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战争06 莫钦人的小道消息
雅科夫是被两个通讯兵一前一后押到指挥部的。
加夫里洛夫少校对雅科夫还算客气，他让雅科夫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并递上了一杯水，安慰道：“不要紧张，列兵，我只是有些问题希望弄清楚，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是，少校！”雅科夫回答道，但还是有些紧张的望了望站在加夫里洛夫少校旁边的督察员。
督察员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不用说，肯定是他搞的鬼。
“你的建议很好！”加夫里洛夫少校一边在旁边踱着步一边说道：“我是说500米，我们就是用你的建议打退了荷鲁斯人上次进攻！”
“这是我应该做的，少校同志！”雅科夫回答。
这话倒不假，如果没打退荷鲁斯人的进攻，雅科夫自己也小命不保。
“但是……”加夫里洛少校接着问：“你为什么你会知道荷鲁斯人的装备，甚至还知道他们50毫米迫击炮的射程，另外还有冲锋枪的装备数量？”
雅科夫不由一愣，然后就知道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此时战争才刚爆发，一名普通的联邦军士兵的确不大可能知道荷军装备的详细数据。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将雅科夫定性为“荷鲁斯间谍”了。
不过好在雅科夫脑袋转得快，他眉头一皱就回答道：“我是从一个莫钦人那知道的，少校同志！”
“莫钦人？”
“是的，少校同志！”雅科夫回答：“他叫亚瑟科维奇，会说一些安苏语，我们聊了几句……是他告诉我这些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话虽然简单，但却隐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但雅科夫却没有明说，这也是雅科夫的高明之处……
留一些悬念让别人去猜，尤其是一些合情合理的部份，越是不说就越像是真的。
加夫里洛夫少校和督察员果然上当了，他们对望了一眼，然后就彼此微微点头。
这其中的重点是莫钦人。
此时的莫钦已经被荷鲁斯帝国和安苏联邦瓜分。也就是说莫钦人与荷鲁斯人打过仗，所以知道荷鲁斯人的装备数据是再正常不过。
另外，莫钦地下组织为躲避荷鲁斯人追捕，又常常逃到安苏联邦控制的范围，所以出现在连斯托波尔，也没什么不妥。
同时，莫钦语与安苏语有百分之四十的相似度，就算没学过安苏语，也能勉强交流……
于是，一切都合情合理了，尤其这莫钦人还有名有姓。
加夫里洛夫和督察员不知道的是，这些其实都是雅科夫给他们的心理诱导。
“很好，雅科夫！”加夫里洛夫少校继续踱着步：“那么，他还对你说些什么？我是说，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雅科夫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于是就顺水推舟的回答道：“是的，少校同志。他还说……荷鲁斯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让我不要相信跟荷鲁斯人签订的什么和平条约，他说荷鲁斯人迟早会打过来的，而且是全面的、大规模的进攻！”
雅科夫有种一吐为快的感觉，虽然是“借”别人说出来的。
加夫里洛夫少校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苦笑。
雅科夫明白这声苦笑是什么意思……雅科夫说中了他的心事或者也可以说是痛处。
战前，加夫里洛夫少校就不止一次强调过自己的观点：战争已迫在眉睫，荷鲁斯这个危险的邻国，什么勾当都能干得出来。为了掠夺丰富的物产资源，同时转移国内的经济危机，荷鲁斯完全可以做到铤而走险，不择手段。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一个有战斗经验的军官对潜在的敌人做出一些合理的推断，这是很正常同时也是值得鼓励的。
问题是……
当时的安苏联邦高层认为荷鲁斯不可能在刚签订完和平协定后，就立刻进攻安苏联邦，甚至怀疑这是莫钦情报人员为了减轻本国的斗争压力，在离间安苏与荷鲁斯的关系，因此严禁类似的言论。
于是不出意外，有人打小报告揭发了加夫里洛夫少校，罪名是：宣扬对荷鲁斯作战不可避免，破坏两国友好团结，在军队中散布恐怖情绪。
这个罪名很严重，不出意外的话，加夫里洛夫将在27日接受审查，很可能受到严厉的军纪处分。
幸运的是意外发生了……22日凌晨3点，也就是在审查的五天前，荷鲁斯对安苏发动了突然袭击。
这件事似乎荒谬得离奇，加夫里洛夫少校因为预见到战争要受到党纪处分，而使他免遭处分的，竟然就是他所预见的战争。
“胡扯！”督察员指责道：“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向上级报告？这可是很重要的情报，因为我们现在的确遭到荷鲁斯人的进攻！”
“督察员同志！”雅科夫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以为那只是莫钦人随口说的几句胡话，你知道的，莫钦人一直希望我们与荷鲁斯人作战。而且……”
接下来的话雅科夫就不说了。
不说大家也都明白，这事能报告吗？报告的结果就是像加夫里洛夫少校一样被扣上散布恐怖情绪的罪名。
加夫里洛夫少校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方面他与雅科夫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所以……”加夫里洛夫少校说：“你才会说‘战斗没那么快结束’，还让战友‘做好心理足够的心理准备’？”
雅科夫闻言不由愕然，这是十几分钟前他随口对奥库涅夫说的话。
奥库涅夫一直没有离开过雅科夫的视线，所以不可能是他透露的。
也就是说……有人向指挥部打小报告揭发了他。而这才是真正让雅科夫被押到指挥部来的原因。
这让雅科夫有些毛骨悚然，但这似乎又是很正常……此时安苏联邦的军队中，打小报告的风气正在盛行，靠打小报告加官晋爵的，都大有人在。
“雅科夫同志！”这时督察员就来劲了：“你要清楚的认识到，在少校向全军强调明天就会有援军的时候，你却在散布‘战斗没那么快结束’及类似的谣言，你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这会打击部队的士气，这种行为是很危险同时也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