他就是诚本人......该死,这根本就不是诚,一切的设想都是错误的!”
“但这样也挺好,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他没有心思再听对方说话。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莲!”
弦跑了出去呼唤着我的名字,却不见到人影。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一个朋友,嗯,是个女生,大概这么高,黑色长发,橘色短袖,米色五分裤......”
弦询问着附近店铺里的一位老板。
“是有和你差不多描述的一位女生,刚刚诚先生也是往那边走的。”

我推开门,门发出吱呀的作响,屋内一片漆黑,每走一步脚下木板都会发出尖锐的声音。
我闻到一股芳香夹杂着腐臭味。
黑暗中我打开手电,尝试着看清周围的环境,阴冷的空气不禁让我哆嗦起来,可怕的压迫袭来,每一次向更深出走去,我的脚都会不由得打颤,突然一道阴影在手电的灯光照射下不断闪过,我壮着胆子走向前,白色的裹布中印出深深的人影,背对着我坐在摇椅上来回晃动,我颤抖着手,将布掀了起来,我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是那个人偶,她的头很不自然,就像随意安装上去一样,我伸手想要扶正,但实际上那不过是一层硅胶层头套,随着我的移动掉了下来。
“!!!”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捂住嘴发不出声,浓烈的腐臭味盖过了芳香,从尸体中散发而出。
虽然有些难以辨认,但我还是认了出来,是诚,诚倚靠椅子上,眼珠子都快要跳出眼眶,黄色的蛆虫爬满了他的脸并肆无忌惮地啃食着,舌头疯狂地向外延伸,惨白的脸,极度扭曲的面容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大的恐惧,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房间散发的腐臭味就是源自于他。
尸体已经开始腐败,但部分皮肤仍然具有弹性,一定有人做过防腐处理。
可是明明前不久他还在和我们谈话,怎么会......
“我家先生让你这么着迷吗?”
“先生?”
正当我疑惑时,“诚”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色彩光泽,反而像是那位医生说的那般阴郁。
“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化妆打扮,就像我一样,哈哈哈!”
难道真的就像弦说的那样,天马行空?诚已经死了,一直以来替代他位置的竟然是她的妻子。
“楠并没有失踪对吧?一直以来失踪的都是诚!”
“......”
对方没有回答,和诚有着几乎一样面孔的人走到了我面前,我向后退了一步,并转身看了看身后真正的诚,鸡皮疙瘩不由得起一身。
“你......杀了他,为了逃避法律责任,为此还此精心设计了如此骗局。”
“哼,自以为是的调查就让你自认为接近真相了吗?真是令人作呕。”
“学习模仿他的言行举止,想象着他会怎么做,我向往着成为他,他是我的一切,我愿意为了他放下我的所有。”
“我爱他胜过世界上任何东西,我爱他即使他沦为白骨,我爱他超过了我自身的污秽,我真的很爱他.......”
“你在说些什么?”
我看着面前的“诚”十分不解。
“他已经病入药膏,救过很多人,最后却救不了自己,我真的很爱他,但我不忍心看着他每天都如此痛苦,病痛折磨着他,使他不再是我眼中最璀璨的星辰,而是垂死的微光,他最后乞求我杀了他,嗯哈哈哈哈哈,和我原来计划要做的一样。”
她突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让我不寒而栗。
“现在我可以再一次见到我的星辰,只是这一次是由我承担着他的一切,再一次以健康的身躯活着,我可以时时刻刻陪伴在他的左右,就像这人偶一般随意摆弄。”
她走到诚的面前,沉醉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一脸痴相,简易地将他脸上粘性的固液体清理后,重新将人偶硅胶面具戴上,嘴里喃喃道。
“稍等一下,马上帮你恢复妆容,我不会再让那愚蠢的女人碰到你半毫。”
楠挥动着刀,手无寸铁,我被她逼到墙角,无路可退,她举着刀刺了过来,我抓住她的双手,刀尖已经快要触碰到我的眼睛,她发起疯来力量出奇的大,难以抵挡,正当我思考如何挣脱时,她踢腿侧击我的腘窝,膝盖立刻回应弯曲,她很聪明的利用自身的重量将我压倒,刀刃划伤了我的脸部,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翻涌而出。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去死!”
她径直将我扑倒,我的注意力都在那尖锐的利刃上,她抓住空挡,双手抱住我的头用力向地面砸去,眩晕感袭来,像泄了气的气球失去了反抗能力,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场面,我大脑一片空白,之前的所有动作全凭本能反应,但也到此为止了。
“结束了!”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走这趟浑水,明明只要和弦一起解决就好,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留下。
乓的一声,楠应声倒下,她手中的刀也随之掉落,弦及时赶到,用钝器击晕了她。
我浑身颤抖,紧紧抱住他,不愿松手。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楠为她的罪行承担了法律责任,至于后来怎么样,我们也不得而知。
“怎么突然开始喝酒了?”
把椅子搬过来,弦坐到莲对面问道。
“之前你朋友送给你了一个人偶,你怎么把它丢掉了?”
“我不明白,这是爱吗?”
莲忽视了他的问题。
“什么嘛,还在想这个吗,果然这件事对小莲冲击挺大的。”
他笑了笑。
“你回答我。”
莲严肃地看着他,他挑了一下眉毛,将放在桌上的酒倒入杯中,浅喝一口。
“是爱,只不过那份爱,超过了他们所能承受的,即使到最后那已经不再是双向的奔赴,是她的一厢情愿。”
他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
“也就是只要还有一个人,那便是爱吗?即使对方不会回应,不,也不需要对方回应,只需要那一层纱窗存在。”
“你在说些什么?好了,我帮你收拾。”
弦将酒收好,将杯子洗好放回原位。
“不早了,快点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的话.......”
弦感到地面开始晃动,脚一软,倒地不起,他抬头看向莲。
那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莲,她阴冷地咧着嘴,她将杯中的液体到了出来,那不过是普通的饮用水,她根本就没有喝那瓶酒。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因为那最好的人偶已经在我面前。”
夜很近,转瞬即逝,爱如毒药,沐浴其中,深受其毒。

(转自pixiv ID: 94694427 侵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