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x你 古风 内线
光明,是刺眼的光明,昏暗的地牢,雨水腐蚀木头,木屑味充斥着鼻腔,只有老鼠舔舐脚踝的刺痛感让你感觉到自己与世界还是相连接的。 手臂的痛感传入神经,绝望和麻木涌进你的口腔,一股鲜血顺势流下。 昏暗的地牢,突如其来的光明。 “我来了,我来晚了。”门打开,吱吱作响,你脚边的老鼠被吓得四处乱窜。 眼前人的身影模糊不清,你努力抬起头,影子逐渐显现,你看清了他的模样“对不起。”他开口。 “走吧。”你毫无生气的嘴唇缓缓打开,只说出两个字。 “走,我带你走。”眼前人砍断禁锢着你的铁锁,你感到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不,是你自己走,走吧。”你推开他的手,不去看他的眼睛。 “对不起,是我来的太晚,和我走啊。”他手臂似乎也负了伤,无法拉起迟迟不肯起身的你,语气也变得焦急。 “严浩翔,你不该来。”你拽住他的衣角,忍着剧痛,站起身来。 “快走啊!”门外的脚步声逼近,他从来都是如此,焦急起来顾不得任何人的情绪。 你看着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握紧他的手,他拉着你,快步走去。 你踉踉跄跄的跟着他,他只留给你一袭白衣的背影,你顺着他的手向上看,他的发髻似乎快要散了,腰间你送给他的玉佩也多了两条裂痕。 走了几步远,你脚踝的刺痛感又开始发作:“严浩翔,跑不动了。” “走!”他的声音和几年前不一样了,多了几分坚定。 随后,你们找到了他的烈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马背。 “来。”他伸出手,你触碰他的掌心,好像看到了幼年的他。 彼时只有十岁的他,跪在你面前,乞求要一块你手里的烧饼。 “谢谢姐姐。”那时的他,眼眸里充斥着光明。 “小家伙,吃完就要和我走了。” “好!姐姐是个大好人,和姐姐走我就能天天吃烧饼啦!”他开心的乱蹦,抓着你的手,转来转去。 三年前,年满十六岁的他被原桦派的掌门收为门下弟子,临行前一晚,他破例的敲响了你的门。 “姐姐,明日,明日我便和师父走了。”他手里端着自己亲手做的桂花酥,手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而发抖。 “浩翔,过来。”你接过桂花酥,引他进来。 “浩翔,这个是我母亲给我的。”你拿出玉佩。 “你带着它,保重身体。” “姐姐……”他的眼睛不再如十岁时那般,但依旧光明,是刺眼的光明。 你走近,坐在椅子上,替他将玉佩别在腰间,他很瘦,你的手臂环了一圈就可以将他抱住,于是你索性,真的抱住他。 他的身体猛然搐动,你拍拍他的背:“浩翔,后会有期。” 他没有动作,只呆呆的站在原地。 “姐姐,姐姐。”你睁开眼睛,马儿已经站住,你恍然发觉,你做了一场梦,梦里又看见年少时的他。 他将你抱下马,扶你坐在槐花树下,槐花飘落,落在他的头上,你替他拂去花蕊。 “姐姐,忍着点。”他蹲下身为你清理脚踝和手臂的伤口,你感觉眼皮变得沉重,此刻,你一直看着他,好像要把他装进眼睛里。 “浩翔,抱抱我。”他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抬头看着你。 你盯着他,不做声响。 “好。” 胸口的温度渐渐炙热,弥补了在地牢里那段昏暗无光的日子。你太贪恋这种炽热,于是一道闪光略过,猩红色的温热在你胸口弥漫开来。 严浩翔抓着你的肩膀,眼里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啊?” “浩翔,我早就说过,你不该来的。” “从九年前,我们的相遇开始,这场巨大的棋局就已经开始启动。” “尊主杀了你的家人,派我寻你,培养你,利用你,但你被原桦派收走,是他的计划之外,于是,为了宗派,我必须杀掉你。” 鲜血直流,他毫无生气的盯着你。 “两年前我做不到,如今,我再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他的头靠在你的肩膀:“姐姐,桂花酥好吃吗。” 你的眼泪滴落,打在他的脸上,你抬起手,不停的擦拭,试图阻止它,但它,一滴一滴,从未停歇。 “一点也……不好吃。” “是吗……那下次,我再做给你吃。” 槐花落个不停,你耳边吹来阵阵凉风,他的发丝拂过你脸庞,好香,是桂花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