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奉天承芸】和她假戏真做了（十七）
“当豪门小媳妇，感觉怎么样啊？”王晓佳一回到a市，杨冰怡就开始拉着她问东问西，“有没有额外收入，接个红包什么的？”
“没有，就那样。”
在h市待了三天，王晓佳就被蒋芸使唤了三天，杨冰怡不应该问她当豪门小媳妇的感觉，应该问她当豪门小保姆是什么样的感觉。
h市发生的事情，王晓佳还是没有说出来。按照事先和姜凯的约定，他今天应该给自己汇款，但一直等到傍晚，王晓佳还没收到钱款，这一单，该不会又被蒋总黄了吧？毕竟这三天，她都是跟在蒋芸身边，并没有履行和姜凯的约定。
晚上七点左右，短信提示音终于响了，入账3000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王晓佳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转账方不是姜凯，而是…蒋总。
“他把你给我了。”
王晓佳盯着账户余额里的三千块，突然好奇蒋芸和姜凯说了些什么，难道是…要让自己给她做三天“保姆”？
夜已深，王晓佳倚在阳台边上，抬头无聊数着星星，睡不着觉。
她又想起了蒋芸，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仍是挥之不去，如果不是蒋芸，她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和蒋芸待在一起的时候，王晓佳有种莫名的踏实感，或许是因为她替自己解过围吧。王晓佳这几天总会想起那个画面，蒋芸拉着她的手腕，然后有些生气地说，“我还以为王小姐天不怕地不怕。”
那好像是王晓佳第一次看到她愤怒，毕竟她平时总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那天她突然那样，王晓佳除了惊讶，还挺感动的……
自己似乎有点了解她了，想到一些事情，王晓佳突然“噗嗤”一笑，还记得蒋总一脸嫌弃地说着“睡得像猪一样，叫不醒”。
怎么觉得蒋芸是挺逗的一个人，王晓佳笑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有点傻。她托腮望着星空，蒋芸算是把她当朋友了吗？
不算吧，她们算是哪门子朋友。王晓佳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否定答案，她是hk的老总，高高在上的女王，自己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无业游民……想起那条冷冰冰的转账信息，王晓佳一下子又被拉回了现实，蒋芸只是她的一个客户，情况稍微特殊一点而已。
王晓佳拖着懒洋洋的步子进屋，伸了个懒腰，整天想着有的没的，先把温饱问题解决再说吧。
一切又如往常，王晓佳和杨冰怡照旧做着这份不太正经的工作，周旋于有钱人之间。
最近杨冰怡又开发了赚钱的新渠道，闲暇时带着王晓佳去剧组跑跑群演，赚点补贴。这份工作是段二小姐介绍的，段艺璇本身是表演专业，再加上有身世有背景，手里资源不少，杨冰怡和段艺璇的关系还不错，因为段二小姐是老主顾。
晚上十点，王晓佳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起风了，她只穿着一条短裙，有些凉。这个点，a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王晓佳喜欢这种热闹的市井气息，这才是她的生活，有时候觉得自己累，但看一看周围，有几个人又过得轻松呢。
“小王，好些天没看到你了。”
煎饼摊前，王晓佳停下了脚步，她朝阿婆笑了笑，日常寒暄，“噢，前几天我去外地‘出差’了，这几天有点忙。”
她大概没有不忙的时候吧，去h市的那三天，的确算是度假了。
“几天不见，感觉瘦了不少哦，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爱按时吃饭。”阿婆原本都打算收摊了，见王晓佳来了，就笑眯眯道，“阿婆给你摊个煎饼。”
“我自己来，您都累一天了。”王晓佳放下包，这里她很熟，基本每天都来光顾，看到老人家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也会搭把手。
这会儿蒋芸刚见完客户，喝了点酒，坐在汽车后座上，头有点晕，车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了？”
“前面出了起交通事故，得绕道走。”司机说着，倒车掉了个头。
司机开车绕了小道，这是一条聒噪又不太安静的街道，道路两旁摆满了夜宵小摊，橘黄色的昏暗灯光下，形形色色的人大口喝着酒，大声说着话。
这条街有点堵，所以车子开得缓慢，空气里夹杂着各种食物的味道，有些油腻，蒋芸被嘈杂的声音吵得心烦意乱，刚准备伸手关上车窗时，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眼神探向窗外……那是王晓佳？
她身材高挑，即便是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也很显眼，而她站在那，似乎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意。
“停一下车。”
司机将车停稳，在这里停车，还以为她是想吃点东西，“蒋总，你想吃什么吗？我下去给您买。”
车停在马路这头，她站在马路那头，街道不算宽，所以蒋芸看得很清楚，那个低头认真摊着煎饼的，正是王晓佳，让她找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所以开始出来摆夜宵摊了？
“蒋总？”司机见蒋芸不言语，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蒋芸转过头，本来想让司机继续开，可想了想…“你在这等我一下。”
“好嘞。”
昂贵的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蒋芸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姑娘，今天收摊了。”阿婆见有客人走来，笑着说道，“明天再来吧。”
蒋芸却把目光转向王晓佳，“有生意都不做吗？”
王晓佳才刚把面糊推好，耳边就听到一个清冷温柔的声音，抬头一看，声如其人，她穿着价值不菲的套装站在这条“小破街”上，真是违和。
“你怎么在这……”王晓佳圆睁着眼讶异道，这一片堪称a市“贫民区”，蒋总来到这，就像走错了一个次元。
王晓佳脸上妆容精致，却掩不住脸上的倦色，依稀可见两个淡淡的眼圈，蒋芸淡淡说了句，“路过。”
“小王，这是你朋友啊？”
算朋友吗……王晓佳一时语塞，看了一眼蒋芸，然后朝着阿婆点点头，“嗯。”
蒋芸并没有说什么。
她就算路过也不该路过这儿，这一带可不像是蒋总会来的地方，王晓佳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蒋芸站在原地没动，看她低头熟练地敲着鸡蛋，摊在饼上，一圈一圈推着。
“阿婆，是这样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孩子真聪明，一教就会。”
过了好几秒，蒋芸才主动开口，“这是你的新工作？”
“不是，姑娘心肠好，给我帮忙呢。”
王小姐心肠好？听到这个说法，蒋芸轻轻挑了一下眉，盯着王晓佳，眼神里写满了怀疑，而王晓佳也读懂了她眼神里的含义，忍不住回她一句，“蒋总，戴有色眼镜看人是不对的。”
王晓佳麻溜地卷好煎饼果子，然后切成两半，抬眸望着蒋芸，笑着问她，“要尝尝吗？”
铁板上的煎饼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好啊，尝尝。”
“一人一半。”王晓佳把热乎乎的煎饼递给她，“小心烫。”
她开车来的，王晓佳在马路旁看到了蒋总的豪车，但她似乎并没有马上上车离开的打算，王晓佳原本准备回家的，现在却捧着煎饼果子，在原地磨蹭着，迟迟没有离开。
“蒋总……”总得有个人来打破沉默吧，王晓佳先开了口，又不走又不说话，也不知道蒋芸在这里站着是什么意思。
“有时间吗？”
“有……”王晓佳脱口而出，明明都打算回去睡觉了，
“陪我走走吧。”尽管王晓佳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接近她，但这个女孩却意外地合她眼缘，蒋芸一向理性，从没有这么感性地去对待一个人，其实感觉也还不错。
蒋芸主动约她时，王晓佳还是感到高兴，完全没有拒绝的念头，或许是以前勾搭蒋芸时落下的后遗症。
“你又喝酒了？”王晓佳隐隐闻到她身上有股酒味，让她不喝酒，果然做不到，“医生说了，这个月不能喝酒。”
“就喝了一杯。”
“一杯也不行啊。”说着，王晓佳又意识到自己管得太宽，可像她这样，非得再进医院不可，王小姐还是忍不住嘀咕，“这么大人了说话也不听……”
蒋芸听清了她嘴里的碎碎念，配上她面部表情，只是觉得好笑。
两人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站着，王晓佳晚饭没吃，现在咬着煎饼果子那叫一个香。
本来蒋芸已经饱腹了，但看王晓佳的吃相，食欲似乎又被勾了上来，她鼓着嘴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因为蹭了一层油，显得嘴唇愈发红嘟嘟的，她认真吃东西的时候，蒋芸竟觉得她有几分乖巧。
蒋芸小口吃起来，街边小吃确实别有风味。
王晓佳看着她，一边吃一边笑，没想到蒋总这么接地气，还陪她站在街上吃煎饼果子，说出去都没人信。
她笑起来很甜，可这样的人偏偏藏着一肚子坏水，只不过看到这样的笑容，任何人看了心情都会变好一些。
几分钟的功夫，王晓佳手里的煎饼果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但蒋芸手里还剩下一大半，王晓佳抿抿唇，猜她应该是吃不惯街头小吃，“吃不下就别吃了，我又没逼你。”
“我吃饱了。”蒋芸看她吃完后还舔唇意犹未尽的模样，于是开玩笑说着，“你要是没吃饱，把我这份也吃了。”
“蒋总，你倒真好意思……”王晓佳指着她手里已经被咬过好几口的煎饼果子，但是说罢，王晓佳大大咧咧地从她手里拿过，继续一本满足地吃了起来。
“你……”蒋芸没想到她真会吃。
王晓佳也觉得自己是抽风了，她和别人从来不这样，只是刚刚头脑一热…吃都吃了，也不管那么多了，王晓佳嘴里含着食物，含含糊糊朝蒋芸说道，“浪费可耻你不知道吗……”
“多少钱？”
王晓佳以为她说的煎饼果子，“这个我请你吃。”
“陪我聊天，多少钱？我听说，王小姐是按小时收费。”
王晓佳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去，本来还兴致勃勃，现在忽然觉得失落，或者有些难受，甚至还有些生气，蒋芸把她当什么人了……
可好像也没什么毛病…王晓佳咬了咬下唇，然后不太自然地冷笑道，“这次就不收钱了，下次蒋总记得提前预约。”
