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后27
一个“倒栽葱”滚落一旁。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圆圈越来越小,三人的小圈让他们相互听到对方的心跳,每个人的头顶都似蒸笼,在这寒冷的华山之巅,袅袅雾气很快被风吹散。黄固还在咬牙苦撑,血红的眼睛能点燃山石。欧阳锋更不甘心落败,他猛吸一口粗气,忽然,腮帮子、下颌鼓得像一只巨大的蛤蟆,从口中吐出一口黏液,直奔黄固的面门,又吐出一口黏液直奔王重阳的面门。
两股黏液又急又猛,黄固瘁不及防,根本没想到欧阳锋会在比拼内力时耍阴魔诡计,眼看又稠又浓的黏液快要射中自己,黄固不自觉往后倒去,抵住的双臂自然脱离。王重阳看到欧阳锋第一口射向黄固,心里早有准备,不待欧阳锋的黏液射到,头向右一侧,黏液擦着左耳飞过。
黄固双臂一松,欧阳锋的右手迅速抵住王重阳的左手,圆圈变成二人相对,王重阳、欧阳锋四掌相推,算是战胜了其他三人,然后,各自运功调息。
此时,梵尘大师高声道:“最后胜出者为王重阳、欧阳锋!无论比拼前,还是比拼中,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没有违规,高手较量,比拼的就是耐力和心智。尽管你们个人之间有什么仇怨,都不得在华山论剑之时提起,留待日后自行解决。”这样一来,洪七、黄固对欧阳锋的卑鄙龌龊行径,只能等待以后再算。
梵尘大师道:“此番华山论剑,最有可能胜出的是丐帮洪帮主,他的降龙十八掌略占上风,无论是从内力和劲道,还是武功技巧和威力上,非洪帮主莫属。可是,欧阳锋自知五人之中,洪帮主是自己的劲敌,所以,昨夜他借着洪帮主心情烦躁之时,邀洪帮主豪饮,由于心绪不宁,洪施主也没有想得太多,着了欧阳锋的道,这种毒酒是白驼山独制的销魂闭经散,是一种慢行毒药,短期内不至于有生命之忧。
饮用这种毒药酒的人,入口时,觉得酒味性甘味烈,甚是甘醇,毒性也不会马上发作,只有饮用者应运内力发功时,毒性开始发作,毒性侵蚀腹脏,造成气滞血瘀,浑身使不上力气,强行用内功往上顶,则气血翻涌,口吐鲜血。
其他四人的功力都在伯仲之间,段皇子的一阳指可以摧金断木,但是所发功力皆应运两指,不适应这种近身比拼内力,所以,比拼一段时间,第一个败下阵来。黄固的家传武功都是在劈石斩浪中练就出来的,完全可以与之一搏,可是,黄岛主洁好成癖,对欧阳施主吐来的污秽之物,厌恶至极,所以,见黏液吐来,不自觉地躲闪,双臂自动脱离比拼。
王教主的履霜破冰掌源于正宗的道家法门,时而以刚克刚,时而以柔克柔,时而以柔克刚,时而以刚克柔,刚柔并济,融会贯通。在比拼内力时,王教主左手的抵抗力强了,就会应运“久寐换元”之法,将左边的掌力移换到自己的右臂上,借用左边的力道冲击右边的力道,所以,王教主消耗的功力也是最小的。
而欧阳施主的癞子功已经练到本门的七八分火候,已经少有对手,为了得到九阴真经,心中早有一万种比拼的场景,对于自己的对手更是算无遗策,他知道洪帮主情海逆波,心绪愁苦,所以,他才邀请洪施主豪饮,虽有阴险毒辣的计谋,却也不失为一种技巧。”
又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梵尘大师问王重阳和欧阳锋准备的如何?二人均称:可以一搏。接着,二人在华山之巅又是一番龙争虎斗,一个是:履霜破冰寒山栗,蛤蟆吞元天地惊。二人从内力比拼到轻功,又从轻功比拼到兵器,直杀得倒海翻江,地动山摇;直杀得鬼哭风惊,神仙夭夭。最后,王重阳凭着“紫电穿云”和“白云出岫”两招胜了欧阳锋,成为九阴真经的拥有者。
这时,梵尘大师从怀中取出九阴真经,当着大伙的面撕的粉碎,又道:“风四娘从老衲身上强取这本真经后,也曾打开,发现这本经书根本就是假的,所以,再度回到送葬的队伍中,利用鱼目混珠的办法,再次将老衲的尸身盗出,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强行盗取,而是与看守棺木的值守里应外合,才有了悟澄大师等人,到了华山脚下才知老衲的尸身不翼而飞。”
听了梵尘大师的话,原先值守的澜沧门弟子,“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央求水断流饶恕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水断流颜面扫地,怎肯就此罢休,命人将值守的弟子押起来,带回澜沧门再作处理。
梵尘大师起身合十道:“阿弥陀佛!水施主莫要见气!能用老衲的臭皮囊换来一家老小度日的银两,也算老衲上辈子积有阴德。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水施主放他一条生路吧!善哉!善哉!”
“既然梵尘大师已经发话了,在下就放过他。”水断流说完,命人放了那名弟子,并将其赶出师门。
梵尘大师将撕碎的经书随手丢在寒风中,然后,撕开胸前烙有“华山坐化”的肌肤,从里面取出两本很薄的经书,原来,被撕开肌肤只是一块皮革做成假肤,两本九阴真经并不厚,分上下两卷,上卷更薄,用梵文记录九阴真经的原文,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阴阳之侯烈,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静而动,虽撄而宁。
这是真经的总纲,后面是修习的分类,如:易筋锻骨章、疗伤章、点穴章、解穴章、闭气章等。而下卷则是具体武功精要和方法,以及练功的口决,如:摧心掌,此掌虽名摧心,但中者五脏六腑皆会被震烂,骨骼却不折断。
摧坚神爪,威力奇大,先凝神运气,以十指撕抓拉击;正如经文中提到的,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摧敌首脑是攻敌要害之意,飘忽灵动,变幻无方,但举手抬足之间却是正而不邪,态拟神仙。
内功心法第一重诀曰: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九阴神功第一重。每日子、午、卯、酉四正时,找一阴气重的地方,最好为四高中低。面北而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到一阳初动之时,双手在胸前合什,指尖朝前。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气归丹田后,双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气行两掌。双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对准气海穴,右手掌心对准命门穴,真气随手式成螺旋状贯入气海、命门两穴。汇于丹田内。如此意守下丹田一柱香的时间。待此功练有一定功力,能收发自如,有抗寒之功时可修第二重。等等,等等。
当然,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都是经后人不断研读翻译而成的,可梵尘大师交给王重阳的九阴真经,全部都是梵文,所以,要想练成九阴真经,不仅要有顽强的意志,还要有杰出的心智和才智,目的在于防止宵小之人偶获际遇,就可练成唯我独尊的神奇武功,为害一时、为害一方,这就是觉华禅师为什么要将九阴真经著成梵文真正目的。
梵尘大师将两本九阴真经郑重地交到王重阳手上,那些绞尽脑计都想得到九阴真经的人,如欧阳锋、风四娘等,看得眼睛快要滴血,可华山论剑输赢已定,他们也毫无办法,只能在心中各自打着小九九。
就在王重阳伸手去接九阴真经的一霎那,从山下飞来一物,物未到,阴森恐怖的笑声已经传入众人的耳朵里,这个笑声就好像从幽冥地府中发出一般,不仅歇斯底里,而且夺人心魄,尖锐刺耳的声音,直往众人的耳朵里钻,许多人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众人定睛一看,更是惊恐万状,飞来之物原来是一具冒着热气的骷髅头,只见骷髅头的眼窝、鼻子、耳朵的位置,还流淌着殷红的血迹,脑盖骨上留下五只洞孔,看形状,正是五指之位。不待王重阳出手,从山下飞来一些衣物,众人一看,这些衣物正是被水断流赶出师门的那名弟子,众人更是大骇。
骷髅头在空中不停地盘旋,野狼嗷埠的声音越来越多,却不见对方一个人影,王重阳想用履霜破冰掌击碎骷髅头,没想到,强劲的骷髅头将王重阳硬生生5撞飞出去。
所有人未及反应,不知所措,只见梵尘大师左手合十,口诵佛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责;忏悔更不造,能拔根本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随之,梵尘大师右手五指一挥,只听骷髅头一声爆响,顿时化作一屡烟尘。
“耗(好)……咦(一)……国(个)……舍(手)……会(挥)……唔(五)……现(弦)!”一个操着半生不熟汉语的声音从地府传到人间,夸讲地说道。
“廓尔王子夸讲了!哦!对了,应该叫:廓尔苏丹。”梵尘大师道。“砍(看)……赖(来),尼(你)……湿(是)……伽色尼苏丹……船(传)……忍(人)!”半生不熟的声音道(恕笔者不在说半生不熟的洋话)。
“不错!老衲正是伽色尼苏丹的传人,可以称得上是你的半个主人!”梵尘大师毫不客气回答道。“哈哈哈!伽色尼苏丹早已死去,何来半个主人?”对方回答道。
“哈哈哈!不愧为西方二元之道!伽色尼苏丹死了,我就不是你的半个主人了!那摩尼死了,你就不是摩尼教徒了吗?”梵尘大师哈哈大笑道。
“我们当然是摩尼教教徒!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伽色尼苏丹不一样,他是被判教主的叛徒。”廓尔王子道。
“哈哈哈!叛徒!老衲问你:波罗王朝也是你们的王朝,你们唆使伽色尼人去推翻他们,推翻成功了,你们让伽色尼人做了苏丹,可波罗王朝始终没有忘记报复,多少伽色尼苏丹死在波罗后裔的手中?伽色尼苏丹不愿成为这样苏丹,你们就说他是背国判教。可是,摩尼教还在,而伽色尼王朝在哪?”梵尘大师质问道。“这……”廓尔王子无以对。
随着对话的中断,噌噌噌,从山崖下飘上来几十位身着天竺服饰的摩尼教徒,一个个蓝眼黄须,头发曲卷,面色白皙,鼻梁高挺的异域人种。
这时,一位蓝眸子教徒高声道:“我是摩尼教四大护法之一的衢折罗苏丹布罗蒂柯罗,不管大师说得如何?九阴真经出自摩尼教,这是不争的事实,今日我摩尼教有权带回本教圣物,这恐怕也是不争的事实。”
梵尘大师正色道:“衢折罗苏丹此差矣!伽色尼苏丹,也就是我的师祖觉华禅师,来到中土已经二百多年,难道现在的九阴真经还是摩尼教的吗?”
“当然是摩尼教的!无论过去多少年,真经上的武功都出自摩尼教,九阴真经就永远是摩尼教的!”布罗蒂柯罗坚定地说道。
“此甚缪!老衲问你,女儿嫁到婆家,死后是埋在娘家祖坟上?还是埋在婆家的祖坟上?嫁出门的姑娘,泼出门的水,姑娘嫁出去了,无论千年万年都要刻在婆家的墓碑上。”梵尘大师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一个‘嫁出门的姑娘,泼出门的水!’梵尘大师请了!鄙人乃中土第二十四代摩尼教教主王宗石,还望大师将真经赐于本教!鄙人也是中土人,也是摩尼教教徒,无论是嫁出门,还是没有嫁出门?本教主当仁不让!”那个叫王宗石的人说道。
闲话稍叙。摩尼教自唐朝传入中土,至五代极为盛行。在唐太宗和武则天年间,为摩尼教大开方便之门,时至北宋,信徒只限于闽粤之地,许多中土人士把摩尼教看作邪教加以驱赶和扼杀,到南宋时,摩尼教死灰复燃,又有摩尼教高僧深入中土传教,王宗石就是摩尼在中土扶植的教主。
听了王宗石的话,梵尘大师道:“王施主,你虽为中土人氏,却不属我中土教派,芸芸众生莫不视摩尼教为洪水猛兽,九阴真经与王施主毫不相关。”
“大师说话有失偏颇,我摩尼教虽为外来教派,也尊奉佛教,也信奉佛教,何来洪水猛兽之说。何况,佛教也是来自天竺,那又作何解释?”王宗石辩解道。
“佛教虽然也来自天竺,但是,佛教以慈悲为怀,以慈航普渡众生,以慈悲度化恶人,以功德度化业报,用悲苦度化空色,戒贪戒痴戒嗔戒色。佛法讲究种因缘,得因果,可使恶人改恶从善,可是好人福报更好。而摩尼教,你们教唆其他僧众离经叛道,非僧非俗,非道非儒;你们的教义犹如贯铢之两面:非生即死,非好即坏,非善即恶。毫无慈悲可!”梵尘大师责问道。
“不尊我教者皆为邪恶!铲除中土武林!铲除中土佛教!”布罗蒂柯罗叫嚣着,随手将手中的象牙掷出,打向中原武林。以悟澄、虚清、玄观、洪七、王重阳、黄固、段智兴等为首的中原武林,纷纷出手还击,可是,摩尼教教徒不甘示弱,也纷纷跳出来与中原武林战在一起。
悟澄与玄观双战布罗蒂柯罗;洪七与黄固双战李明佑;王重阳与师弟周伯通双战廓尔苏丹;虚清与段智兴双战朱罗苏丹。司马雁南、了又未了、徐峥峥、卢芳、风四娘、水断流、滕磊、卓超凡、钟觉醒等中原武林,与摩尼教教徒混战在一起。
拳脚声,兵器声响成一片;击打声,痛苦声此起彼伏。忽然,一个催心摄魂的声音传了出来,入耳时,如蚊虫哼鸣;听清时,如无常索魂。随着声音的放大,一个骨瘦如柴,形如枯槁,臂似长藤的老者出现众人面前。
“哈哈……喔!哈哈……喔!正乎?邪乎?”枯瘦老者怪异地笑道,中原武林一看,来者正是千山魅钟离叉,使用的正是他擅长的慑地搜魂功。
就在钟离叉继续仰脖大笑之时,一个五弦之声传了出来,这种声音清脆悦耳,缠绵悱恻,瞬间掩盖了钟离叉的搜魂之音,让钟离叉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一旁。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从空中飞来一只硕大的象牙,只见这只象牙上刻着栩栩如生的孔雀,鲜艳的颜色似乎要从象牙上滴落下来,象牙孔雀到处翻飞,飞舞的劲道,无人能敌,所到之处,将中原武林撞飞出去,所撞之人皆被封住穴道,成为待宰的羔羊,情形非常危急。
一旁打坐的梵尘大师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大师左手合十,口中念叨:“哼!恐怕你们还是为此物
而来吧!”说完,右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玄铁,一个“飞絮飘舞”,玄铁直奔象牙孔雀而去,待玄铁撞上象牙,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坚硬无比,光洁剔透的象牙已经变得粉碎,玄铁在击碎象牙后,又回到梵尘大师手中。
这时,本想对中原武林痛下杀手的摩尼教四大护法、一干教徒齐声惊呼:“圣火令!”“阿弥陀佛!摩尼教兴师动众,连大慈父(教主)已经驾到,看来来者不善啊!善哉!善哉!”梵尘大师高声诵咏着佛经道。
随着梵尘话音刚落,从山下飞上来一人,也是一脸的蓝眼黄髯,身材无比高大,站起身高约一丈二尺,可是,此人像梵尘大师一样曲腿打坐,就这样,也要比一般中土的妇人高出一截。
只听这位大慈父双手合十,把头低向胸前道:“梵尘大师请了!二十年前,德里一别,大师身体是否安好?”“哦!托大慈父的福,老衲回到中土,身体安然无恙!”梵尘大师回答道。
接着,只听摩尼教大慈父说道:“从今日来看,大师于二十年前去往天竺,也是有备而去喽!”“有备而去,却也不实!古有唐玄奘西天取经,觉华禅师离老衲已逾二百余载,觉华禅师乃前辈有德高僧,所著经书佛法精深,皆为梵文,老衲读起来甚是懵懂与疑惑,只有亲临佛国,习学梵文,方解佛法!不想,老衲与大慈父在德里相遇,虽然大慈父用摩尼教教义对老衲循循善诱,但老衲却不敢苟同,只好返回中土,慢慢领悟其中的佛理。”
“哦!原来如此!既然大师不能苟同,那么,归还本教圣物理所应当,还请大师将圣火令与九阴真经归还本教。”摩尼教大慈父说道。
“哈哈哈!大慈父果然快人快语,归还圣火令才是重中之重。好!老衲可以归还摩尼教的圣火令,但九阴真经是觉华禅师的遗物,乃本寺之遗物,更是中土之物,只能留在中土。圣火令,老衲可以归还与你,希望大慈父自今往后莫要再踏入中土半步,否则,莫要怪老衲义无反顾地接管摩尼教。”梵尘大师毫不留情地说道。
梵尘大师说完,仍然用“飞絮飘舞”的手法,将玄铁掷出,只不过此次掷出的劲道与此前的劲道有天壤之别,为的是将玄铁掷到摩尼教教主的手中。大慈父接住圣火令,就像见到当年的摩尼一样,诚惶诚恐,毕恭毕敬。
大慈父听到梵尘大师如此绝情的话语,以及无上的内功,只得再次合十低头对梵尘大师道:“大师乃有德高僧,而有信,归还本教圣物,摩尼教教众不甚感激!以后我摩尼教不再插手中原武林!就此别过!”说完,身体腾空而起,领着一干教众离开华山之巅。
等摩尼教的人全部离开,梵尘大师依然盘腿打坐,口念佛号,用隔空打穴的手法,解开所有中原武林的穴道,此时,这些有头有脸的武林人物,才觉得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因为,虽然他们的穴道被点,但是,心中明白,若非梵尘大师出手,恐怕中原武林会遭遇灭顶之灾。
那位问了,梵尘大师在觉华岛时,连四绝艺人术鲁都打不过,为何今日在摩尼教面前,武功如此神通广大?而且梵尘大师的话,让摩尼教教主很害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梵尘大师才是真正的高人,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梵尘大师出生在华山左近,是师傅将他带回觉华岛抚养长大,也是他与佛有缘,自小就精通佛法,将师傅传授的武功练到炉火纯青。
对中原武林人物的失踪,他洞若观火,心知肚明。这些失踪的武林皆出自厥贺、血手印、查倩之手,可他们的背后是大金国,这就不是江湖之事,而是国与国之间的纠纷,也可以说是战争,作为佛家弟子,他遵循“如是我闻”,一切皆随因缘,遵循法随自然。
虽然梵尘大师悟法孤岛,却也时常出入中原,对中原武林风起云涌的人物了若指掌,所以,梵尘大师对中原武林误入觉华洞并不担心,若是这些人连觉华洞都走不出,那就活该中原武林该灭,何况,周侗及弟子岳飞名闻遐迩,这才是中原武林擎天柱石。所以,他根本就不把术鲁当回事。
至于梵尘大师对摩尼教所说的话,更不是空穴来风。觉华禅师留下的九阴真经、天竺经藏、往事记叙,梵尘大师一边习学,一边前往天竺找寻根据,特别是摩尼教崇尚圣火,火是消灭黑暗的吉祥之物,天竺盛产大象和孔雀,教众特别崇之,他们把大象和孔雀作为本教的图腾和圣物。
二十年前,梵尘大师以一名东土取经的和尚,来到天竺国的德里,恰遇摩尼教大慈父在德里说法,目的是将摩尼教发扬光大,他见梵尘来自东土,并有机会将摩尼教向东土发展,所以,他单独召见梵尘大师,鼓吹自己的教义,结果,梵尘大师用天竺古老经义,与之辩驳,谁也说服不了谁,甚至有很多教众拥护梵尘,让梵尘大师留在摩尼教,作为佛教一支的护法。
梵尘大师在天竺驻留很长时间,将梵文烂熟于胸后,才回到觉华岛。梵尘大师从觉华禅师的记叙中得知,摩尼教虽有教主,却无号令全教的圣物——圣火令。因为,摩尼教与伽色尼王朝有严格的约定,摩尼教帮助伽色尼人推翻波罗王朝,伽色尼人必须信奉摩尼教,把摩尼教作为主教;教众违背教义一律由摩尼教处罚,王朝不得干涉。为了相互制约,伽色尼人要求摩尼教必须将圣火令交于伽色尼苏丹掌管,还必须将至高无上的武功传授给苏丹,这样才能达到平衡。
可是,自伽色尼人推翻波罗王朝后,摩尼教肆意妄为,对波罗王朝遗民横加迫害,致使波罗人将报复刻在骨子里,疯狂地对伽色尼人进行报复,整个伽色尼王朝杀伐不断。
直至第八代伽色尼苏丹(觉华禅师)时,苏丹厌倦这种杀伐不断的日子,一心钻研佛法,钻研佛法之余,勤加练习武功,他从佛法和武功中领会到人生的真谛,以至于练功时走火入魔,误杀了自己心爱的妃子,更让觉华禅师大彻大悟,决心离开波斯,去东方寻找自己最后的归宿。
临行前,觉华禅师将圣火令和契约揣在身上,他知道摩尼教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将圣火令和契约揣上,一是圣火令可以号令所有摩尼教教徒;二是摩尼教教主一旦跟自己翻脸,群起而攻之,这封契约就是取缔教主地位的凭证。
当然,这两个担心是多余的,以觉华禅师当时的功力,放眼摩尼教,无人能敌,关键的问题是想将圣火令带走,让摩尼教无法号召教众,对于摩尼教干涉王朝事务深恶痛绝的觉华禅师,就是想让摩尼教自生自灭。
圣火令丢失二百多年来,摩尼教的势力大大削弱,波斯摩尼教逐渐被西方渗透的犹太教、基督教挤占,摩尼教不得不向东边的天竺、回鹘、吐蕃发展。更有甚者,有的摩尼教教徒从天竺来到中土,一边发展教众,一边寻找圣火令。可是,无论摩尼教如何寻找,始终没有得到圣火令的任何讯息。
觉华禅师来到海外的孤岛之上,潜心研究佛法和武功,他觉得,武功中的劲道与佛法中的心灵感应、天神合一的精气神相关,比如:要想练出更强的抗击打能力,必须心无旁骛,持之以恒地练习,只要你专注于某一点,意念就会驱使某些神灵似东西传到这一点,让这一点变得更加强大,举手投足间可以摧毁常人无法摧毁的东西,并将“意念”“神灵”等,确定为源、气、脉络,而且修练的时间、方位、环境等,对练习武功至关重要,他将出自摩尼教的武功上升到一个更高档次——九阴真经。
著书立说之余,觉华禅师告诫后辈弟子,佛可以教化民众,却不可以教化皇权。武功可以震慑敌手,却不可以震慑攻防有序的行伍。用佛法普渡众生,用武功自我防身,切不可搅进皇家或者王朝的争夺中,所以,当大辽军队要将觉华洞当作屯聚粮饷的地方时,觉华寺主持义无反顾地将禅师圣地让了出来。
觉华禅师还告诫弟子,佛无众生相,众生无我相;天下没有不泄之皮囊,九阴真经和圣火令早晚会有一天泄露出去,那时,中土武林将会遭遇一场浩劫。九阴真经度给有缘人,后辈弟子将携圣火令和契约,全力解救中土武林。
觉华禅师说得没错,二百多年后,九阴真经和圣火令的事终于漏了出来,原因是:前不久,觉华岛上来了一位头陀,年岁在百岁之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高贵与神秘,此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大金国活佛——鸠摩智。
鸠摩智作为吐蕃国国师,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年纪轻轻,不仅佛法精深,而且武功冠绝吐蕃,最为重要的一点,它不仅会吐蕃语、汉语,而且熟熟悉梵文。
当他来到觉华岛之后,他首先拜访觉华寺,与梵尘大师探讨佛法,然后又来到觉华洞中,名义上拜谒禅师圣地,实则对摩尼教的传闻探查一番。他很早就知道,摩尼教的圣火令失踪二百余年,也知道出走的苏丹武功非常高强,对于想征服中原武林的鸠摩智来说,与其寻找似是而非圣火令和九阴真经,还不如躲进少林寺中,偷看少林寺的七十二门绝技来得更快更省事。所以,年轻时候的鸠摩智,一心一意把精力集中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把圣火令和九阴真经的事抛之脑后。
来到洞中,传闻中的石壁梵文已经被破坏,但是,坚硬的石壁要想完全铲除,谈何容易?在石壁拐拐角角依然残存少量的梵文,鸠摩智就是通过这些残存的梵文断定,圣火令和九阴真经真实存在,不仅存在,而且就在觉华岛。
对于鸠摩智来说,功力已经恢复到七八成,在百岁之年,也不想再练什么高深的武功,何况,要想得到九阴真经,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看梵尘大师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武功很厉害的人,既然是觉华寺传承、守护九阴真经和圣火令的主持,绝非平庸之辈,连自己都看出来他不会多少武功,说明梵尘大师才是真正的高人,自己不要没打着狐狸反惹一身骚,只需要将这滩水搅混即可。
所以,鸠摩智离开觉华岛后,将九阴真经的风声放了出去,果然,想得到九阴真经的中原武林乱成了一锅粥。梵尘大师知道,这一次恐怕再也瞒不住了,鸠摩智之凿凿,不能不让他人相信。所以,梵尘大师应悟澄大师之邀,为澜沧门前任剑主水无痕做法事,名为化缘,实则将摩尼教引出来,尤其是要把摩尼教大慈父引出来,恨恨地震慑一下,断了他们剿灭中原武林的念想,还中原武林一个清净。
闲话少叙,书归正段。梵尘大师解开中原武林穴道后,高声说道:“鸠施主,既然已经来到华山之巅,为何躲躲藏藏,还不现身呢?”随着梵尘大师的话音刚落,在山顶的背面飞出一人,此人正是鸠摩智。
“梵尘大师果然是神僧!凭一己之力打败摩尼教,让贫僧自叹弗如!”鸠摩智夸赞道。“鸠施主,你与老衲皆非红尘之人,施主在吐蕃就是得道高僧,对佛法的领悟非一般佛门弟子可比,又恬为国师,受众人景仰,何故舍弃青灯黄卷,硬生生搅进朝堂之上?”梵尘大师对鸠摩智问询道。
“大师所不差!鸠摩智自小苦学佛法,认为佛法可以度众生,也可以度我自己。可是贫僧学来学去,却无法消弭心中的魔障,众生信佛,佛不佑众生。红尘之中依然是打打杀杀,弱肉强食,尔虞我诈。想我吐蕃,地处高山之巅,水美草丰,却依然遭受异族欺凌,这与慈航普度佛法大相径庭,请问大师:这又作何解释?”鸠摩智极力辩解道。
“舍利弗,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舍利弗,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舍利弗,我见是利,故说此。若有众生闻是说者,应当发愿,生彼国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鸠施主,魔由心生,障由意来,不灭此念,百魔缠身,还望鸠施主好自为之!”梵尘大师对鸠摩智告诫道。
“神僧大德,贫僧痴长,却不能如是我闻。鸠摩智就此别过!”鸠摩智一边辩解,一边双手合十离开山顶。
这真是:善因恶念种菩提,祸福因果莫相离;荡涤玄鉴驱外魔,华山独秀天下奇。洪帮主遭情惑失之交臂王重阳凭真功独占鳌头。
“啊呀来!哥是山来妹是水,山水相依永不悔,水流千遭归大海吆!哥哥呀!还记得哪朵浪花曾经亲过你……”
在澜沧江上游,赶马人驱赶着两千余匹骏马往东南方向行进,由于赶马人的困乏,一个女孩的歌声打破了马蹄的喧嚣,只见这名傣族女孩,一袭红色霓裳,手拿一管竹箫,坐在马上,信马由缰,吹奏之后,即兴唱出傣家民谣。
这时,在她附近驱赶马儿的年轻人,一边驱赶骏马,一边高声唱到:“啊呀来!哥是风筝妹是线,线儿栓着风筝腿,风筝再高终有落吆!妹子呀!跌落千万里风筝还是连着你。”
“云哥哥,你唱得好好听!”傣族女孩欣喜地说道。“玉妹,这都是你教的好!哥哥哪里会唱你傣家的山歌?”对歌的小伙子说道。
“哈哈哈!公子唱得就是好!姑娘再唱一曲让公子对一对!”驱马的众人大笑道。
“好!我这就唱!哎……清灵灵的山来,清灵灵的水,清灵灵的妹子吆!清灵灵的嘴,妹子生来会唱歌,妹子生来会绣荷。声音好似百灵鸟,唱的高山开口笑,唱的鱼儿把水跳。巧手织出云锦裳,送给嫦娥做嫁妆,一曲唱罢丢过去,哪个公鸡敢打鸣?”唱完,姑娘格格格地笑出声来。
小伙子只好硬着头皮唱到:“嗨……乌溜溜的山来,乌溜溜的水,乌溜溜的麻雀吆!乌溜溜的嘴,哥哥生来会疼人,哥哥生来是情种,声音好似龙戏水,唱的龙宫抖三抖,唱的嫦娥跟我走。身体强壮如昆仑,天作草帽云做衣,一曲唱罢丢过去,哪只麻雀敢求凰?”
“哼!不来了!云哥哥。你骂我,不来了!”傣家少女娇嗔地说道,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少女接着唱道:“哎呀来……高高山间白云飘,妹等哥哥半山腰,清晨等到日头落吆!哥哥呀!你可知道:妹子等你好心焦。”
“哎呀来……苍苍山岭云雾绕,哥采燕窝悬崖峭,撷朵白云擦把汗吆!妹子呀!你可知道:你比燕窝更重要。”小伙子对唱道。
“好!唱得好!”众人又是一声喝彩!
各位看官,这奔腾的骏马和对山歌的年青男女,与鬼哭神惊的华山论剑有何相干?华山论剑尚未了结,为何又生出这样的场景?驱赶骏马的又是何许人也?各位看官莫要性急,让老倌慢慢向你道来。
这一行人虽然没有参与华山论剑,但他们也是华山论剑十股势力中的一支,那就是大理国太子段智兴。那个唱着山歌的红衣少女就是段皇爷的徒弟刀红玉,与她对唱的小伙子就是人称“赢官人”的少将军岳云。
原来,自五老峰相会后,段誉回到大理,一直想为岳飞做点儿事情,大理人口不多,给岳飞派援兵不太可能,但大理骏马相对中原来说,还是比较有名,所以,回来后,段誉下旨征收两千匹战马送于岳飞。这不,骏马收齐,段誉派太子(非段誉之子)段智兴将骏马送往中原。
少不更事的弟子刀红玉,听说太子要送马到中原,缠着段誉也要前来。老皇帝拗不过玉儿,只好同意她与太子一同前往,并让天龙寺派人保护太子。
离开大理,他们顺着澜沧江东岸往上走,走着走着,段智兴等人忽然发现,往澜沧江赶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这就让他们感到疑惑,为啥这么多武林人物都往澜沧江赶?一打听,原来,澜沧门老剑主水无痕十周年大祭,这个祭奠非常隆重,说是用“金壳漂水,白米填江”,更为重要的是梵尘大师给水无痕做法事,大师还将武林至宝九阴真经带在身上。
段智兴让人将骏马圈养好,带着刀红玉和天龙寺僧人来到祭奠现场,这就是围观现场中出现刀红玉的原因,在得知九阴真经被盗出后,段智兴让红玉继续送马,自己领着四名天龙寺弟子前去争夺,因为,在大理,能够挟天子而令诸侯的高升泰,就是摩尼教教徒,乃交趾国郡王李明佑的师兄,尽管段家的六脉神剑纵横天下,却无法打败高升泰。因为,六脉神剑也好,一阳指也罢,都是在一丈以内近身搏斗,才能发挥作用,而高升泰的二元掌及鬼域阴风十丈之内皆可杀人。
段智兴在想,若能得到九阴真经,习得真经上武功,就不在畏惧高升泰,虽然自己也是高升泰钦定的太子,而大理皇朝的继位何尝不是高家说了算,他们想让谁当皇帝就让谁当皇帝,想让谁当太子就让谁当太子,甚至在一段时间取而代之,段家自动禅让的传统无非是受高家所迫,在高家钦定了太子之后,大理国的老皇帝必须自动禅位,否则,难以善终,即使禅让,也未必能够善终,有时也会落得个家人尽灭的结局。
即使段誉有萧峰、周侗这样兄弟,依然不是高家的对手,只有得到九阴真经,才能打败高升泰,才能还段氏一脉的尊严,所以,段智兴才想一搏。
骏马送出后,段誉给岳飞写信,让岳飞派人前去迎接,考虑到段誉乃师傅周侗的义弟,岳飞派遣义弟黄佐、汤怀、杨再兴,长子岳云等人前去迎接。
黄佐等人很快通过吴玠的防区,到达澜沧江上游后,与段智兴的人会合。看完“金壳漂水,白米填江”后,段智兴将交割文书交给红玉,自己领天龙弟子一路追踪。
岳云与红玉也想凑这趟热闹,可是,老成持重的黄佐不让岳云和红玉前往。憨厚听话的岳云劝说红玉放弃追踪,这才有岳云与红玉在澜沧江边对唱。
段智兴追踪下来后,听说梵尘大师被人暗杀,九阴真经被江南柳叶刀风四娘所盗。风四娘乃江南燕子坞慕容复四大家臣之一的风波恶的后裔,轻功独霸江南,手中一把柳叶刀,打败无数能人异士,在江南名头很响。
据说,慕容复亲手杀死风波恶后,风四娘还小,慕容复也变成疯癫状,风波恶的妻子不忍杀之。待风四娘长成之后,想找慕容复报仇,可慕容复不知所踪,风四娘知道,若凭家传柳叶刀法,无论如何也杀不了慕容复,只有得到九阴真经,习练真经上的武功,才能打败慕容复,所以,听说九阴真经流传江湖,风四娘急不可耐地想得到九阴真经。
当然,风四娘盗取九阴真经是真,暗杀梵尘大师是假,她无意于杀死梵尘大师,只想盗取九阴真经即可。是日夜,风四娘凭着家传的轻功,第一个进入梵尘大师的房间,点住梵尘的穴道,从大师怀中取走九阴真经。刚刚得手,黑暗之中,进来一名高手,两人在漆黑的房间动起手来,刀来剑往,各不相让。
战至正酣,又一名高手窜了进来,房间无法容下三人的战斗,打斗声惊动了所有人,风四娘等三人只好窜出房间,离开澜沧门在野外继续打斗,这时,他们相互看清对方,第一个与她抢夺的是桃花岛岛主黄固,第二个抢夺的是白驼山山主欧阳锋。
其实,在他们三人打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都在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算盘。打着打着,黄固忽然停了下来道:“你我三人这样打斗,得利的未必是我们三人!”听了黄固的话,风四娘与欧阳锋也停了下来。
风四娘道:“现在九阴真经在我手中,就是我的!”黄固道:“那也未必!真经原本在大师手中,又是如何到你手中的呢?不义之财,人人可得。目前梵尘大师已经坐化,九阴真经成为无主之书,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无主之书,各凭手段。”
“好!既然如此!我风四娘也不独占,但是,我们总得商量一个办法,否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没完没了,还不知会让谁得利?”风四娘爽快地说道。
“嗯!你风四娘也算女中男儿,说话掷地有声,我欧阳锋也不为难你,凡是有不服的,我欧阳锋第一个接受挑战!”欧阳锋慷慨道。
果然,躲在暗处武林人物纷纷跳将出来,生怕出来晚了,九阴真经被他人夺走。这样一来,一场混战开始了。吐蕃国师长子达玛尤措不服欧阳锋,第一个跳出与欧阳锋战在一起,最终,达玛尤措不是欧阳锋的敌手,被蛇形杖击中胸膛,死于非命。
椰树岛岛主乌老大之子乌青峰不服风四娘,在与风四娘的搏斗中,被风四娘的柳叶刀扫中哽嗓咽喉,倒地而亡。
天龙寺四名僧人本来在暗中保护太子段智兴的,并没有主动出来挑战任何一方,结果被最后赶来的七修指阮元黎用七修蛇杀死。
经历一番混战,死伤者达百十余人,那些武功低微和胆小怕事的自动退出,最后剩下实力最强的十股势力,分别是:洪七、黄固、王重阳、段智兴、欧阳锋、风四娘、阮元黎、宫砚秋、蒙古勇士、高丽勇士。
这时,阴险狡诈的欧阳锋说道:“现在剩下的人越来越少,请风四娘取出九阴真经勘验真假,我们不要打打杀杀,得到的却是一部假经书,岂不是太愿望了!”
大家一听也对,都让风四娘拿出经书来勘验,风四娘知道,这些人都杀红了眼,若是不拿出来勘验,犯了众怒会遭到群起攻之,所以,只得拿出九阴真经,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众人大吃一惊,风四娘手中的经书,除了书面上书写九阴真经的字样外,书内却无一字,众人都说是风四娘做鬼了。
只有黄固、欧阳锋为之作证,风四娘拿到的就是这本假经书,从风四娘盗取经书到众人勘验,风四娘没有离开众人的视线,她不可能有机会将经书转换。
众人商量后,觉得九阴真经还应该在梵尘大师身上,在抽签决定对手后,所有人都尾随在送葬的队伍后面。
送葬队伍第一天停下住宿后,梵尘大师的尸身由澜沧门负责看守,若是强行打开棺木索取真经,势必与悟澄、虚清等人发难,作无谓的打斗,经大家商量后,以风四娘为首的十股势力,用五百两银子买通澜沧门弟子,就这样,得到银子的澜沧门弟子,装作不知,故意让风四娘等人将尸身盗走。
得到梵尘大师的尸身后,一帮人仔仔细细地搜查一番,哪里有九阴真经的影子。欧阳锋从大师胸前“华山坐化”字里行间,隐约觉得九阴真经在华山之巅,或者与华山有莫大的关联。所以,这十股势力,再次将梵尘大师装进棺木,尾随前者来到华山脚下。
阮元黎和欧阳锋觉得必须在华山脚下决出胜负,余者登上华山决出九阴真经的归属。大家也都同意,抽签的结果如前文所叙,王重阳、洪七、黄固、段智兴、欧阳锋胜出。
就在五人刚刚胜出,交趾国郡王李明佑出来挑衅,一是李明佑身负摩尼教找寻圣火令的重任;二是与阿娜的赌约。李明佑一出场,力战中原武林两大高手绰绰有余。用闭气功装死的梵尘大师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才出现了开棺诈尸的场景,不仅打退了李明佑,而且成功地将摩尼教引诱出来。
梵尘大师的尸身突然诈尸,连点李明佑五大穴道后复活了,这不仅仅出乎李明佑预料,更是出乎刁蛮任性的阿娜的预料。
她本来与李明佑打了一个赌约,这个赌约还得从一年前说起:自洞庭湖,师傅与义父、自己和七哥哥闹掰后,老阿紫发疯一样追上阿娜,并用电光石火般点穴手法将她点昏,否则,凭阿娜的个性绝对不会独活。
离开湖湘之地,阿紫只解开阿娜的昏睡穴,阿娜的身体却不能动;清醒后的阿娜,哭得撕心裂肺,任谁听了都会泪水涟涟,阿紫也不制止,任由她将心中的委屈哭出来。
一连多日,阿娜只知道哭泣,滴水未进,米未打牙,人很快瘦了一圈,阿紫看了很是心疼。阿娜哭到无力再哭,阿紫道:“娜儿,师傅知道你心中委屈,所以,师傅不劝你,你将心中的泪哭干了,以后也就不会再有泪了,心中留下的只有恨。若他日再遇洪七,你如何出手?师傅都不会管你!”
阿娜哭累了就昏睡,清醒了再哭,阿娜哭,师傅也陪着哭,原本苍老的面容已经脱形了,阿娜不忍再哭,清醒了反而安慰师傅,劝师傅回到义父身边。
阿紫道:“不回也罢!回到那伤心之地,又会让娜儿勾起伤心事。如果娜儿真的心疼师傅,不如你我该吃吃,该喝喝,养好身体做自己该做的事。”阿娜默默地点头。
就这样,阿紫解开阿娜的所有穴道,两人开始慢慢进食,待体力完全恢复后,阿紫领阿娜前往母亲居住的小镜湖。阿紫这次再回娘亲居住的地方,小镜湖已经物是人非了,原先的亭台楼榭在风雨中已经变得斑驳,娘亲和姐姐的坟头长满了荒草。
阿紫来到娘亲和姐姐阿朱的坟前,为她们烧纸进香。给娘亲烧完纸,阿紫跪在姐姐阿朱的坟头,轻声诉说道:“姐姐,妹妹阿紫看你来了,你眼中的小阿紫已经长大了,呵呵!也变老了,不在是那个刁蛮、任性、狠毒、蛮不讲理的小阿紫了。
妹妹要告诉你:那个深爱着你,你深爱着的萧大侠,他永远都是江湖中的萧大侠。姐姐走了之后,妹妹也为这个萧大侠爱得死去活来,妹妹甚至不惜自己的眼睛,不惜自己的生命追随他、爱惜他;在你庇佑下,他关心我,爱护我,保护我,也曾为我不惜一切,可是,姐姐,你知道吗?他所做的这些都是在还债,还姐姐的情债。”
接着,阿紫给火盆里添了一把纸钱,轻叹一声道:“人啊!情啊!都是个怪物,我对姐夫像一团火,姐夫待我如一坨冰,无论如何也融不到一起。
雁门关绝壁,姥姥为我俩证婚,本以为:姐夫也能像待姐姐一样待我,可妹妹想错了,那个面对千军万马毫不发怵的伟男子,可在洞房花烛之夜如同一具木偶。
妹妹知道,在姐夫的心中永远只有姐姐,妹妹想做姐姐的替身,哪怕只有一次,妹妹也就心满意足了,然而,就这一点点心愿都难以满足。
他越是这么执著地爱着姐姐,妹妹才这么执著地爱着姐夫,即使他没有给妹妹留下一男半女,阿紫绝不后悔。起码阿紫知道,在姐夫的心中还有姐姐,还有我生命的另一半,因为我们是孪生姊妹呀!
该走的迟早要走,要留的赶也赶不掉。如今,阿紫放弃了,妹妹心中只有娜儿,这是我生命的全部,我不能让她委屈,我不能让她像我一样,上赶子似的活一辈子,所以,妹妹离开雁门关,离开那个让妹妹为之付出一切的萧大侠。
好了,小阿紫看过你也要走了,妹妹知道,那个萧大侠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我要带着娜儿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这个地方,妹妹在星宿海时就已经寻觅好了,那里山清水秀,人迹罕至,碧水涟涟,福地洞天,等妹妹安顿好之后,也把娘亲和姐姐接过去。”
阿紫对着姐姐的坟头诉说半天,心中也轻松了许多。佯装回房间的阿娜,听到之后,心中不仅大骇,而且难过至极。以前只知道师傅习练星宿派毒功而无法生育,不成想,原来,师傅与义父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以至于,师傅将自己视为生命的全部。
此前,自己失去七哥哥的情感,多次寻死觅活,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如何能对得起养育自己的师傅,如何对得起师傅对自己的期盼。想到这,阿娜再也没有自杀的念头,一定随师傅远走他乡,过一个与世隔绝的生活,好好伺候师傅,照顾她老人家的后半生。
就这样,黔西南的深山老林中,有一个情幽谷,这是一个风景秀美的深山绝谷,在这里,忽然多了两位伊人,一位老妪,一个美貌至极中年妇人,她们就是阿紫和阿娜。
情幽谷在森林深处,一个苍森古柏遮掩的山洞,进入山洞之后,山洞蜿蜒曲折十余里,犹如一条蛰伏在山石之下的巨龙,名曰:游龙洞;洞内怪石丛生,犬牙交错,头顶上大小不一的钟乳,宛如一把把倒悬的利剑;若隐若现的溪流安静地流淌着,汗珠似的水滴落了下来,发出叮咚的声响;不经意的脚步声,惊醒了酣睡的水滴,水滴纷纷落入溪水中,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是抚琴仙子拨弄手中的琴弦,沁人心脾,宛如天籁。
山洞的尽头,却是另一番景象,群山环抱之中,有一片寂静的湖面,清澈的湖水,仿佛能看清湖底。湖面上雾气升腾,四周的山顶瀑布高悬,清粼粼的泉水落入湖中,飞溅出一簇簇白色的浪花,仿如人间的魔域仙境。
半年之后,阿紫指点阿娜练习逍遥派武功,将童姥传授给自己武功毫无保留地传给阿娜,在这样风景秀美的地方练功,的确令人心旷神怡,阿娜的武功进渐了不少。看着娜儿武功大有进展,阿紫心中非常快慰,特别是阿娜的武功多了一些沉稳,少了一些浮躁,内力上也上升了一个档次。
忽一日,阿紫对阿娜道:“娜儿,我俩虽然远离雁门关,不想让他们找到。可是,为师老了,不出这深山老林没关系,但是,你还年轻,为师不能这么自私,将你留在身边,误了你一生。
诗语有云:天涯何处无芳草?七哥哥虽然不爱你,可是,天下值得你爱的男人很多,你就将七哥哥从记忆中抹去!现在正是夏季,野菜野果,珍奇走兽多得很,为师一切能够料理,你还是走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那怕找不到合适的夫婿,也好为古墓派寻找接班人啊!”
在江湖中游荡惯了的阿娜,自从来到这里已经有半年之久,除了练功,就是与飞禽走兽为伴,好久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真的把她憋闷坏了,但她又不好主动提出来,怕师傅伤心。今日师傅主动提出来,阿娜心中甚喜,可嘴上还是推脱道:“师傅,外面腌臜之世哪有这里美好?娜儿就在这儿陪着师傅,老死荒山也不出去!”
“娜儿说傻话!为师可以不要你义父,娜儿可以不要七哥哥,但外面的世界还是要走的。娜儿也老大不小了,正所谓:青山不掩秀水,时光难留红颜。为师还是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着。”阿紫和蔼可亲道。
“师傅,娜儿出去了,留下师傅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的,娜儿不舍!”阿娜声音哽咽道。“哈哈哈!傻孩子!傻娜儿!师傅在雁门关孤苦了几十年,直到有了娜儿,师傅才不孤独。只要娜儿快乐地活着,师傅一点儿也不觉得寂寞,娜儿就是师傅的快乐鸟。”阿紫不置可否地说道。
阿娜在师傅面前撒娇道:“师傅不行走江湖,娜儿也不出去!”“怎么?娜儿怕了吗!你行走江湖时间也不短了,难道还要师傅陪着你吗?”阿紫故意激将道。
“嗯……那倒不是,娜儿不舍得师傅嘛!”阿娜期期艾艾道。“好了!别小孩子气了,这里还需要师傅打理打理,等你再回来时,这里将是一个崭新的家。”阿紫很有信心道。“那好!就让娜儿多陪师傅一晚,明天再出发不迟。”阿娜不舍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阿娜念念不舍地离开情幽谷,念念不舍地离开恩师阿紫。出了游龙洞,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熟悉是因为自己随七哥哥闯荡江湖许多年,对码头客栈,酒肆楼台非常熟悉;陌生是情幽谷有的只是洞当房,石当床,没有外面的嘈杂和喧嚣。
阿娜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知去往何方?也不知到往何处?此时的阿娜依然是一袭黑衣,所不同是并没有黑纱罩面,因为,她不想见到曾经的熟人,也就没有罩上黑纱的必要。
阿娜一边走一边想,既然不想见着熟人,何不选择一条与中原相悖的方向,往正南是大理,再往南就是交趾。对!到大理和交趾国走一趟,哪里有别于中原,看一看异域风情也是好的。
抱定注意后,阿娜一路来到大理,她知道,大理段皇爷正是师傅的皇兄,因为,师姥并非正妻,师傅与皇兄也不亲,不过,段皇爷与义父是金兰兄弟,为人非常讲江湖义气,而且大理还有很多好吃的小吃,我就先去解解馋。
来到大理后,阿娜好一番尽兴解馋,无论是吃过,还是没吃过的,一顿山吃海造,什么米线、饵块、麻糖;什么荞糕、荞粑粑、油炸荞糕、石板粑粑等等。阿娜吃饱喝得,凭着自己的上乘轻功,借宿在深门大院的房梁和隔层之中,倒也省了不少盘缠。
这一日,百无聊赖的阿娜想到大理皇宫里走一走,看看有没有当年大宋皇宫御膳房里的叫花鸡,哪里好吃的东西一定很多。可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好吃的,皇帝的御膳好像都是以素食为主,阿娜看得了无生趣,她来到前面的铁瓦银安殿,想看看皇上和朝臣们如何商量国家大事。
寅时刚过,大臣们早早来到铁瓦银安殿,老皇帝已经临朝,而宰相高泰明还没有上朝。高泰明乃前任宰相高升泰之子。高升泰于去年亡故后,其子高泰明接掌宰相之位,因高升泰乃摩尼教教徒,武功非常了得,手下门客皆为摩尼教教众,一群敢死之士,所以,大理历代君王都对高氏一门忌惮三分。
足足等了有一顿饭的功夫,鹰鼻环眼的高泰明才姗姗来迟,进了银鞍殿,既不行君臣之礼,也不哈腰,一派老气横秋地说道:“老夫昨晚偶感风寒,身体稍有不适,来迟一步,让各位久等了!”他甚至连一个皇字都没说,根本没把老皇帝段誉放在眼中。
阿娜看了非常气愤,恨不得下去扇他几个耳光子,但这样一来,老皇帝段誉的面子就没地方放,阿娜只好忍住。
这时,一位武将出班跪倒,大声道:“启禀吾皇,臣得奏报,我东南边陲遭交趾国袭扰,边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还望吾皇万岁早作决断,将交趾国乌合之众赶出大理!”
“有这等事?为何不向本宰相报告?”段誉还没有说话,高泰明却无端地指责道。“回禀大人,在下也是刚刚得报,未及禀明大人。”武将战战兢兢地说道。
“哼!你一个小小的枢密使,竟敢逾制僭越,分明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高泰明装作气呼呼道,然后,他转身对段誉抱了抱拳又道:“皇上,这种不尊朝廷法度,不明是非之人,应当严惩,还望皇上为老夫作主!”
满朝文武和老皇帝段誉心中在想,这哪里是为他作主,分明是想让皇帝当恶人、当侩子手,他在一旁当冤主。高泰明将猪尿泡踢给了段誉,段誉没有不说话的道理,只好起身道:“高爱卿,枢密使已经说了,他也是刚刚得到奏报,未及禀明宰相,情有可原,若此时治他的罪,恐难以令人信服,本王罚他一年俸禄,略加惩戒也就是了。朝堂之上,还是以和睦为要!”
高泰明对段誉的处罚不甚满意,但罚枢密使一年俸禄也能说得过去,皇帝说话了,总得给皇上留些情面,更何况,先父辞世,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控朝局,目前,皇家忌惮的不是我高泰明,而是忌惮我身后死士,忌惮是摩尼教。
高泰明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道:“蛮荒之地,民风彪悍,以气寻仇之事常有,若说交趾国派兵袭扰,恐怕是危耸听,想我大理国兵强马壮,谅那交趾国不敢造次?”
“高爱卿,既有奏报,想必不是空穴来风,本王也有风闻,若不派遣军队以壮行色,恐地方难安。调遣军队正是宰相的份内之事,还请爱卿早作打算!”段誉对高泰明道。
高泰明颐指气使道:“既然何思宁得到奏报,微臣就派他前往元阳探知虚实,如有不实之报,定治重罪!”何思宁无奈地接受高泰明的指派,躬身推出朝堂。大理国还算风调雨顺,除了边关危急,也没有什么可议之事,老皇帝段誉让群臣退朝。
何思宁退朝后赶忙领着手下前往元阳,躲在银鞍殿之上的阿娜,用凌波微步暗中跟踪枢密使何思宁,这样,前往交趾国正好不用问路,只要跟着他即可。
简短节说,阿娜随何思宁出了羊苴咩城,一路往南。就在何思宁刚刚进入一片茂密森林时,从树上跳下十几个蒙面人,手持弯刀,不由分说,围攻何思宁的卫士,可怜的卫士拼命保护何思宁,眨眼功夫,卫士已经倒下一半,何思宁的性命危在旦夕。
尾随而来的阿娜再也看不下去了,她随手摸出十多枚打磨过石子,用隔空打穴的手法,认准十几名蒙面刺客的死穴,奋力打去,毫无防备的蒙面刺客,撂下五六具尸首仓惶而逃。
何思宁死里逃生,喘息未定的他,见是一位女侠救了自己,忙抱拳拱手道:“在下何思宁承蒙姑娘搭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还请姑娘赐告芳名!”阿娜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何大人无须放在心上。”
“怎么?姑娘认得在下!在下大理国枢密使何思宁,只因得罪宰相高泰明,他命在下前往元阳探听虚实,不成想,半路之上,又派人劫杀我,若非姑娘搭救,恐怕在下早已身首异处了。”何思宁说道。
“既然如此,大人还要前往元阳吗?你就不怕高泰明再派人劫杀你吗?”阿娜追问道。“不怕!在下死不足惜,只有探知事情真假,才能还我边民的安宁,真正揭穿高泰明的狼子野心。”何思宁义愤填膺道。
“你既然知道高泰明有狼子野心,为什么不当着皇帝面揭穿他呢?”阿娜疑问道。“姑娘非大理人也!对大理国的情况有所不知,只因高家父子皆出自摩尼教,武功非常高强,交趾国郡王李明佑是高泰明的师叔,由于有摩尼教和交趾国的撑腰,高家父子飞扬跋扈,挟天子而令天下,他们始终掌控大理国的所有兵马,满朝文武稍有不从,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若是在朝堂之上揭穿高泰明,他会恼羞成怒,危及皇上。故而,在下冒死也要拿出真凭实据,让高泰明理屈词穷,主动去调动军队,维护边防安宁。”何思宁义正辞道。
“本姑娘正好要去交趾国游玩一番,顺道陪大人前往元阳,还请大人赶紧上路吧!”阿娜催促道。“好!能与姑娘同路,是在下的福分,还请姑娘不要嫌弃在下粗鄙。”说完,何思宁招呼剩下的卫士赶紧上路。
晓行夜宿,一路无话。三五日后,阿娜随何思宁来到元阳,一进入元阳,这里山清水秀,气候宜人。由于森林植被比较茂盛,境内山脉由西向东逐渐降低,形成了山上山下不同的气候条件,加之大理国是个多民族地区,各民族有自己人文特点和生活习惯,逐渐形成各民族分层居住、分层造田的奇观,远远望去,这些梯田就像是给青山披上一层鱼鳞外衣,一垄一垄,一层一层,煞是好看,看得阿娜心花怒放。
元阳城离边关尚有几十里路程,可是,看起来非常凋零,既无做买的,也无做卖的,并不宽敞的街市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行人,甚至连酒肆客栈的大门都紧紧关闭,何思宁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
他们只好顺着街道往前走,一直走到县衙门口,虽然知道这是县衙,可是,衙门外根本看不到三班衙役,大门也是关闭的,还好,总算没有插上,何思宁等人用力一推,大门洞开。
大门一开,县衙内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衙役,何思宁等人紧走几步,只见县衙的大堂之上还吊着一个人,这人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只大裤衩,双手倒背,脖子上勒着绳索吊在屋梁上,大家七手八脚地将他救了下来,摸摸鼻息,尚有一口气在,大家解开他的绳套,只听上吊之人说道:“快!赶走蛮夷!快快快……”说着说着,上吊之人晕了过去。
阿娜用推血过宫的手法将他救醒,上吊之人疯癫地说道:“死则死矣!不可投敌。死则死矣!不可投敌。”何思宁悲伤地说道:“此人正是元阳县令施瑜施瑾佩,是我主万岁的忘年之交,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皇上将他安排在遥远的边关,也是想保护大才,没成想,施县令竟落到如此地步?”
众人再仔细搜索一遍,除了死去的衙役,没有其他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施瑜慢慢醒来,看到身边的枢密使何思宁,心中激动非常,断断续续道:“吾……吾皇……终于……派兵来了!施瑜宁可死在蛮夷之手,绝不投降!”
接着,何思宁把自己如何禀报边关危情、如何被宰相高泰明派来探查实情、又如何遭杀手暗杀被阿娜姑娘所救等等,告诉施瑜,施瑜也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何思宁等人。
原来,交趾国怂恿摩尼教众,越过边界到大理烧杀抢掠,将大理国百姓的财物洗劫一空。起初只是三三两两的抢夺,部族土司派家丁,凭着人多势众将蛮夷无赖浪子赶了出去。没成想,尝到甜头的蛮夷,聚集更多的无赖,更多的浪子,来到大理地界为所欲为。
土司报告县衙,县衙报告秀山郡郡守,郡守只好把为数不多的守城兵士派来围剿,而蛮夷浪子越剿越多,甚至交趾国以大理入侵为由,正式出动兵马进入大理境内。各部族被打得大败,纷纷逃离家园,以摩尼教为首的多名无赖,冲进县衙,让县令施瑜贴出告示,承认元阳之地为交趾国所有,所住各部归顺交趾。
县令施瑜誓死不从,这不,昨日深夜,交趾浪子将衙役杀死,逼迫施瑜书写告示,施瑜仍就不从,浪子将施瑜吊在房梁之上,折磨得奄奄一息,浪子也折磨不出门道来,只好退回边境。
何思宁等人听了气愤难当,为县令施瑜难过,为边境的难民难过,为大理国的懦弱难过。大理段氏,虽为皇帝,却为傀儡,恨只恨高氏一门,拥功自重,不思皇恩;手握重兵,独揽朝政;占着交趾国和摩尼教撑腰,剪除异己,弄得朝廷上下风声鹤唳,自身难保。
大理来的卫士好说歹说,总算找到一位郎中,为施瑜检查后,没什么大碍,只是吊得时间过长,身体比较虚弱,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何思宁等人也就放心了。
何思宁哀声叹气道:“交趾国入侵这是铁定的事实,但没有证据,这样回去空口说白话,宰相高泰明仍然会狡辩,这如何是好?”
“大人,要想得到证据也非难事,问题如何才能将证据送到羊苴咩城?”施瑜有气无力地说道。“施大人有何妙策?”何思宁急切地问道。“在下估计不错,交趾浪子今晚还会再来,我等隐藏起来,凭阿娜姑娘的身手,活捉领头的浪子应该不难,对其他浪子全部杀之,再将活捉的浪子送给皇上,有了人证,想那高泰明无处抵赖。”施瑜不紧不慢道。
“好主意!嗯……主意虽好,可我等哪有能力将浪子送到羊苴咩城呢?”何思宁无奈道,说着说着,众人的目光都聚在阿娜身上,阿娜只好道:“既然本姑娘赶上了,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活捉浪子后,还是本姑娘走一遭吧!”
“多谢姑娘行侠仗义!在下何思宁给你施礼了!”何思宁躬身行礼道。“何大人莫要客气,行侠仗义乃我辈武林的本分,只有将浪子送给段皇帝,本姑娘再去交趾国游玩也不迟。”阿娜无奈道。
一切商定,何思宁命两名护卫守住大门,另外护卫围住大堂二门,阿娜凭着轻功藏在房梁之上,然后再将施瑜吊起来,不过,这次不是悬空,而是下面垫有凳子,扮作一个假象。
是日夜,原先折磨施瑜的交趾浪子,从县衙大门一连进来五六人之多,他们看起来大模大样的,没有一点儿作虚的感觉,趾高气扬,仰首挺胸。
从长相看,交趾人与大理人并无差异,只是在语上略有不同,甚至许多交趾人原先就是大理周边的少数民族部落,因躲避战乱,全家甚至整个部落迁往交趾,那里虽然贫穷,但各部落之间各自生存,相安无事,直至五代以后战乱频仍,以李姓为首的部落联盟开始强大起来,统制了交趾北方,逐渐向南方发展。到北宋时期,大宋基本无力统制原先的南诏国、大理国、交趾国,他们各自成为独立的王国,有的附庸大宋,有的与大宋通好。
五六名交趾浪子直接奔悬吊施瑜的大堂,看到施瑜还在吊着,哈哈大笑,等一名浪子完全推开大门后,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们发现施瑜的脚下有个凳子。
不待六人有所反应,房梁之上的阿娜,摸出石子,一个“天女散花”,最小的石子直奔领头浪子的昏睡穴,其他五枚石子直奔另外五名浪子的死穴,阿娜等人没有费太大力气,轻松搞定。
证人已经抓到,剩下的就是如何将人证送往羊苴咩了。此时,施瑜再度道:“五六名交趾浪子不回去,必然会引起交趾国的怀疑,送走人证宜早不宜迟,而且要兵分三路。我仍然留在县衙与他们应对,只要我们把这里收拾干净,谅他们找不出证据;何大人继续领护卫从官道前往秀山郡,吸引追踪的交趾浪子和摩尼教;阿娜姑娘领此前的郎中,扮作逃难之人,超近路直达羊苴咩城,方可保人证不失。”
“好!就这么办!”何思宁痛快地答道。“这样恐怕不妥吧!”阿娜疑惑道。“怎么?姑娘以为有何不妥?”何思宁追问道。阿娜道:“方法固然很好!本姑娘担心何大人这一路太危险。”
“多谢姑娘好意!若能将高泰明那厮扳倒,就算老夫死上十回也心甘情愿!姑娘莫要为老夫的安危担心,只管将人证送给皇上即可!”何思宁铁骨铮铮道。
“姑娘担心的是!主意是在下出的,不如何大人坐镇县衙,由在下与护卫一道前往秀山郡!”施瑜纠正道。“胡说!吾皇万岁将大人送至元阳,就是不想遭高泰明等人迫害,若是施大人前往秀山郡,出了意外,何思宁万死莫赎!还是有在下前往。”何思宁坚持道。
“好了!还是由何大人前往,他对来路更为熟稔,快马加鞭也不至于有事。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分头上路吧!”阿娜催促道。施瑜执拗不过何思宁,只好抱拳拱手道:“何大人一路珍重!”何思宁也抱拳祝施瑜珍重,三下里各自上路。
郎中领阿娜走小路,虽然难行,却很安全,因为郎中时常采药,对于这里的山路非常熟识,只是累坏了几名伙计。
果然不出阿娜所料,天光刚刚放亮,摩尼教的人来到县衙问施瑜要人,施瑜任由摩尼教如何追问,就是不承认见过六名浪人,摩尼教考虑到施瑜是县令,留着以后还有用,没有为难施瑜。
而何思宁一行就没有那么便宜了,刚刚走出几十里,就被摩尼教的人追上,虽然没有查找到失踪的浪人,摩尼教还是他们全部杀光,以绝后患。
这真是:野外清风牵衣袖,镜湖雨细亭台旧;落叶悲情怨深秋,春去花落伊人瘦。小儿女浓情似蜜老江湖愁煞红颜。
十日后,阿娜带着人证和何思宁写给段誉的信送到了皇宫,段誉手中有了人证,不怕高泰明抵赖。第二日上朝,文武官员全部到齐,高泰明还是最后一个上朝。见了段誉,高泰明清了清嗓子说道:“皇上,枢密使何思宁已经去边关半月有余,至今还没回归,臣想:何思宁无中生有,污蔑大理与交趾两国邦交,现在又找不出任何证据,一定是不敢回来,畏罪逃遁了。”
这时,掌管枢密院的大司马朱丹臣站出来说道:“高相,何思宁已经写来奏报,交趾国确实出兵入侵我大理,元阳各部落遭受交趾国的洗劫,更有甚者,交趾浪子逼迫元阳县令施瑜贴出告示,承认元阳为交趾国所有,要求元阳各部皆归降交趾。”
“朱大人,你位列三公,说话不可信口雌黄,既然有这等事,何思宁为何还不回来当着皇上的面禀明实情呢?”高泰明指责朱丹臣道。
“对!这就是交趾国入侵大理的铁证,据老夫所知,何思宁与十日前已经成为交趾浪子的刀下之鬼,交趾国怕何思宁回来禀明实情,派遣摩尼教浪子追杀何思宁,这就是何思宁为何至今未归的真正原因。”朱丹臣针锋相对道。
“大司马说何思宁已死,有何证据?”高泰明问道。“何思宁遇害,目前还没有证据?不过,交趾国入侵大理的奏报,那是铁板钉钉!”朱丹臣义正辞道。
“一派胡!若有铁定的事实,何思源还能不回!皇上,恐怕是大司马与何思宁等人,欺老夫初掌相位,故意捏造交趾入侵的谎,实际是觊觎老夫的相位,还请吾主皇上为老夫作主啊!”高泰明一脸冤枉道。
“高相,若说朱丹臣觊觎你的相位,朕不信,朱丹臣位列三公,还有什么奢望吗?既然大司马有铁的证据,且听大司马如何说词?”段誉安抚道。
“皇上,何思宁拼着性命不要,与施瑜等人抓住一名交趾浪子,他亲自参与绑架恐吓施瑜,让施瑜领元阳民众投降交趾,这就是铁的证据!”朱丹臣语出惊人道。
满朝文武一听朱丹臣说:何思宁拼死活捉了一名交趾浪子,非常振奋,议论纷纷。连一向骄横跋扈的高泰明也感到吃惊,一时语塞。
这时,两名皇宫卫士抬上一人,只见这人一身交趾打扮,头顶四周没有一根头毛,脑瓜顶上梳着一束长发,立在头顶,看起来像一只鸡毛毽子。上身穿着棕榈丝织成的无袖装束,下身穿着绛红色土布裤,一看就是那种无赖式的浪子。
众人皆曰:此种装束正是交趾人。高泰明皱皱眉,大声道:“非也!仅凭身上的装束就敢断定此人为交趾人,似有指鹿为马之嫌。若是将大理和宋人这种打扮,难道也是交趾人吗?”
“高相说得没错!若是仅凭装束无法定论。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装束可以作假,乡音却与生俱来无法改变,只要皇上解开此人的昏睡穴,是否是交趾人,一听便知!”朱丹臣让段誉解开浪子的昏睡穴,目的不自明,他怕高泰明提前出手,会置交趾浪子于死地,那样一来,何思宁不仅白死,而且失去铁证。
段誉一听,立即起身道:“本王要听一听他到底是不是交趾人?”说完,段誉用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解开浪子的昏睡穴。
交趾浪子的思维还停留在元阳的县衙之内,突然被人解开穴道,用交趾语破口大骂:“吊你妈,施瑜,你敢算计本堂主?去死吧!”
交趾浪子叫骂一通后,感觉不对劲,这里好像不是元阳县衙,县衙没这么大,也没这么多人。他看了看跟前的段誉,再看看满朝文武,虽然心中有些胆怯,却撞着胆子说道:“大理乳猪(意思是大理人胆子怯懦)!竟敢将本堂主弄到这种上柜顶(摆放遗像的地方,不吉利的地方)地方来,惹恼了交趾郡王,必将你大理杀得鸡犬不留。”
此时,无需多问,满朝文武都知道这是一个地道的交趾人,就连高泰明也无处抵赖,气得高泰明青筋暴突,一伸右手,一股强大的鬼域阴风袭向交趾浪子,口中气愤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被我大理所擒,还敢如此嚣张!”话未说完,两丈以外的浪子口吐鲜血,一命归阴。
接着,高泰明转身对段誉道:“启禀皇上,交趾国犯我边境,残害边民,身为宰辅,有失察之罪,请皇上治高泰明的罪责!”
“哎儿!交趾人狡诈诡异,连朕几乎被骗,何况宰相乎?好在施瑜何思宁等人,一心忠君爱国,及时禀明实情,只要相国调动人马将交趾人赶出大理也就是了。”段誉故意宽慰道。
“谨遵圣命!老夫这就调动兵马,将交趾人赶出大理,还大理一个朗朗乾坤。”高泰明信誓旦旦道。高泰明答应出兵讨伐交趾,除了高氏一党外,其他文武大臣无不欢欣鼓舞,何思宁也算是死得其所;同时,段誉对施瑜的才能更加赏识。
按下高泰明出兵不说,单说阿娜将人证安全送到羊苴咩后,见到了段皇爷段誉,一番交谈后,得知妹妹阿紫与义兄萧峰闹掰了,让阿娜带他去情幽谷,阿娜道:“师傅与义父刚刚闹掰,想必还在气头上,此时去劝,非但无益,反而更僵,待师傅气性消退,娜儿一定好好劝说二位老人家。”
段誉想想也是,老妹子阿紫的性格早已见识过了,所以,在对阿娜一番嘱咐后,让阿娜离开皇宫,继续前往交趾。
一到边境,阿娜明显感觉暗中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阿娜仔细一看,原来这些人是被自己打跑的刺客,因为刺杀何思宁的未遂,他们又不敢回归宰相府,只得追踪到元阳。
顽劣不改的阿娜,又犯起了刁蛮的性格,她大摇大摆地前往交趾,这一下,杀手们犯难了,是继续追踪,还是回去向高泰明报告?忽然,他们追着追着不见了阿娜的踪影,这些人坐在树下有些泄气了。
其中一个杀手说道:“我们不如将这个黑衣女子的消息告诉李朝郡王,反正郡王是高相的师叔,只有郡王才能打败那个黑衣女子,我们即使追踪上了,也不是他的对手,郡王一定会帮忙的。”
其他人也没有更好的主意,觉得这是个最好的办法,他们索性不去追踪阿娜,反而直接去交趾国首府升龙城(现在的河内)去见交趾郡王李明佑。
这一回,不是这班人追踪阿娜,而是阿娜追踪这班杀手,她听说只有交趾郡王能打败自己,心中甚是不服,一定跟着这班人见识一下所谓的交趾郡王。
进入交趾境内,阿娜明显感觉这里非常贫穷落后,基本处于刀耕火种的年代,与中原的农耕文明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富人与穷人处于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
也可能是天气炎热原因,这里的男人都裸露着上身;女人根本没有漂亮的发式,都是长发遮住面孔,上身穿着棕榈衣,条件好的能穿上土布短裤,奴隶们基本靠棕榈叶和树皮来遮羞。最让阿娜不习惯的是男女在同一条河里沐浴,看得阿娜面红耳赤,心里像揣着几只小兔子一样乱蹦乱跳。
五日后,阿娜来到一个平原地带,在两条河流交汇的地方,有一个颇大街市,听那班杀手说,这就是交趾国的首府升龙城,李朝郡王就居住在这里。
一到升龙城,杀手前往郡王府求见郡王,得到的回复是:郡王领郡王妃到河中沐浴去了。这些人只好前往郡王沐浴的地方。阿娜悄悄尾随而至,因为,郡王与郡王妃在河中沐浴,护卫们离得很远,就近的只是几名宫女。
阿娜用凌波微步,靠近河边,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与两个女人同在河中嬉戏。似乎男女在水中都没有着衣,看的阿娜满脸绯红,对蛮夷部族的习惯非常气愤。
阿娜的顽皮劲又上来了,趁着郡王与王妃嬉戏,阿娜将她们的衣服掳走,看看她们如何上岸?这时,一位宫女对河中的郡王道:“启禀郡王,大理宰相高泰明的门客前来求见!”
“本王知道了,让他在郡王府等候。”郡王李明佑说完,继续与王妃嬉戏,享受郡王妃们给他搓背。刁钻的阿娜将三人的衣服扔到很远的臭粪坑里,一溜烟地回到郡王府,看看李明佑何时能回到自己的郡王宫。
果然,李明佑在尽情享受后,领着两位裸露身体的王妃上了岸,宫女赶紧为她们拿衣服,可是,找了半天也没见着衣服,可把几名宫女吓坏了,齐刷刷地跪在李明佑面前,道:“奴婢该死!王爷与王妃的衣服刚才还好好地放在那里,这会儿却不见了,请王爷和王妃责罚!”
李明佑倒不惊慌,两位王妃大吃一惊,道:“王爷,这如何是好?没有衣服,臣妾如何上岸?如何回得了寝宫?”然后,王妃又呵斥宫女赶紧去找。
找了一会儿,还不见宫女找到衣服,李明佑道:“别找了!一定是被别人偷了!”然后,他指着负责侍寝的宫女道:“你们三人将衣服脱下,下到水里,有衣服就回王宫,没有衣服就在水里呆着!”
可怜的三位宫女只得脱下自己服饰,下到水里,目送着郡王与郡王妃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李明佑等三人穿着宫女的衣服,狼狈不堪地回到郡王宫,躲在一旁的阿娜几乎要笑出声来。
换好衣服后,李明佑让卫士传高泰明的门客相见,门客见了李明佑道:“属下拜见堂主!”李明佑伸着懒腰道:“高相派你等前来,有何要事?”
“回堂主的话,大理枢密使何思宁向皇上奏报,说堂主您派兵袭扰大理,被相爷处罚,打发他到元阳探查实情,要属下等人在半路上劫杀何思宁,不想,忽然出现一名黑衣女子,救了何思宁,我等不是黑衣女子的对手,一直跟踪至交趾,怕黑衣女子对堂主不利,特来禀报!”门客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的衣服不见了!”李明佑意味深长道。“什么衣服不见了?”门客惊讶道。“没什么!没什么!照你们这么说,黑衣女子已经来到我交趾了!”李明佑问道。
“是的!我们一直追踪黑衣女子到这里,不会有错。看起来,黑衣女子非大理人士,好像来自中原。”门客进一步解释道。
“中原人!”李明佑吃惊地问道。“是中原人!”门客答道。“难道是你家相爷招惹中原人了吗?”李明佑疑惑地问道。门客赶紧答道:“没有!相爷一向安分守己,根本没有离开过大理,如何会招惹中原武林呢?”
“如此说来,是巧合,还是针对我摩尼教而来呢?”李明佑自顾自询问道。
门客又道:“相爷虽没有离开大理,属下们却到中原打探过,除了金宋交战外,中原武林还算平静。不过,去年老皇帝应邀去了一趟江州,答应给南宋进贡两千匹骏马,这事堂主已经知道了。对了,只有澜沧门最近放出话来,说年底在老剑主水无痕去世十周年之时,要进行大祭,邀请中原武林的有德高僧,为老剑主做法事,除此,别无其他!”
“大祭!如何大祭?”李明佑追问道。“听说请有德高僧做法事外,还要‘金壳漂水,白米填江’。”门客道。“新鲜!金壳漂水,白米填江,这些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说,等到年底,本王一定要亲眼见识一番。黑衣女子的事本王知道了,你们回去告诉你家相爷,本王确实派兵打到元阳,元阳对本王太重要了,本王必须要奠定好后方,才能更好地向南开拓疆土。”
高泰明的门客答应一声,退了下去,李明佑低沉的声音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本王还不是被吓大的,出来吧!”听到李明佑说话,两旁的卫士东张西望,不知道郡王在跟谁说话,忽然,他们看到一位黑衣女子朝殿内走来,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
李明佑一看,从殿外走进来一位美貌的黑衣女子,体态轻盈,身材婀娜;柳叶眉,丹凤眼,不施粉黛,肤白貌美;一头的青丝宛如泼墨,青丝与黑衣相配,简直就是一朵黑牡丹,看得李明佑呆若木鸡,他何曾见过这么美貌女子,就是自己身边的妃子,跟阿娜一比,全都要送到缫衣房洗衣服去。
不待阿娜出手,李明佑呵斥道:“都给我退下!”阿娜本来想大打出手的,没想到,李明佑呵退了卫士,反而让阿娜不进不退,抬眼道:“听那几个棒槌说,阁下的武功非常了得,本姑娘特来讨教!”
“姑娘如花似玉,如何要打打杀杀呢?”李明佑惺惺作态道。“同为武林中人,相互讨教总是应该的,没有什么打不打、杀不杀的!”说完,阿娜一个“圣山朝拜”,天山六阳掌带着八成以上的劲道朝李明佑推来,不见李明佑如何动作,一个“泥牛入海”,将阿娜的六阳掌化解的无影无踪。
阿娜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目下的阿娜绝非几年前的阿娜,仅仅凭凌波微步独步天下,随着年岁的增长,逍遥派武功也逐渐纯熟,内力也有很大的进展,虽不能与岳飞、洪七、高仲、王重阳等人相比,但绝不在黄固、欧阳锋等人之下。
一招未能奏效,阿娜紧跟着“凤鸣朝阳”、“阳春白雪”使将出来。这一次,阿娜使出十成十的力道,殿堂之内,到处都是阿娜身影和掌影。而李明佑坐姿没有变,身体却升入半空,左右挪移,并幻化九影,让人根本不知道哪个幻影才是真正的李明佑,这就是九阴真经里的横空挪移。
阿娜见自己一连多招都未能碰到李明佑一丝一毫,甚至连李明佑根本就没有还手,知道自己肯定赢不了,但是,自己找上门来要跟人家比划,自动认输太栽面子了,鬼机灵的阿娜,眼睛一转,一个收势退了下来,道:“一个大男人这样装神弄鬼,既然你不肯出招,那咱们就比一比身法,就在这厅堂之内,你若能抓住本姑娘,就算本姑娘输了,若是抓不住就是你输了。”
“好!就依姑娘!不过……”李明佑犹豫道。“大老爷们,磨磨唧唧,不过什么?”阿娜催促道,生怕李明佑反悔。
李明佑道:“不过,若是姑娘输了,就得答应做本王王妃;若是本王输了,也答应你一件事,如何?”阿娜毫不犹豫道:“好!就这么定!”
你道阿娜为何如此自信,她早就听义父萧峰说过,在遥远的波斯国,有一个摩尼教,用九阴之气练成的各种武功,如:鬼域阴风、横空挪移和阴爪功等,这种武功非常霸道,幻化九影,以音伤人,爪力无比,但波斯人身材高大,轻功不如中原人。所以,阿娜从李明佑的幻化九影中得知,李明佑乃摩尼教徒,轻功一定不如自己。
李明佑没想到阿娜答应的如此痛快,对眼前的美女,他志在必得,所以,他从阿娜的功力上看,与自己相去甚远,估计轻功也高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从来就没把中原武林放在眼里,恰好,阿娜在他面前也没有使用过轻功,否则,傲气十足的李明佑绝不会轻易就范的。
两下里商定之后,李明佑让阿娜先动,阿娜也不客气,一个“倩女飞升”,身体越过梁柱,李明佑一个“幻化九影”,追至梁柱,刚想伸手去抓,阿娜一个“萍踪虚渡”,人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紧跟着阿娜一个“神女飞天”、“梅花吐蕊”、“凌空虚度”、“貂蝉拜月”、“暗香疏影”使将出来,将凌波微步发挥到极致,厅堂内,到处都是阿娜的身影,梁木悬肢,棚顶倒走,仙女扶摇,观音坐莲,身形飘逸,婀娜多姿。
李明佑看着阿娜飘逸的身影,比河中享受王妃搓背还要惬意,不等阿娜再动,李明佑喘着粗气道:“姑娘,本王输了!你要本王答应你一件什么事?”
阿娜停下来道:“嗯……本姑娘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之后再来找你。不过,现在本姑娘要去其他地方游玩一番。”“好!等姑娘想好了,再告诉本王不迟,不知姑娘是否愿意留在郡王府做客?”李明佑问道。
“郡王府本姑娘已经来了,还想到其他地方看看。”阿娜推脱道。“好!本王不强留你,只要你在交趾境内,拿着本王的令牌,没有人敢为难你,不知姑娘是否要本王陪同?”李明佑巴结道,一边说着,一边递给阿娜一块令牌,正面刻着“令”,背面刻着“李”,这就是交趾李朝出入宫禁的令牌,走遍交趾都没人敢拦。
阿娜将令牌拿在手中,在李明佑的注视下,美滋滋的离开郡王府,心想,正愁没有盘缠了,这一回可要玩遍交趾,吃遍交趾。
阿娜走后,李明佑叫过一名护卫,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护卫领命换掉衣服跟踪阿娜去了。这一玩,阿娜玩了一个多月。
等她回到大理时,高泰明与李明佑共同协商,两国停止开战,兵退元阳。由于何思宁被交趾浪子所杀,段誉对其家人进行抚恤后,将枢密使的位子由元阳县令施瑜接替,当阿娜再度来到大理时,施瑜倾其所有,接待阿娜,并陪同阿娜游历大理的山山水水,阿娜对施瑜的聪明才智颇有好感,施瑜对阿娜的美貌意乱情迷,甚至多次向段誉请辞,愿追随在阿娜左右。
段皇爷在两千匹骏马征集好之后,命太子段智兴和刀红玉将战马送往中原,交到岳飞帐下。段智兴走后,段誉紧急召见施瑜,说自己年岁已高,身体不适,大理国在阿娜的帮助下,不仅赢了李明佑一赌,让交趾自愿退兵,而且高泰明非常忌惮阿娜,有此,他愿意将帝位禅让给堂弟段正兴,自己去天龙寺静修,希望施瑜回到朝中协助朱丹臣,为段正兴出谋划策。
施瑜只好放弃追随阿娜,毕竟自己是一介书生,蒙皇帝的知遇之恩,将自己提拔为家臣,为了不被高氏一门的清洗掉,故意将自己贬到元阳,躲过了高升泰的迫害,老皇帝要自己辅佐新皇,自己就算是肝脑涂地也难报老皇帝的恩情。
施瑜只得留在羊苴咩城,没有施瑜的陪同,阿娜只好回到情幽谷,与师傅阿紫相见,再看情幽谷,谷内建了不少茅屋草舍,她与师傅不需要再住山洞了,这些都是师傅一点一滴建起来的。
见着师傅,阿娜像一个未曾出过远门的孩提,依偎在师傅怀里,高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老阿紫也很高兴,见到久未归来娜儿,轻轻抚摸着阿娜的秀发,仔细地端详道:“娜儿黑了,身体更结实了,想死为师了!”
阿娜撒娇道:“娜儿也想师傅!师傅,你看娜儿给您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说完,打开自己的行囊,里面塞满各种糕点。老阿紫高兴得搂住阿娜道:“我的娜儿会心疼人了,我的娜儿会心疼师傅了!”说着、笑着、幸福的泪水滴落下来,此时的情幽谷,充满了人间最真最纯最慈祥的母爱。
接着,阿娜把此次闯荡的各种遭遇告诉师傅,师傅对交趾郡王李明佑最为担心,她从阿娜的话语中明显感到,李明佑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故意输给阿娜,若不是喜欢阿娜,那就一定是个阴谋,告诉阿娜,以后再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为上。
一晃眼到了年底,阿紫告诉阿娜,情幽谷附近有暗探,想必是李明佑的人。阿娜知道,年底澜沧门要为老剑主水无痕大祭,非常热闹,就跟阿紫请求再出情幽谷,阿紫把李明佑盯梢的人引开,阿娜得以轻松走出情幽谷。
阿娜这一次重出江湖,江湖中风起云涌,连很少露面的江湖怪杰都往澜沧江赶,阿娜很是好奇,她以凌波微步独特轻功,藏匿在众武林身后,直到“金壳漂水,白米填江”的那一刻,阿娜才现身出来看一看究竟。黑纱之外,她看到许多熟悉的、不熟悉的身影,大体都与梵尘大师有关,都与九阴真经有关。
对于梵尘大师,阿娜并不陌生,十几年前就在觉华岛见过,那时,梵尘大师是一个平和、憨厚、没有多少武功的僧人。那次武林人士登上觉华岛,虽与失踪武林人士有关,但最终失踪的武林人士都与神秘的武功秘笈有关。
由于寻找失踪武林心切,所有到场的武林人士都上了金人的当,幸亏岳飞智破子母鸳鸯锁,救了整个武林,也包括当时参与寻找的水无痕。此次,江湖传闻又与梵尘大师有关,对于吃一堑长一智的阿娜来说,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动静,没有出头露面。
忽然,他在暗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就是李明佑。当九阴真经露出端倪,李明佑即将出手,她知道,一旦李明佑出手,中原武林无人是其对手,包括洪七、王重阳。阿娜出现在李明佑身边,并对他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还算不算话?”
李明佑道:“当然算数!”“好!本姑娘要你出面打败他们,他们都欺负过本姑娘,将九阴真经夺来,送给本姑娘,本姑娘恨死他们了。”阿娜对李明佑说道。“好!只要姑娘愿意,本王将他们全部杀光!”李明佑应承道。
这时,洪七、黄固、欧阳锋等人相继胜出,只有王重阳是最后一个胜出,杀死的七修指阮元黎正是李明佑的贴身侍卫,也是奉命跟踪阿娜的卫士,更是交趾国的神威将军。
李明佑出现后,让他没想到的是阿娜也跳将出来,并帮着自己阻止洪七,主动承认自己是郡王妃,差点儿没让李明佑晕了过去,这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
对于阿娜来说,她当着洪七面这么说,就是想报复一下洪七,也是对这些年受到洪七冷落的刺激,你不是丐帮帮主、大辽后裔吗?我现在是摩尼教的堂主、交趾国郡王(国王)的王妃,看你心里酸不酸?
果然,阿娜的举动让洪七心绪不宁,当李明佑右手火焰掌打来时,洪七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与李明佑硬拼,一是摩尼教被视为魔教,想与王重阳合力清除魔教;二是对有意识无意识情敌的仇视。阿娜走后,洪七心中像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道不出什么滋味,以至于心绪失宁,遭到欧阳锋的暗算。
就在李明佑力战中原两大高手时,诈死的梵尘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李明佑身后必然是摩尼教的大慈父,必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李明佑,才能有效震慑摩尼教,才能保住觉华禅师留下的心血。
待九阴真经花落全真教后,中原武林各自散去,王重阳与师弟周伯通也回归东平。你道王重阳为何这么放心大胆地回归东平,这就是中国古代的诚信和规矩。华山论剑前,当着众武林划出的道道,大家必须遵从,对于古人来说,把诚信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一个人一旦失去诚信,就会遭到世人的口诛笔伐,很难在世间立足,尤其是江湖中的诚信更是如此,一旦背信弃义,就会遭到众武林的群起而攻之,虽然想得到九阴真经的人,各自打着小九九,若是一个人会同另一个人抢夺九阴真经,必然会遭到另一人的反对,这就是欧阳锋为什么单枪匹马,在王重阳即将坐化时,抢夺九阴真经,最终被王重阳所伤的缘故。
阿娜将李明佑带到华山脚下,想解开李明佑的五大穴道,可任凭阿娜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解开。恰在此时,摩尼教大慈父领其他三大护法及时赶到,解开李明佑穴道,共同上山,阿娜只好自行离开,后面的情况。。。
摩尼教拿到圣火令,最大心愿达成,又摄于梵尘大师的武功,只得退回天竺;作为交趾郡王,李明佑回归郡王府;阿娜也不知所踪。天下武林群豪各自散去,悟澄、虚清、玄观也与梵尘大师道别,偌大的华山顶上,只剩下梵尘大师一人。
梵尘大师打坐一会儿后,口中默默念叨:“是时候了,佛曰:如是我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个横空挪移离开华山山顶。
三五日后,大理国宰相府多了一位盘腿打坐的僧人,这位僧人,一袭绛紫色的百纳衣,身披绛红色的袈裟,清瘦的面容显得那样的慈眉善目。在僧人对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身材适中,满脸富贵。这位打坐的僧人正是华山顶上挫败摩尼教大慈父的梵尘大师,而坐在梵尘大师对面的男子正是大理国宰相高泰明。
只见梵尘大师道:“高施主贵为宰相,原本不需要老衲点醒,当以民生社稷为重,怎奈?施主却以摩尼一派凌驾于皇权之上,非教派之主旨耶!”
高泰明答道:“非也!摩尼教以神为福祉,若有权柄皆出自于神。高氏一门,如此作皆听命于神!”“高施主荒谬!佛教也好,摩尼教、基督教也罢,皆为施恩布道,应适于生存之地。人世间的事情岂非简单的黑与白,善与恶,对与错。君不闻:五代而灭法,以定废立,宗教何耶?”梵尘大师反驳道。
高泰明又道:“一切抗拒神的命令,皆会遭到神的处罚。宗教概莫能脱离世俗之外,概莫能脱离皇权而独立生存,权利如同神之佩剑,赏之罚之,皆为神用。”
“高施主更是荒谬。佛曰:如是我闻。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佛法为的是济善济贫,普渡众生,而非受刑。作官的原不是叫行善者惧怕,乃是叫作恶者惧怕。法当正行,法当可行,法当不行。若一切皆以生死论之,何来弃恶从善?高施主真的是荼毒已深!”梵尘大师略有微蕴道。
“大师所皆明于佛法,我摩尼教是太阳神之子,光照万物,大理一切皆为我太阳神所有,无需大师在高某面前讲经论道,恕在下送客!”高泰明毫不客气道。
梵尘大师原本想禅释高泰明,让他主动放弃凌驾于皇权之上,没想到,高泰明荼毒已深,根本不听劝阻,只得单手合十,口念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只要黎民幸福,国家壮盛,老衲宁可受尽劫难!”
说完,梵尘大师一个横空挪移,身体悬在空中,一个“手挥五弦”,一股强大的乾坤力道挥向高泰明。高泰明岂非等闲,怎肯如此引颈就戮,二元掌掌根相措,推出一股霸道的“冰火无情风”,与梵尘大师的乾坤之力碰撞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殿堂内顶崩梁断,烟尘弥漫。
二人由厅堂窜至室外,梵尘大师合十当胸,真气悬贯,气行任督小周天,徐徐推出右掌,掌名摧心。眼看掌风推到,高泰明不敢怠慢,一声策啸,音贯罡气,布满周身,旋即一个“指点江山”,右手食指迎着梵尘大师的掌风戳了过去。
梵尘大师将“手挥五弦”加深到第四重,高泰明的摧坚指失去作用,情知不妙,赶忙一个“螺旋九影”,脱离梵尘大师的掌风范围,可是,高泰明的螺旋九影仅仅达到第二重,而梵尘大师的螺旋九影已经达到第四重,任凭高泰明如何幻化,就是逃脱不了梵尘大师的追踪,要知道,高泰明与李明佑虽为叔侄,岁数相当,功夫也不比李明佑高。只见梵尘大师右掌抚在高泰明的头顶之上,一阵蒸汽升腾,高泰明口眼歪斜,满脸痛苦,原本富贵的高泰明成为一具枯骨跌落尘埃。
梵尘大师落地盘坐,高府之中无人敢上前。大师口颂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高泰明自恃摩尼教徒,目无君王,凌驾皇权,无辜夺人性命,有失‘君子不党,王道荡荡之古训’,以教派之众,为所欲为,使众生惶惶,望高门后辈好自为之!”
说完,梵尘大师离开高府,一个幻影身形不知所踪。大师一走,高府上下哭声一片,有人赶紧禀报皇帝段正兴,段正兴命大司马朱丹臣处理高泰明后事,擢升高泰明之子高量成为宰相,从此,大理国皇权相对稳定,也不在受到高氏一门的裹挟,老皇帝段誉在天龙寺安详晚年,成为大理国中最长寿、在位时间最长、最安然无恙的一位国君。
枢密使施瑜风闻,杀死高泰明是女侠阿娜,她再次出现在大理,施瑜在与朱丹臣交涉一番后,开始寻觅阿娜的行踪。阿娜出现在大理并非风闻,而杀死高泰明的并非阿娜,要知道,阿娜根本不是李明佑、高泰明的对手,她跟踪梵尘大师来到大理这是事实。
因为,阿娜在华山救走李明佑后,一直躲在暗中观察华山上的动静,见梵尘大师不仅打败摩尼教四大护法,而且以手挥五弦挫败摩尼教大慈父,让阿娜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梵尘大师就是十几年前的梵尘大师。所以,待众武林散去,大师去往大理,阿娜用凌波微步跟踪至大理。
梵尘大师到了大理后,直奔宰相府,这让让阿娜不明就里,仍然尾随而至,看到梵尘大师与高泰明斗法,阿娜已经明白几分,梵尘是想铲除凌驾于皇权之上的高泰明,还大理国一个清平。
梵尘大师灭了高泰明后,没有返回中原,而是继续朝大理点苍山莲花峰而去,来到这里一看,嗬!景色秀美的莲花峰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原来,这里是高升泰、高泰明的老家,也是大理摩尼教的总坛,这里是高升泰训练门客、死士、虎狼之兵的大本营。
高泰明利用宰相的权利,从全国征集青壮劳力应征,凡是到了这里的人,就如同进了地狱。十个人训练,只有五个人的食物,要想得到食物,必须要打败或者杀死对方,训练器械一律是真刀真枪,强者生存,弱者毙命,有的宁可不要食物逃得一命,却挡不住下一次争夺,就这样,死伤者不计其数,在争夺中死去的人成为虎狼的快餐。
以摩尼教二元论的说法就是强者生存,弱者该死。这种不计士兵性命的训练,培养出来就是一群虎狼之师,这就是高升泰父子能够打败弑君篡位的杨义贞的原因,借此,高智升、高升泰、高泰明以拥立之功,凌驾于诸姓之上,权倾朝野,独霸朝纲。
见到这样的人间地狱,慈悲心肠的梵尘大师再也无法容忍。他来到莲花峰总坛之内,双手合十,高颂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等当以愿力,普令一切众生使得见闻读诵书写供养,得是经法威神之力。念念欲求无上道,心心只愿度众生。尔等皆为嗜血魔鬼,残忍成性,老衲送你们入阿鼻地狱!”
总坛内尚有高泰明次子高寿贞、三子高寿昌。他们忽然发现一个和尚来到总坛之内,没等死士上前,高寿贞、高寿昌一个“二鬼推门”,两股掌力向梵尘大师推来。梵尘大师一个“横空挪移”,身体升在半空,周身布满罡气,由双手合十变双掌朝内,身体不断盘旋,高寿贞、高寿昌推来的掌力,在梵尘大师的旋转中,化得无影无踪。
高寿贞颇为老成,一看合兄弟之力,不能伤老和尚半根毫毛,知道再打也不是对手,遂阻止三弟道:“不知道大师何路神仙?到本坛所为何事?”
梵尘大师停止旋转,立于厅堂,单手合十道:“佛说大地众生,皆有佛性,是故,众生当念。尔等视众生如草芥如蝼蚁,心可自安?”“大师所差矣!这里人众皆我摩尼教教徒,尊神的旨意,磨练他们的心智,锻造他们的筋骨,可使强者恒强,可以战胜各种艰难困苦,无往而不胜!”
“佛生天下,普惠照人,强弱多寡,皆因天性。尔等人伦尽丧,饿殍之笼,强弱挣食,置人性于何地?听老衲一相劝,解散魔教,还民生息。”梵尘大师道。
“老和尚,老秃驴!这是我摩尼教的事情,不由你来插手!”高寿昌气哼哼地骂道。“众生皆有法缘,众生受苦,如同老衲受苦,普度众生,是老衲心愿。”梵尘大师道。
高寿贞真的忍无可忍了,一招手,围过来几十个死士,将梵尘大师围在中间。梵尘大师知道再说无益,一个“螺旋九影”,撂倒死士一片。那位问了,高泰明豢养的这班死士为何这么不堪一击呢?这就是高智升的高明之处。
大理摩尼教第一代坛主高智升,在接触摩尼教后,深感摩尼教武功非常厉害,加入摩尼教并习得摩尼教武功。原本高智升也是本分的官宦之家,没有这些恶念,自从加入摩尼教以后,受摩尼教教义的影响,变得狂妄无状,心狠手辣。
他习得摩尼教武功后,只将武功传授给自己的儿子,并不传授给其他人,他怕有武术奇才练就摩尼教武功以后,对自己是个威胁,所以,他豢养的死士都是普通的武功训练,重要一点就是忠于自己,不怕舍命即可。
高寿贞、高寿昌双双出手,梵尘大师一声策啸,以鬼域阴风将死士震毙,用伏魔手将高寿昌震出两丈余远,九阴神爪掐住高寿贞的脖颈,功力尚不如高泰明的两个儿子也追随他去往奈何桥。
此时,大批的死士纷涌而至,躲在暗处阿娜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跳将出来,抽出碧血剑,用凌波微步游走在死士之中;可任凭自己如何冲杀,死士越聚越多。这时,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姑娘别怕!施瑜来也!”
随着说话的声音,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身影,这个人正是苦苦追寻阿娜的施瑜。手无寸铁的施瑜刚到人群中,一名死士手持弯刀向他砍来。人群之中的阿娜,此时,鞭长莫及,眼看施瑜就要遭到毒手,就在这时,一股阴绵的掌力将他推开,一粒佛珠正中死士的眉心。
救施瑜的当然是梵尘大师,眼看阿娜在人群中游走越来越慢,梵尘大师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阿娜和施瑜道:“二位施主且自退出堂外,老衲自有办法脱身!”
阿娜与施瑜觉得大师说的非常坚定,二人没有犹豫,阿娜一个“倩女飞升”来到施瑜身旁,一个“凌空飞渡”将施瑜带出厅堂。此时,梵尘大师的身体在不停旋转,就在阿娜与施瑜落定在安全之处,只听“嘭”的一声声响,紧跟着,偌大的厅堂石柱崩断,土崩瓦解,站在外面的阿娜和施瑜,只能看到大厦倾倒,尘土飞扬,原先打斗的场景变成瓦砾倾轧的声响。
阿娜和施瑜不自觉大喊一声:“大师!”随之,烟尘弥漫到二人跟前,她俩不自觉地往后退。偌大房屋倒塌之后,满天烟尘半天才能消散,阿娜与施瑜急切看望房屋倒塌的地方,期冀奇迹的发生。
就在阿娜和施瑜心灰意冷之时,从倒塌的瓦砾之中,窜出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一身倦怠,疲惫不堪,窜出的力道似乎是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刚刚窜入半空,身形急速下坠,站在不远处观看的阿娜,手疾,一个“萍踪虚渡”,将下坠的身影接住,这个身影正是拼尽全力的梵尘大师。
这真是:大爱无疆烁古今,悲天悯人揽众阴;但愿苍生能苟活,当令佛法佑升平。俏阿娜游戏风尘智施瑜意乱情迷。
阿娜一个“萍踪虚渡”接住了下坠之人,这个下坠之人正是拼尽全力,用威震乾坤的螺旋轰天掌摧毁山洞的梵尘大师。
原来,这个大厅,是借助山势建造而成,从外表看就是一幢雕梁画栋的房屋,进到里面却是一座诺大的山洞,只见这座山洞大小在百丈方圆,就像鳄鱼张开的大嘴,恰到好处的是,中间是一个不规则柱石支撑着鳄鱼的上颚,后经人工雕凿,成为支撑这幢房屋的圆柱。除了主厅是高家兄弟发号施令的地方外,其他地方都是训练死士的地方,大厅一有动静,死士就会蜂拥而至。
梵尘大师看到死士越来越多,阿娜和施瑜很难脱身,他只得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让她二人杀开一条血路退出大厅,自己使用螺旋九影,身法快速旋转,就像一只悬在空中失去控制的陀螺,速度越来越快。
在梵尘大师旋转过程中,身体周围形成一定的气场,气场由小变大,由弱变强,强大的气场将靠近的人与物吸附过来,达到一定的能量后,梵尘大师借着旋转的力道双掌推出,将气场推向石柱,这就是九阴真经里武功的最高境界——螺旋轰天掌。
只要双掌推出,强大的气场可以轰天摧山,莫要说是雕凿后的石柱,大厅的石柱一断,整个山洞坍塌下来,以波斯人为主的死士全部埋骨山洞,而梵尘大师借着双掌推出的力道,来了一个“横空挪移”,身体飞到人工建造的洞口,饶是如此,梵尘大师也被瓦砾掩埋,加之真力消耗过大,梵尘大师在瓦砾中一时出不来。
这可吓坏了阿娜和施瑜,在山洞倒塌的瞬间,二人不自觉地发出呼喊,可是,呼喊声很快被山洞倒塌的声音淹没,滚滚烟尘扶摇直上,她俩只能期冀着奇迹的发生。
果然,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在倒塌的瓦砾之中窜出一个人来,这个人正是梵尘大师,所以,阿娜才使用凌波微步接住下坠的梵尘大师,将他带到莲花峰的溪水边。此时,只见梵尘大师灰头土脸,根本看不清面容,身上被瓦砾和石块砸的血肉模糊,阿娜除下纱巾,施瑜赶紧过来给大师擦拭,大师慢慢从混沌中醒来,示意施瑜将他扶起。
坐起后的梵尘大师有气无力地对阿娜说道:“女施主,难为你了,一路跟踪至此,关键时刻秉负正义之心,让老衲佩服!老衲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女施主帮忙!”
一旁的施瑜连忙说道:“大师,有什么事?晚生前去!”梵尘大师摇摇头道:“这件事非女施主不能!”阿娜道:“大师有何吩咐?尽管说,只要阿娜能够办到的,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前往!”
“哦!女施主,也没那么严重。现在,高泰明的摩尼教已经被捣毁,所有死士也都埋骨洞中,只是在外面的营寨中,还关着很多无辜的百姓,高泰明用真刀真枪的方法训练虎狼之师,死伤者不计其数。只有女施主前去才能放走这些活在炼狱中百姓。”梵尘大师轻声地说道。
阿娜跟施瑜听明白了,大师是让阿娜去解救营寨里的百姓,毕竟那里还有少数看管百姓的死士,施瑜去,不仅解救不了百姓,还有可能会搭上性命,所以,大师才让阿娜前去。
阿娜没有丝毫犹豫,心中暗道:梵尘大师为了解中原武林和大理的劫难,不惜自己的性命,不愧为一代高僧;而自己前去打发几个死士,再难也难不过大师。想到这,阿娜起身前往山洞外面的营寨。
阿娜走后,施瑜给大师淘了一瓢清水,梵尘大师慢慢咽了下去,忽然,大师对施瑜说道:“施主能否满足老衲一个要求?”施瑜捧着瓢对大师道:“晚生万死不辞!”“哈哈哈!好!老衲已是油尽灯枯,将登极乐,所憾无徒,不知施相公能否给老衲拜上三拜?”
“大师,这有何难?大师为我大理百姓舍生忘死,晚生拜上三拜,正是感激大师的再造之恩!”施瑜说完,放下水漂,纳头便拜。
施瑜欣然跪拜,当施瑜磕到第三个头的时候,只觉头顶被什么东西吸附一样,要想抬头,千难万难。还没等施瑜想明白怎么回事,原本由磕头变成打坐的姿势,一股清凉之气从头顶钻入胸膛。顿时,施瑜感觉四肢百骸钻入千万只蚂蚁。
紧跟着,四肢百骸如万蚁咀嚼,胸膛就像充了气的皮囊,不仅鼓胀,而且有快要爆炸的感觉。就在瞬间,施瑜感觉清凉之气由头维穴经发际穴,向阳白、印堂……瞳子髎等穴道流动。
运行一周天后,清凉之气由百会穴经俞府穴,向风府穴、天柱穴流动,清凉之气所到之处,肢体麻木,肿胀难忍,这种痛苦让施瑜哀嚎不止,随之想扭动身体,想摆脱这种控制,可是,无论施瑜怎么扭动,依然摆脱不了吸附之力,依然摆脱不了清凉之气。
就在施瑜哀嚎不止时,前去解救百姓的阿娜回到大师跟前,那***本就没有死士,只是由铁锁将所有诱骗的青壮年劳力关在营房中,由于害怕的缘故,只需一把铁锁就能将所有人困住,因为,逃跑的结果就是死。
回来的阿娜看到这种场景,吃惊地喊到:“大师,不可!不可啊!大师。”可无论阿娜如何喊叫,梵尘大师始终没有放开自己的手,悬在空中的梵尘大师对阿娜和施瑜道:“老衲自知天不假年,一生有两大心愿,一是打败摩尼教大慈父,解中原武林之危;二是削弱摩尼教在大理凌驾皇权的实力,还大理百姓一个公道。现在两件心愿已了,老衲别无所求,唯觉华寺后继无人,七十多年功力不能埋于荒土,看施公子宅心仁厚,堪成大器,无法将武功招式传于公子,只能将七十多年功力输于公子,但愿在老衲坐化之后,将老衲的尸身葬于华山,老衲心愿足矣!”
说完,梵尘大师将施瑜吸附到空中,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施瑜毫无知觉,衣服被汗水浸透,太阳穴暴突,头顶升腾着热气,面容由痛苦变得安详,最后,施瑜随梵尘大师一起从空中落在地上。
在地上打坐的梵尘大师,像被放干了血一样无精打采,原本苍老的脸更加皱纹堆垒。施瑜再次跪在大师面前道:“大师,晚生何德何能?受大师如此眷顾,无辜耗费大师真元,施瑜万死莫赎!”梵尘大师用手阻止道:“你已向老衲跪拜,也算老衲的弟子,将功力传授给你,也是理所应当,还望徒儿记住为师的心愿。”说完,大师紧闭双眼,毫无声息。
施瑜知道梵尘大师已经坐化,再说无用,只得帮他整理一下袈裟,然后给大师磕头,愿大师早登极乐。为了完成大师华山坐化的心愿,她们找来一个大瓮,将坐化的梵尘大师安放在瓮中,此时,力大无穷的施瑜用绳子将瓮背在身后向华山进发。
考虑到施瑜只有内力,不会武功,怕大师的尸身遭到歹人玷污,阿娜只好陪同施瑜一起来到华山。十日后,她们将梵尘大师的尸身安葬在华山之巅,也算是了却大师的心愿,也算是了却二人的心愿。
从大理到华山,施瑜与阿娜伊然像一对情侣,只是阿娜很少说话,遇上热闹的街市,阿娜总会打前站,只有偏远的地方,阿娜才会跟施瑜一道,给他递水递纱巾。大师的尸身安葬完毕,施瑜迫不及待地希望阿娜与他一起回归大理。
阿娜道:“施公子请回!施公子心意阿娜不甚感激,但阿娜还想去往中原了却一些心愿,若他日有缘,你我还会再见面的。”施瑜道:“既然姑娘不想回大理,只要姑娘愿意,在下就陪同姑娘傲游中原,姑娘到哪?在下就到哪!”
“不了!公子是大理朝廷中人,不能因为本姑娘而影响公子的前程,公子更不能辜负段皇爷对你的期许!”阿娜道。“什么前程不前程?施瑜视金钱如粪土,视前程如过眼烟云,在下在意的是姑娘!”施瑜迫不及待道。
“阿娜相信公子的话,段皇爷的知遇之恩,公子不能不报。”阿娜认真道。“这……这是在下最为难之事,当年段皇爷以皇帝的身份,结识我这个一文不名的穷书生。俗话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施瑜答应段皇爷要辅佐新皇,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在下很想辞官归隐,追随姑娘,若姑娘愿随在下回归大理,不知施瑜几辈子能修来的福分。”施瑜满怀惆怅道。
阿娜道:“公子是有情有义之人,你我虽然萍水相逢,却也共度数日,本姑娘已经识得公子为人,但愿公子回归大理,辅佐新皇,与民造福,恐怕也是梵尘大师将功力传授公子的真实意图。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阿娜与公子就此别过!望公子一路珍重!”说完,阿娜一个“倩女飞升”,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呆呆发愣的施瑜。
闲少叙,书归正段。黄佐领着杨再兴、汤怀、岳云等人,与红玉姑娘一起,赶着两千匹骏马往鄂州前进,在过了毕节,太子段智兴赶到,与大家汇合到一处。
这一路,最快乐的当属红玉,高兴了就与云哥哥对歌,不高兴了就让云哥哥哄着自己,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简直赛过神仙。过了毕节,了无生趣的红玉,忽然看到从华山赶回来的师兄段智兴,缠着他,让他说一说华山论剑的故事。
段智兴无奈,只好把华山论剑的故事,绘声绘色地告诉红玉,得知九阴真经被全真教教主王重阳夺得,非常生气道:“师兄为什么不将九阴真经抢来送于云哥哥?真是没用,你现在就带我去全真教,我要把九阴真经抢回来。”
“师妹,你真是个孩子气,师兄输了,如何还能将九阴真经抢回来,这样不仅有违江湖道义,而且师兄也不是王重阳的对手,否则,九阴真经也不会落入他手。”段智兴解释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将九阴真经抢回来送给云哥哥!”红玉撅着小嘴不讲理地说道。“哈哈哈!姑娘何必在意那九阴真经,云公子的擂鼓瓮金锤岂能是九阴真经可比?上场杀敌,靠的是兵刃,不是九阴真经,姑娘莫要放在心上。”性格开朗的杨再兴大笑道。
“是啊!红玉姑娘,云公子的武功得自天山,天山派武功威震八荒,谁还稀罕什么八阴真经、九阴真经的。”汤怀随声附和道。
两位长辈这么一说,红玉心情开朗了许多,会心地笑道:“嗯!云哥哥的武功天下第一!不!天下第二,岳伯伯的武功天下第一!”红玉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岳云红着脸不好意思开口。
这样,大家开开心心地来到鄂州,听说黄佐等人将大理国赠送的两千匹骏马带到鄂州,岳飞欣喜异常,领着众家兄弟前来硬接,按照礼仪,岳飞迎接大理太子段智兴,可是,段智兴也是武林中人,不讲那些俗套,客客气气进了岳飞的大营。
如今,岳家军除了此前的家当和唐万秋赠送的两千匹骏马,加上从伪齐那里缴获的战马,如今有战马一万余匹,这是岳飞建立轻装铁甲的全部人马。与段智兴交割完毕,岳飞将两千匹骏马仍然交由张奎训练,并让段智兴与红玉在鄂州小住时日。
回到军营,岳云是军中副将,操练人马等需要岳云操持,不可能天天陪着红玉,红玉只好在鄂州闲逛。忽一日,红玉回到岳云的帐下,撩帘进来,她看到岳云正在亲一个黑衣女子的手臂,红玉二话不说,一个“二龙争珠”,一阳指直奔黑衣女子前胸点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正在黑衣女子手臂上吮吸的岳云,冷不丁被红玉袭击,怕红玉的一阳指伤到黑衣女子,情急之下,随手一个“傍花拂柳”,挡住红玉的一击。与此同时,黑衣女子突然遭袭,一个“单手朝阳”,推向红玉。这两人同时出手,毫无对敌经验的红玉,被黑衣女子击中腹部,疼得她一趄趔。
她看到云哥哥帮着黑衣女子来对付自己,气炸连肝碎,挫碎口中牙,忍着疼痛,一个“寒鸦赴水”,食中二指相并,直奔岳云哽嗓咽喉点来,宛如一只咆哮的雌狮。
岳云一个“彩虹经天”,躲开红玉一击,吐出口中的血水,喊到:“玉妹住手!”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的红玉,哪里还能听得见岳云的呵止,依然是一个“凌空虚度”,追至岳云近前,一个“花开并蒂”,左右手向岳云打来。
岳云见玉儿怒气未消,知道玉儿是误会自己了,他明白这个道理后,岳云站在那里反而不躲,任由红玉抽打。红玉左一下,右一下,见云哥哥不动,任由自己抽打,而且嘴上还有血迹,她停了下来。
只听旁边的黑衣女子呵呵地笑道:“云儿,这是不是你说的玉儿!”“哼!云儿玉儿是你叫的吗?你是哪里来的野女人?”红玉气哼哼地说道。
“玉妹不可胡!这位就是我跟你时常提起的娜姨。”岳云赶紧说道。“嗬……云哥哥你好坏!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红玉羞怯道。
“呵呵!你也没给云儿解释的机会啊!”黑衣女子笑道。红玉更加怯生生地说道:“我……我看到云哥哥在……所以就……”“好了!玉妹,娜姨手臂上中了欧阳锋的蛇毒,我这是在替娜姨疗毒呢!”岳云赶紧解释道。
这时候,红玉才注意到阿娜的手腕部位果然有些红肿,连忙过来道:“娜姨,我来帮你!”“好啦!云儿已经帮我把毒吸出来了,你帮我弄盆清水来就可以了!”阿娜说道。
“哎!玉儿这就去。”红玉说完,轻快地前去为阿娜弄水。前面急着给阿娜吸去蛇毒,岳云还不觉得什么,经红玉这么一闹,这会儿反而觉得有点儿尴尬,无所适从地对阿娜道:“娜姨,我去为你找药去!”说完,拔腿想跑。
阿娜道:“不用了,我行囊里就有疗毒的药物,好在欧阳锋的蛇毒,只是一般腹蛇,把蛇毒吸掉,敷一点儿药就无大碍了。”“娜姨,云儿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与欧阳锋为什么动上手的呢?”岳云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看不惯他那种偷鸡摸狗的行径!”阿娜答道。这时,红玉端来清水帮阿娜清洗,道:“娜姨,欧阳锋怎么偷鸡摸狗了?”“嗯……我猜测不错的话,欧阳锋应该是跟踪段智兴而来,究竟为何?我也不得而知。”
“哼!这个老毒物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他跟踪太子,一定是别有用心!”岳云愤愤道。“哼!我这就找欧阳锋去!”红玉不知天高天厚道。
“玉儿,你不是欧阳锋的对手,去了只能自取其辱。”阿娜阻止道。“我打不过他,还有云哥哥呢?云哥哥会帮我的。”红玉自豪道。
“呵呵!这真是心贴心的小两口,打战一起上,好样儿的!”阿娜取笑道。岳云被阿娜的话臊得满脸通红,红玉虽然也有些脸红,但更多的是幸福的笑容,那种娇羞、满足、骄傲的笑容,真的让阿娜有些嫉妒,我为什么不在七哥哥面前让腹蛇咬伤,要是那样,七哥哥也帮我吸毒该有多好。忽然,阿娜本着脸道:“还不赶紧给我敷药!”这小两口忙不迭地帮着阿娜敷药、包扎。
阿娜说得没错,欧阳锋的确是跟踪段智兴而来。段智兴自华山论剑失败后,也没有多想,急着追赶红玉,完成皇帝交给自己的使命。可欧阳锋是一个心计颇多的人,对于华山论剑失败并不甘心,尤其九阴真经花落全真,更是耿耿于怀。
他想,若是凭自己一个人实力去抢九阴真经,他不是王重阳的对手,洪七、黄固不屑与自己为伍,肯定不会答应与自己合作,即使与自己合作成功,恐怕还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五人之中,只有段智兴实力最弱,合力打败王重阳后,再解决段智兴就容易多了。
欧阳锋跟踪段智兴,想拉拢段智兴与自己合作,可是,一路之上,段智兴与红玉、黄佐等人形影不离,欧阳锋一直没有拉拢的机会,好不容易到了鄂州,欧阳锋暗中窥探段智兴,却不想被来到中原的阿娜碰上。
她对欧阳锋一顿羞辱,欧阳锋恼羞成怒,与阿娜大打出手,如今的阿娜,功力与欧阳锋在伯仲之间,加上行云流水般的凌波微步,欧阳锋丝毫占不到便宜,几乎气疯了的欧阳锋,把癞子功使到极致,并从袖筒里发出一条腹蛇,阿娜全神贯注地与欧阳锋对招,想试探一年多练就的成果,冷不丁没防着欧阳锋会放出腹蛇,大意之下,手腕背部被腹蛇咬了一口。
阿娜一激灵,右掌震碎腹蛇,一个“萍踪虚渡”,离开你欧阳锋,来到岳飞军营,但是,她不想见到岳飞,见了岳飞,他肯定又是好一番劝说,让自己回到七哥哥身边,所以,阿娜问清岳云的营帐后,直接来到岳云的营中,岳云见娜姨受伤,顾不得男女有别的禁忌帮着阿娜吸毒,这才发生了红玉的误会。
现在,阿娜的伤势基本无恙,起身就要离开,岳云劝阻道:“娜姨的蛇伤没有完全好,您就在云儿这里养伤吧!有什么事还有红玉可以帮忙。”“是啊!娜姨留下,还可以给玉儿做伴呢!”红玉也劝阻道。
“你有云哥哥做伴就行了,娜姨就不想耽误你们甜哥哥蜜姐姐了!”阿娜再次取笑道。“娜姨你坏!我跟云哥哥哪有啊?”红玉不甘示弱道。岳云还是不放心道:“娜姨,您伤势没好清,如果再遇到欧阳锋怎么办?”
“不会!只要我不去招惹欧阳锋,他是不会离开段智兴的,只是你们要提醒段智兴,现在,我真的要走了,去雁门关探望一下义父。”阿娜坚持道。岳云看阿娜走的心愿非常坚决,只好遂了阿娜的心意;他跟红玉一直将阿娜送出鄂州。
在返回的路上,一对可人儿多亲多近,尽选人少的路上走,生怕体己的话让别人听了去,就连丛林中的鸟儿都躲得远远的。一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